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本來慕秋德的想法就跟慕朝煙差不多，覺得李氏這個時候跳出來，就是做賊心虛。
現在在被慕朝煙這句話一刺激，眼中的怒火更盛，看著李氏，恨不得直接把她焚化了一樣。
“你們幾個，現在就過來給本相檢查，看看本相到底是不是因為被下了藥。”
雖然他很在乎自己的名聲，生怕有人傳言他不能生育。
但是，現在他心裏的火氣已經壓不住了，最起碼他要知道，自己這麽多年盼兒子都沒有，到底是什麽原因造成的。
其他的小妾上前來，安慰著慕秋德，扶著他坐到院子裏的石凳上。
畢竟不是主院，隻有一張小的石桌跟四張石凳，自然也不可能坐下所有人。
慕朝煙站在那裏，也不在乎。
反正她是要看熱鬧的，坐不坐的根本不叫事。
果然，那些大夫在一個接一個的把過脈之後，得出的結論基本一致。
那就是，慕秋德的確服用了男子避孕的藥物，並且還是長期服用，對身體的影響已經造成。
所以，就算現在停藥，恐怕身體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恢複得了的。
慕秋德的臉色已經不能用憤怒來形容了，而是滿滿的殺氣。
這也是慕朝煙第一次見到慕秋德這麽生氣。
周圍的人全都噤若寒蟬，就連那幾個小妾，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上前。
想討人喜歡，總得會看臉色不是。
李氏站在一邊，瑟瑟的不敢吱聲，連往慕秋德的方向看一眼都不敢。
求助似的看了看自己身邊的慕朝霞，可是慕朝霞卻對她求助的眼神熟視無睹，直接撇開了腦袋。
“沒用的東西！”
暗恨的叨咕了一聲，身子也抖的更厲害了。
“李姨娘這是怎麽了，抖的這麽厲害，是冷麽？正好，現在這裏有這麽多的大夫，不如就一塊看看吧。”
她越是想躲，慕朝煙就越是要把她給揪出來。
對於李氏這種“忍一時得寸進尺，退一步變本加厲”的人來說，絕對不能太仁慈。
“你這個……”
李氏剛想罵她是小賤人，但是一想到周圍的這些人，還有現在正在發生的事，隻能把話在給咽回去。
“誰冷了，我這是為你父親緊張，我是心疼他。”
“噓……”
慕朝煙伸出食指，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後，掏了掏耳朵。
“姨娘，不是說話聲音越大，別人就越相信的。想要讓別人相信你說的話，首先得你自己相信啊。你信你說的麽？”
“你……”
“夠了！”
慕秋德終於忍無可忍的大吼出聲，然後，把視線落在了這些大夫的身上。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能把這藥性解開的？”
現在他什麽也不想管，哪怕明知道這裏麵的事李氏絕對逃脫不了責任，現在也不是處置的時候。
他現在最關心的，是他自己的身體狀況。
幾個大夫互相看了看，卻都隻能遺憾的搖頭。
眼看著慕秋德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們，無奈隻需，他們隻能硬著頭皮開口。
“若是時間短，用藥少，當然可以調理。畢竟這隻是避孕的藥物，並不是毒藥。”
“是啊是啊，宰相大人的身體早就被藥物所侵染，就算現在停藥，也是來不及了。”
“我們能做到的，就是調理好宰相大人身體上的其他問題，至於想在有子嗣……也隻能看天意了。”
這些大夫哪個都不傻，沒有誰願意強出頭去惹怒慕秋德。
所以，最好的辦法，大家心照不宣的，你一句，他一句，大家一起擔著。
這個時候如果有誰想玩心眼不說話，其他的那些大夫自然是不會答應。
其實，不止是他們，就連旁邊的下人心裏也都明白，什麽叫看天意？
這跟告訴病人“盡人事，聽天命”有什麽區別？
不就是做好最壞的打算，有點心理準備麽。
這下李氏是徹底絕望了。
本來還想著打斷他們，讓慕秋德不要信他們說的話，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
果然，她已經極力的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但是，慕秋德已經不可能在饒過她了。
“你給我滾過來！”
李氏站在那裏，聽到慕秋德那暴怒的聲音，整個身子就是跟著一顫。
腳在地麵上蹭著，怯怯的往慕秋德那邊湊。
“老……老老老爺……”
李氏的臉上表情已經僵化了，兩人本就離的不遠，她卻硬生生的像是走出了距離二裏地的感覺。
慕秋德現在怒火攻心，一看她這個樣子，火氣更甚，幾步就來到了李氏的麵前。
“你做的好事！”
李氏張開嘴剛想要解釋，可是，一個字都還沒吐出來，慕秋德的巴掌已經到了。
“啪”的一聲，李氏慘叫著倒在地上，鮮紅的血順著嘴角往下流，半邊臉也高高的腫了起來。
這裏的小院不像主院一樣裝修的那麽精致，地麵上沒有鋪青磚，就是普通的地麵。
也不知道怎麽就那麽巧，李氏倒在地上之後，正好一顆不大的石子尖麵朝上，正好磕在她的臉上。
雖然流血不多，但是被她一擦，鮮血頓時糊了滿臉。
因為害怕，她的叫聲更大，更淒慘了。
可是，她才一張嘴，一顆牙齒就從嘴裏麵掉了出來，這副狼狽的樣子看在慕秋德的眼裏，除了厭惡，就是恨意。
李氏隻覺得腦袋嗡嗡直響，一顆心跟掉進了冰窟裏一樣。
上次就是因為慕朝煙，她跟慕秋德有了矛盾，被炎王府的暗衛廢了手臂。
這一次，又是因為慕朝煙，她被慕秋德如此對待。
嫁到慕家十幾年，加在一起也沒有最近這幾個月受到的委屈多。
她現在又開始後悔，後悔沒有早一點把慕朝煙痛痛快快的一刀殺了，現在才會有這麽多的禍事。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後悔了，卻是她最後悔的一次。
抬起頭，正好看到慕秋德眼中那濃濃的厭惡跟恨意，她像是受了刺激一樣，突然大笑了起來。
“你打我？你憑什麽打我？慕秋德，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孽，你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