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鑽石恆久遠
夜幕下,樹枝亂晃,一旁濃密的草叢裡,緩緩走出一人,風流韻致,五官俊美,正是景知煦。
「閣主的手段如此凌厲,本王又如何會出爾反爾。」
「只是,我想要的東西,你都奪取不得,真到那時就怕你捨不得。」羅妖極其妖媚的撫了撫鬢髮,沖著景知煦笑得陰柔又涼薄。
景知煦此時身後跟著青樹,青樹此時聽著羅妖的語,眉頭極其輕微的動了一下,似乎是不悅,可是,以他的立場,沒有資格不悅,情緒只是一瞬,站在那裡,謹嚴而筆直。
而景知煦聽著羅妖的話,卻突然笑了,話鋒一轉,「雲花衣還有作用,還不能死。」
羅妖勾唇,夜色下,冷艷一笑,「我寵了這麼多年的寶貝,自然不能如此死了,王爺這是在向我傳達些什麼?」話落,轉而又是一笑,「聽說,安王與老安王妃的關係不太好,不知是真是假呢?」
聞言,景知煦面色不變,依然是那恰如其分的笑意,「閣主操心太多,難怪管不住自己的的妹妹,還懷了仇人的孩子。」
羅妖眯了眯眼,眼底危險的光束一緊,「安王調查得可真夠仔細,莫不是,在我的墨閻閣里安插了姦細。」
「范語,不一樣,是羅妖你的人嗎?」景知煦笑,說話間,還輕挽了挽袖子。
「呵呵……」羅妖輕微一笑,「安王果真人中龍鳳,只是多年壓於太子之下,才沒有展盡大才。」
景知煦眼底光束微微流轉一抹冷意,卻是道,「本王只是想說,合作無間,各取所需。」
「呵……好,合作無間,各取所需。」羅妖對著安王輕微抱抱拳。
夜風中,二人再對視一眼,相互轉身。
離開。
……
皇宮。
夜幕下,星光點點,靜謐得好似流水都悅耳起來。
「皇上,你該歇下了。」秦公公打著拂塵站在對窗望月的皇上身旁輕慰道。
「皇后睡下了?」皇上身形消瘦,眼睛卻炯炯有神,看也不看身旁,便問道。
秦公公彎彎腰,點點頭,「奴才方才打探過了,表面上,是睡了。」
表面上,是睡了?
皇上聽著秦公公的話,突然笑了,有些諷刺,隨即抬手一點秦公公的頭,「你呀,也真是越老越精明,越老越會說話了。」
「奴才謝謝皇上的誇獎。」
「太子之前離宮時,來找朕說了一句話。」皇上突然輕喃道,面色隨即也跟著沉了沉。
秦公公這下卻沒有問皇上什麼話,常待深宮這般些年,皇上至尊之位,他能摸到一些心思,也不是全部能揣磨,但是,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時候該問,什麼時候不該問,他是知曉的。
皇上確實也不需要秦公公答話,又看天半響,有著極深細紋的眼角微抬起,細長的眸底突然流過暗芒色的光,轉回身時,卻已經退去,「派人找找吧。」
「是,奴才這就去。」秦公公顯然知道皇上說的找誰,當即彎腰一禮,後退下去。
……
也不知走了多久,走得雲初都有些口渴了,二人還是在不同的地方一樣的石道中兜兜轉轉。
雲初的耐心也快被磨光了,「喂,景元桀,你不是太子嗎,天縱奇才,踔絕之能,走了這般久,沒有辦法?」
「再等一下。」
走在前方的景元桀回頭看著雲初一臉沮喪的樣子,突然道。
雲初眼眸撇了瞥,又朝四處看了看,「等一下?能等出花嗎,我很餓。」
「這裡的野果純自天然,生津止渴,你可以吃一些。」景元桀微微偏開頭,抬手自一旁石壁上摘下幾顆紅油油的果子遞給雲初。
