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早有所謀
「我說過,不要怪我太殘忍。」觸到雲初的目光,南容凌那醉人的笑意
「南容凌。」雲初看著對面面色平淡的南容凌,詫異之色不掩,情勢如此急轉直下,她實在理解不了南容凌的用意。
雲初和錦繡還沒來得及還手,便見空中的何家大小姐突然就這樣跌落至地,而其身後,一把長劍,直接穿過了她的胸口,而,出劍之人……
「撲。」
「是。」那何家大小姐顯然得了南容凌的命令了,當即提劍而起,就向著雲初身旁的錦繡而來……
南容凌倒是不急,看一眼面前的何家大小姐,又看向雲初,好半響,這才抬手,「別怪我殘忍。」
很顯然,是想除了錦繡。
「太子,你打算如何做?」雲初話剛落,一旁,何家大小姐便對著南容凌拱手請示,同時,餘光直直看向錦繡。
雲初微笑,不慌不忙,「總不能讓自己的人受了欺負。」
「照此看,雲初小姐是想要趟這渾水了。」南容凌掃了眼四下,看著雲初,明明是警告的話語,可是卻偏就聽出媚惑致極的味道。
雲初心思緊了緊,很應付的扯了扯唇角,「不太巧。」看來,今夜這是扛上了。
「雲初小姐,真巧。」南容凌依然帶著那幾乎一瞬男女不分的絕美面容,浮著醉了月色的笑意,一現身便朝著雲初打招呼,好似熟悉至久。
南容凌。
須臾,一個方才不久前才見過的人便出現在雲初面前。
「哼。」何家大小姐面色冷然,清秀立體的眉宇一沉,「他會找人,我何府自然也會找。」話落,何家大小姐對著暗處一彎腰。
「何家大小姐還不笨。」錦繡點頭,承認。
「你在看山,山在看你。」雲初只是說了一句,隨即衣袖對著前方一揮,轉瞬之間,方才還騎著馬行在長街的何家大小姐已經出現在雲初面前,看到雲初,面色明顯變了幾下,卻沒說什麼,而是看向一旁的錦繡,「你是沈家請來的人吧。」
錦繡站在那裡,明顯的一驚,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雲初,又看向地上斷成兩半的閃著烏黑光芳和箭矢,面色隨即一冷,銳利的目光當即掃向四周。
「碎。」隨著雲初落地之時,那抹微光的源頭,一柄細小箭矢直接被雲初斷成兩半。
雲初正想著,突然,眼角餘光處,一抹微光自遠遠進掠來,所去方向,赫然正是錦繡之處,速度之快,錦繡完全沒有察覺到,雲初面色一冷,當即足尖一點,轉瞬間便站在了錦繡身旁。
雲初就這樣遠遠的看著錦繡,這一瞬,心底突然莫名又有些恍惚,至於恍惚什麼,又說不上來。
錦繡雖然是前朝人士,但,行事想法並不激進,所謂的愛憎分明,也是站在客觀的角度上,所以才會聽從於景元桀。
可是,曾經,她為雲逸才流產是事實,愛上雲逸才,為他傷心凄絕,也是事實。
雲初瞧著,心頭輕微一動,曾經所見錦繡的溫婉在此刻想來,竟極是違合,到底是世事改變,還是說,錦繡本身就是如此冷涼而銳利的一個人。
雲初站在高樓上,盯著那吹著哀樂的伍看了半響,這才移開目光,尋著著,果然,目光初初一掃,便瞧前,一條陰暗的小巷裡,全身黑衣的錦繡正站在那裡盯向棺材的方向,目光銳利,就像是沐浴在月光下的雕像。
死者最大,不管在哪裡,總是影響情緒。
四周皆著素白之衣,更顯得中間的棺木更加漆黑森森了些,而此時,同樣白衣素縞的何家大小姐騎著馬走在最前面,月光下,眉目間的憂傷與雙眼明顯的紅腫特別明顯,此時又止盯著前方,說不出的悲涼。
遠遠的,雲初突然停了下來,前方,長街上,一隊盡著白衣素縞的人抬著漆黑色的棺木吹著哀樂正向著城門口走去。
也對,誰也不想在此時去觸了何府的楣頭,也不想沾染上什麼晦氣,連城守大人今日在何府都憋屈得不行,更何況普通百姓。
許是因為之前,城門口何府與沈府兩大府邸鬧出的死人之事,路人皆知,也都收到消息何府今夜要送棺木出城,所以,明明天色才黑下來,月牙也才露出一個影兒,可是本應該繁華熱鬧的大街上卻是人丁稀少,偶爾路過幾個人也是行色匆匆。
而此時,大街上,極為清冷。
錦繡既然是幫太子行事,她更加不能坐視不管。
雲初一路運足輕功向城門口而去,方才從客棧出來時,路十一傳了消息給她,已經查到青安所關之處,眼下,景元桀已經帶人去了。
……
而扮作路十的男子看著如軟泥般倒在地上的知香,昏暗的光亮下,唇瓣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然後,又站了一瞬,這才離開,無聲無息,無人察覺。
知香只覺空氣中有什麼幽涼幽冰的東西在她還沒看清楚是什麼的時候,就倏然自男子手裡進入了自己嘴裡,然後,她還來不及驚恐,便覺眼前一黑,身子軟軟向下倒去。
濕滑的吻只在脖勁間游移幾下,男子突然又抬起頭,看著知香,依然頂著路十的臉,卻笑得陰險又狠厲,漆黑的瞳孔里好像有東西要跑出來似的,讓人心神都不禁一怔,然後,男子抬手,在知香發怔又措不及防中,一把鉗住知香的下巴,輕鬆的擊開她的牙關,再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