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


  「算了,沒關係。」雲初卻又擺擺手,突然一下子失去了要查詢的力氣,她如今和景無桀好好的,而且,於韓東尚這個人,也只是一個名字而已,就算是曾經心傷成灰,到最後還想著問問他為什麼要殺他,那現在……


  面前有這樣一個視她如珍如寶的男子,奪了她的整顆心,又佔了她整個身,就算是如她所想,也沒有意義了,更何況,哪裡有這般巧合之事,這般想著,雲初面上笑容再起,「算了,反正男的女的,你也已經貼上了我的標籤,沒有關係了。」說這話時,雲初面上表情那叫一個倨傲與自得。


  景元桀無奈的笑笑,將雲初的頭按在自己的懷中,「雲初,有你,真好。」


  「當然,我本來就很好。」雲初的聲音在景元桀的懷裡悶悶輕輕的響起。


  只一道聲音,隔著衣衫,卻都讓景元桀感受到那一絲灼熱的的滾盪.

  「不過……」雲初突然從景元桀的懷裡抬起頭來微仰著頭看著,「景元桀,你以前不是問過我為什麼不會那些你所不知道的事,會這些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東西,為什麼和以前判若兩人?」雲初的聲音帶著微微和柔,與難得的認真。


  雖然,說出來,有些匪夷所思,可是這一刻,她是真的想和他分享。


  景元桀看著雲初,鳳眸清冷卻異常溫柔,示意她說。


  「或者說,如果我不是雲初,你還會喜歡我嗎。」雲初又道,這一瞬的情緒,就像一個任性的小孩在要大人的誇獎。


  清冷的月輝下,景元桀容顏如玉,鳳眸流轉,眼眸里有笑意閃動,然後抬手,輕輕的撫著雲初光滑的臉,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輕柔,「雲初,你就是你,且,不管你是誰,我景元桀只知道,且已經認定,你是我不來的的妻子,獨一,無二。」


  雲初心頭微微一動,方才有些思緒混亂而空曠的心瞬間被填滿,卻還是有些任性執作的抿了抿唇,「我是說,如果我不叫雲初呢。」


  「雲初么?名字……」景元桀精緻完美的唇形微弧,聲音低沉留返,「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


  雲初看著景元桀,然後,笑了,景元桀都這般說了,她還能說什麼。


  「不過,雲初,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你。」心頭的感動還沒旋開,下一瞬,雲初的面色一僵感動瞬間不帶一絲留戀的消失得蕩然無存。


  「你,幾個意思?」雲初瞬間站身,目光升火的看著景元桀,大有一副,你敢說什麼,我就讓你死得很難看的氣勢,卻惹得景元桀一貫冰凍沉的面上笑意而起,延至眉梢,眼底深如譚的眸光也變得灼亮而直副心底,「因為,我已經,徹底愛上你。」他說。


  雲初卻僵倒。


  這廝……


  「愛上你,所以,不再單純的喜歡你。」景桀在咬文嚼字,景元桀在情訴真心,景元桀在……安撫她的稚嫩的心。


  雲初這樣想的,抿了抿唇,卻一時有些失言,最終,只是看著景元桀那原本立體俊致的五官似乎一瞬間,在月光下,打上了柔和的光渾。


  夜色正好。


  氣候宜人。


  遠山近水。


  意態怏然,又清輝馥郁。


  「清一色。」


  「又輸了。」


  「……『


  終於,屋頂下,房間里的聲音傳來,一瞬打斷一切美好靜謐的氣氛。


  「嗯,來都來了,就這麼走了,多對不起自己,而且,你不是說你和這賭坊的主人熟悉嗎,那就算我贏太多,對方肯定也不會找我麻煩,使黑手段的。」雲初最先回神,她可不是尷尬,身體都相融了,尷尬毛線,她只是,突然發現一個極大的問題,那就是……每當高大上的太子大人一說這般自以為認真無比,純至肺腑,可是在聽者認為真情動心的話時,她這心……


