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重病消息
準確來說出事的是顧凜的屍身,因為顧潯假冒了顧凜的身份,導致如今的顧凜不得下葬皇子陵,顧潯只能暫時將他藏在城郊。可是眼下顧凜的屍身不見,必是被人困住了,此事不得不急,若是找到顧凜的是旁人那還好,可若是杜仲的人,那麼必然會引起一番風浪。
第二天顧潯便下令,命霍威抽調可信人手,暗中在墨城附近尋找顧凜。
顧凜身上的蠱還活著,說明他只是被人困住,對此文靈也忍不住多了兩分憂慮。
因為顧凜的事情,顧潯除了忙碌朝堂的事情,暗中還要關心找顧凜的事情,一時間又忙碌了起來,文靈也只能通過容青來打聽事情。
但是近日事情的發展卻都不那麼順遂。
一是春常那裡,雖然春常沒有露出破綻,那些人也存了拉攏春常的心思,但是春常也需得有保存自己,不能豁了出去,所以導致了進展緩慢。
二是黑山嶺的事情,顧潯倒是已經派人去了黑山嶺,以剿匪的名義圍攻,再捉拿張吉。
倒是已經行動了,可是黑山嶺的主使,幾個寨主都逃了,他們輕易攻下,但是收穫的不過幾個小嘍啰,至於張吉更是早就逃之夭夭,懷疑張吉是易容出逃。
最後一件事便是杜雍的事情,顧潯拍了霍威去尋顧凜,杜雍的事情便落了下,加上杜仲竟已派人放出消息,說是杜仲這幾個月以來,為了準備科考之事,勞累受寒。文靈便知道了,杜仲大概要下手了,所以派人隨時觀察著。
這事情咋看之下不多,可是進程卻都緩慢的很,加上文靈來了月事,所以更是有些浮躁。
弦琴給文靈煮了紅棗薑糖水,「事情急不得,該下的令都已經下了,除了靜待沒有別的辦法。」
「對了,白月的胎像如何了?」文靈也知道事情到如此也只能等了,想起了白月便詢問了兩句。
弦琴都一一作答,「白姑娘的脈象極好,照了公主的吩咐,盡都竭心伺候著。不過白姑娘的肚子已經大了,眼見著就要請奶娘嬤嬤伺候了。」
文靈擰眉,「這樣,下回等宋夫人入宮的時候,我便托她儘快在宮外尋個合適的奶嬤嬤入宮。」
「可以的,咱們宮中現在沒有適合的人,即便是有,也不一定可信。」弦琴笑了笑,「來晉國之前,娘娘也想過,若是公主日後產子,也是要找奶嬤嬤這些的,晉宮中沒有人操持,而且乳娘需得是剛生了孩子不久的才可以,且不知公主何時才能產子,所以王上制止了娘娘。」
「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娘有這個想法,本宮是一點兒都不意外,本宮出嫁的時候,娘只怕我是帶的少了。」文靈笑了笑,提起了家人,那種緊張感才微微散去。
不過孩子……
文靈搭了搭眸子。
倒是想起了昨夜的事情,也許這便是緣分吧。
如今事情雜多,一切未定,確實不是要寶寶的好時機,況且……
文靈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頭,「想什麼呢?」
「不過奴婢倒是聽說了一件事,科舉重辦,如今朝中已經開始張羅,聖旨也都下了去,因為消息來的突然,皇上著急人手,秋闈又在十月舉行,可是偏僻之地,行程緩慢。不說聖旨到的慢,就算寒門舉子上京赴考也慢,百姓中倒有了聲音,要求推遲半年呢。」弦琴輕聲道,「聽說杜宰相還上了百姓的萬人書,不過被皇上給駁回了。」
文靈微微詫異,這件事她倒是還沒聽到,「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今天早上。」弦琴道。
文靈聽后笑了笑,「杜仲這還真是狡猾,正常情況下,科舉皆是每三年一次,上至八旬老人,下至弱冠,只要是老人皆可參與,就算這一次錯過了,也有下一次。就算百姓有言,也不可能延誤此次科考,否則另一批百姓又會有怨言,可杜仲這麼做,卻能得了人心。」
弦琴微微深思了一顆,搖搖頭,「朝堂之事,奴婢們不懂,不過公主聰慧,卻是能一眼洞悉的其中深意。只是早晨奴婢出去了一趟,聽外頭的宮人說,杜宰相也是有私心的,前些日子傳出了杜公子重病的消息,只怕參加不了十月的科舉,所以他才會想著呈遞摺子,請求推遲。」
文靈微微抬了抬眸,好一會兒卻是笑了笑,「杜仲……到這個時候了還要演苦情戲?」
前不久夫人才走,緊跟著兒子又重病。
杜仲想做啥呢?