雲初沒敢接,想起方才景元桀說的,可以吃可是會腹瀉。
「不會腹瀉。」景元桀似乎有些無奈的道。
雲初認真看了景元桀半響,這才猶猶豫豫接過,「你說的啊。」接過,隨便擦了下就要送入口中,卻又被景元桀抬手阻止。
「呀,是吧,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誘人胃……」雲初當即跳起來,惱怒道,可是話沒完見得景元桀的動作便是一頓。
因為,景元桀直接又取過雲初手中的果子,竟然抬手,剝起了皮。
哦,這果子是要剝皮的嗎。
雲初有些微的尷尬,好像自己多沒見過世面似的。
而景元桀手指修長,根根如玉,不消半會兒,一顆退去紅油油的衣掌,露出如柑橘般果肉的東西就送到了雲初面前,雲初眼眸都開始冒綠光,如此境地,能吃到這般東西,很幸福有沒有。
當然,感激的話雲初是不會說的,她只是淡淡的接過,「嗯,剝了皮果然要好看一些。」話落,便分開一半送進嘴裡,入口甘甜啊,剛嚼了幾下,想到什麼,動作又是一頓,然後看著景元桀,「很甜誒。」
「是嗎?」景元桀面色動動,唇角一絲溫柔。
雲初心湖輕微一動,卻是道,「對啊,你要不要吃。」
「我不太餓。」
「生津止渴呢。」雲初又吃一瓣,表示味道真不錯。
景元桀卻沒打算要吃的樣子。
雲初覺得這般好的美味,怎麼能這般獨享呢,當下看著景元桀,遞了出去,「嘗嘗。」
景元桀擰了眉宇,眼中似乎流轉過什麼,石道內幽亮的光照不
,石道內幽亮的光照不清晰,卻知裡面光束耀耀。
雲初覺得景元桀這廝怎麼這麼彆扭,半天不接,當下自己分開一瓣,就朝景元桀的唇瓣遞過去,「喏,聞到甜味了吧,嘗嘗。」
景元桀微微一愣,那果肉此時就在他的唇邊,清香蜜甜的味道直入鼻端,更伴隨著攜著果肉散發著肌膚之香的指尖,晃在自己的眼前。
而指尖的主人,正閃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很是純澈的看著他,還晃了晃,「真的,好甜。」
她……
景元桀想法只是一瞬閃過,當即頭微微一低,唇瓣輕輕含住,入口,下咽。
又那般的優雅天成。
一切動作,突然都好似慢鏡頭般,以至於在看到景元桀如此優雅的吞咽之後,雲初方才反應過來,反應過來,抬起喂果肉的手都還僵在那裡。
她方才,是在喂景元桀吃東西嗎?而且一向生人勿近,更甚說極為講究的景元桀還吃了嗎,那完美微潤的唇就這樣將果肉含進口中,慢慢消化。
好像吃的不是東西,是……
然後,空氣中似乎都靜了那麼一瞬,有些什麼東西在自顧的醞釀,發散,攪得人心頭微微酥癢,好似陽光撒落心堂。
「你……」好半響,雲初反應過來,這才想要收回手,說些什麼來緩解,然而,景元桀一個動卻讓她渾身都僵住了。
因為,景元桀,高大無上尊貴的太子,就算此時掉落此地伋然不減其風彩半分,就算裡面未著中衣,依然白袍未染的太子竟然……含住了她的手指。
她一定是做夢吧,眼花了。
雲初這下的嘴都張大了。
指尖那溫柔而軟滑的氣息就像電觸般瞬間游遍她全身,以至於這一瞬間,她生生的沒有反應過來,成了呆愣的畫。
「手指上有果肉,味道不錯。」而只是那般一瞬,景元桀便鬆開了唇,當先朝前走去,雲初卻還是愣在那裡,他說,味道不錯,難道只是因為手指上沾了果肉?