  就是,不管他說了什麼,她都能不講任何的原諒。


  果然中毒太深。


  不行。


  雲初剛掠了幾步,又回頭,直接在景元桀措措及防中,拉下他,一個深深的吻印在他的唇上,隨即,又再墊起腳尖,對著景元桀流暢玉白羞了月色的脖勁就是一口下去……


  一個極重的吻,肌膚都輕微的疼,然後,帶起瞬間而起的紅痕,叫天際處掛著的彎彎月牙也快要扭開了頭。


  「好了,這是蓋章。」雲初還很大爺的落下話,這才足尖一點的直穿穿插著進入了賭坊。


  而在這穿插間,景元桀便看到雲初原本清美明妍的五官似隱似變,再一看時,已經變成一張完全陌生的,極其普通的女子之臉。


  不過,他家太子妃,他的妻子,還真是……愛財。


  「太子,我家主子說,既然來了,不如裡面坐。」而這時,遠處,落下一道青色身影,對著景元桀恭身一禮。


  景元桀看著來人,眸光輕微點了點,又復如常高的沒有任何錶情的的臉,然後對著暗處點了點手指,「保護好她。」四個字落,這才足尖一點,無聲無息的消失在月色中,而那護衛,緊隨其後。


  ……


  雲初此時已經很快在賭坊中找到了自己的樂趣,在進入大廳之時,她只想說,靠靠靠啊。


  馬達加斯加的賭場輝煌也不過如此了吧,雖然面積比之小了些,可是這格調,這裝飾,連轉輪都是金鑲玉砌的,一極好凳子上還戶著一個小拇指大小的寶石。


  這大晉,的都是有我錢人啊。


  發財到逆天的奢侈啊。


  當然,太子果然是治理有方啊。


  被誇的景元桀此時正速如急風般的行在月色中,突然擰了擰眉心,然後,似乎想到雲初,眼底,笑意輕微一溢,隨即,看著前方,又一收。


  ……


  當然,最重要的是,於雲初而言,這賭坊的顏值很不錯,而且,抽空時,雲初還搞上了幾局麻將,大有一種曾經和好友在一起的歡暢感。


  ……


  而此時,客棧里,一貫瀟洒可愛的,自稱玉樹臨風的京二卻難得沒有在此時良好月色下,光顧春色無邊,而是……


  「你說,京二公子在這是在發獃嗎?」看著遠遠的後花園處正難得正襟端坐一臉深沉的京二,知香壓著聲音,對著一旁路十問道。


  路十此時緊挨著知香,此時也倚在客棧二樓後窗外走廊的外欄處,看向京二的方向,然後,搖搖頭,看向一旁的離歌,「你怎麼看?」


  離歌沒答話,年輕英俊的五官微微冷毅的看向遠方,顯然,對京二公子這幅表情沒興趣.

  而順著離歌的目光方向看去,遠處一言陡勢的拱檐上,謝家家主,襄派二長老,謝餘生此時也難得的略顯深沉的坐在那裡。


  從這個角度看上去,謝餘生在高處,京二在低處,而路十,離歌,還有知香就站在客棧二樓的後窗外的走廊處,幾人就成了一個奇妙的角度。


  「二長老一定是失意了。」好久,路十道,話剛落,便見一旁的離歌偏過頭來看著他,目光沉沉的。


  「難道不是?」路十卻聳聳肩,點明事實,「雲初小姐已經是在太子妃了。」說起這話來,路十心情開朗,無比高興。


  太子困惑折磨多年的蠱毒被雲初小姐給解了,而且,雲初小姐如今又和太子好好的在一起,可謂同仇敵愾,太子的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深……這可是他們所有羽林衛都喜聞樂見的事。


