第409章 柔嵐進府
「這個毒,怕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潛伏在我的體內。如若不是柔嵐公主路上將羌國皇上御賜的人蔘餵給我用以吊命,使得毒物的藥性得到最大程度的揮發,恐怕這個毒依舊會安安穩穩的潛伏在我的體內。」凌嘉傲眉宇間閃過一絲冷笑,「只不過不知道這下毒的人究竟會是誰,是雲妃娘娘亦或是其他人之手?」
原來如此!江如鳶恍然大悟:「這毒當真無法可解?」若是凌嘉傲早就中毒,那這種毒性更是難解,況且一直潛伏在他體內,沒有被發覺,定然是無比棘手。江如鳶擰眉仔細想了想,旋即抽出一根銀針讓凌嘉傲伸出一根手指,針尖一刺,便滾出艷紫色的血水。
混合著一股淡淡的奇怪氣味,江如鳶仔細嗅了嗅,便覺得一陣頭暈,凌嘉傲連忙將血止住,嘴唇有些發紫:「如鳶?」
江如鳶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眼神堅定的看著凌嘉傲:「你放心,我絕對會把這毒解開的!」她眼神清澈堅韌,似是下了無比的決心,凌嘉傲心神微動,冰冷的眉眼微微放柔:「好。」
翌日,齊天安下朝後直奔太子歇息之處,江如鳶正在喂凌嘉傲喝葯,淡淡的藥味令齊天安不適的皺了皺眉:「太子今日感覺如何?」
「兒臣參見父皇。」凌嘉傲躺在榻上艱難的行禮,齊天安趕緊制止住他,江如鳶眼底有些青黑,她做完翻遍了所有的醫書,也沒有找到任何與凌嘉傲有些類似的記載。端著葯碗,她眸光有些黯然:「身上的傷勢穩住了,只不過那毒——」
昨夜凌嘉傲毒發一次,渾身抽搐、冷汗不止,甚至皮膚毛孔也有溢血之嫌,全身上下極為滾燙。饒是江如鳶用盡辦法也沒有絲毫的緩解,持續數息之後便迅速褪去,好似剛才令人無比膽寒的那一幕從未發生過一般。
「朕已經下旨,命天下尋覓神醫,替太子看病!」齊天安轉向凌嘉傲,泛著精光的眸子滿是狠戾,「傲兒放心,朕定然不會放過那幕後害你之人!」
「兒臣多謝父皇。」凌嘉傲淡淡頷了頷首,江如鳶的視線則落在緊緊跟在齊天安身後的柔嵐公主身上,她今日依舊戴著面紗,身上穿著綉著奇異花朵的長裙,層層疊疊的紗幔襯托著她好似仙人。那雙美目一瞬不瞬的緊緊盯著凌嘉傲,江如鳶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旋即往前踏出一步,扶著凌嘉傲躺下,恰好擋住柔嵐的視線:「父皇,太子他剛剛用過葯,便讓他好生歇息。」
齊天安淡淡應了一聲,旋即轉向江如鳶:「太子妃,你且出來。」
江如鳶下意識覺得與柔嵐有關。果不其然,剛踏出側殿,齊天安沉著臉站在門外:「太子妃,柔嵐公主乃是齊國的重要客人,且對太子有救命之恩,朕便安排她入住太子府,你好生招待。」
好生招待?恐怕招待下去,不定時她又會多了個莫名其妙的妹妹!江如鳶心中暗惱,面上卻是一片雲淡風輕:「父皇,柔嵐公主做客太子府,兒臣自然精心款待。可柔嵐公主畢竟是一國之主,又是來齊國做客的使團,若是太子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那該如何是好?」
不給齊天安反駁的餘地,江如鳶繼續道:「況且太子府乃是太子的府邸,柔嵐公主作為未出閣之女,若是傳出了風言風語,齊國也不好給羌國什麼交代。」
「太子妃嚴重了。」柔嵐聲音嬌軟的打斷江如鳶的話語,福身緩緩跪在齊天安面前,「皇上,父親臨行前便是交代我,我身上擔任著與齊國的聯姻。柔嵐自踏入齊國開始,便把太子當做柔嵐的夫君精心照料。況且,在太子受傷期間,柔嵐早已與太子有了肌膚之親——」她有些臉紅的低下頭,旋即看了眼臉色突變的江如鳶,嗓音放軟,「太子妃,柔嵐知道此舉無異於橫刀奪愛,但是柔嵐對太子乃是真心相許。太子更是為了救柔嵐深入匪窩,此情此舉教柔嵐如何自控?」
「還望太子妃能夠看在柔嵐一往情深的份上,成全柔嵐可好?」她淚眼盈盈的看著神情僵硬的江如鳶,「柔嵐定會好好伺候太子,早日替皇家開枝散葉。」
「開枝散葉」這四個字好似一把尖刀硬生生插在江如鳶的心底,她用力的攥緊拳頭,眼神冷冷的掃向柔嵐,薄唇微掀,「柔嵐公主請自重!太子開枝散葉的重任便交予本太子妃便好,你且作為未出閣之女,說這番話不覺得羞恥嗎?!」
柔嵐臉上的血色頓時褪去,齊天安冷斥一聲:「太子妃,你這是什麼態度?」江如鳶板著臉,雙眼直視著前方,垂在身側的雙拳死死的攥成一團:「父皇,雲妃娘娘所賜那三人還在太子府,尚且沒有動靜,如今便又要安排柔嵐公主進府,這傳出去恐怕對太子名聲有誤吧?」
齊天安有瞬間猶豫,不遠處的角落驀然傳來一聲堅定的聲音:「柔嵐公主必須進太子府!」身穿華麗宮袍的皇后板著臉從假山後面走出,凌厲的眸子自江如鳶臉上狠狠剜過:「江如鳶,你好大的膽子!皇上要安排柔嵐公主進太子府,你也敢攔著!這天下難不成還是你江如鳶能夠左右的了得?」
「母后息怒!」江如鳶直板板的跪下去,但眼神毫不退讓,「但眼下太子身受重傷,身上的餘毒未了,太子府也不安穩,這時候安排柔嵐公主進府,著實不是明智之舉!」
皇后冷笑一聲:「那依著太子妃的意思,這刺客極有可能是柔嵐公主安排的?」
「兒臣並無此意。」江如鳶低下頭,眼睛看著地板上青苔的濕跡,抿唇繼續道,「兒臣也是出於大局考慮,還望母后三思!」
「江如鳶啊江如鳶,別人都道你有三寸不爛之舌,本宮還不以為然,如今看來,倒的確有那麼幾分本事!」皇后眼神徹底冷了下來,陰沉沉的盯著江如鳶,一字一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