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開始行動
事實是貓寶不僅懷上了,而且最近幾日還快生了。
文靈想騎著貓寶馳騁的心愿落空了,只能看著貓寶窩在自己的棲居里,戳了戳貓寶的大臉。
貓寶乖順的蹭了蹭。
「哎,那我今天是不是不能騎著你去兜風啦。」文靈有些遺憾。
雖然老虎不顯懷,不影響活動,不過還是以防萬一,畢竟貓寶這幾日就要生了。
就在這個時候,白天悠悠的走了過來,繞著文靈嗅了嗅,似與文靈親近,貓寶低嚎了兩句,白天便用頭蹭了蹭文靈。
訓師笑道,「娘娘想騎,白天也是一樣的。」
文靈一看白天,倒是臉大目黑的,白色的皮毛,心下一動,摸了摸白天的腦袋,「讓我騎嗎?」
白天乖乖的,訓師見狀便讓人拿了虎鞍過來,文靈一邊摸著白天的頭,訓師一邊給白天上鞍,白天也沒有反抗,文靈如願騎了虎身,總算在教場上自由的馳騁了一回。
正是逍遙的時候,旁邊突然出來一道人影。
文靈定睛一看,可不正是顧潯。
文靈放慢了速度,顧潯在邊上等著,帶白天與顧潯擦身過的時候,二人便極有默契的一拉一拽,顧潯便坐到了文靈身後,白天一個跳躍,便越過了一座假山。
「你怎麼來了,不是在御書房議事嗎?」
「議完了,結果不合心意,所以來聽聽長安的看法。」顧潯在文靈身後,將文靈裹在自己懷裡。
十月的天,這樣的懷抱倒是正好。
「我不是讓容青告訴你了嗎?」文靈說完便反應過來,「你是覺得此法不好?」
顧潯遲疑了片刻,「這般,太傷及無辜。我與杜仲,不僅僅是朝堂之上的關係,不僅僅是魏國與晉國,也不僅僅是君與叛臣,他是我的仇人。若是可以,我情願親自帶兵與他一決高下。」
文靈笑了笑,「阿潯,朝堂不是你所擅長的,戰場才是你擅長的地方。可是杜仲又不蠢,他穩坐朝中多年,他也不是行軍打仗的料子,按照他的計謀,他善於攻心,這般他怎麼可能會正大光明與你對戰?這豈不是愚蠢的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又或者說,他就是因為了解你,知曉你擅長什麼他才會如此做。」
是,文靈是說了一個不好的法子。
那便是關於蠱人之事。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已經可以確認,杜仲麾下確實有蠱師,也有蠱人。
甚至可能那些晉國血侍所感覺不到的假死蠱就是杜仲所弄出來的,霍青一路走來所見的那些事雖然都發生在小地方,但是累積起來卻不是一件小事,地方官員故意隱瞞必定是杜仲所為,文靈的法子,便是當眾將事情弄大,讓百姓知曉事情的嚴重性。
現在因為霍青帶著血侍四處尋找這些蠱師,所以他們才有所收斂,可若是顧潯一旦下令,不再管此事,他們一定會趁機儘可能的增加人手,換言之,那些無辜百姓一定會有犧牲。
而顧潯很顯然,他情願他自己與杜仲來個魚死網破,也不願意看見杜仲如此謀算。
「阿潯,難道你不這般做就沒有犧牲了嗎?」
文靈反問了一句。
顧潯被問住了。
「犧牲的將士是犧牲,犧牲的百姓的犧牲,有些犧牲是一時的。阿潯,你總是只想著眼前,卻忘了長遠,有時候戰爭的犧牲,就是為了長久的和平。你想讓各國明白蠱人的危害,讓他們停止招納蠱師,那麼就定然會有行動,這一次是一個機會。」文靈道。
顧潯沉默。
好一會兒才道,「長安,我不適合做皇帝是嗎?」
也許唯有皇兄的深謀遠慮,才適合這個位置。
文靈想了想。
其實還真是,顧潯是真的不適合這個位置。
好一會兒,文靈道,「我也不適合做皇后。」
顧潯笑了笑,「不,長安,你很聰明,你和皇兄一樣,這些事情都能看的很透徹,你很適合這個位置。」
如果是皇兄娶了長安,那這晉國的和平之日還會遠嗎?