  當然,路十說的的確是事實,所以,離歌無從反駁,只是,眸光一偏又看向飛檐深處的謝餘生,眼底有什麼一轉,即逝。


  二長老才不會如此簡單。


  而京二呢。


  京二此時倒是真的挺失意,挺深沉的,他其實,到現在還有點震愣在雲初和太子……的事中。


  當然了,與謝餘生不同,京二喜歡雲初,卻無關情愛,光明磊落,光風霽月,總之,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關鍵是有一個大問題,之前,她偶然見雲初的側面覺得像什麼,只當是視角錯覺,當時也沒特別注意,可是後來仔細想想,又不對,於是,特的令人將藏於他們京府的一位女祖先的畫軸給描摹了來,這一看,樣貌與雲初一模一樣不說,就連氣質,也幾乎如出一轍。


  雲初是雲王府的嫡女,為何就長得像他京家的祖先?而且,雲初還會霧法?他也不得不承認,本來,這一代,在京家,他算是佼佼者,霧法比誰都修改習得好,還曾經捉弄了不少人,說起來,當年和太子,也是因為而誤打誤撣相識呢。


  可是,眼下,雲初的霧法比他遠遠的過之而無不及。


  相貌,加霧法。


  這其中……


  但是,他之前也問過父親,可是父親卻說他看錯了,說,除了京家之人,絕不可能有外會霧法,那麼篤定的言辭,不會作假,他信。


  可是,那雲初……


  京二眉目一會兒一深,一會兒又一淺,想不通,深深糾扯得一張可愛的精緻的娃娃臉上,雪白的肌膚好像變得都抽像了。


  然後,身子微微側了側,捏了捏袖子,京二思索半天,突然,微一用力,原本安靜躺在袖中的不露一角的畫卷,瞬間化如沫,然後悉數落了一袖。


  這事,還是先不要告訴太子。


  許久,不知是似乎終於想通了,還是不想了,京二瀟洒的一個帥氣起身,抬步。


  「你要去哪裡?「腳步剛動,京二的肩上便搭上上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京二沒動,風流一笑,「去青樓,二長老要去觀摩一下?「


  謝餘生笑,將手收回,「可以。」


  「你可以控制體內另外兩個人格,卻不能控制他們的心對某一個人的喜歡,也確實是惱火的事。」京二笑著,也不知是在戳穿謝餘生,還是在說出事實。


  謝餘生倒是不置可否,面色情緒不變,只是看向京二,笑,「京家二公了,果然名不虛傳。」


  「自然。」


  於是,下一瞬,二人一起同行,頓時不見。


  而離歌,緊隨而至。


  一時間,二樓的走廊圍欄處,便就只剩下了路十和知香。


  知香看著天際處,好久,這才收回目光,偏頭一看,路十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面色當即一紅,「你,你看什麼?」


  「好看啊。」


  「什麼……好看?」知香這一瞬,耳根子都微微紅了,路十最近,真是,越發不正經了,於是,話一落,又不待路十回答,直接向著一旁的房間走雲,「我先睡覺了。」


  路十隻得一嘆,然後給知香讓開路,看著對方匆匆的小巧背影,目光,突然深了深,想到雲初小姐的話.

  喜歡的,一定要爭取,偶爾強來,也是一種**的方式……


  所以,在知香正打開門,要往前邁時,便直接始料不及的撞入一個堅硬的懷抱,知香正要抱著頭說痛,驀然的,嘴上一重,陌生的男子氣息隨即而來。


  知香怔住,一瞬間,天地都繚亂了。


  ……


  而此時,距離賭坊不遠的一座院子里,青石小道鋪陳而開,盡頭的一間不算寬亦不小的小閣里,有輕語聲傳來。


  「我以為,太子不會再來周城。」聲音有些低沉,有些沙啞,像是喉嚨曾經受過傷,此時,一襲天青色錦袍,錦袍玉帶,面色極白,只是,太過白了些,白得,似乎都有些不正常,還不正常到,眉毛與睫毛,不知是月光染暈,還是如何,都像是灑上一層白冰霜般,唇色明明淡得可怕,可是偏就在這樣的氣色中相配中,反而顯得鮮艷明目了。


