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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 未來可期

  「公主,您在看什麼呢?」見文靈停下,弈雨也踮起了腳尖朝著文靈所望的方向看去,可惜看到的只是幾個行色匆匆摸著囊袋進入賭坊的人,沒什麼特別,一群賭徒。


  「容青。」


  「在。」


  「你去賭坊看看,剛才那個人是不是張天師?」


  容青看了一眼,點頭道,「是。」


  方才那人也是一個側臉和背影熟悉,文靈見過張天師幾面,也知曉如今張天師不在皇宮內,因為有先帝御賜的免死金牌,顧潯不得不放走張天師。


  不過張天師在朝堂上雖然一直和杜仲不合,但是其實不管是文靈還是顧潯都懷疑二人暗中有所往來,甚至於先帝的死,與張天師脫不了干係。


  弈雨安靜的跟在文靈身後等了一會兒,就見容青回來道,「是他。」


  文靈擰緊了眉頭。


  方才的張天師其實並不似在晉國皇宮內時的那般仙風道骨,反而是挽起了頭髮,穿了一身粗布,臉上鬍子也多了幾許,看起來邋邋遢遢的,目光也沒了當日的正色。


  「張天師不是修道之人,怎的也淪落到賭徒境地?」文靈心中生疑,「容青,這張天師不做煉丹師不做神棍了,改做賭徒了?」


  容青點頭道,「是的,張天師身邊一直有我們的人監視著。」


  便是想觀察張天師是否與杜仲有所聯繫,但是卻一直沒有找到。


  「所以他近日經常來此地?」文靈看了一眼那賭坊的牌匾,如意賭坊。


  「是。」容青點頭,「近日張天師運氣極好,每回拿十兩銀子都能贏百兩,這幾日皆是如此。」


  文靈眼看周圍的人倒是多,也沒在街上逗留直接回了使館。


  心底倒是疑惑著,這張天師煉丹害死了先帝,不趕快離開墨城這是非之地,還逗留在此地是為何?


  使館內放了許多解悶兒的書,近日顧潯又送來了許多。


  上頭擺的是晉國登基大典與封后大典的禮儀。


  不過文靈看了看,和齊國的沒啥區別,晉國的國制並不完善,大多數都是效仿魏國或者齊國。


  這點禮儀司制,原本也是文靈帶過來的書籍裡面,單身按照規矩,文靈也是要看的。


  約莫顧潯也知曉文靈的性子,這等規矩清楚流程便不錯了,上面放的是正兒八經的書,下面放的便是一些野史草攥了,文靈翻出了小話本子,突然想起了什麼,重重一嘆。


  「可是有什麼不妥?公主為何這般唉聲嘆氣?」弦琴聽到了嘆息聲,又見文靈的神色還以為除了什麼事兒,擔憂問道。


  「本宮只是想起來,有一年本宮喜歡上了看野本子,找了許多的野書來看,皇兄生氣,燒了我的書櫃,讓我看了一堆鑒政國史。」


  「太子殿下也是為了公主好。」弦琴自然是記得的。


  文靈從顧潯為她準備的本子里挑了一本翻開,忍不住笑道,「但是現在卻有人把這東西,巴巴的往我手上送。」


  「只是想不到,這大皇子竟還能明白公主的喜好,想來以後公主嫁給大皇子,大皇子也不會委屈公主。」若是送來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倒也不見得看的上。


  弦琴如此說,文靈頓了頓,倒是還沒有將顧凜就是顧潯的事情告訴二人。


  弈雨和弦琴也都沒有再提起過顧潯,連那一日宅氏送的泥人,都給收到了箱子底。


  文靈隨手翻了一本坐在窗邊看著,外頭車水馬龍,倒是十分熱鬧。


  先帝薨逝,新帝登基,晉土統一,喜大於喪,而且在晉國先帝大喪,只素七日,但是三月內卻不允許行婚嫁,壽宴等喜。所以顧潯登基,冊封文靈,便是直接加冠,也不會有任何民間儀式,不過這些,文靈卻都能接受。


  弈雨和弦琴整理著屋子,一時間倒是有些歲月靜好的感覺。


  如今宇文璟要到了,文靈也要被冊封為後了,大戰結束,一切塵埃落定,總算是即將有了歸宿一樣,不再是住在這使館里,遙遙無期的等待著。


  只見文靈看著話本子,看到了一半,表情卻突然變了一變,神色古古怪怪的看著話本子上的話。


  開口道,「容青。」


  門口守著的容青隨即道,「是。」


  「進來。」


  「公主可是要事吩咐?」


  容青站的筆直。


  「你說,一直沒有找到張天師與宰相府的往來關係?」文靈輕聲道。


  「是。」


  「那賭坊呢?賭坊可是與宰相府有關係?」文靈問。


  「賭坊是沒有的。」容青道,「賭坊的背後是個商人,倒是從未與宰相府有過交集。」


  「那荷官呢?」文靈問,「或者說,賭坊的坊主呢?」


  雖然說賭坊的背後一定有人,但是文靈看了這話本子倒是奇怪,裡頭便有人對賭坊一事做出了見解。首先,賭坊肯定是不可能讓每個人都贏的,贏的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是輸。


