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手術成功
眼見著手術時間越來越近，林冉冉跟關秀秀也來到了林清清面前。
「冉冉，謝謝你。」林清清抬起頭對著冉冉笑道。
心臟移植手術的風險有多高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林冉冉能夠說服醫生來幫她做手術，想必也是花了不少功夫吧。
林冉冉搖了搖頭，並沒有將真相告訴她：「幫你做手術的裴醫生人很好，所以我也沒有做什麼，心臟移植手術的風險很高，姐，你一定要堅強地撐下來，我們都在外邊等著你。」
「是啊清清，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媽不能夠失去你，就算是為了我跟你爸，你也一定要加油。」關秀秀走上前一步，臉色擔憂地對著林清清說道。
林清清重重地點了點頭，她感激地看著眼前的幾人，緊緊得握住了他們的手。
「只要能挺過這一關，我們都會越來越好的，你們永遠是我最堅強的後盾。」林清清像是在跟著他們說，又像是跟自己說一樣，堅定地出聲保證著。
隨後，林清清被送進手術室做術前準備，林冉冉幾人都擔憂地站在門口，心底里不停地為林清清祈禱，希望她能夠挺過這個難關。
令幾人感到意外的是，顧洛辰在沈一軒的陪同下也出現在了醫院，何浩身為顧洛辰的特助，也自然是形影不離地跟在了顧洛辰的身後。
「你來做什麼？」關秀秀看到顧洛辰，只有滿臉的恨意跟厭煩，她恨不得吃了顧洛辰的肉，扒了顧洛辰的皮。如果不是因為顧洛辰的狼心狗肺，他們林家又何至於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清清又何至於發生這些事情，這一切都是拜顧洛辰所賜。
「媽，我是過來看望清清的。」顧洛辰跟著關秀秀說道，淡漠的眉眼卻掠過了林冉冉，定格在她的身上。
「我不是你媽，你跟我們林家一點關係都沒有，還有，我們家清清不需要你看望，你馬上給我滾！」關秀秀對顧洛辰的恨意濃厚，只當他是毀了自己兩個女兒幸福的人。
顧洛辰看在林清清的份上，並沒有對關秀秀做什麼事情，可他紋絲不動不肯離開的身影落在關秀秀眼裡，關秀秀的怒火更上三分，她不解氣地上前推搡起了顧洛辰，想將他推離這裡。
「夫人，麻煩您自重。」何浩第一時間擋在了顧洛辰面前，眉頭緊皺地對著關秀秀說道。
關秀秀怒斥著讓何浩讓開，正當她想繼續對顧洛辰動手時，林冉冉適時地上前攔住了關秀秀。
「媽，顧洛辰他只是過來看望清清而已，你先消消氣，讓我跟他談談吧。」林冉冉勸住了關秀秀，關秀秀雖然有幾分不願意，可一想到這陣子林家都是靠林冉冉撐著，還是沒有說什麼就走到了另一邊。
林家陷入了這麼大的危險，她什麼忙都幫不上，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給林冉冉添加麻煩了。
林冉冉看了看不遠處的關秀秀，刻意壓低了聲音跟著顧洛辰說道：「我答應你的事情我媽不知道，所以希望你不要怪我媽。」
她何其了解顧洛辰，顧洛辰微一蹙眉，她就知道了顧洛辰的不悅，若不是看在清清的面上，只怕顧洛辰不會善罷甘休。
聽到林冉冉的好語氣，顧洛辰臉色有幾分緩和，可還是如往常一般冷冽，不夾雜任何感情：「林冉冉，你答應過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夠做到，至於其他人，還不至於到讓我費心的地步。」
「好。」林冉冉微抿了抿唇瓣，應著顧洛辰。
談話之間，裴老已經換上了手術服，走到了手術室前。
他看到了顧洛辰的身影，便緩緩向著顧洛辰走來，只不過在看清顧洛辰身旁的林冉冉時，不由得臉上閃過幾分詫異之色。
「你這小姑娘？」裴老眉頭微蹙地問出口。
林冉冉像是猜到了裴老心中所想的一樣，只頷首向裴老輕應：「裴先生，我前兩天有上門拜訪過您，只不過後來有些事情離開了，很感謝你能夠破例給我姐姐做手術，那我姐姐就拜託您了。」
林冉冉的這一番話謙卑至極，也絕口不提她當日吃了閉門羹的事情，裴老眸光在她跟顧洛辰兩人之間打轉，良久之後這才收回了目光。
「既然是洛辰所拜託的事情，我自然會盡全力，不過這項手術向來風險極高，病者能不能挺過這個手術還是一個未知數，你們也要做好足夠的打算。」裴老照例先將情況跟二人說清楚。
林冉冉點了點頭，依舊是出言拜託著裴老。
手術紅燈高高亮起，林冉冉跟關秀秀、何明三人都在門口處焦急地等待，反倒是顧洛辰，他的臉色冷峻無比，令人猜想不出他的情緒。
「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沈一軒陪在顧洛辰的身旁，有幾分擔憂地出口問著他。
