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登台
夏川俊希穿上西服外套，回頭看向微張著嘴看著電視的淺香惠實。
“該走了，淺香姐。”
今可是要表演的大場合，本來她還是穿著素白的襯衫和長褲，簡單的就像是要去超市買個菜。
但沙耶香及時拉住了她，掏出了一條繁星浩瀚的藍海般的連衣裙給她穿了上去。
淺香惠實穿著這身衣服好像回到了時候，她有很多年沒有穿過這麽華麗可愛的衣服了，上次還是在學的學園祭上，她那個時候要扮演七個白雪公主之一。
“嗯……好。”
因為太久沒穿了，她有些不習慣，急急忙忙站起來的時候，不心踩到了裙邊，被絆了一下。
夏川俊希眼疾手快地上前接住她，笑道：“沒想到我還能見到淺香姐慌慌張張的樣子。”
淺香惠實有些害羞地搖搖頭，沒話。
水橋結夏抬著頭，眼巴巴地望著樓梯的方向。
從鋼琴降落在舞台上開始，她就保持著這個動作。脖子已經酸的受不了了，但她卻不敢活動，要是漏看了一眼怎麽辦？眼睛親自看到的畫麵有不可替代的價值，就算事後有重播，也會讓她遺憾終身。
包包裏的手機不斷地震動著，代表後援會的姑娘們也很激動。
又怎麽可能不激動呢？她看到鋼琴的一刹那耳邊就一陣鳴響，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明白那並非耳鳴，而是心跳的聲音。
來了！
她遠遠地就看到了兩個人走上了樓梯。
穿著紫色西裝的那個步伐沉穩，動作就像是在國家裏巡視的君王，不出的閑庭信步。而和她並肩走著的那個女孩穿著一身藍色的裙子，上麵零星的鑲著鑽石，遠遠地看過去，就像是銀河一樣。
“連走路都這麽帥，愛死了。”
水橋結夏輕聲感慨。
夏川俊希故意走得很慢，這不是吊胃口，而是為了配合身邊的淺香惠實。
她緊張極了，好像隨時都會摔倒的樣子。
夏川俊希一直在身邊護著她，笑著告訴她不要緊張。
但他知道這沒用，哪個融一次登台演出不是這個樣子呢？
“淺香姐，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登台表演的時候，緊張地連一個笑容都擠不出來，結束的時候還忘了給觀眾鞠躬致謝，就這麽急匆匆地跑下了舞台。那場表演糟糕極了，同學們紛紛取笑我，還叫我不笑死神。真的討厭。然後，我看到了這麽一句話。鋼琴家唯有在忘了最根本的技術問題時，才能自由地創造音樂。作為一名藝術家，你必須把你自己完全地投注在音樂上。在那短暫的時光裏所創造出的滿足感，就是經過了努力以後，獲得的最大回報。那是上賜予你最神奇的禮物。”
夏川俊希微笑看著淺香惠實，又：“所以，盡情享受就好了，淺香姐這麽努力，就算今失敗了，下次也一定會成功的。”
淺香惠實的眼睛閃閃發亮，她猛地點點頭，又：“那你呢？你現在還緊張嗎？”
夏川俊希遲疑了，他每次上台演出的時候都是緊張的，但那是亢奮而不是怯場。即使是最偉大的音樂家在登台演出時，也不能避免這樣的狀況，畢竟那可是要在大庭廣眾下創造音樂啊！還有比這個更激動人心的事情嗎？
淺香惠實歪著頭笑了，她拉住夏川俊希的手，輕輕地捏了捏：“我不怕，所以你也別怕。”
“嗯。”
在舞台上串場的主持人已經等候多時了，作為電視台的台柱之一，就算眼前的地麵突然裂開，他也不會皺一下眉。
所以，就算莫名其妙的有一架直升機來了又走，他也隻是淡定的一笑，著直升機的話題熱場。
他在內心裏感歎電視台這次投入的夠多的同時，也有一絲擔心，前麵的表演隻能算是差強人意，剛剛在台下休息的時候，工作人員也擔心地收視率從中段開始就慢慢下滑了。
要是不能就此止住頹勢的話，電視台這次可就要虧慘了。
看到走上來的兩個人後，他眼前一亮。
所謂的電視節目，就是要抓人眼球。吸引饒方法有很多，唱歌好聽，話有趣，企劃特別等等，但隻有一種方法是最簡單且成效最快的。
那就是俊男美女。
前麵表演的嘉賓都換上了自己最體麵的衣服，也盡力打扮了，但本身的底子就在那裏，就算再怎麽打磨，也無法發出璀璨的光。
但現在走上來的這兩位，一看就是為電視而生的。
主持人可以確定，從攝像頭轉到他們兩個饒身上時，收視率就開始飆升了。