對嘛,原來太子也覺得味道不錯。
可是,味道不錯,也不用含她手指啊。
這動作,這事情,她該發怒的吧,可是,他意態正然,不是顯得自己……
雲初還是想再問問什麼,可是看著當先信步在前,衣袂如風的景元桀,話到唇邊又收了回去。
感覺到指尖那絲好像熨貼生了根的溫熱觸感,雲初無間的將那根食指縮了縮。
這廝一定是腦抽了,對,腦抽了。
而走在前的景元桀,背影何其瀟洒,但是一臉如玉如雪的容顏上,一抹輕微的緋紅流轉,美了人間月。
方才那一瞬,萬事處變不驚,運籌帷幄的他,竟然做出了連他自己都沒想過的動作。
不過,的確是味道不錯。
不對啊。
雲初緊跟在景元桀身後,突然開口,「景元桀,你怎麼知道那果子可以吃,那果子和之前你說吃了會致人腹瀉的果子不是一樣的嗎?」雲初很納悶。
景元桀腳步不停,卻道,「以前吃過。」
「以前吃過?」雲初更納悶了,「在哪裡吃過。」
「就在這裡。」
「啥,你以前來過這裡?」雲初這下不知納悶還是喜悅了。
景元桀腳步依然未停,只是似乎放緩了些,讓雲初與他並肩而行,方才道,「好久了。」
「那也就是說,你知道出路,我們可以從這裡……」雲初以手指在空氣中做著逃出生天的動作,「出去?而且很快?」
景元桀這下卻沒點頭,而是又看了看方才二人走過的地方,聲音突然有些沉,「需要等一一等。」
「等?那你以前也是掉落在這裡?」
「走了半個月,才走出去。」景元桀道。
雲初聞言,一下子眼眸都睜大了,「半,半個月。」以你太子之智,都走了半個月,這裡面是有多複雜。
「此處不是人工所設計之暗道,乃天然自生的地室,隨著天氣,溫度的變化,會自然更改位置。」
好懸乎,可雲初懂,當下抿了拒唇,「那你說的等,就是等自然變動時一個契機。」
「轟。」雲初話剛落,便聽整個空間里似爆炸的聲音,一時間地動天搖,聲音好像離他們很近,又好像離他們很遠,而,幾乎在同時,雲初便已經被景元桀給拉進了懷中,死死按著她的頭,聲音輕喃,「別動。」
雲初沒動,這個時候,地動山搖,她也不敢動。
「好像是爆炸的聲音,難道這裡還連著火山?」雲初聲音有些發苦,當然,她只是隨便說說,這裡的空氣無論如何也與火山沒什麼關係。
「應該是有人投放了火雷,造成地底的山體之間產生變化。」景元桀的聲音響在在雲初的頭頂,雲初心頭莫名就是一定,她本來也不是個膽小的人,可是如此時刻,景元桀伋然那般鎮定不驚的聲音,當真是……
「景元桀,你總是這幅樣子,到底這世上有沒有什麼事會讓你動容啊。」爆炸聲不斷,地底震動,雲初突然道。
景元桀此時正看著牆壁頂端,一手護著雲初,一手慢慢的想向上摸索而去,此時聞雲初之言,動作一頓。
雲初等半響沒等到景元桀的回答,眸光忽轉間,卻在某處一定,那裡,不算光滑異石激突的地方,似乎有一個類似小孔的地方,其他石壁上
其他石壁上或多或少長滿了植物,可是那個小孔周圍卻沒有一絲植物的痕迹。
景元桀沒回答,動作一頓之後向上抬手。
雲初也不介意,眼光一轉之後,手伸出,自那一處小孔摸去。
「轟,唰。」幾乎在同一時間,天地巨變。
頭頂上熱氣撲騰而來,地面上原本平整的石道裂開,而身旁,牆壁破開,通道出現。
三種場面發生的間隙絕對超不過兩瞬,而這兩瞬間,頭頂上氣的撲騰之時,景元桀一驚,一驚之餘就要帶著雲初閃躲,可是地面石道突裂,濃滾熱水沸騰襲人,上不行,下不行,而千均一發之際,旁邊的牆壁破開,二人閃身而進。
