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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點心消失

  歐陽成來面見文靈自然是為她請平安脈,但是同時也是為了告訴文靈另外的兩件事。


  一件是關於顧潯的臉。


  「皇上臉上的藥水雖然只是敷面的,但是用久了,毒素也會滲透入體內。一年半載內,微臣還有辦法抑制,可是一年後無論如何,皇上也不能再繼續戴那人皮面具了,否則皇上的皮膚也會跟著潰爛。」


  雖然說是人皮面具,可哪裡有人天天戴人皮面具的。


  意思就是,最多一年,他們要在這一年的時間內扳倒杜仲。


  文靈抿唇,「皇上可是知道了。」


  「皇上知曉了,微臣只是來告訴娘娘一聲,另外,內人還有一件事讓微臣告訴娘娘。」


  「何事?」文靈有些詫異。


  「是這樣的,內人與一臣婦交好,乃是戶編撰家的夫人。戶編撰家有兩個女兒,都是待字閨中,年紀已適嫁,卻還未找到合適的人選,近日宰相府來了人,要了二女的生辰八字去。」歐陽成道。


  修撰,不是什麼大官,朝官五品,不上不下。


  但是杜仲只有一個兒子,作為一品宰相的兒子,杜仲的野心,會給杜雍娶一個五品官員家的女兒?

  怎麼都說不過去。


  若是真的,那對戶家來說,還真是天上掉下的餡餅兒了。


  「宋夫人既讓你特意來告知本宮,可是她察覺到了什麼?」文靈隱隱有所猜測。


  「是。」歐陽成也是擰緊了眉頭,「她猜測,杜仲可能不是要為自己的兒子選妻,而是想要自己納妾。」


  文靈微微睜大了眼睛。


  杜仲如今可有四十多歲了,再過幾年那也是年過半百了。


  戶家的兩個女兒也就十五六歲,杜仲還想納妾?


  但是眼下讓歐陽成說具體的想必也說不出來,文靈只能道,「六日後,本宮會在太廟舉行賽巧,屆時本宮會親自去祈福,屆時宋夫人也可到場。」


  之前給名單的時候,文靈沒有忘記加宋婉清的名字,如今的歐陽成好歹是新的太醫院主使,雖然品階不算太高,但是因為身份特殊,值得一邀,至於那個戶編撰家的便是沒有那等品階了。


  寧喜倒是將事情準備的極快,約莫是看清了如今的局勢,明白現下帝后不僅要肅清後宮也要整頓朝堂,一系列連帶問題已經開始發生,這般緊要的關頭不可馬虎,免得落出了把柄,人手已經被削減太多,自己都要萬分小心。


  所以後宮平靜了好些日子,大部分都夾著尾巴做人。


  朝堂中,顧潯也終於體會到了說一不二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消息對杜仲和康毅來說自然是不大好。


  康毅有些坐不住了,頻頻前往宰相府與杜仲議事,倒是讓杜仲有些不滿。


  「我總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啊,杜宰相答應我的事情,也不知何時才能成功……我可等的太久了。」康毅話里有些帶刺兒。


  杜仲也很煩躁,捐銀陞官的事情,他萬分提醒,可是手下的人卻還是有那麼兩個按捺不住,想要儘快晉陞,多捐了一些。卻被皇上查出的端倪,趁機查了那些銀錢來源,現在都是自身不保,為了撇清自己,杜仲也耗費了一些代價,也算是斷足保頭。


  「等,我難道等的就不久嗎?」杜仲聲音微重,「現下皇上發現了端倪,長安公主也沒有如我們預料一般,反倒是與皇上戰在一氣,我根本無從下手。」


  他們是想的很美好,攛掇長安公主,借著二殿下讓長安公主對皇上下手。


  前面都走的好好地,可是這長安公主也不是傻的。


  杜仲猜不透文靈的想法,但是從齊國太子走後,長安公主就並未向他們預料的那般。


  「我思來想去,必定是這齊國太子來了之後對皇后說了什麼。思來想去,這長安公主又不是不能生,一個孩子算什麼膈應,只要這孩子日後不是儲君,齊國和晉國的盟約還在,長安公主又怎會親自對皇上下手。」要知道夫妻本就是一體,長安公主本來身份就是齊國萬千寵愛的公主,又怎麼會為了一個二殿下,以身犯險,對皇上下手呢?


