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試藥人選
對於懂醫的人來說,想要操縱一些蛇蟲鼠蟻,並不是特別困難的事,可要控製那麽大批量的毒蜂,就絕對不是簡單的事了。
他都不考慮,萬一傷到了無辜的人,甚至是自己人該怎麽辦麽?
“中毒的人有多少?”
不管怎麽說,扶西毒宗的事情都得先往後放一放,重要的是,怎麽才能把眼前的這些毒給解了。
那些人看上去隻是暈了過去,可要是繼續放任不管,等待他們的,就是在不知不覺的睡夢當中死去。
對玄翼軍來說,絕對是一個重大的損失。
“我把十萬的玄翼軍分成了三部分,這裏最少也有三萬,中毒的……在兩萬以上。”
難怪進到軍營裏麵之後就在看不到站著的人了,原來已經中毒了這麽多,剩下的那一萬估計已經都被墨玄琿派到外麵,謹防有人趁機偷襲了吧。
看著慕朝煙的眉頭越皺越緊,墨玄琿原本平靜的心也跟著輕顫了起來。
玄翼軍啊,他們是軍人,沒能死在報效國家的戰場上,卻在這樣一個地方倒了下去,堂堂的鐵血男兒,這種死法,當真是窩囊。
“煙煙,怎麽了,沒辦法麽?”
能讓墨玄琿的口吻中帶上一絲期盼,甚至是乞求,讓慕朝煙的心裏更加難受了。
“毒,我是可以解,但是,在藥量上,必須嚴格把握,所以,必須有人,先來試毒……”
若單單隻是一種毒,當然容易解,可難就難在,那毒蜂本身就自帶毒性。
劇毒她向來不怕,她的醫療係統裏各種難得的草藥一應俱全,相反,越是簡單的毒,她才越是沒有。
可偏偏,那毒蜂身上所攜帶的,就是最微小的毒素,普通草藥就已經足夠。
這樣的強烈反差之下,雖然有了劇毒的融合,但她在配置解藥的時候,就不能輕易的掌握好藥量了。
原本,她自己是最適合做試藥人選的,畢竟她有靈泉,即使真的中毒,也沒什麽可怕的。
但是,現在救人情況危急,如果她的身體因為試藥,在這期間出現了什麽問題,那麽,就真的沒有可以解毒的人用了。
“你真的可以?”
洛康坐在一邊,已經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了,即使早就知道慕朝煙是個異數,總是能讓他有所驚訝,但在聽到她信心滿滿的說可以解毒的時候,還是覺得震驚。
同時,又有一種“果然如此”的奇特感覺。
他都不知道要怎麽表達自己現在的感受了。
不過,對於毒藥的癡迷,又是出自自己師傅之手,他要是不趁機學點什麽的話,那豈不是浪費了大好時機。
“這還不簡單,外麵躺著那麽多,我們大可以一個一個的試過去,為了幾萬人的生命,損失幾個,也是正常的吧。”
這個提議不可謂不行,但落到了慕朝煙跟墨玄琿的耳朵裏,卻是怎麽都不可行的。
若是在戰場上,為了保家衛國,別說幾個人的生死,就算連同他一起戰死,那也是雖死猶榮。
可現在算怎麽回事?
隨便抓幾個人來試藥,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那他情願去把那些放毒蜂的人抓過來試藥。
隻要時間來得及。
至於說慕朝煙,就更不可能同意洛康的這個辦法。
“這些藥的藥性及其強烈,那些人本就已經中毒,如果藥量掌握不好,他們就是毒上加毒,隻會加劇他們的死亡,最後連救治的機會都沒有。”
慕朝煙說著,眼睛望向了營帳的門口,微風吹起的瞬間,她甚至還能看到躺在外麵的那些人,看上去真的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更何況,醫生的職責是救人,不是殺人……”
這是她心裏最大的忌諱。
若是敵人,她絕不心慈手軟,可麵對自己人,為了救人去殺人,這個道理說不通。
在她眼中,人生而平等,雖然後天的身價跟身份會有所不同,可在醫生眼中,病人是一樣的。
她沒有權利去決定,用誰的死,來換取誰的生。
哪怕是用少數人換取多數人的生命,她也是沒有資格的。
“迂腐!”
洛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直接把視線轉向了墨玄琿。
“難道,炎王的想法也跟炎王妃一樣?要是試試的話,不過是損失一少部分的兵力,如果不試,那就是這兩萬多人的生命全部喪失,毫無保留了。炎王殿下真的決定了麽?”
墨玄琿此刻的內心是最掙紮的。
作為元帥,洛康的說法不是全無道理,可這不是戰場,這樣的命令,他下不去。
可真要把這三分之一的戰力全部犧牲,這損失實在是太大了,他心疼啊。
“誰告訴你隻會損失一小部分的兵力?不懂就不要亂咋呼。”
慕朝煙狠狠的瞪著洛康。
“我剛才已經說了,那些人本就已經中毒,根本承受不住除了解藥的任何藥量,用這樣的身體來試藥,等到試出來解藥的成分,估計至少也得在死三分之一了。加上時間問題,很可能最後剩下的更少。”
幾句話,立刻把洛康的話全數的給懟了回去。
“那你想怎麽樣,難不成讓我來試藥麽?”
本來洛康隻是隨口一說,可他卻發現,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慕朝煙的眼睛像是定格在了他身上一樣,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吧好吧,我來試藥,隻要不是你成心想要我死,一般的毒藥,根本傷不了我。”
這話倒也沒錯,他本身就對各種毒藥都有抵抗性,配置帶有毒性解藥的時候,也是逐漸加量,然後在根據情況做判斷的。
所以,除非慕朝煙就是想要毒死他,要不然,一點點的加量,不會在他中毒嚴重之後,在加藥量。
以他的體質來計算的話,真到了那個時候,解藥的成分是肯定會得到最基本的判斷的。
到時候,完全就可以往士兵的身上直接試了。
可慕朝煙卻沒有急著答應他,而是走到他麵前,仔細的為他把起了脈。
隻是一小會兒,慕朝煙就把手拿了下來,搖了搖頭。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