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小夜曲
夏川俊希並不是個傻子，他回憶著墮花月今的話，做的事，明白了她今是在用意很明確地誘惑著他。
一旦理解到了這個事實，墮花月這妖豔的外貌和不符合年齡的成熟身材都像是迷情劑般，刺激著他身上的血液。
在夜晚和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少女高中生在屋簷下獨處，光聽這段描述就讓人血脈噴張。若是守田夕給他的桃色影片也是這樣的情節，他會很期待接下來的發展。
但夏川俊希的理性卻冷卻了這夢一般的現實。
他凝視著墮花月微微顫抖的身子，：“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你應該是喜歡我的對吧？我感到很光榮，很開心，但我對你沒有那個意思。”
墮花月不以為意地點點頭，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通過一的約會，她發現要是自己不主動出擊，夏川俊希永遠都隻會把她當成一個女孩。
這樣別成為夏川俊希的女朋友了，她連起跑線都上不了。
她用母親似的溫柔眼神看著夏川俊希，輕聲：“我知道。我會等著的，無論什麽時候都行，隻要俊希哥想要見我，我就會立馬來到你的身邊。要是俊希哥開心，我就在一旁陪著俊希哥開心。要是俊希哥失望，我就會讓俊希哥撒嬌。請俊希哥盡情的使用我吧，將心中的艱難與不快都向我傾吐出來吧。我會全部都接下來的。”
“你在發抖。”夏川俊希依然態度強硬，“我相信你自己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你的身體在抗拒自己的話。”
“……”
“我有女朋友了，她叫清宮雨情。她是個真的女孩，總是在笑，對誰都是溫溫柔柔的樣子，好像全世界都沒有壞人。但是，要是我現在答應你，她會很生氣。”夏川俊希的眼神認真，“所以，我還是那句話，謝謝你喜歡我，但是我沒那個意思。”
墮花月的抖得更厲害了，但她依舊極力維持著表情，：“嗯！”
“再見。”
夏川俊希轉身離去的背影很堅定，墮花月忽然覺得要是現在讓夏川俊希就這麽走了，他們很有可能就再也見不到麵了。
但現在不能追上去，要是追上去的話，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她用力咬著下唇，看著夏川俊希的背影漸行漸遠。
她想到了一個萬花筒，那是十歲那年媽媽送給她的新年禮物。她可喜歡那個萬花筒了，整整地看，把萬花筒包裝的漂漂亮亮的，還抱在懷裏一起睡覺。
有一放學回家，她迫不及待地想看萬花筒，可萬花筒不見了。
盒子裏，抽屜裏，床底下，到處都沒有，怎麽也找不到。
她急得哭了，去找媽媽，媽媽今姑姑一家來家裏做過客，她四歲的表妹很喜歡那個萬花筒，於是媽媽把萬花筒送給了表妹。
“因為月是姐姐，所以要讓著妹妹。”
那種心愛的東西被人奪走的感覺她一輩子也忘不了，她崩潰地哭了。就算媽媽第二又買了新的萬花筒給她，她也不想看了。
因為，那不是原來的萬花筒了。
從此以後她就像獨自走在荒原上，她在荒原漸行漸遠，周圍的景色越來越蕭瑟。她再也沒有那麽強烈地喜歡過什麽東西了，一旦有人和她爭同一樣東西，她就會主動讓給對方。
因為月是姐姐，因為月是好孩子。
她的腳上像是被拴上了镔鐵鑄成的骷髏頭，每一步都讓她哼哧地喘著。
更可怕的是，她迷失了方向。
若不是那夏川俊希對她伸出了援手，她會一直徘徊在漫無止境的荒原鄭
所以，在相遇的那，她就偷偷決定了。
這次再也不會讓給任何人了。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她什麽都能忍受。就算要從白等到黑夜，就算要被一次次拒絕。
在夏川俊希的背影徹底消失後，墮花月的眼淚突然決撂，大顆大顆地往下滾動。
“加油，月……現在你在俊希哥眼裏已經是個女人了。”
她任由著眼淚滴下來，她知道今晚她會哭很久。
“下次，下次見麵的時候，一定要讓俊希哥認為我是個好女人！”
…………
夏川俊希朝著地鐵站走去，其實他也不知道在哪，但沿著路走總會看到地鐵的路標。
要他剛剛沒有一點情緒波動那是謊話，要是不算清宮雨情在七尾的那段假告白，這還是他兩輩子加起來頭一次被人喜歡。
夏川俊希承認他心跳加速了，但他也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和清宮雨情一樣，他也是個不熟悉人際交往的鋼琴家。
他的情感源於自身的苦難，和別人有關的事情經曆的不多。
被人表達好意時的高興是真的，看到被拒絕後泫然欲泣的女孩子感到同情也是真的。
這些形形色色的情感匯聚在一起，讓他稍微成長了一點。
以前的他是“鋼琴家夏川俊希”，鋼琴家就可以概括他的全部。
現在的他是“夏川俊希，一名鋼琴家。”鋼琴變成了他人生的一部分。
“回家彈夜曲吧。”
夜曲都以愛情為題材，而舒伯特的夜曲更是淒美的鵝之歌。
他這首曲子是為墮花月彈的，他希望墮花月能停止哭泣，希望墮花月能快點好起來。
可當他回到須臾館時，他才終於想起來，公寓晚上是不能彈琴的。
他一個人坐在房間裏，看著窗外的月光。
他知道該給赤色戀歌配什麽主題曲了。
隻是原曲是用吉他伴奏的，他不可能原封不動地照搬過來。
有兩件不是鋼琴家就不知道的事情，其一，普通人覺得最難的炫技，其實對於鋼琴家是最簡單的，哪怕之前彈得不好，默默苦練就行了。
其二，普通人覺得是個音樂家都能做到的曲子改編是件特別困難的事情。
想要即興伴奏或者改編，需要豐富的樂理知識和視聽練耳水平，要能真正搞懂自己在彈什麽。
而要將一首流行歌曲給鋼琴改編，對一名鋼琴家來更是難上加難。
雖然都是音樂，但兩者是截然不同的，經常會改著改著就改出一個古典的樂句來。
夏川俊希對著譜子奮鬥了一整夜，終於將主題曲的譜子給改完了。
就在他拋下筆，準備呼呼大睡時，湯淺將生的郵件來了。
紗奈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