  是他們一開始想的太簡單了,但凡是有腦子的應當都會明白。


  要怪,還是得怪打破了計劃,沒料到死的不是顧凜而是顧潯。


  「那咱們是不是,得從長計劃……」


  「不,皇上已經起疑,我們的人手在這兩個月內,已經損失了近半,若是此時再行動,唯恐露出馬腳。這段時間,你還是不要再過來找我了。」杜仲道。


  「杜大人!」康毅起身,朝著杜仲笑了笑,「杜大人,要知道,太監活不久的……」


  杜仲看著康毅。


  康毅目光微冷,手摁在了木質的椅背上,微微用力。


  那椅背上便出現了些許裂痕。


  「我當了一輩子的奴才,我就想……翻個身兒。」康毅的聲音,有些輕。


  看起來,似乎先帝很信任他,由著他放任後宮。


  可是在先帝眼裡,奴才就是奴才。


  先帝身體不好,有病。


  白天他的哈腰伺候著,晚上也得守著隨時給先帝端屎盆子,一個人的時候,先帝經常喜怒不定,都是朝著奴才發脾氣,他得受著。


  這受著受著,多年也就習慣了。


  可是為什麼非得他要來習慣呢,因為,他是個奴才,沒根兒的奴才。


  就算是自己面前的這個人,雖然答應了一些事情,但是其實他心底也是看不起自己的,他對晉帝說的那些話。


  杜仲眼底微沉,慍怒的情緒一閃而過,很快臉上的笑容復又斂開,朝著康毅笑道,「公公放心,公公是有大志向的人,我自不會忘卻。待小太子誕生,有朝一日,我為攝政國老,我必會滿足公公的心愿。」


  「爹。」杜仲剛說完,就聽到門口一道聲音。


  幾乎是下意識的,康毅便將帽子蓋在了自己頭上。


  「你怎麼而來了?」杜仲有些不悅,看著侍衛,「公子來,你們怎麼也不通報一聲。」


  幾個侍衛沒有吭聲。


  這些日子,老爺交給了公子不少東西,公子也答應了老爺,認真讀書,準備下半年重考科舉之事,還以為老爺應該會信任公子。


  「咱家走了!」康毅冷哼了一聲,低頭便離開了。


  杜仲的神色也不太好。


  杜雍心底微微思量了片刻,只當沒看見,「爹,這幾本書我都看完了,還挺簡單,你給我換幾本。」


  「簡單?」杜仲聽到杜雍的話,有些不信,「這些,這些,你都看完了吃透了?」


  「看完那還不簡單。」杜雍挑眉,「我看沒什麼難的。」


  「你可是自大了!」杜仲道,「這些年來,晉國一直處於徵兵狀態,先帝在世的時候,用的都是跟隨他的老臣。現在新帝登基,朝中大臣又被新帝層層嚴查,卸官的卸官,還鄉的還鄉,今年要重啟科舉,新帝要招攬人手,必然是要攬人才,你可別把科舉想的這麼簡單。」


  科舉,可不是像是當初的招兵石那樣簡單,也不是他們跟隨先帝,只要忠誠,只要能為新帝排憂解難就能簡單解決的。


  既是要選拔人才,那自然是不簡單。


  父子二人剛說完,就見宅氏怒氣沖沖的進來,「杜仲!」


  杜雍回過頭看見宅氏,「娘。」


  宅氏身後跟著嬤嬤和丫鬟,面色都不太好。


  前段時日,宅氏的父親過生辰,宅氏回了一趟娘家,現下回來便聽見了不大好的意思。


  「啟兒,你先下去,我與你爹有話要說。」宅氏口吻冰冷。


  聽到宅氏的這個口吻,杜雍便知道是有事,朝著杜仲拱手,「那兒子就先下去了。」


  說完杜雍便先走了。


  跟在杜雍身邊的倒不再是侍衛,而是一個年輕的小書童,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不過眼底也算是機靈,十分會看臉色,弓腰跟在杜雍身後。


