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以他對自家王爺的了解來看,這個可能性還挺大……
蘇瑾思前想後,最後反而楞在那裏,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隻能幹瞪著眼看著慕朝煙的動作。
見最後隻剩下一件裏衣,眼見她的魔爪伸向自家王爺的衣領,蘇瑾終於結結巴巴的開口。
“王……王妃,那個……您這是要做什麽?”
聽到這句帶著顫抖的話語,慕朝煙的目光轉到蘇瑾身上。
見他一副擔心自家王爺貞操不保的樣子,頓時滿頭黑線。
心裏暗暗思岑著,這炎王府的人,該不會全是一群逗比吧?
雖說行軍打仗的人的確沒那麽多彎彎繞的心思,可也沒必要如此吧。
她剛才叫他幫忙的時候,他可是還正在發愣呢。
沒辦法之下,她才選擇自己上手的。
等她費勁的脫掉衣服,反而問她要做什麽……
還有那一臉,像是自己要占他家王爺便宜的樣子算怎麽回事?
就算她再怎麽急色,也不至於對一個昏迷不醒,連抬個手都費力氣的人下手吧?
況且,她對男人可挑著呢,就算炎王長的是挺好看的,也沒到讓她禽獸到這種地步好麽。
心裏百轉千回,但麵上慕朝煙卻什麽都沒表現出來,隻是語氣淡淡的吩咐。
“你讓人放幾個火盆進來,另外再給我拿一套銀針。”
見對方的確隻是想治療自家王爺,蘇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尷尬。
沒有想為什麽不讓蓋被子,卻要在房間裏放火盆這個問題,隻是機械的點頭,然後就趕緊去安排了。
雖然他心裏卻滿是疑惑,但是看著慕朝煙嚴肅的表情,讓他沒有太多心思去探究這些,下意識的聽從對方的指揮。
蘇瑾的辦事效率很快,屋子裏一下子就多出了幾個火盆,炎熱的氣息,頓時布滿了整個房間。
慕朝煙隻覺得自己像是待在了蒸籠裏似得。
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水,她忍不住狠狠瞪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要不是自己心地善良,誰管這麽個半死的人呐。
真是的!
咳咳……
好吧,就算她救人也有一點自己的小心思,想讓自己府中的地位不再那麽可有可無。
就算不讓炎王感激自己,也要讓他覺得欠自己人情吧。
但是拜托,這是夏天好吧!
這麽大熱的天,還待在這樣能夠把人熱出痱子的房間,還要給人看病,她覺得自己都快成聖母了。
如果她心底沒有那點小算計,隻給這人治療的話……
慕朝煙想到這裏,無語的看了看燒的特別旺盛的火盆。
還真是遭罪啊!
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她忍!
就當真的能百忍成金了。
她現在隻希望等炎王醒來後,看到是自己救了她,對她好點就行。
至少別完全把她交給那個什麽卿夫人,不然她真的會煩死的。
當蘇瑾拿著銀針進來的時候,見她正瞪著床上的人。
後者已經衣衫大開,露出胸前的一大片皮膚。
重點是,這個女人的眼中,竟還有一絲幽怨……
蘇瑾咂咂嘴,幹咳了一聲,打斷慕朝煙的“深情”凝望,把手裏的銀針攤開放在床頭案上。
“這是從輕塵的住處拿過來的,王妃您看看能不能用。”
說話的時候,他偷偷瞥了眼自家王爺胸膛上露出的一大片皮膚。
誒……
希望他家王爺醒來之後,不要把被一個女人擺弄的氣撒在他身上就好了。
他不阻止,也完全是病急亂投醫,為了他們王爺好啊。
當然,這女人治好自家王爺,他是從來不指望的,但願先熬過這一次就行。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女人真的能治王爺的病嗎?
想到這兒,蘇瑾頭上頓時就滿頭黑線。
自己怎麽到現在才會想這個問題,這不是之前就應該懷疑的嗎?
自己現在這就是典型的馬後炮,根本沒啥用。
慕朝煙當然不知道蘇瑾在放個銀針的當口,心裏還能想這麽多。
不過就算知道了,她也是不會在意的。
她的目光落在銀針上,對著蘇瑾淡淡點頭,示意能用。
這套銀針雖然沒有她之前用的那樣纖細,但也不妨礙。
隻是被紮的人會多遭點罪而已。
當然,這個這就跟她沒什麽關係了。
反正痛的人又不是她。
慕朝煙喚蘇瑾拿來了燭台,幫著她給銀針消毒,然後再一針一針的紮進床上人的穴位。
不一會兒,蘇瑾就見密密麻麻的針紮在自家王爺的胸膛上,頓時像是變成了刺蝟。
每紮一針,他們王爺的眉頭就蹙一下,也不知道這些針到底有什麽用。
他不自主的把目光轉到慕朝煙身上,見後者一臉認真,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女人這麽專注,想必應該是有用的吧……
等到炎王的整個胸膛上,都紮滿銀針的時候,從外麵進來一個人。
“蘇將軍,大夫請來了。”
“怎麽現在才來?”
請個人都這麽慢,也真是沒誰了。
真等他們來了,王爺指不定都變成什麽樣了呢。
蘇瑾想到這兒臉色一黑,盡量不打擾一臉嚴肅的慕朝煙,輕手輕腳的向外麵走去。
他出去不一會兒,就領著一個背著藥箱子的人進來。
然而,等他一進門,頓時身形一顫,直接就傻眼了。
因為慕朝煙那個女人正站在床邊,雙手捏著他家王爺的腿。
此刻蘇瑾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這下是真的完蛋了!
他臉色頓時一白,覺得自家王爺可能不會因為被扒衣服而殺了這個女人,但肯定會因為被動了的腿,就把這女人給大卸八塊。
難道這個女人不知道,他們家王爺的腿就是他們王爺最大的逆鱗嗎?
好吧,她可能確實不知道。
然而,在蘇瑾的心裏升起滔天波浪的同時,慕朝煙心中也驚疑不定。
她沒想到炎王的腿竟然殘的這麽徹底。
她還從來沒見過有哪個人的骨骼能夠傷成這樣的。
自膝蓋開始,整個腿骨斷裂成十分齊整的幾節,一般的節骨法根本不可能接上。
她摸著炎王的腿,嘴巴微微一張又抿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