  而且,縱然如此,那本身的氣質也,是極美,美得,如冰凍雪琉璃,生怕,一碰,就會碎。


  而距離男子數步之遙遠,站著景元桀,一襲黑袍,身上無任何點綴,一個淡然無緒的一瞥,便似破天時之光,懾了萬千風華,與對面男子形成兩道完全不同的鮮明氣場。


  「去南齊?」片刻之後,男子又開口。


  景元桀輕輕點頭,惜字如金,又態度微善,「不可不去。」


  「聽說,這次十大世家也在受邀的範圍,南齊太子想做什麼,以你之心,早就該看透。」


  「他不會成功。」景元桀的語氣無比的篤定。


  男子顯然是相信景元桀的,隨即似想起來什麼般,又很隨意道,「對了,季舒軒手下的人前幾日到我賭坊里小賭了幾把。」


  聞言,景元桀眸光極輕微一縮,再看男子時,卻道,「你不用管。」


  「我這存活不久的身體,也管不了。」


  「我走了。」景元桀似乎不想再說話,開口間,也不看男子,說走,就當真抬步就要走了。


  「她,沒有來。」而身後,男子的聲音突然響起。


  景元桀腳步一頓,挺拔身形未動,「我帶她來了,是她不見你。」言辭微冷如水。


  、


  雲初心滿意足從賭坊走出來時,便見前方,遠遠的景元桀正站在那裡,月色下,雙手負后,看向她的神色,深邃又溫柔。


  當然,他的溫柔和別人不一樣,依然氣質如雪,只是眸光這般深深的一瞬不瞬的專註看著她,雲初便能清楚的感覺到他此時眼底涌動的深意無限。


  「這周城的賭坊不錯,很公道。」雲初看著景元桀,只微愣了一瞬,當下,便小跑著走了過去,笑顏如花,「真的公道,沒有讓我一怒而想要踢館的想法。」


  「這賭坊背後的主人不在意這些小錢。」景元桀輕輕頷首,眼底明顯有笑意,然後,眸光看向雲初此時有些發脹的腰……以及,鼓鼓的袖子,再有……此時手上那金光玉閃的珠光寶氣鐲子重重,以及此時,原本不著一絲點綴的的發間,卻插得滿滿的玉釵琉璃簪子,再加上,此時那幅普通的陌生的女子之臉,而臉上,配著一幅光亮的對錢財露出絲絲灼熱的眸色。


  原涼,高山白雪的太子大人,笑了,無奈的笑了,知出聲了,笑聲低低輕輕,卻盡顯愉悅。


  「笑什麼?」雲初現在正開心著呢,不過,太子笑是件何等賞心悅目的事,她喜歡看,所以,也不再追著問,而是又回頭看一眼那沐浴在月色下都可見輝煌大氣的賭坊,小臉更加亮了,「還有啊,不止這個賭坊真的不錯啊,這賭坊的護衛也不錯,輸得起,穩得住,還有賭客,這隨身帶著些這東西的,我本來都贏得不好意思,想收手的……」雲初眼睛比任何時候都亮,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景元桀點頭,眼神明明白白的寫著,沒見不好意思。