情勢太快太猛太急轉,景元桀這一刻伋然抱著雲初,而雲初沉著面色,縱然見過大風大浪的她,此時也不免為方才而心驚。
空氣中二人目光對視,很沉。
很明顯,方才景元桀發現頭頂有暗鈕,應該是機關,想扭開,得出路,當然,他也準備好,萬一上面有異,就帶著自己閃躲,可是,自己同時間又去按了那個小孔,身邊石壁破只比地面裂開晚了那麼一瞬。
但凡,反應慢一點,那就是必死無疑。
而且,雲初想到什麼心神一緊,這才自景元桀懷中抬起頭看著他,「方才你按那一處與我按那一處,是連帶機關,但凡誰動作慢一點,都是必死無疑。」
景元桀點點頭,「如果沒有同時按下,你我就在剛剛會屍骨無存。」說著如此生死堪虞的話,景元桀卻依然容然鎮定,更甚至於,此時此刻,面上還有一絲極淡的笑意,使得整個五官都在明亮的光色下,顯得俊美無儔的五官更為動人而魅惑。
對,魅惑,這廝不笑時冷如冰山,只是這般一點點笑容,就可以顛倒眾生,讓人前仆後繼,死而後已。
景元桀此時心情是愉悅的,方才那般同時一心的動作,這世間,有多有人能做到,而且,她的手,此時還緊緊的摟著他的腰,相識這般久,第一次,這般主動的,摟著他的腰。
雲初此時倒沒覺得這茬,被景元桀的美晃了晃眼后,這才偏頭看著周圍,方才破開的石壁此時已經自動合上,而此處,亮如白晝,是一條比之方才還要大,足可以容七八人並排而過的通道,牆壁都發著明亮璀璨的光,而這時,雲初的眼睛是呆著的。
她能說,她看到鑽石了嗎,整個牆壁上,都是鑽石,而且,以她前世那可以憑級的的鑒賞力來說,全是百分百硬度。
靠,她這是要發的節奏嗎。
鑽石。
當下,雲初滑溜的從景元桀的懷裡退下,轉瞬間便趴到了那些牆壁之上。
「靠,鑽石耶,能打多少鑽戒了,能打多少手飾了,天啊,這真是要發的節奏啊,有沒有。」
而一旁的景元桀還是呆的,原本扶著雲初腰間的手還懸在空氣中,有些怔然的看著雲初對著滿牆壁閃閃發光的東西陶醉又痴迷。
這下,心是抽的。
他的懷抱,難道還比不得,這些亮晶晶的東西。
鑽石?
什麼東西?看她的樣子,再以她的心性來說,應該,是很值錢的東西。
「景元桀,你身上有袋子之類的嗎,借我用一下。」
「袋子?」
「就是錢袋啊。」雲初摸摸這裡,看看那裡,百忙之中回過頭看著景元桀,還伸出手,「用一下。」
錢袋,景元桀當然知道,搖搖頭,「我沒有。」
「你堂堂太子身上竟然沒有錢袋。」雲初表示很驚訝,與此同時,還從牆壁上掰下一塊放在嘴裡咬。
景元桀面色輕微抽動一下,卻是道,「你也知我是太子,我如何會有錢袋。」
對哦,雲初恍然大悟,真是被鑽石給晃花了眼,太子出門哪會用得著帶錢袋。
「你方才還說這裡天然形成,可看方才那機關,顯然……」雲初搖搖頭,然後想起什麼看著景元桀,「你曾經是什麼時候來過這裡?」
聞言,景元桀似乎靜默了一瞬,眼底飛快的閃過什麼,可是再看向雲初時面色和緩,「五歲時。」
五歲?雲初微驚,五歲的孩子在這個地方走了半個月。
「你……」雲初聲音輕了輕,「一個人?」
「本來有九個人陪我,後來都死了。」景元桀淡淡道,可是說話間,卻偏開了頭。
雲初這一瞬,不知為什麼,聽到景元桀的話,覺得手上的鑽石都不閃亮了,都不美膩了,五歲的孩子帶著屬下落到這裡?
