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女掌柜

  說完之後,那小廝又特意看了看凌嘉傲,領他們進去之時,小廝還跟在凌嘉傲聲后,道:「公子,您千萬別不好意思,誰都有第一次的。」


  「什麼?」凌嘉傲只覺得莫名其妙。


  小廝只是笑得更加曖昧:「哎,公子……小的保證,今兒給您找的,是最好的,保准傷不到您。您說說,這事其實叫咱們閣里的姑娘去您府中就是了,怎麼還讓姐姐帶著來呢?」


  他說話聲音雖小,可江如鳶在前面是聽得真真的,她低頭死命憋著笑,到浣溪廂房的時候,她臉都已經憋得通紅。


  「幾位貴客稍候,待會兒我們老闆娘,會親自過來招待。」


  那小廝說著,便退下了。


  聽著門外沒了東西,江如鳶才撲哧一聲,毫不客氣的大笑出來。


  凌嘉傲聽著那幾句,早猜到她說的了什麼,如今見她如此,更是黑了一張臉,獨自坐在角落,欲倒酒喝。


  江如鳶看了,笑道:「誒,你可最好小心一些,我可聽說了,這花樓里的酒可都放了些好東西的。」


  凌嘉傲手中一頓,江如鳶見狀笑得更歡。凌嘉傲捏著酒壺,狠狠灌了一大口,接著便酒壺往桌上重重一放,冷聲道:「你別忘了是來做什麼。」


  「哼,我自然不會忘。」江如鳶朝他撇了撇嘴,見他仍是臉色如霜看著她,她脾氣上來了,乾脆一轉身,背對他,面朝窗坐著。


  屋中無人說話,十分安靜。


  江如鳶心中有氣,又不想因此壞了大事,於是便只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打量起這屋子來。


  她們出門是在黃昏,此時外頭餘暉從紗窗透進來,一片暖黃,襯得窗上的美人撲蝶生動無比。


  那蝴蝶與美人身上的衣裳都是用摻了金線的絲線繡的,在餘暉之下,那蝴蝶與衣褶明明暗暗,就如真的動起來了一般。


  屋內的擺設也精緻,桌子是仿舊時的矮桌,沒有椅子,她們都坐在地上的軟墊之上。


  想來也也是花樓特色,這裡的酒客只需將姑娘輕輕那麼一推,便可行雲雨之歡。


  江如鳶將目光落在地上,屋中鋪滿了軟墊與軟墊,乍一看有些像榻榻米,只是比榻榻米更柔軟一些,鋪著竹席,坐在地上也不會熱。


  正看著,她突然感覺有一塊地方似乎太對。


  她起身過去查看,她發現那裡有一塊地方,很淺,似乎是被擦洗過許多次的。她覺得奇怪,正要掀開墊子仔細查探之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去。


  就看見門被人推開,屋外站著的,不是別人,竟是昨日的方家夫人,或者說是那一直隱在背後不曾露面的方雲錦。


  「你……」江如鳶站起來,直直看著她。


  方雲錦只是淡淡勾起嘴角,頷首笑道:「怎麼,太子妃娘娘是沒想到小女子會在這裡?」


  「你究竟是什麼人。」江如鳶眼神冷冽起來,此言是已經承認她便是那日在府外說話之人。


  昨日她刻意壓低了嗓音,加之她形容憔悴,大半時間情緒激動,故而她未曾察覺其中不對,現在她用正常的聲音說話,聲音清脆,正與那日的聲音一模一樣。


  方雲錦見她如此,只是微微偏著頭:「太子妃娘娘是要讓小女子站在這裡講話么?」


  江如鳶蹙眉,將她讓進來。


  方雲錦一進屋內,便發現了坐在角落的凌嘉傲,她身子一頓,轉身就要離開。江如鳶卻先一步,將門擋住了。


  她勾起嘴角,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接著又將目光轉向了凌嘉傲,笑道:「看來是故人啊。」


  「哼。」凌嘉傲冷哼一聲,他站起來徑直朝著方雲錦走過去,「果真是你。」


  「太子殿下想來是認錯人了。」方雲錦微微蹙眉,她低下頭躲開凌嘉傲的目光。


  江如鳶看著她的臉上似乎帶著一些不解,她也覺得奇怪,方才瞧著她們的樣子,分明是認識的,怎麼這女子如今的模樣,瞧著倒像是對凌嘉傲認出她的事情,感到意外。


  「她便是我曾與你說過的,那小鎮酒樓的女掌柜。」凌嘉傲解釋道。


  「什麼?」江如鳶瞪大眼睛,「那酒樓還有女掌柜,那裡究竟有多少掌柜?」


  「正是沒想到,你們竟然已經查到了這裡。」方雲錦低聲笑道,她譏諷的看了江如鳶一眼,朱唇微啟:「想來你定然奇怪,我們樓里的掌柜,是誰。」


  江如鳶扭頭看她,見她冷笑道:「我們掌柜正是那一日,被你們逼死在宮中的流高寒。」


  「什麼?」


  江如鳶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來了,她看著這雲錦,只覺得她彷彿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看似完全沒有關聯的三個人,竟然還有這般密切的聯繫!

  這究竟是誰布下的局……


  「你們為什麼會過來攪在這亂局之中?」江如鳶說著,突然想到了柳珠,她忙問:「柳珠呢,柳珠又在什麼地方!」


  「呵,沒想到你還沒忘記你那個丫鬟。」方雲錦譏笑道,「看來你的確是真心待她,她她也不算枉受災難。也罷,我就告訴你,她就在陳家,躺在陳家兒子的棺材里。」


  「你做了什麼!」江如鳶一把抓住她的衣領。


  榕生此刻也站了起來,正死死盯著她。


  方雲錦只是揚起一抹笑容,沒有故意扮老的她,看起來十分俏麗,白皙肌膚吹彈可破,桃眼柳眉,一顰一笑皆是風情,怪不得會讓那些男人如此著迷。


  江如鳶沒有欣賞的心思,她看著她,眼中帶著警告。


  「我沒做什麼,只是她那麼大個人,我不好藏起來,就把她放進棺材了。你們安心,她現在還沒死。」方雲錦說著,眼神往榕生那裡看去,嘴角笑容更深:「不過,等會還會不會活著,我可就不保證了。」


  「你什麼意思!」


  「陳家兒子選定的下葬之日,便是今日亥時一刻。」


  方雲錦話音才落,只聽砰的一聲,榕生已經沖了出去!


  江如鳶心道不妙,她手上將方雲錦抓得更緊,不想,她不過一恍神,就感覺手腕一陣劇痛,她不由鬆開手。


  接著就感覺眼前人影一閃,她面前的方雲錦已經閃到了屋外!


  「快追她!」江如鳶立刻朝凌嘉傲大喊,凌嘉傲猛然站起。


  可他才走了一步,竟捂著胸口倒在地上,江如鳶趕緊過去扶起他:「你怎麼了?」


  凌嘉傲臉色鐵青,他咬牙道:「那酒里,被人下了化功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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