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皇旨

  「好一個無愧於心!」齊天安撫掌大笑,「朕之前便說太子妃此人非同尋常女子可比,如今更是如此。」雲妃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咬著唇不甘心的瞪著江如鳶。


  江如鳶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麼地方得罪了雲妃,才令她這般甘心撕破臉也要與她對立,若說之前雖然與雲妃有些不快,但也未曾有太深的交涉。幾番思索也沒有得出結論,江如鳶面色如常的頂著雲妃嫉恨的眼神,心神不免再次被之前在書房的不經意一撇所帶走。


  那個神秘的花紋……她篤定那花紋並非齊國所有,雖然僅僅只是遠遠一望,但那花紋極為複雜,而且似乎還描摹著什麼圖騰之意,看上去既邪肆又聖潔,齊國不信神佛,更不會有圖騰的雕刻,既然如此,那花紋又寓意著何物?

  「不過雲妃所說也並非並無道理。」皇上話鋒一轉,撫著下巴沉吟,「此時的確引得朝臣詬病,那便依雲妃所言,安排幾人前往太子府服侍,若是有幸懷上龍種,便抬做偏房。」


  江如鳶猛地抬頭看他,齊天安露出一抹淡笑:「太子妃放心,那幾人的賣身契朕均會一眾交由與你,若是在這期間那幾人不安分,便直接由你處置,是生是死朕都不會過問。」


  「但若是耽誤了皇家子嗣,這份罪名就算是朕也無法替你擔著,你可明白?」江如鳶深深看了眼齊天安的眼色,視線落在他身後暗暗朝她搖頭的凌嘉傲身上,眼底閃過一絲不甘,「兒臣領旨。」


  「此事便直接交由雲妃安排便好。」齊天安站起身,雲妃連忙上前攙扶著他,臉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瞥向江如鳶的眼神也帶著挑釁之意:「臣妾領命。」


  原本劍拔弩張的御花園瞬間便被皇上三言兩語所化解,既給太子妃保留了顏面,也沒有給雲妃難堪,但明眼人都知道,這番雲妃與太子妃之間的對決,明顯是雲妃處於上風。


  果然雲妃乃皇上心頭寵,十年依舊。在座的妃嬪臉色都不太好看,見雲妃與皇上輕聲笑語的逐步遠走,便各自尋了借口,各自散去。


  靜妃臨走前,忽然扭頭看了眼江如鳶:「太子妃,本宮宮內的蓮花開了,不知太子妃何時有時間,與本宮一同觀賞?」


  江如鳶勉強擠出一抹笑:「多謝靜妃娘娘,兒臣隨時都可。」


  靜妃滿意的點點頭,眼神深不可測的看了眼凌嘉傲,旋即轉身便走了。


  凌嘉傲見她臉色難看,抬手將她摟在懷裡,低聲安撫:「沒事的,那些人我不碰便好。」


  「不碰?」江如鳶啞聲失笑,臉色卻白的瘮人,「雲妃一直拿捏著子嗣反覆要挾,若是能拖得了這一時,拖得了一世嗎?」


  她抬手擦去眼角的濕潤,深呼吸一口氣:「皇上怎麼會突然來御花園?」


  不是說要在御書房考校王爺、皇子?怎麼會突然來御花園?凌嘉傲抿了抿唇:「凌軒墨說雲妃似乎與你起了衝突,父皇便前來看上一看。」


  原來竟是被凌軒墨又給算計了一步!腹背受敵的感覺頗令她煩躁,江如鳶冷笑一聲:「我倒是凌軒墨之前吃了幾次苦頭,漲了一些教訓,但眼下看來根本沒有絲毫的長進!」


  凌嘉傲抬手摸了摸她的發簪,旋即拉住她:「回府。」


  翌日一清早,皇旨便直接落入太子府。皇上親賜三位佳人侍奉在太子左右,聽候太子妃的差遣,饒是江如鳶心有不甘,卻不得不俯身接旨:「謝主隆恩。」


  窈窕娉婷立於太監身後的三位女子,其中稍微年長的一人往前微微一踏:「參見太子妃,婢妾侍琴。」


  「婢妾弄語。」


  「婢妾知書。」


  「給太子妃請安。」


  江如鳶眸光微冷的看著眼前的三人,紅唇輕勾:「你等尚未侍寢,暫且稱不上婢妾,聽聞你們在雲妃娘娘的宮裡侍奉,倒也多謝雲妃娘娘的美意。」


  她說的咬牙切齒,其中知書快言快語的答道:「娘娘也頗為掛心太子妃,離宮前特意命我三人儘快替太子得償所願。」她生的嬌小柔弱,面上閃過一抹嬌羞,「還望太子妃成全。」


  「需我成全什麼?這事還不得看天意?」江如鳶抿唇冷笑,旋即疲倦的揮了揮手,「讓管家帶她們前往住所,等太子回來后安排。」


  知書還欲多說什麼,卻被侍琴拉了拉袖子,不甘心的閉了嘴。


  江如鳶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心中冷笑:怕是被雲妃養大了膽子,以為自己是從宮中來的,便可不把她放在眼底?她倒是要瞧瞧,這三人究竟有哪些手段,難不成還能在太子府內翻了天?!

  心中的那股氣無論如何也順不下去,江如鳶不願再多想,一門心思沉心回憶著腦海中花紋的紋路,手下落筆乾脆利落,但是接連畫了好幾幅均被她煩躁的扯壞。


  「娘娘,太子回府了!」守在門外的婢女小聲道,眉眼閃過一絲不忿之色,「剛才那新來的其中一人竟然不知羞恥的勾搭太子,實在太過分了!」


  「咔——」


  濃郁的墨汁瞬間在上好的宣紙上暈開,江如鳶眉眼一冷:「不是讓人把她們都帶了下去?」


  「那人仗著自己是雲妃娘娘親賜太子府,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婢女說的有些委屈,「而且她正好撞上太子回府,奴婢根本來不及阻攔。」


  江如鳶揮了揮手,恰好看到凌嘉傲擰眉從門口踏入書房,眼中閃過一絲厭棄之色,徑直將身上的外袍脫去扔在地上:「來人,拿去燒了!」


  原本堵在胸口的鬱氣驀然轉為好笑,江如鳶見他臉上抑制不住的煩躁,抿唇調侃:「最難消受美人恩,怎麼,齊國堂堂太子殿下也會惱怒佳人?」


  「知書達理喻為佳,不知羞恥、吃裡扒外之徒只不過是紅顏枯骨罷了。」凌嘉傲視線落在她桌上的花紋,眉峰一挑,「這是何物?」


  「你來得正好,你看看這樣的花紋你可曾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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