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找到線索
說實話,白月一看文靈的那架勢,心下也覺得自己不擄把勁兒,就對不起面前這個小姑娘一本正經給自己比劃了這麼久。噗通一聲就跪下了,這跪的還是真用勁兒,讓白月都感覺肚子里顛了一下,有些疼,若不是歐陽成又開了葯,確保了什麼樣的力度無礙,白月是萬萬不敢如此的。
「你應當知道,你不過一介白身,即使孩子是養在你身邊,也得不到什麼!」文靈朗聲開口,看著門外。
一邊連忙要把白月扶起來。
真跪這麼用力啊!
她心肝子都纏了顫!
白月搖搖頭,既然要演,那就開始了沒有結束的。
「民女將為人母,只是不希望孩子能遠離母親身邊,還請皇後娘娘體諒!」白月害怕自己裝的不像,用力擰了自己一把,疼的出了眼淚,聲音中帶了些哭腔。
文靈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白月。
滴溜溜的眼眸中就差沒寫上佩服兩個大字!
白月其實有些想笑。
文靈忍住不去看白月,直接拂袖就走了,一邊道,「那本宮就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說罷推門而出。
守在外面的宮人多多少少都聽到了話,雖然聽不清楚,但是能這般大聲,想來是有了什麼爭執,都不敢輕易去詢問。
文靈出了門,弦琴立馬就迎了上來,「公主莫氣。」
旁邊還有好幾個看著的小宮人。
文靈忍了忍,才生硬著口吻,板著小臉道,「本宮未生氣。」
說罷便直接要離開秀安宮。
身後宮人都跟著,文靈佯裝還在怒氣上頭,聲音有些大,也是刻意讓宮人們聽著。
「白姑娘如今懷著皇上的骨肉,公主對白姑娘發難,若是白姑娘出了事兒,皇上難免會怪罪於公主。」弦琴開口,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隱隱約約的又能讓旁邊的宮人聽到她在說什麼。
「有女子懷了皇上的骨肉,這其中淵源本宮本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本宮乃是齊國公主,本宮的地位也代表了齊國的顏面,本宮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該為齊國著想。」文靈冷著臉,抬高了下頜。
旁邊便有宮人傾耳聽后,低頭便走了。
白月也在文靈走後,說小腹不適讓采荷又去太醫院請了太醫。
雖然沒事,但是做做樣子總是要讓人知道的。
采荷不明白其中淵源,但是在外頭的時候弦琴單獨找采荷說了說話,讓采荷好好照顧白月,無比要保證胎兒無恙。一時間,采荷倒是也不敢與白月深交,多了兩分客氣,但是卻能保證采荷更加細心謹慎,不敢讓白月再出任何問題。
白月一個人躺會了床榻上,連日來有些沉重的心情,竟然因為今日這一遭,突然就鬆開了些。
這皇宮縱使危險,可是她卻突然從文靈身上感覺到了一絲
文靈回了永寧宮,便趕緊讓人關了宮門,將綳著的小臉鬆了下來,緊張巴巴的看著弦琴,「姑姑,我,我剛才演的怎麼樣。」
「公主很好,奴婢們都沒有看出破綻,只是方才奴婢看那白姑娘似乎是跪著的,會不會……」弦琴也是擔心著。
文靈想了想,「歐陽大夫為她看過,開過幾服藥,應當沒什麼大礙。不過如今咱們事情已經做足了,接下來就只有等了。」
「等?」弈雨有些不明白,「公主要等什麼?」
文靈喘了兩口氣兒,喝了口茶,目光篤定,「等杜仲主動來找我們?」
思來想去,為何杜仲要當眾說出她和顧潯的事情,又為何要讓宅氏來向她示好,還送了顧潯小時候的玩物?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預謀,聯合顧潯所說的話,若是死的真的是顧凜。
那麼杜仲會如何說?