  「可是吧,這運氣太好,收不住,這不……」雲初好無奈的擺手,再搖了搖頭,「我估摸著,這些,當嫁妝都可以了。」


  「嫁妝?」景元眸光輕微動。


  雲初點頭,「當然,難不成,你還指望著我那個爹在我出嫁時會給我準備多少嫁妝。」


  景元桀點點頭,看著雲初那一臉不可能的表情,想說什麼,卻又聽雲初道,「再說了,我嫁給你了,國庫都能隨便逛,隨便看,雲王府那些小資產就給我哥哥留著娶媳婦吧。」


  原來是護著娘家。


  景元桀垂眸,不語。


  「我那哥哥太老實,太單純,錢多好伴身。」


  雲楚,老實?單純?景元桀看著雲初。


  「雲楚應該,不太窮。」須臾,景元桀表示,言語有些隨意,可是卻讓雲初正說得高興的臉卻是微微一僵,「幾個意思?」難道,我哥哥也有自己產業?這個,她倒是沒查過。


  不過,景元桀卻沒回答,而是眸光輕點,「雲初,你這樣,我會吃醋。」


  「我自帶嫁妝,你應該樂不可支。」雲初努嘴,心裡卻無限腹誹,醋罈子,雲楚的醋也吃,真是沒誰了。


  「不過,時間也晚了,不然,我倒真是想見見你那個賭坊的朋友……」雲初又挺挺脹鼓鼓的腰間,「這些,都是他送的,說是獎勵,屁,誰信。」


  景元桀眉心有些抽,然後,看一眼賭坊,眸光一瞬而深,又一瞬如常。


  「這天下哪裡有白吃的午餐,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雲初繼續,說到這,面上的笑意漸漸沒了,然後,下一瞬,抬頭看向景桀,滿是戒備,「對方,不會是女的吧?」


  「嗯?」景元桀微微抬眸。


  「嗯個屁。」雲初直接手一抬,抓住景桀的的衣襟,「多大年紀。」


  「男的。」景元桀無奈苦笑,偏偏,此時即使這般被雲初抓住衣襟,也是從容得不減滅他一絲絲風彩。


  那就好。


  等等.

  雲初輕抿了抿唇,不分心,認真問,「不是女的?」


  景元桀點頭,大有一幅唯妻命是從的感覺。


  「那,會不會是彎的?」雲初卻道,她要杜絕一切可能,這個社會在複雜,之前,雲花月都愛她那般了,她不能排除,男男之愛,所以,要在一切還未萌芽時,扼殺。


  彎的?景元桀輕輕眉宇,不過,雲初的口中總能說出新詞兒,他只消稍微一掃雲初此時那光亮中又似乎有些猥瑣的表情就大概能猜出是何意思了。


  「直的。「景元桀道,「而且,有病。」


  「那我就放心了。」雲初拍拍手,別說是不是彎的,有病,彎也彎不起來。


  不過,雲初滿意了,景元桀卻不滿意了,抬手,輕輕落有雲初的臉上,「換回來.」他道,聲音溫柔,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與反悖的力量。


  雲初揚了揚臉,「不換,這樣挺好的,我發現我這霧法始得有些得心應手了。「


  「你才昏睡了六日醒來。」景元桀不贊同。


  雲初卻是一笑,「我身邊不有你嗎,就算是再暈了,你不是還在,對了,可以問問京家家主,看看,為什麼,我會京家霧法。」雲初突然想到這個茬,又道,「反正我是查了,沒查出些什麼。」


  「換回來。」景元桀明顯沒有被雲初擾亂思緒,聲音,微微沉了沉。


  雲初扁扁嘴,有些不情願,不過,她也能理解了,讓景元桀這麼一個潔癖到變態的人看著這樣一張陌生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還這般親近的語氣,確實……


  好吧,你這小性子,姐理解,姐遷就你一回。


  雖然,分明,是景元桀擔心她。


  雲初這般想著,就要抬手……


  「太子,好巧。」雲初正要有所動作,便聽前方傳來一道聲音,下一刻,人已經到了跟前。


  兩個人。


  兩個互相攙扶著,面色微紅,一看就是醉意微醺的人。


  謝餘生,和方才開口的的京二。


  而且,這兩人的畫風……


  雲初可是知道的,她因為之前使用霧法震壓住發狂的餘生,而昏迷,京二對謝餘生說話那就是一個陰陰陽陽,不太順的,而謝餘生看似清和沉穩,可是也不是個善茬,於是,二人,關係……不算太好,而眼下這般……