他立馬笑著迎上去，和兩個人分別握手以後，轉身對著觀眾大聲介紹：“讓我們歡迎夏川俊希先生和淺香惠實姐。”
全場掌聲雷動。
沒人認識他們，但每個人都用力地拍著手。
鋼琴的登場實在是太華麗了，凡是看到的人都會期待，究竟是怎麽樣的人才配得上這樣的出場啊。
要是走出來的是垂垂老矣的鋼琴家，他們可是會毫不留情地發出噓聲。
還好，出現的是兩個讓人驚豔的璧人。
“你好，夏川桑，之前你可是在守田老師的音樂會上大出風頭。我沒能去現場看，第二看到報道的時候還在想，有那麽誇張嗎？不就是一個剛出道的鋼琴家嗎？不過看到夏川桑本人以後，我這個疑問就消去了大半，像夏川桑這麽有氣質的人，到哪裏都會驚豔全場。”
主持人笑著和夏川俊希搭話，三言兩語之間就把夏川俊希的來曆交代清楚了。
“謝謝。”
夏川俊希點頭表示感謝，主持熱了半謙虛話，卻發現夏川俊希的嘴巴像是縫上了似的，再也沒有出一個詞。
就像剛剛的吹捧話裏每一個字都是真的似的。
“哈哈哈，夏川桑還真是驕傲啊。真好啊！這就是青春呢！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不驕傲的又怎麽能叫少年呢？”主持人立馬救場，用誇張的動作對著攝像頭解釋了幾句，“夏川桑，你明明是一位鋼琴家，現在卻以作曲家的身份來參加甄選，相信在場的觀眾都有同一個疑問，你真的行嗎？”
“要是換了我，肯定也會這麽懷疑。在回答問題之前，我想問問大家，好聽的歌是什麽樣的？我認為是惡魔般的漆黑，地獄般的滾燙，或者使般的純粹，戀愛般的甘甜。一旦具備了其中一種，那麽就足以被稱為一首好歌了。但要是有了兩種呢？”夏川俊希留下了一個空檔，待所有人都能得出答案，“經典。”
“啊，的可真有道理啊，那夏川桑的歌又具備了幾種呢？”
“關於這點，請大家自己評牛不過，再好聽的歌也得要厲害的歌手唱出來才行，要是像我這樣五音不全的音癡來唱，那麽大家肯定會認為這是首難聽的歌。所以——”夏川俊希微笑看向淺香惠實，“我找了她來演唱。”
突然被推到聚光燈前麵，淺香惠實瞪大了雙眼。
她微張著嘴，卻隻能幾個不成意思的音節。
“淺香桑非常特殊。”主持人嚴肅地，“她是今的所有人裏，唯一一個沒有任何音樂經驗的人。她沒有學過音樂，沒有上過任何舞台，甚至沒有在街邊唱過歌。電視台裏交給我的台本上，淺香桑的部分是一片空白，就像是白紙一樣。淺香桑，我想問問你，你是怎麽被夏川桑發現的呢？”
“那個……這個……”淺香惠實想了半，中間的彎彎繞繞實在是太多了，要是簡單概括的話那就是——“我們是鄰居，他就住在我隔壁。”
全場響起一陣粉色的尖叫，女生們抱起了臉，腦海裏出現了接連不斷的故事。
“哎呀，這可真是太巧了。”主持人帶著促狹的笑意看著淺香惠實，“兩位的關係很好嗎？”
“很好。”淺香惠實沒有絲毫的猶豫，“我們就像是家人一樣。”
主持人又看向夏川俊希，夏川俊希點點頭，補充道：“姐弟。”
“哦哦哦！雖然我還想深究下去，但是這樣節目的時長就不夠了。所以，我最後再問淺香桑一句話，你有信心能唱好嗎？”
主持人恰到好處地結束了話題，問到這裏既保持了懸念，又留下了很多可以解釋的餘地。
“我、我會努力的！”
淺香惠實高聲回應。
“好！讓我們欣賞由夏川桑作曲並彈奏，淺香桑演唱的歌曲——《單相思》”
燈光忽然暗了下來，隻能朦朦朧朧地看到兩個饒身影。夏川俊希朝著觀眾深深地鞠躬，走到鋼琴邊坐下。
淺香惠實閉著眼深深地呼吸著。
吸吸呼——吸吸呼——
夏川俊希雙手放在膝蓋上，用溫柔的目光看著淺香惠實。
吸吸呼——吸吸呼——
淺香惠實微微地睜開了眼，偷瞄著台下的觀眾。這是她登台以來第一次看下麵，眼睛裏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整條街都被塞滿了。
到底來了多少人呢？謝謝你們來聽我唱歌。
希望你們能喜歡。
淺香惠實轉頭看向夏川俊希，點點頭。
溫柔的音樂撫滅了夜晚的狂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