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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白月其人

  秀珠退下后,弈雨連忙上前查看被褥,並沒有發現什麼,倒是好奇了,「那小宮女怎的這般沒規矩,沒有公主的吩咐,也敢自作主張。」


  「你也說了,沒規矩。」弦琴理了理文靈的衣衫,「這後宮中如此危險,指不定便是借著這『不懂規矩』的由頭,行著一些事兒。」


  「啊……那,那咱們……」弈雨大驚,有些驚慌的看著文靈,「公主,那咱們可要整頓整頓這宮內,咱們內殿要是都有人,那咱們行事可不得小心些。」


  文靈眨了眨眼,「若是刻意了,那難免讓人懷疑,觀察幾日,若是她當真與人私通對外,找個名正言順的借口再行當。」


  「……是。」弈雨微微遲疑。


  主要是這種身邊有人監視著的感覺實在是不大好。


  「今日娘娘可是有什麼安排。」弦琴問道。


  「去秀安宮看看。」文靈想了想,白月入宮,懷的是「皇上」的子嗣,雖然還未給名分,但是她到底是知道了,不能當做沒看見。


  「是。」弦琴便下去準備。


  用完早膳沒多久,敬事房的公公就來詢問昨晚侍寢之事是否要在冊子上記,文靈倒也沒有幫著「顧凜」隱瞞,直接冷冰冰的便回了,「不必記了,昨夜皇上只是來此休息了一陣。」


  那太監一怔,隨後有些尷尬的笑道,「是。」


  退下后,便轉頭將消息傳了出去。


  今日是新帝登基以來執掌龍印正式把朝的第一日,不出意外,在宇文璟還入宮之前,顧潯便已經聽見了各個大臣上諫他的不是,言他不該在封后的前一日便將懷有身孕的女子接入宮,更不該在封后大典之上當著齊國太子的面撇下了齊國公主,前去看那女子。


  不過顧潯都只是聽著,不出意外,這些說話的人都是在杜仲的示意下開口。


  顧潯乾脆的眼神一冷,「諸位卿家既有如此意見,看來是不大願意在這朝堂之上,來人,摘了他們的翎戴。」


  眾人大驚。


  啥玩意兒?


  一言不合就摘翎戴?


  劇本上不是這麼寫的啊,先帝在的時候那對一干老臣都是顧及情分的,現在新帝登基,卻是半點也不給顏面,摘了幾個官員的翎戴后,朝堂上就安分了。


  杜仲的臉色也是難看的一比。


  驟然想了起來,「顧凜」不是先帝,「顧凜」不會顧及老臣情誼。


  若是「顧凜」執意要對老臣下手,他根本無法阻攔,思及至此,杜仲深吸了一口氣,動作越發謹慎,至少目前他不能讓對方抓住把柄,看來方法還要從長計議。


  當宇文璟入宮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朝堂之上的氛圍怪異。


  看的分明,卻為說出口,只站在齊國的角度上談論分割吐谷渾的事情,雖然並未對「顧凜」不敬,但是言辭中也是時不時提起了長安還有結盟之事,讓人感覺到他的怒火。「顧凜」十分冷靜的主動提出了退讓吐谷渾分割之事,百官大驚,但是想到方才朝堂上才摘了幾個翎戴的老臣,又只能作罷。


  朝堂上,宇文璟和顧潯相互配合。


  如同文靈所言,宇文璟並不貪心,只要了三分之二。


  另一邊文靈也提前派人前去秀安宮告知,白月坐在妝奩前盯著宮人的彙報后,淡淡的應了一聲。


  宮人看著白月身上依舊穿著紅衣,皺眉提醒道,「姑娘還是換身衣衫吧,這娘娘要過來,姑娘一身正紅色,會犯了娘娘的避諱。」


  白月坐著,尋了一支紅色的石榴簪子。


  門口的宮人看的更是皺眉。


  石榴多子,若非皇上和皇后賞,一個連封號都沒有的女子哪裡敢用。


  一時間秀安宮內的宮人們都膽戰心驚,皇后也是她們沒見過的,但是皇后的身份高貴,若是皇后脾性不好,不能發落這肚子里有子嗣的白姑娘,發落了她們怎麼辦?