顧洛辰這兩天一直都在辦公室處理著工作，今天凌晨又進行了一場高強度的跨國視頻會議，他擔心顧洛辰的身體會吃不消。
顧洛辰搖了搖頭，目光卻不經意地落在了林冉冉的身上：「不用了，今天是清清的手術，不管如何，我一定要留在這裡等著手術結果，陪著她。」
顧洛辰的心意堅定，沈一軒也不好再繼續說什麼，只選擇了安靜地陪伴在了顧洛辰的身旁，跟他一起等著手術結果。
這場手術足足做了八九個小時，手術室里的人爭分奪秒，手術室外的人度秒如年，只能不停地祈禱著手術的成功。
手術燈滅，裴老一邊摘掉口罩一邊腳步遲緩地走了出來。
這樣高強度的手術他已經多年不做，一連續不吃不喝，精神高度集中地站了八九個小時，這已經是他的極限，幸好，這場手術也不負他的要求，總算是沒有辜負那個小姑娘跟顧洛辰兩人的期望。
「裴叔叔，手術怎麼樣了？」顧洛辰見到裴老出來，率先上前扶住了裴老，詢問著他。
裴老拿著手術刀的手還略有幾分顫抖，他欣慰地笑了笑：「放心吧，手術很成功，裡邊那個小姑娘沒有什麼事情，只不過她現在還處於麻醉期，最快也要十個小時這裡才能夠醒過來，你們該休息的還是先去休息吧。」
聽到裴老的話，林冉冉一行人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笑意，就連顧洛辰一貫冷冽的臉龐都有了幾分溫度。
「裴叔叔，我先讓人送你回去休息吧。」顧洛辰注意到了裴老眉眼之色的倦色，細心地對著裴老說道。
裴老點了點頭，忍不住地感慨著：「人終究不服老還是不行，這一場手術也足以證明我老了。」他這麼多年大大小小做過了多少台手術，也體驗過了人世間人性的冷暖，所以他在退休的時候才毅然選擇辭去職位，不再拿起手術刀。只可惜啊，到底人算不如天算，他沒有想到的是有一天他還會拿起手術刀，做這種高強度的手術。
顧洛辰先讓何浩送裴老回去，沈一軒也因公司的一些事情不得不趕去處理，一時間，守在林清清面前的只剩下顧洛辰跟林冉冉一行人。
「林冉冉，我答應的已經做到，如今你也該履行你的諾言了吧？」顧洛辰劍眉微挑，眸光意有所指地投射向了一直守在林清清病床前的何明。
「我希望清清醒來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是我，而不是這個什麼都給不了她，沒有任何能力的男人。」
顧洛辰的話帶著一股濃濃的挑釁跟囂張，林冉冉眉頭緊緊蹙起，有幾分擔憂地看向何明。
如果換成了平時，何明早已經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盛氣，可現在的他卻十分明白，林清清之所以能夠成功地做這個手術都是因為顧洛辰，也許顧洛辰說得沒錯，他雖然愛清清，可他卻沒有足夠的能力守護她。他曾經以為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算是吃盡世間的所有苦痛，生活也都是會甜的，可到了現在他才明白，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好好地守護住清清。
與其讓她跟著自己一直顛簸受苦，倒不如放她自由，讓她享受這世間最美好的一切，從此不再受苦。
「我知道我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只不過我對清清的感情是真的，你能不能讓我們兩人最後再獨處一會兒，我保證清清醒過來的時候我不會再出現，就當做是我對她最後的告別吧。」何明的聲音中帶了幾分黯然失落，卻是誠摯無比。
顧洛辰略一思忖，在觸及到何明對林清清的深情雙眸時，還是忍不住地點了點頭：「我希望這是你們的最後一面。」
話落，顧洛辰邁開了腳步，離開了病房。
關秀秀不明所以地看著林冉冉，林冉冉自知這件事情已經瞞不下去了，她跟關秀秀也離開了病房，將最後的時間讓給二人，同時，她也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關秀秀。
再過不久，林莫歸就可以從監獄里出來，他們一家人也就可以團聚了。
「冉冉.……」關秀秀十分愧疚地看著林冉冉。
林冉冉緊握住關秀秀的手，心中感慨地跟著她說道：「媽，我早已經想過了，只要我們一家人都能夠好好的，其他都不重要，而且我也相信，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只不過.……」
林冉冉透過門窗，看到何明的身影時，心底里還是有些黯然。
兜兜轉轉了這麼一大圈，他們始終還是繞不過顧洛辰這一個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