  杜雍也沒有讓侍衛跟著,「你們就在這裡,阿義隨我出去轉轉。」


  「是。」侍衛回。


  二人才出了宰相府。


  阿義是前不久杜雍從路邊救下的,阿義因為餓偷了賣包子家的幾個包子,被人抓了個現場,不依不饒要去送去官府,就被杜雍給救下來,收在身邊當了個跟班。


  「公子,方才奴才出去巧遇上了戶姑娘身邊的丫鬟,她說過幾日便是乞巧節,戶姑娘邀公子晚上去河邊放燈。」阿義才說此事。


  戶家的大姑娘戶綾羅喜歡自家公子,那可是不掩藏的,三天兩頭巧遇。


  別看那戶家的大姑娘看起來文文靜靜的,街道上有些人說的有些難聽,說她企圖高攀宰相府。


  杜雍聽后頓了頓,冷聲道,「不去。」


  「公子,奴才覺得戶姑娘挺好的,不像是旁人說的那般。公子早已到了娶親的年紀,遲遲未娶,外頭也有不少人說的難聽,公子既不討厭戶姑娘,為何不試試?」阿義倒是和戶綾羅的丫鬟打的數落,畢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杜雍抿了抿唇,「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前幾日,杜仲倒是對他提過親事,但是說的是首輔家的千金。


  先不說杜仲對他的婚事必有安排,再則現在一切還未塵埃落定,他太早成親不是一件好事。


  杜雍轉過街角,準備去書齋逛一逛,現在還是要積蓄自己的實力。


  若是有一天宰相府不復存在,他杜雍就要徹底洗清與杜仲的關係靠著自己,為自己掙得一個前程。


  誰知道沒走兩步,轉個角就正好看見戶綾羅帶著丫鬟和自己「巧遇」上了。


  「杜,杜公子好。」戶綾羅很想矜持兩番。


  可是她若是矜持了,以杜雍的身份,就算他閉著眼睛選,也選不到她頭上。


  「嗯……戶姑娘。」畢竟是女子,杜雍也沒有太拂面子。


  戶綾羅臉微紅,低下頭道,「杜公子是要去何處,不知道綾羅可有幸陪杜公子前往。」


  模樣看起來煞是端莊嫻雅,可是說出來的話卻無比大膽。


  但是在晉國,這是常態,雖然會說的不好聽,倒是也不算是傷大雅。


  畢竟戶綾羅要是真的嫁入了宰相府,旁人也會說她好手段。


  杜雍眉頭微擰,抿唇好一會兒道,「在下要去的地方,姑娘不便前往。」


  看杜雍冷冰冰的模樣,戶綾羅有些難過,但是很快便堆起了笑容,「無事,今日既然無機會,那麼下次也行。」


  戶綾羅身邊沒有跟著綺羅,而是另一個小丫鬟,與阿義走的熟。


  那小丫鬟覺得杜雍這模樣也實在是有些冷漠了。


  阿義見那小丫鬟沮喪,也忍不住去安慰。


  杜雍走在前頭,便聽了那小丫鬟一句,「我家小姐姐每日做的點心,杜公子都收下了,前幾日也尋了老爺夫人要了小姐的生辰八字,怎的還這麼冷淡。」


  「點心?」阿義一怔,「什麼點心?我家公子從未收到過什麼點心。」


  主要是口頭說也就罷了,但是每日洗手做羹送點心這件事那就實在是太親密了。


  杜雍皺了皺眉頭,回過頭有些詫異的看著戶綾羅,戶綾羅也是睜大了眼睛。


  不是杜雍收了?那是誰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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