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放肆

  見凌嘉傲似乎對此不以為意,江國侯臉色有些難看,也顧不得會不會得罪太子,硬著頭皮說道:「太子,臣已於太子妃再三強調過,此乃微臣的家事,不牢太子與太子妃費心!」


  「若是江國侯府上趕著找死,我又何必出此下策?」江如鳶自然不會認為江國侯會輕而易舉的便將休書給她,但她便是故意來給江國侯與凌軒墨添堵的。


  「江國侯,之前所為孤也知你的確有苦難言,孤可以諒解,但錯不可再錯,有些事情並不像你表面上看得那般。」凌嘉傲看向凌軒墨,「皇弟,你說呢?」


  凌軒墨微微一笑:「皇兄所言甚是。」江國侯不知道他們之間再打什麼啞謎,蒼老精明的眼底閃過一絲算計。


  離開江國侯府之後,江如鳶有些奇怪的看著他:「你怎麼會知道我在江國侯府?」


  凌嘉傲淡笑道:「我做的,我當然知道。」


  他這番話頓時令江如鳶心中的猜測猛地落實,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面前俊美如謫仙的男人:「靜妃竟然也是你的眼線?」這個男人究竟強大到什麼地步?皇上知道嗎?既然他如此強大又何必與凌軒墨、凌葉宇等人互相周旋?


  「此事說來話長,靜妃那邊你不用擔心,宮裡如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接與她商量。」凌嘉傲眯著眼睛,神色莫名,「近期朝堂會有些不太平,我恐怕無法顧及到你,你自己多加小心。」


  江如鳶心頭微動:「可是要發生什麼要事?」


  「半月後便是進奉的日子。這期間若是各國使臣或者皇子在我齊國境內發生什麼不測,齊國也無法給出交代。這次父皇安排我去監管其中的事宜。如若猜得不錯的話,江國侯與凌軒墨便是打著這次機會的主意,恐怕會在其中下手。」


  凌嘉傲沉吟半晌,他沒告訴江如鳶,原本這人選應該是凌葉宇,但不知道為何突然變成了他。雲妃娘娘的面容驀然在腦海中浮現,他問道:「雲妃可還召見過你?」


  江如鳶一臉莫名的搖搖頭:「未曾。」自那日賞花會不歡而散之後,雲妃似乎就銷聲匿跡了,她狐疑的看向凌嘉傲,「難道這其中還有雲妃的手段?」


  十有八九現在很有可能是凌軒墨與雲妃已經聯手,凌嘉傲眉峰緊蹙:「雲妃肯定在這其中做了手腳,現在父皇的態度很模糊。」


  齊天安看似在逐漸將朝中的政事一點點轉交給他,但是那些涉及皇權內政、錦衣衛等均為與他有任何交代,反觀他開始逐漸對凌葉宇、凌軒墨也轉為重視,一連幾日對他們大加讚賞。


  「今晚我便要趕到邊關,迎接進奉者。」凌嘉傲心中有些擔憂,「如果今天的事情傳到父皇的耳中,恐怕凌軒墨不會讓你這般輕鬆度過。」


  江如鳶倒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她既然敢登門,便有把握不會落人話柄。回府後,凌嘉傲這才想起來關於另外三個女人的事情:「後院怎麼樣?」


  「殺雞儆猴之後,安穩許多。」江如鳶將侍琴投向她的行為跟凌嘉傲通了氣,凌嘉傲微微挑眉,「你怎麼看?」


  她並未覺得侍琴會真心實意的投向她:「我既沒有給她們下馬威,也未曾做出任何舉動,依著雲妃娘娘平日里的作風,定然會許她們眾多好處,不可能會輕而易舉便放棄唾手可得的財富,轉而抱著可能不被信任的風險來倒戈。」


  凌嘉傲來了興緻:「那萬一她就是要求那麼一點呢?」


  江如鳶白了他一眼:「那就是我江如鳶錯怪了人,我也並沒有害她,也不算虧待於她。」凌嘉傲低低的笑出聲,見她有些惱了,才伸手拉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拉入自己的懷裡,啞聲道:「父皇說,孤無子嗣此乃大忌,若是半年後還無動靜,便讓孤好生看看。」


  江如鳶瞬間紅了臉,嗔怒的瞪著他:「那你便瞧去!」凌嘉傲打力橫抱起她,順手拉下帷幔,低沉沙啞的嗓音近乎呢喃:「那你幫孤好生瞧瞧。」


  一夜無話。


  江如鳶倒吸著冷氣艱難的從床上撐坐而起,凌嘉傲的身影早已經消失,她微紅著臉任由婢女穿戴洗漱,卻見侍琴與弄語恭敬的等候在門外,一見她起身便立刻福身:「參見太子妃。」


  她淡淡點了點頭,擰眉道:「知書的下場你們也看到了,並非本太子妃心狠手辣,只要你們遵守太子府的規矩,本太子妃均一視同仁。但如若任何一人恃寵而驕,那就別怪本太子妃不留情面!」


  侍琴、弄語立刻跪倒在地,神情惶恐:「奴婢不敢!」


  正待江如鳶還欲多說幾句,卻見宮內來人,神情肅穆:「雲妃娘娘急召,命太子妃速速進宮!」


  江如鳶不動聲色的用錦帕擦了擦嘴角,眼尾微撇:「可曾說過何事?」


  宮裡的人乾笑道:「貴人的事兒,怎麼是奴才能夠過問的?還望太子妃海涵。」


  十有八九與知書的事情脫不了干係。沒想到她已經把知書派去的人攔下,竟然還會被雲妃給知曉,拿給雲妃送信的人會是誰?毫無波瀾的視線在侍琴與弄語之間逡巡,江如鳶站起身:「走罷!」


  雲妃寢宮內,一片死寂。江如鳶扶著侍女的手腕,輕輕柔柔的朝雲妃娘娘福身:「兒臣給娘娘請安,不知娘娘急召兒臣進宮,可是有何要事?」


  雲妃冷笑的看著若無其事的江如鳶:「太子妃,本宮賜三人給太子府不過數日,便有一人暴斃,不知太子妃可否給本宮一個說法?」


  江如鳶面不改色,眼神無辜:「兒臣不知娘娘所說何意?」


  「放肆!江如鳶,本宮再次警告你,皇室子嗣並非你等玩弄後院的契機,若是耽誤了子孫福澤,不用皇上出面,本宮首先就饒不了你!」雲妃猛拍桌面,低聲警告道,「你最好給本宮擦乾淨,若是被本宮抓到了把柄,誰也救不了你!」


  「雲妃娘娘可真是冤枉兒臣了。知書那蹄子打著雲妃娘娘的旗號,在太子府內處處刁難奴僕、為非作歹,甚至還做出……」江如鳶似乎有些難以啟齒,臉上浮現一抹薄怒,「還做出那等下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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