文靈正好因為事情沒有進展而煩躁,微微直起了身子,眼眸微亮,「杜宰相曾經幫過本宮,如今他的兒子重病,本宮怎麼能不關心關心呢?傳本宮的口諭,就說本宮曾經與杜公子見過一面,其性品德皆正,又黏在宰相大人憂兒之心,特意派太醫院長使前去探望。」
說完,弦琴便反應過來了,「是,奴婢這就去太醫院傳娘娘口諭。」
弦琴走的很快,弈雨過來伺候,倒是想到了,「公主這是想讓歐陽大夫去探探杜公子的情況。」
文靈點點頭,「杜雍雖然在和宋夫人聯絡,可是因為杜雍冒充杜啟,杜啟十分厭惡宋夫人,所以二人始終沒有再明面上交集過,我入宮后,我也是讓雲影聯繫。杜雍與宋夫人聯繫時,都十分注意用的暗語,沒有透露過身份,所以杜雍應該還不知曉與杜雍聯繫的人是誰。」
「這倒是個好主意,娘娘這般名正言順,只怕那杜仲要被嚇著了。」弈雨嘻嘻笑道。
「碎玉幾日如何了?」文靈又問了一句。
經過春常的事情,文靈到底是罰了碎玉暫時不要在跟前伺候。
碎玉是個活潑性子,在的時候要熱鬧些,而且時常講些笑話逗樂,現在這殿里又沉了下來,文靈還有些怪想的。
「碎玉按照娘娘的吩咐,不敢來娘娘跟前晃悠,便在廚房跟廚娘學著做點心,這桌上的糕點就是碎玉做的。」弈雨笑了笑道,「是公主說了演戲演全套,碎玉也是開了竅的。」
文靈點點頭,微微嘆了一口氣。
雖是她是明白,可是啊,最近心頭就是很煩。
同文靈一起煩的,還有在宰相府的戶綾羅。
轉眼戶綾羅在杜府也住了有半個多月。
上一次戶綾羅將消息送了出去之後,回了宰相府戶綾羅便覺得有些不妥了。
杜雍的消息上說的是:書房,如山令,診所。
書房是地點,如山令聽起來應當是本書或者什麼東西,診所也是地點。
她當時第一個想的應該是書房裡面發現了什麼東西要告訴診所的人。
可是送完了消息后,她又懷疑,杜雍說的會不會是在書房裡,發現了什麼東西,還和診所有關。
一個是說明診所是送信人,另一個卻說明診所可能是與杜仲有關的。
不過杜公子既是送了信,那麼信上的消息又應當是會告知要送往何處的。
對此戶綾羅又忐忑的緊,不知道自己是送對了還是送錯了。
期間杜仲對戶綾羅也很十分細心照顧,戶綾羅縱使咳嗽一聲,杜仲也是噓寒問暖。可是戶綾羅始終做不到對杜仲開懷。
因為戶綾羅無法確認消息有沒有送對,想再看看杜雍。
不想嬤嬤以「大公子身子不適,眼下脾氣不好,免得誤傷了姑娘。」為由拒絕了她再去見杜雍。
連帶著,戶綾羅對杜仲也十分防備。
這一切杜仲都看在眼裡,卻並未明說。
今日戶綾羅也是回去見了顧氏和戶綺羅一趟。
顧氏將宋婉清的謝意告訴了戶綾羅。
戶綾羅沒有收到具體的任何回應,便忍不住懷疑了起來。
書房,如山令,診所。
難道她真的送錯了消息,診所並非是要送信的地方,而僅僅是一個有問題的地方?
如果她送錯了消息,豈不是闖下了大禍?
戶綾羅害怕自己是送錯了消息,可是這段時日來,杜仲又並沒有對戶綾羅表現出異樣,若是送錯了消息,對方又當做沒這回事……
戶綾羅想起來便是遍體生寒。
因著杜雍一句,杜仲不可信。
不管杜仲再如何面善,戶綾羅就是難以相信。
戶綺羅見戶綾羅面色不好,便主動邀了戶綾羅出去逛街。
路上便聽見了有人說,杜家公子重病的事情。
戶綾羅便頓住了,一直聽著叨叨的百姓說完。
戶綺羅看見戶綾羅的反應,忍不住道,「阿姐,杜公子重病,難道你不知道?」
說實話,戶綺羅之前為了戶綾羅三番五次去找杜雍,後來戶綾羅信了杜仲的話,與戶綺羅解釋了一番后,戶綺羅想起來便覺得窘迫。
但是現下幾次見戶綾羅,戶綾羅雖是報喜不報憂,可是眉宇間的愁意實是難以收斂,戶綺羅和戶綾羅一起長大,又焉能看不出來。
戶綾羅低聲道,「不……我自入府一個月,也才見過杜公子一面……」
戶綺羅皺眉,「難道是杜公子故意躲著阿姐?」
戶綾羅身後還有著杜府的人。
戶綾羅不便說,便也只能拉了拉戶綺羅的手,「杜公子不大喜歡我,說來也不是什麼好事。」
戶綺羅生氣了,甩開戶綾羅的手,「阿姐!你這般不高興,如何不告訴我,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妹妹只喜歡阿姐你能幸福,可你現在回來雖然是對阿娘說的好,可是我看得出來,你是過的一點都不好。杜宰相也只是喜歡姐姐您的點心,阿爹也已經變了心思,咱們就該自己過的快活些,阿姐,你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呢?杜公子縱使再身……」
剛說了杜雍的幾句不好,戶綾羅生怕戶綺羅說出不該說的話,連忙拉住了戶綺羅的手。
「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