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4章 木柴空了

  墨玄琿上了樓梯進了上等房洗漱,而後在房中吃了小二送來的早膳。


  約莫半個時辰后,門外的輕塵立馬朝著盧迪抬了抬頭,盧迪見狀,頗為不情願的下了樓,再次來時手中端著一碗漆黑的葯湯。


  「王爺該喝葯了。」盧迪邊說邊將葯湯往墨玄琿跟前送。


  墨玄琿抬手便將碗端了過來一飲而盡,絲毫沒有感覺到葯裡面的不對勁。


  盧迪看著漸漸雙眸染上迷離的墨玄琿,不安的咽了咽口水,這葯裡面被輕塵加了一些葯,用了就會睡上約莫一天。


  當時輕塵說要這般做時,她是不贊同的。


  後來輕塵言明用猜拳決定,而她輸了,自然就成了這煎藥送葯的背鍋俠了。


  盧迪嘆了口氣,心中想的,就是希望墨玄琿再醒來時不要怪她。


  不過她也清楚輕塵這麼做的目的,無非就是怕墨玄琿一個不小心又動用內力運功,屆時免不了傷口又要裂開,如此一來只怕是傷口不知得何年何月才能好了。


  他們幾人連通護衛一起將墨玄琿抬上了馬車,一同跟隨進去的是輕塵,也是為了方便照顧前者。


  而此刻的南苑與北帝的駐紮地這邊,因為任馳言幾日前在城樓上的那番話,導致現在兩國連表面的和諧都快維持不住了。


  兩國的將士大多數都是厲害的,卻也有些嘴巴極碎。


  這便有一個北帝將士正不滿的看著一個南苑將士。


  「你們南苑遲早要完!明明你們皇帝與我們陛下有過合作,現如今卻因為東華想要反我們,真不知曉你們這種國家怎麼強大起來的!」說話的北帝將士因為說話激動而臉都漲紅了起來。


  聽他說話的南苑將士又何嘗不是,聞言頓時便反駁:「笑話,我們南苑需要你們指手畫腳?與其來指責我們,不如先自己問問,我可是聽說當日進攻東華,你們北帝沒有派一兵一卒!你且說說你們北帝當時又是什麼意思?像我們南苑將士都死在戰場上,你們好撿漏是嗎!」


  南苑將士說話的聲音極大,愈有一種越說越激烈的趨勢。


  不過二人還沒來得及再說些什麼,便各自的副將領過來了。


  在用等級的將士面前,自然是不用虛與委蛇,不過在上級面前,都想要表現最好的自己,這是萬年不變的道理。


  而在北帝的主營帳內,王懷遠和司啟明的面色都說不上好看,甚至看起來陰沉的很。


  「現如今軍營中的南苑將士處處不服我們北帝,我們的將士也因為那一日之事對他們頗有言辭,如此下去定然會出大事!」


  司啟明因為這個,他只要一想到那日江明秀說的話就氣得要死。


  司啟明越想越氣,更加覺得是南苑早就和東華暗中勾結了,要不然當初為什麼東華只攻打他們北帝將士,不去打南苑的將士呢。


  想到這裡,司啟明猛地捶了捶桌,怒聲道:「我就知道,南苑不可靠!任馳言那日說那話想來就是穩住我們不進攻,只怕南苑暗中和東華早有勾結!」


  聽司啟明這話,王懷遠顯然也是想起了這件事,他們北帝將士死了那麼多,定然不能白白死了。


  只是王懷遠還是想著兩國陛下的合作,不想這麼輕易下定論。


  司啟明看著面色有些猶豫的王懷遠,就知道他又婦人之仁了,當即皺下了眉提醒道:「你可別忘了,東華人殺了我們多少將士,若是當時南苑將士有出手相救的意思,我們也不至於損失這麼多!」


  王懷遠一聽司啟明這麼說,頓時被打動,也認同其話。


  月黑風高時,北帝主營帳內的燭火一直未滅,而南苑的主營帳內同樣也是通宵亮著燭光。


  江明秀面色微沉盯著桌上的筆墨,營帳內還坐著副將。


  「統領,我們果真要將任馳言所言上報給陛下嗎?」副將問時,又不免想起那日任馳言說話時的嚴肅。


  本來此事要說大也是一件大事,可要說是小事也是小事,全看是怎麼想。


  若是說把任馳言說的當作戰場上的對策來,自然就是小事一件不需要告知南苑帝。


  可若是當真有意投靠東華,那必然的,此事就關係到三國利益,怎麼著都要去和南苑帝報備,畢竟決定權是在南苑帝手中,而不是江明秀手裡。


  江明秀也是深知這一點,即便他再心動,可他不是主事者,沒有權利來決定。


  「本統領不上報給陛下,想來王懷遠那邊也已經快馬加鞭送了書信回北帝了,屆時北帝告知陛下,等著陛下來質問我等,倒不如先上報的好,同時也好看看陛下是如何想法。」


  江明秀將這件事的結果都想好了,要麼就是南苑帝看中了東華可以免費貢獻五座城,再要麼就是南苑帝顧忌名聲而放棄城池。


  他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送上書信一封,讓南苑帝來決定。


  慕朝煙這邊躺在床上,雙眸盯著床帳頂部,不禁陷入了沉思。


  如今戰場,因為任馳言的話,南苑勢必不會在隨意出兵,不過北帝卻不一樣了。


  一旦南北兩國決裂,北帝就有主動權,屆時攻與不攻皆是北帝做主,不需要過問江明秀。


  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只要江明秀這邊沒有表達清楚,那麼北帝就沒有理由出兵,自然而然,東華相對來說也就是安全的。


  但到底說來說去,這件事至始至終都是緩兵之計,緩兵緩兵也就是說遲早此事會破滅,且任馳言說的一月為期限,也就只能支撐一個月了,一個月後如何,現如今且還不知。


  她雖對此事不是特別清楚,自然除了知道暫時不會攻打東華意外,其餘事她目前也沒有心思上心,她更看重的還是算計的沼氣池。


  幾日後,有一將士面色匆忙來到營帳內,頗為焦急道:「統領不好了,我們的木柴都已經用空了,現如今到了春季初,處處的柴火都是潮濕的,便是買來也是用不了,更別說去山上砍柴來燒著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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