  然後,微風一吹,清香醇厚的酒氣伴著夜晚的清涼之氣蕩漾在空氣中。


  京二原就長得可愛,五官精緻,此時光潔如玉的臉上,似塗抹了腮紅,不過,腳步卻還是很穩,此時,腳步怔在那裡,一雙眼睛滴溜溜的瞧著雲初上上下下看,然後,又偏頭看向景元桀,「太子啊,你找姑娘了……呃,這姑娘太胖,太丑,配不上你。」京二說話間,醉意熏熏的眸光還晃了晃,拉著一旁謝餘生的手,「你說,是不是配不上。」


  「嗯,絕對,也不絕對。」相較於京二打著酒嗝的模樣,謝餘生倒是還挺正常,除了眉宇與眼底有些發紅之外,倒是看不出來,有喝醉的跡象。


  「那,這位公子,依你所說,該如何做才對啊。」雲初壓著聲音,還很配合。


  京二渾身打了個激靈,「不要妄想引誘我,我只吃美人肉。」


  「滾蛋。」雲初直接不裝了,一腳向京二小腿處踢去,「行了,別裝了,你要真醉了,還好好好站在這裡,你那酒量……」雲初撇嘴,表示,不敢恭維。


  京二的酒量,她是見識過的。


  而雲初這話一落,方才還有些醉醉然的京二瞬間立正,方才那絲熏熏然醉意一去不復還,可是,也不反駁了,面是難得認真的看向雲初,「趕緊換回來,礙眼。」


  「怎麼你們看我都不順眼。」雲初雙手環胸,倒是突然覺得,挺有意思,然後,目光向一旁一直沒出聲的謝餘生,「你覺得呢。」


  「不太,好看。」謝餘生看一眼太子,道,同時,手一抬,一壺小酒向著雲初投去,雲初直接接住。


  「給你留的。」謝餘生道。


  「好酒啊。」雲初方才一聞謝餘生和京二身上的味道就知這酒錯不了,當下一拔酒塞子便飲起來。


  景元桀倒是沒阻止,眼看著雲初將一小壺酒喝光,眸色動了動,卻是看向一旁的謝餘生,而謝餘生也看向景元桀,同時,眸光朝前方的賭坊大門看了一眼。


  「應該,沒有見到。」謝餘生道,語氣有些輕嘲,卻是傳音入秘。


  景元桀沒有答話,而是看著雲初,然後抬起袖子,將雲初溢在唇邊的酒液輕輕的一點一點火器的擦乾淨。


  很自然而然的動作,雲初笑笑,一臉甜蜜,很享受。


  可是,一旁的京二和謝餘生卻微微一怔。


  他們知道,太子對雲初的太意,可是這般輕柔而自然的動作,在曾經一個眼神都能凍死人的太子做來,還真是……


  京二隻是覺得,這恩愛秀得……太他媽虐狗了。


  雲初說的,虐狗就是虐人,傷人心靈。


  而此時,一旁的謝餘生瞧著,瞧著此時的景元桀那眼中沒有其他,只映那一人身影的模樣,只是面色動了動,沒說話。


  「對了,方才我和謝餘生在灑肆喝著酒,倒是把該聽的都聽了,據說,之前何大公子一死之事,另有內情,是沈府下人對何大公子不滿,所以,當日在城門口趁亂就給了何大公子致命一擊,事情清楚了,然後沈府在城守大人的陪同下親自上何府登門道歉,不管過程如何,結果就是,如今兩府相安無事,皆大歡喜.」


  「這城守大人倒也是真聰明,腦了靈光,該如何配合,該如何閉眼,一切分寸是拿捏得恰到好處。」謝餘生答話。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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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蒼嵐,你放著國事不理,留在東陵國,你到底想怎樣?」她無奈的看著他,為何面對他,她越來越無法狠心。


  「你比國事重要。」簡單的回答,卻撼動了她如寒冰般的心。


  「若我要顛覆一國呢?」


  「我陪你。」


  「若我要滅你的國呢?」


  「不用滅,我送你。」


  「你到底想要怎樣?」


  「這世間我唯一想要的就只有你的心,僅此而已。」


  他的聲音很沉,卻很溫柔,他以為他無心,原來,只因還未遇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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