大抵是會說顧潯與她齊國公主,心生情愫,又不甘心只做封王,所以設計害死了顧凜。
而現在顧潯假扮顧凜還活著,那麼杜仲讓宅氏來一遭,無非就是覺得她與顧潯情深義重,不想讓她忘了顧潯,從而讓她與「顧凜」生出隔閡。
這種隔閡一旦生出,少不得便是要挑撥離間。
文靈現在就要等,等著看杜仲要如何挑撥離間。
晚上的時候文靈得知秀安宮又宣叫了太醫的消息,但是沒有聽到不好的,想來白月大抵是無事的,也不過是做做樣子。
倒是顧潯得到了消息,晚上沒有去秀安宮,也沒有去永寧宮。
借口政務繁忙,就宿在了昭陽殿處理政務。
杜仲回府後不久也得到了宮中來的消息,眯著眼睛手指在茶盞上輕輕的捻著,「皇上那裡也不去也是正常,今日朝堂之上齊國太子才道出了自己的不滿,藉由那女子之事瓜分了大半的吐谷渾以作晉國賠禮,晚上皇上若是再去看那女子,那未免也太過於表面。」
旁邊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離宮已有了一段時日的康毅。
褪去了太監的衣衫,康毅竟然穿了一身武夫之服,看起來也頗有些男人像,只是說起話來依舊尖聲細語,細細一聽還是能聽出些許不對來。
「大人,咱們為著這事兒可計劃了五年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康毅看著杜仲,輕聲道。
「五年都等了過來,也不在乎這一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杜仲雖是如此說,但是眼底卻並沒有說的那般沉穩。
五年了,從顧凜離開,他們就在計劃著這一切。
五年,真的很久了。
「那大人準備何時才去遊說那公主?」康毅如今無法入宮,自然也無法身體力行的參與。
但是如此更好,他便可穩坐宮外,不論發生什麼事情,自己都能撇個乾淨。
「再等等,還不到時候……」杜仲總覺得,這事情雖然是如同自己預料的那般發展,但是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老爺,公子回來了。」就在此時,外頭的侍衛來道。
康毅一聽,順手便拿了旁邊的帽子,蓋在了腦袋上,起身朝著杜仲頷首,轉身跟著下人從後門離開。
杜雍進來的時候,便只看見一個背影,皺了皺眉頭問了一句,「那是誰?」
「是老爺的客人。」管家回。
杜雍便不再多問。
例行向杜仲彙報近日的事情。
眼見杜雍的情況逐漸穩定了下來,杜仲也著手將一些事情交給了杜雍,但是多是一些宰相府的鋪子打理,杜雍也知道,這些並不是宰相府真正的秘密,杜仲現在還不夠信任他,不會輕易讓他觸碰。
*
登基大典過後,齊國地圖擴張了一半左右,地圖上也不會再有吐谷渾三個字。
宇文璟不能再借口久待晉國,六月底的時候留了幾個得力的人手給文靈后便走了。
這半個月,顧潯沒有再主動來永寧宮,但也沒有去秀安宮,只是秀安宮加派了人手,弄得跟個鐵通似的,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顧凜」極為重視這名有身份的女子,雖然還沒有給名分,但是那也是遲早的事情。
文靈在宮中有些閑了,她本想等著杜仲再上門,但是沒想到杜仲的耐心比她想的要更長。
對杜仲來說顯然還沒有到時機,一時間似乎所有的爪牙都收了起來,在沒有任何動作。
也難怪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人發現杜仲的野心。
但是這件事文靈也找不到機會逼杜仲出手,他就像是一個隨時都可能爆炸的炸藥,但是他們卻只能等,唯有杜仲主動出手,抓到現行,這樣才能名正言順的制裁這個在晉國名聲僅次於「顧凜」之下的大功臣。
七月初的時候,倒是容青送來了一個讓人高興的消息。
「多虧了公主提醒,主子派人跟蹤了那張天師多日,又看了那荷官,查了幾轉,發現那荷官乃是多年之前,曾給杜仲做過車夫的那人的兒子。因為時間太過久遠,所以根本難以查到,但是無意中卻也發現了端倪,這些日子,那張天師在那賭場贏的銀子,多多少少加起來也有數萬兩銀子了,這幾日張天師已有收手之相,買了奴僕,看來是準備轉行行商,離開墨城。」
「意思就是說,杜宰相和張天師極有可能是因為銀錢合作。」文靈思慮道。
要說張天師得了先帝信任的這幾年,能撈到什麼貨真價實的好處嗎?
當然是沒有的,晉國因為常年內戰,國庫空虛,先帝自己都不是那等喜好奢華之輩,更不會說動不動就賞人,更何況張天師是以一副仙風道骨不然紅塵的模樣奪得先帝的信任,更不會輕易索要銀兩,雖然現在沒有看見確實的關係,但是只要能查到這一層,抽絲剝繭總能找到的。
「很有可能,但是想來張天師這樣的人,來歷也不簡單,屬下們一直沒查到,但是很快他一定會露出馬腳。」容青回。
文靈點頭,倒是想起了一事,「若是杜仲和張天師真的有關係,那他們銀貨兩訖后,豈不是就是各自一方,不再有瓜葛。」
若是如此,那還真的難找了。
除非想辦法讓張天師主動說出杜仲讓他做的事。
提起這個問題,容青卻是一笑,「公主,杜仲此人心思縝密,做事不喜留把柄,若是他們之間有關係,現在留下張吉可能只是因為張吉還在墨城他不好下手,一旦張吉離開墨城,杜仲必然會出手斬草除根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