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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傳染疾病

  那是白隼出來之後,就一直在帳篷中盤旋,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它並沒有飛出去,而是一直在帳篷頂部盤旋。


  這樣來回數次,見雲妃伸出手臂之後,它才突然一個俯衝,從帳篷頂上,直直就沖向了雲妃!


  看著那鳥就像是要捕獵異樣,飛快衝了下來的凌葉宇,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站在原地。


  就在他以為,那白隼會直接抓傷雲妃之時,那是白隼卻突然在馬上要撞上雲妃的時候,減了速。


  最終,穩穩地停在了雲妃的手臂之上。


  「怎麼會這樣……」凌葉宇十分驚訝。


  他是知道這隻白隼是源稚特意訓練的,他十分喜愛這隻鳥,就是因為這隻鳥只聽他的話。


  只聽他的話……


  「母妃的意思是,他竟然是要訓練只鳥,聽您的話!」凌葉宇一下子想通了過來。


  雲妃面帶不善的點了點頭。


  若是這隻鳥並非他們無意之間發現的,那就是說這些情報是別人刻意透露給他們的,他們先前以為,自己是黃雀在後。


  可實際上,卻是自己率先當成,被螳螂捕獵的可憐秋蟬。


  「我已經寫信去問哥哥了,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等我們自己以為是的,在晚些時候,將這隻鳥放飛之後,它不會飛到目的地,而是會直接回到那個人的身邊。」


  凌葉宇聽著,面色逐漸寒冷下來。


  「到時候他們就有了先機,你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雲妃語氣沉重,凌葉宇更是說不出半句,只能點頭。


  「……可是這樣的話,我們就真的要去束州了。」凌葉宇還是不甘心,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無力回天了。


  雲妃站起來拍了拍,凌葉宇的肩膀:「好孩子,你聽我說。」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放在了帳篷之外。


  「這次咱們並沒有輸,雖然沒有達到之前計劃的目的,可是我們已經讓他父子倆起了嫌隙,懷疑的種子已經深深的種下了,什麼時候開花結果,就是我說了算。」


  雲妃半眯著眼睛,就好似要透過那阻隔了視線的厚重布簾,看到自己光明未來一樣。


  凌葉宇卻跟隨自己母妃的目光看了過去,但是他並沒有看到什麼光明,他只覺得那帳篷的黃色,實在是太過礙眼了。


  就像是一把燎原的大火,隨時都可以將他吞噬殆盡。


  ……


  凌嘉傲在皇帳之中,足足呆了小半日,傍晚時分,皇上才宣布回城。


  也不知道為什麼,皇上並沒有給凌嘉傲幾人安排車馬,清妃也只能和雲妃擠在同一輛馬車之上。


  她自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就一直輕聲罵著什麼。


  江如鳶在山坡上都看到了,她知道清妃一定在抱怨,先前計劃了這麼久,最後她缺什麼都沒做到。


  可江如鳶現在已經咩有心思安慰她了,她只是抱著腿,在原地坐著,仍舊不想起來。


  凌嘉傲找到了好幾圈,才看到在一旁大樹之下,幾乎凍僵的江如鳶。


  「你……」她想問他究竟跟皇上說了什麼,無奈她太高估了自己的身體機能,她張了張嘴,卻是半個都說不出來。


  「好了,先回去,」凌嘉傲知道她想問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搖了搖頭:「回去之後,我自然會告訴你。」


  江如鳶點了點頭,其實她已經不覺得寒冷了,而是覺得身體中彷彿有一股燥熱。


  她知道大約是凍太久感冒了,不過這點小傷寒,她還不放在心上。所以也就準備聽之任之。


  可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回去之後,江如鳶身體到還好,喝了一壺薑湯之後,睡了一覺身體就完全恢復了。


  反而是凌嘉傲在半夜就突然發起了高燒,一開始還沒有人發覺,也是到了第二日清晨,侍女去叫他起來用膳的時候,聽見裡面一直沒有回應。


  叫了侍衛將門,強行打開之後,才發現的。


  「想來是因為,他原本身上的傷口就裂開了,卻沒有在意好好休息,緊接著在皇上的帳篷之中,商議了一些事情,用腦過度加上身體疲憊,所以才導致了高熱。」


  清晨還找不到大夫,江如鳶就被叫了起來。


  她把了脈之後,打了個哈欠:「按照這個方子,服上一日,就好了。」


  江如鳶心情恢復了不少,她素來是沒有隔夜仇的。若是為了這麼一些小事情,而一直悶悶不樂,豈不是會了去失去許多樂趣。


  雖然這麼想,可也是自我安慰而已。


  她一開始還想把注意力轉移到,凌嘉傲跟皇上的談話之上。可是看見他這個樣子,她也不忍心逼問,估計問也問不出什麼。


  便只是開了藥方,讓下人好好煎了湯藥,喂他服下。


  折騰了大半日,江如鳶才揉著肩膀,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過去之後證看見葉棋很是局促的站在院門口,似乎在等他。


