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前途多難
有些地方表麵上看起來是個錄音棚，實際上是邪惡組織的大本營，就像漫畫裏的運動員，看起來平平無奇，實際上可以一腳踢爆地球。
紗奈覺得自己這兩的經曆真是太奇幻了，先是開live的時候遇到一個帶著假麵的肌肉男，然後突然被東京藝術大學的高材生看中了，受邀唱一首歌。等到霖方以後，發現邀請她的兩個人都是一等一的帥哥，可沒想到進了錄音棚後，又看到讓人毛骨悚然的鳥嘴醫生。
“你怎麽還不戴耳機！？”鳥嘴醫生通過喇叭大聲催促。
“是！”紗奈乖乖地取下話筒支架上的大耳機戴上，她可不敢違抗這個怪饒話。
夏川俊希也帶上了監聽耳機，中途兩個調音師一直用驚懼的眼神看著他，但夏川俊希用富有殺傷力的眼神威嚇住他兩，讓兩個神經病閉了嘴。
紗奈正凝神看著曲譜，湯淺將生沒閑著也看了起來，看了很久後，他讚歎一聲：“你總是遠遠地超出我的想象。”
夏川俊希點頭，這首歌肯定也要記到他的名字下了。連貝多芬曰本人都不是很相信了，要是他搬出個隻有他才認識的作曲家又有誰信呢？他差不多放棄了，任憑別人想吧。
但他可不願意謙虛地推脫哪有這回事。他能記下來的歌當然是他喜歡，覺得好聽的歌。
“按對話器。”夏川俊希忽然對調音師，“還是，你要我親自過去按？”
調音師本來聽夏川俊希高高在上的語氣很是不滿，但聽到後半句打了個哆嗦，乖乖地按下了按鈕。
“怎麽樣？腦海裏有旋律了嗎？”
“有！”紗奈激動地回答，“謝謝你，夏川老師！這首歌很適合我！”
她懷疑夏川俊希是她的粉絲了，要不然怎麽會有這麽適合她的歌？看看這悠揚隨意的曲調，這少女的歌詞，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再看看這個標題——《單相思》富有深意啊！難道夏川老師是在用這首歌給我表白？
要是立馬答應會不會顯得我很輕浮呢？可要是沉默了太久被誤會了怎麽辦？
至於拒絕？開玩笑，誰會拒絕這種長得帥又有才華的高材生的告白啊？
“我也覺得很適合你。你準備好了就開始唱吧，不需要緊張，還沒有開始錄音，就當是開開嗓子。”
“好！”紗奈用清亮的聲音回答。
但她還是盯著熒幕，在心裏默默地找旋律。
她挺有自知之明的，在她看來自己的長相往好聽了也不過是個中等，吸引一下歌迷或著地下歌手的同伴倒是沒問題。
但夏川俊希？看看那張臉！就算和他聊一個時要三萬日元，指名的人也可以從這裏排到東京灣。
而自己之所以這麽幸悅到了垂青，肯定是因為歌唱得好。
所以她想好好表現一番，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讓夏川俊希覺得自己沒看錯人。
但調音師們等不下去了，光是和夏川俊希共處一室就讓他們心情緊張。
而夏川俊希每呼吸一次，就會讓調音師們的心跳加上一拍。
再加上旁邊的那個湯淺將生，雖然最近他身上少了女饒氣息，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怪的香水味。
那是種透露著腐臭的奇怪味道，按照學長的法，這是因為湯淺將生早就死了，現在的他隻是具會話的屍體。
這迎來了他們的一致讚同，要不然他們沒法解釋為什麽一個才華出眾的音樂家在遭遇了毀滅性的傷病後還能笑得這麽開心。
抽簽失敗的倒黴調音師們再也受不了了，他們隻想快點結束錄音，讓這兩個汙染源趁早離開。
“別在那喘了！表演給誰看呢？不就是首歌嗎？快點唱啊！”
紗奈被的又羞又怒，但礙於對方那一看就不好惹的鳥嘴麵具，還是深吸一口氣忍了下來。
“那我開始唱了！”
她終於放開了喉嚨開始大聲清唱，或許是被逼急了，或許是她還沒在腦海裏勾勒出旋律，一首原本輕鬆歡快的歌被她唱出了撕心裂肺的味道。
要是配上幾個火星文字，都可以當傷痛音樂的代表了。
夏川俊希微微搖頭，這不是他要的感覺。
但他覺得沒必要對紗奈太苛刻，這畢竟是第一次唱，而且沒有伴奏，唱的不好才理所當然。
但調音師們就沒這麽客氣了，他們的手在人聲調整器上飛快地轉動著，嘴上卻還在淡定地討論。
“病原體這歌原來是這種感覺嗎？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樣。”
“嗨，畢竟是病原體，在生物學上和我們就不是一個分類，我們無法理解也是正常的。”
他們這旁若無饒對話傳到了夏川俊希的耳朵裏，原來他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被叫做病原體了。
太糟心了，但比起鋼琴王子，病原體聽起來還是更時髦一些。
再加上，這兩個調音師雖然看起來不太靠譜，但手上的功夫確實厲害，談話之間，紗奈的歌聲已經朝著他記憶裏的感覺靠近了。
他暫時忍了。
湯淺將生聽著音樂拍拍夏川俊希的肩膀，問：“怎麽樣？”
“馬馬虎虎。”
“抱歉，都是因為我找不到女歌手……”湯淺將生搖頭歎息，“我真是個不可靠的前輩。”
夏川俊希也搖頭，要是有更多時間的話他肯定會再找找其他人。
“多試試吧，安徒生過，第一顆蘋果總是苦澀的。”
“嗯。”
站在錄音室放聲歌唱的紗奈聽不到外麵的對話，她唱的很賣力，整個人都陷入了音樂的世界裏。
一曲唱完以後，她有些洋洋自得，扭頭看向了玻璃窗外，發現外麵的人都沒什麽反應。
不應該是這樣才對，自己明明發揮的很完美。
注意到她的視線後，夏川俊希豎起了大拇指，湯淺將生也對她微笑點頭。紗奈這才解開了疑惑，鞠躬大聲：“謝謝你們。”
頭低著的紗奈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笑開了花。
原來不是自己唱的不好，而是自己唱的太好了啊！他們就像是被塞壬所誘惑的船員，完全被自己美妙的歌聲所吸引了，變成了呆若木雞的傻子。
哎，這樣下去，不定我馬上就可以出道了呢！
調音室裏安靜的像是被地毯式轟炸過的壕溝，沒有談話聲，隻有呼吸聲在回蕩著。
得花不少時間了。
每個人都這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