文靈搖搖頭,「你怎麼不說我適合做個謀臣呢?顧潯,也只有你會覺得我聰明,可若你是深謀遠慮的帝王,我的聰明在你面前,就會成為忌憚。」
顧潯一怔,沒懂。
「阿潯,你可別忘了,我的背後是齊國,我是齊國公主,我有龐大的母家,我能成為晉國的皇后,可若是我太聰明,又或者像你說的,我嫁的真的是顧凜這麼個深謀遠慮的帝王,他必定會忌憚我,疑我為齊國之心,擔心我與晉國合謀。」文靈笑道。
顧潯這麼一想,搖頭道,「皇兄不會。」
「為什麼不會?」文靈反問。
「要是皇兄了解你長安的為人,絕對不會懷疑長安。」顧潯是這麼想的。
文靈是忍不住撲哧一笑。
只能說顧潯想的太簡單了。
「阿潯,貓寶都懷孕了……」文靈突然道。
顧潯不解。
「若是白月肚子里的不是皇子而是個公主,那以後我們便生個皇子,從小教他為帝之禮,等他長大了,我們就把晉國交給他,然後我們去遊山玩水如何?」文靈笑道。
顧潯想了一想這副畫面。
他和長安,四處遊走,欣賞大好山河。
那真是美極了。
「好……」
經過一個下午的選擇困難后,顧潯便明白了文靈的話,文靈雖然沒有說他的不是,可是卻也說了,他若是只想著眼前,那麼或許,晉國走的便短了。
在冷靜下來的深思熟慮后,顧潯還是準備聽從文靈的意見。
十月中旬科舉開考的前兩日,是文靈的十八歲生辰。
也是前兩日,齊國送來了賀禮。
一堆珍奇的玩意兒文靈沒興緻,不過家書文靈倒是樂顛顛的看。
看的時候白月也在旁邊,看著文靈的模樣倒是有些羨慕道,「有家人真好。」
文靈轉過頭看著白月,「你也有的,你如今可是晉南王妃。」
顧潯已經追封顧凜為晉南王,等白月誕下子嗣便會追封為親王。
白月笑了笑,「我從未體會過有家人的感覺,也不知日後這孩子,親不親我。」
想了想白月臉上微微一滯。
這一點上,她和文靈倒是矛盾的。
文靈希望是兒子,而她希望是女兒。
文靈似知曉白月擔憂,對她道,「不管是哪一個,你都能看著他長大。」
像是安了白月的心一般。
也是這般時候,文靈也在宮人口中聽到了來自於宮外的消息。
消息是碎玉出去的時候打聽的,回來之後與弈雨還有幾個小宮女在院子里小聲說道,被弦琴給發現了。
弦琴:「你們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
碎玉嚇了一跳,才小聲道,「姑姑,聽說宮外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弦琴看著幾人,沉聲道,「既是宮外的事,那便說的事,這般偷偷摸摸的,娘娘看了還以為你們做賊呢。」
「沒有沒有,只是這事情聽起來怪嚇人的,現在宮外人心惶惶的,我這才小聲說的。」碎玉縮了縮脖子,見弦琴的模樣,笑道:「姑姑可也是好奇?」
「說來聽聽。」弦琴道。
「事情是這般的,採買的小公公出了宮,因為御膳房的一批材料要看貨源在哪裡,那小公公不僅出了宮還出了城。結果出城之後,就聽聞宮外有一戶人家,一家上下都是做鏢局的,都有武功在身,前幾日家主剛死,沒過幾日,突然一家上下都被屠了個乾淨,家主頭七都沒過呢。」碎玉說的有聲有色,跟說書人似的,這聽起來可真是詭異的。
「不過是普通的命案,這有何稀奇古怪的。」弦琴皺眉。
「不!」碎玉跳起來,「重要的是,那小公公採買的那戶人家,正好在隔壁,他們半夜看見了那殺人的兇手,正是他們前幾日死的家主!」
弦琴皺了皺眉頭。
其他幾人都是面色驚懼,「這事情也太奇怪了。」
「而且……而且……」碎玉又道,「不僅僅是如此,外頭還有人說,那死而復生,不人不鬼的,便是咱們晉國的血侍。」
聽到這話,幾個人都是奇怪,「血侍,可是那不都是將士嗎?」
普通百姓只知道晉國血侍乃是晉國的將士,卻不知這其中,他們只知道晉國的血侍無懼生死,能剋制吐谷渾的血奴,也是晉國的士兵,但是沒有想到是死去的士兵。
「所以,外頭說,咱們晉國的血侍,其實和吐谷渾的沒什麼區別,都是用活人做的。要知道,怎麼可能會有人心甘情願成為不人不鬼的人呢,這些年來晉國開戰消耗不少,所以說,咱們的血侍都是暗中用老闆姓做的,小公公回來的時候,還有人跟他打聽咱們皇宮裡面是不是知道一些。」
碎玉如此說,眾人都詫異,「不會吧。」
弦琴心下聽了,「說說了便散了吧,這等捕風捉影的事情,也這般值得討論。」
幾人努努嘴,便也只能不說了。
弦琴將此事彙報給了文靈聽,文靈聽後點點頭,「想來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杜仲若是聽到了此事,想必會十分高興。」
那可不,若是被人傳出去那麼晉國必定大失民心,杜仲必然是那個最得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