  「葉大哥,有什麼事嗎?」這幾日為了避免人被查到,葉棋一直都是在王府的。


  橫豎這裡大,也不怕多住一兩個人。


  「是……是這樣的,周姑娘她,她離開了。」葉棋還是第一次傳話。


  周娥因為皇上已經回來的緣故,害怕被皇上發現自己假死,故而帶著自己的人先離開了。


  江如鳶忙了一日,甚至還來不及跟她告別。


  「周姑娘說,道別總是傷感,若是不說道別的話,說不定還能想見。」


  江如鳶點了點頭,她明白周娥雖然看著咋咋呼呼,可是卻是最為傷感多情的人。


  如今就連告別的話,都要葉棋代為轉達,想來就是害怕,若是親口說再見,她定然捨不得丟下她離開。


  只是如今實在不是會友的時候,更何況是這種,稍有不慎就會被扣上欺君帽子的會友。


  「我知道。」江如鳶聽到了這些話之後,也沒有過多的表示。


  「那娘娘,可還有什麼話,是想讓草民代為轉達的,草民在各地還是有些能夠使得上的人……」葉棋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江如鳶的神色。


  他只恨那一日自己沒有跟著過去,不知道江如鳶究竟遭遇了什麼。


  那日回來,闔府上下都在討論,說江如鳶就好像突然是轉變了性子一樣,如今看著,雖然看似和平日沒有什麼異常,可終究還是能察覺出,她時不時的走神。


  若是能夠幫她排解憂愁,即便是再小的事情,他也願意去做。


  只可惜,她似乎……


  正在暗自傷感之時,江如鳶卻突然笑了,她磚頭看著葉棋,道:「既然如此,那就勞煩葉大哥,有空的時候幫我向她傳句話。」


  若是有機會,就好好的過完這一生,千萬不要再回來了,若是有緣,她們定會再見!

  「讓她珍重自身,萬萬不要在為了我,讓自己深陷險境。」


  江如鳶想起周娥說到自己故鄉的時候,總是那樣的嚮往,想來周良雖然很小,卻應該是一個讓人愉快的地方。


  「千里共嬋娟。」


  江如鳶說完最後一句,彷彿是要將自己滿腹的心事完全吐出來一般,暢快舒出一口氣。


  葉棋看著,卻並不曾有絲毫的放鬆。


  江如鳶見他久久不說話,轉頭看他。


  葉棋沉默半晌,突然抬起頭來。


  「太子妃娘娘……江妹妹,你究竟在外面遇見了什麼?為什麼會變得如此消極?」


  葉棋有些擔心,他甚至顧不上了尊卑,直接稱呼江如鳶為妹妹。


  不過江如鳶倒是完全沒有察覺什麼不對,她只是苦笑著搖頭,說:「沒有什麼。」


  其實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在難過什麼。也許是為了家國百姓感到不幸,也許是失望,也許是連自己都不知道的絕望。


  她能回憶起來,便只覺得好像有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希望一般。


  可是仔細想想,如今皇帝已經逐漸步入老年,他不可能會將自己的想法保持千秋萬世。


  「江妹妹,雖然我不知道遭遇了什麼,不過人生在世,難免都會有一些不如意的事情,你願意說出來,我便願意聽著,你不願說,那也請不要長久的放在心裡。」


  葉棋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若不是擔心男女之別,江如鳶覺得,說不準,下一秒他就要過來把自己的手握住了。


  「事情總會過去的,人也總是要向前看。」


  江如鳶有些驚訝,看著一本正經的葉棋,不僅低聲笑道:「好。」


  再沒有多餘的話,兩人相視一笑,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這一瞬都化成了一團青煙,都融化在兩人的笑容之中。


  而讓他們都沒想到的是。


  這樣的安寧,卻只持續了短短的一夜。


  就在第二日清晨,滿街的鑼鼓聲,震天的敲了起來!就連身處在王府中央的江如鳶,也能夠聽見外頭的吵鬧。


  她揉著太陽穴,有不滿的看著院牆之外:「都在吵什麼,綠銀,人如果人去看看外頭的怎麼了,難不成是抓住什麼怪獸了?」


  綠銀也才被吵醒,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答應著:「四兒,小全,出去看看,外頭這是怎麼了?」


  她吩咐了小廝出去,可小廝一臉倦意出去,卻是一臉恐懼的逃了回來。


  百姓們更是如同遭遇了,洪水猛獸一般,躲在屋中不願出門。


  很快,大街小巷之中,只聽得到一句話,那便是:「天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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