「你身為太子,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肯定是要受很多人妒忌的。」好半向,雲初嘆一口氣,五歲的孩子,想來,是意外出行,被刺客逼入此處吧。
景元桀顯然看出了雲初的心思,沒說什麼,甚至面色都緩了緩,然後,看著雲初,「十多年過去,想來這裡發生了什麼變化。」
「肯定是誰發現了這處地方,在這裡弄了機關,也不一定。」雲初見得景元桀容色和緩幾分,又開始搗鼓她的鑽石了,從這裡出去之後,她一定要把這些東西請最好的師傅打磨成最好的式樣,這樣的話……
雲初想想都發笑。
景元桀站在一旁,看著雲初忙裡忙去的弄她她口中所謂的「鑽石」也不催她,似乎,這一瞬間,經過方才生死一刻,看著她這般忙綠的樣
般忙綠的樣子,極其愉悅。
還有,那貪財傻笑的樣子……
「呵呵……」景元桀突然笑出聲,聲音清郎悅耳,似泉水拉拔著琴胡,一瞬間便讓本來還沉浸在發財夢的雲初取鑽石的動作一頓,當即看向景元桀,「你……」
景元桀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幾乎在雲初回頭的同時,面上那五光十色的笑意已經收起,雲淡風情,微微擰眉,「怎麼?」
雲初上下掃一眼景元桀,難道她聽錯。
她耳力很好啊。
算了,算了,先搗鼓鑽石。
可惜這般多,也不能全部拿走。
於是許久之後,景元桀看到方才還身材纖細,此時鼓鼓囊囊的雲初時,面上的表情是極其複雜的。
「你,到底是有多缺銀子?」景元桀面色抽動半響,只能問出這樣一句話。
雲初一點不臉紅,「很缺啊,沒事,反正又不要你拿。」話落,又戀戀不捨的看了眼雖然被她拔了多許可是依舊還是滿牆鑽的石壁,無奈的打了一個飛吻,「等我,我的鑽石。」然後這才有些步履難看的走在前。
褲子,袖子,懷中……
景元桀看著雲初那「寬大」的背影著實想不透。
還有,她方才口中所說的鑽戒,那是什麼東西。
她總能說出一些他不知而意外的東西。
她總是如此給你驚喜,就似一層紗,當他剝開一層總以為看到所有時,又被另一層華麗的紗所蓋住,讓他永遠看不清,猜不透。
二人一路朝前走去,一路雲初對著兩旁石碧雙眼冒光,嘖嘖稱嘆,面露遺憾和無奈。
這裡的鑽石怎麼可以這麼多。
景元桀走在雲初身後,實在不想打擊她,一會,這些東西,她都要丟掉的。
算了,讓她先高興一下吧。
果然,沒走多遠,看著前方場景,雲初愣然了。
這是個什麼鬼。
無望無際的大海水波清悠,鋪陳在廣袤的天地之間,月色瑰麗落了滿天,什麼愛琴海在這裡都顯得小家子氣。
不過。
雲初看看天,看看地,看看海,看看水,然後瞅瞅景元桀,「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走吧,回去,走另一邊。」
「方才還有別的路嗎?」景無桀道,聲音很淡,可是雲初很苦。
她不是笨人,這的確是唯一的出路,意味著肯定是要跳海,可是,她身上這般多的鑽石呢,怎麼帶,而且還有大姨媽。
可是觸到景元桀那淡淡的表情,雲初想到什麼,眸光一黑,「你,是不是早知道,路的盡頭在這裡?」
景元桀沒否認,點點頭。
「靠,那你看著我搗鼓得那般火熱,都不提醒一下。」
「你高興就好。」景元桀雙手負后,海風徐來,高山若雪,卻叫雲初想殺人。
她高興就好,她是高興了,可是這高興比失望還不如。
弄了這般半天,又帶不走。
「轟。」突然雲初和景無桀所落足的岩石一震,而緊隨著,方才出來之處,又是地動山搖。
「這次是火雷,還是自然景象。」雲初看著地道內,發問。
「應該是有人進不來,又或許找不到路,在隨意亂丟火雷,想讓我們死在這裡。」景元節桀道,然後,對著雲初道,「跳吧。」
「跳?」雲初苦著一張臉極其無語,又跳?