  「要我說,這白姑娘也太目中無人了,仗著腹中有皇上的子嗣,竟敢對皇后如此大不敬。皇后縱使現在不動她,但是要發難肯定也是朝著我們,都說了主子犯錯,奴才遭罪……」


  幾個小宮女湊到一起,十分不滿的討論著。


  白月身邊一個宮人都沒有,白月嘆了一氣,放下了篦子,從鏡子裡面看著扎堆兒的宮女。


  這宮中,顧潯要安插人手也不容易,並不是說誰能信任就能帶入宮的,除非是侍衛,像宮女這種必須是經過挑選才能入宮的,或許顧潯從前有幾個信得過的人手,可是隨著顧凜出征后,這些人手七七八八都遭到了浸染,現在回宮后信不信都還得再看看。


  白月看了一眼旁邊的宮人,抬眸道,「你看起來似乎很平靜,不和她們一起擔心?」


  入宮兩日,白月都鮮少說話。


  從顧潯收走了她的葯之後,白月無事可做,便想跟人說說話,只是看了看這秀安宮的宮人,能說的還真沒幾個,倒是跟在自己貼身身邊的這個宮女,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眾人都在說的時候,她都平靜的伺候著自己。顧潯只說了兩個太監是絕對可信的,都是從前在他宮殿中伺候的,但是白月是女子,總不能讓太監來伺候,感覺有些奇怪,所以這跟在自己身邊的宮女,白月觀察了一日,倒是也看出來,對方眼底的平靜,白月便忍不住開了口。


  宮女看著白月,眼底有些詫異對方竟然主動跟她說話,笑道,「公主……不,是娘娘不是那般心胸狹窄的人。」


  白月才反應過來。


  對方稱呼長安是公主。


  「你是,齊人?」


  「是,奴婢是公主的陪嫁宮人,公主來晉之時,帶了兩百宮人,都被安頓在晉宮中。」采荷道,「來了宮中也快兩年了,所以姑娘聽不出奴婢的口音也是正常。」


  這兩百宮人都是年韻親自挑的,都是極為聰明的,年韻也是擔心文靈到了晉國之後會生出什麼意外。


  聽到這話,白月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對方是皇后的人,那麼皇後有告訴她真相嗎?她會不會因為不滿而害自己。


  「姑娘不必擔心,奴婢不會害姑娘。」采荷直言,「姑娘腹中是皇上的孩子,公主此番來是為齊國與晉國和親,並非是要爭寵的。姑娘生下公主,那也是晉國的公主,姑娘生下皇子,公主也是嫡母。公主已是齊國公主,不會自降身份,做出那等卑鄙之事,奴婢亦然。」


  若是齊國勢小,有求於晉國前來和親,那麼自然。


  可是齊國並不是。


  齊國雖然現在沒有和血侍那等一樣的東西,但是底蘊豐厚,晉國只有血侍也是吃不下齊國的。


  齊國之前需要晉國的血侍並非是對血奴無法,而是因為血奴對於普通百姓所造成的傷害太大,他們需要最快損耗最小的辦法來解決血奴。


  目前而言兩國出於平等地位,文靈沒必要去爭寵,沒必要做出一些自降身份卑鄙之事,她只需要好好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完成自己的使命。


  白月微微詫異,看著采荷,「你……你們齊國的宮人都是這般嗎?」


  這般有見識,這般冷靜,這般會說話的?


  采荷笑了笑,「兩百宮人都是王后親自挑選的,王后說了,因為公主性情使然,所以挑選的宮人必須的格外的成熟穩重。」


  白月頓了頓,好一會兒輕聲道,「真好。」


  有齊國公主的身份,又有寵愛她的父母,真是讓人羨慕啊。


  也不知怎麼的,白月突然就想說了,對著鏡子又似乎是在對采荷說,「我是孤兒,很小就被人販子賣進青樓了,我沒有父母,是……是皇上救了我,在*的前一日,然後我就一直跟著皇上,皇上就是我的家人。」


  采荷一怔,沒想到白月會對她說這樣的話。


  「那白姑娘,不肯脫下這紅衣,也是因為皇上?」不像是要向公主示威的。


  白月應了一聲,「嗯。」


  顧凜不會笑,從來都不會。


  她跟了他很多年,她喜歡他,愛他,可是她卻從來都不敢說。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有勇有謀,她配不上他,就只能默默的跟在他身邊,為他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從來沒有敢奢望他會因為她而起一絲漣漪。


  她拿著對他的愛,逐漸的變成了另一個他,不愛笑,一身黑衣,企圖與他再靠近一點。


  直到有一天,她要出使一個任務,換了一身紅色的長裙。


  去見他的時候,他多抬了兩眼,眼底些許驚艷。


  他說:「紅色,很適合你,女子就是要多穿一些這般顏色亮麗的衣衫。」


  「姑娘?」采荷見白月說著說著便沉默了下來,忍不住問了一句。


  白月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沒什麼,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采荷說不上來。


  她只是覺得,這樣清冷的人,怎麼都比那種表面笑的晴朗的人,要心思簡單的多。


  「那也難怪皇上對姑娘重視,竟是有多年情分在其中。公主自小便喜歡聽故事,若是公主知曉皇上和姑娘之間的事情,公主也必不會對姑娘不滿。只要姑娘恪守本分,公主不會主動傷害姑娘。」采荷想了想又忍不住道。


  白月頓了一頓,開口卻是下意識的壓制了情緒淡淡道,「知道了。」


  「皇後娘娘駕到。」外面小太監一聲高呼,白月連忙起身。


  采荷才忙扶著白月出門迎接文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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