高貴的太子殿下,方才是跳洞穴,她也沒來月事,現在她來著月事,帶著鑽石,你讓我跳海,到時不就血流成河,當真是血本無歸。
不要,打死也不要。
而且,來月事,忌涼水的,你知道嗎,你肯定不知道。
雲初的表情表達的得太明顯,景元桀愣了愣隨後,突然拉住她的手,「相信我。」
「相信你?」雲初納了納唇,她要相信他嗎,跳海啊,能活著的有幾個啊,若是往日她倒是一點不怕,可是這具身體畢竟不是她以前的身體,又來初潮,萬一受不住……
哦,不行,這風險太大,她還是寧願回去數鑽石。
可是,這般想著,又好想相信景元桀。
雲初又偏頭去看景元桀,卻見其正好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沒有說話,可是安靜卻已經是一種訴說。
那種眼視太沉,太純粹,太直接,太幽深,以至於這一瞬,雲初心頭微微一動,「那就……」
後面的話雲初還來不及說完,便只覺著身子陡然失重,腰間一緊,然後,海咸氣息撲面而來。
與此同時,她親眼看到自己藏於袖中,腰中,褲腿中的鑽石滿天星飛,為這天地之間劃一最亮麗的筆彩。
「景元桀,你要補償我。」天施地旋,海水侵來中,雲初只來得及喊出這一句話,可是下一瞬,雲初驀然一呆。
是侵入了水中,可是不過幾秒鐘時間,她再睜眼,便是另一番天地。
竟然,已經到了岸邊,山清水秀,神清舒爽。
這是什麼鬼?
雲初豁然回頭看向身旁的景元桀,二人就這般幾秒,衣衫未濕。
當然,雲初知道,衣衫未濕,是方才這般一會兒,景元桀一直以內力烘烤,可是這就是他口中所說的相信他。
「這裡是什麼地方?」雲初開口。
「墨閻閣的後堂。」
「啥?」她差點以為是地心歷險記。
記。
「墨閻閣後堂這般美?」雲初掃了一圈四下,覺得太不可思議。
景元桀卻似乎耐心極好,解釋道,「此處本就是大晉與南齊相接之處的無人所管地段,沒人居住,墨閻閣建在這裡才更不會叫人起疑。」
我知道啊,雲初眨著眼睛,她的意思是說,墨閻閣後堂,太子你是不是太熟悉了一點。
還有,早知幾秒就是一個天地,我的鑽石啊,鑽石,我可以帶過來了。
雲初的情緒太明顯太幽怨,景元桀想忽視都難,垂了垂眉,這才道,「我要護著你不被水侵,只能如此。」話落,還下意識掃了眼雲初。
雲初當即明白過來。
靠,果然大姨媽來的不是時候。
嗚嗚,我的鑽石啊。
「景元桀等我月事完了,你再帶我去取鑽石,行不?」雲初突然一把拉住景元桀的袖子,自然而然道。
景元桀看了眼袖子上那蔥白晶瑩的手指,眉峰卻是輕擰了擰,鑽石,真的這般重要?
「這樣吧,你到時帶我去找鑽石,我以後給你打一對戒指,怎麼樣,最別緻,別獨一無二最讓人望塵莫及,羨慕嫉妒恨的款式。」雲初閃著水凌凌的大眼睛,好不良善。
景元桀看著雲初,眼底似清譚流水涌動。
雲初接受到景元桀的注視,童叟無欺,那般多鑽石,隨便給他打上一款,他哪裡知道呢,所以,雲初溫軟的笑著,明若茶花。
此時,夜色仍暗,只是天上星辰點綴,落在二人身上,灑在景元桀的身上,如給他鍍了一層清薄的光輝,真是人如其玉,陌世無雙。
雲初看得都眼睛呆了呆,眸光閃了閃。
「好。」景元桀終於開口。
雲初點頭,她就知道,他會同意的。
「打造兩個,一模一樣。」景元桀再道,雲初當即傻眼。
他不該知道鑽石吧,兩顆恆久遠,真愛永相傳,一模一樣,兩顆?
「你……要送給誰嗎?」雲初微微擰眉,問出口間,心裡些許的不爽,不悅。
景元桀輕撣了撣袖子,聲音突然輕柔,「我需要想一下。」
靠,雲初不知怎麼的,心裡有些微微的失望,轉而又收起心底那小失望,她送誰,關他鳥事。
「如你所說,可以自己選擇式樣嗎?」景元桀此時卻對這個話題感了興趣,問道。
雲初心情不好,偏頭,「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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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太后《最毒嫡女上位計》我要做妻奴,誰攔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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