  所以這就需要一個縱骰子極為厲害的荷官,同時一個人如果贏的多了,一定會引起賭坊的注意,賭坊不可能白白看著銀子流進別人的口袋。


  文靈覺得這是有道理的,否則賭坊不可能一直都是輸多贏少。


  「這……倒是沒注意過。」容青想了想,意識到了什麼,「公主是懷疑,張天師通過賭坊與宰相府聯繫?」


  「很有這個可能,方嚮應當沒有錯,在齊國,賭坊一直都是個洗錢的好地方。縱使朝堂打壓,也無法壓下,大多數的時候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文靈合上了話本子,「可是對方沒有離開,而是留在了墨城必定是有原因的,張天師以前的身份可是知道?」


  容青開口道,「之前是查過的,可是卻是沒有對方的信息,說是自小在道館修鍊,所以未在官府立過。而且晉國律法並不完善,又一直處於內亂不斷的情況,大海中要查詢一個人的身份確實不容易。可以確定的是,對方並非是墨城本地人士,極有可能是從別的地方過來的,可是這些年,也已經無從考究,他或許是改名換姓,但是都查不出來。」


  「但是,公主所說的也有可能,這些日子殿下忙於朝政之事,晉國內亂不斷,本就忙碌,張天師的事情只是派人跟著。儘管主子曉他極有問題,卻也只是查那賭坊背後的人,卻忽略了也許有問題的並不是賭坊,而可能是賭坊里的某個人。」容青又道,「屬下可傳消息過去,讓他們再查。」


  文靈「啊」了一聲,隨口道,「我就是這麼提一提。」


  容青聽后笑道,「公主果真與殿下乃是天造地設。」


  「嗯?如何說?」文靈看了一眼容青。


  容青道,「殿下在有些事情上會無法注意細節,但是公主卻極為心細。如今我們人手少,要調查也是小心翼翼,防止打草驚蛇,查的或許有些草率,才遲遲沒有查到線索。」


  文靈抿了抿唇,「能幫得上忙,那便是好的。」


  畢竟再過不久她也是要入宮的,說實話,文靈不大喜歡那杜仲算計她,她不會主動算計人,可是別人若算計她她自然也不會客氣。但是眼下倒是能將計就計,正好皇兄也要來了。


  不過這想著算計著,怎麼就有些頭疼呢?


  晚上文靈早早的睡下,剛熄了燈,就聽見窗戶傳來了響動。


  還未起身便聽見一陣低沉的聲音道,「是我。」


  「你?你怎麼來了?」文靈坐起身,想要摸黑去點燈,「你不是不能出宮嗎?」


  還沒摸到燭台,腰肢便被人環住,「我想見你,容秉不讓我出來,可是我還是忍不住。」


  後背緊緊的貼著*的胸膛。


  文靈的心臟跳得撲通撲通的。


  「顧潯,你怎麼了?」


  「無事,我只是有些累。」顧潯將頭擱在文靈的肩膀上,「我從未想過,當一個皇帝,會如此的累。」


  從前,他拼了命的想要幫助皇兄,可是卻都被拒絕了。


  那時候他以為是自己不夠優秀。


  可如今皇兄走了,父皇也不在了,頭上沒有人頂著了,他還要冒充皇兄暗中派人調查,又要處理國事,才知道這些事情竟是這般費心力。


  杜仲每日呈遞上來的奏摺,都是在告訴他四地暴動。


  可是文官卻無人能想出辦法。


  雖然明知道一定是杜仲指示,可若是皇兄一切必定能處理的僅僅有條,可是他咬緊了牙關跟著皇兄的步伐,但是到底感到了筋疲力竭。


  文靈沒有伸手去點燈,好一會兒才道,「阿潯,等我入了宮,我可以幫你。」


  「長安,你也不喜歡皇宮是嗎?你說過,你想出去看看,我也曾答應過你,待我封王與你成親去了封底,我可以偷偷帶你回齊國,然後去各地遊玩……」顧潯抵著文靈的肩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沒關係,其實自從知道你還活著之後,我就覺得,待在晉國未嘗不好。」


  「長安,白月要進宮了。」顧潯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在黑暗中抬起頭來,「就是明日。」


  白月?


  文靈皺緊了眉頭,「是誰?」


  「她是皇兄的易容師,跟隨皇兄多年。」顧潯輕聲道,「她腹中有皇兄的骨肉。」


  文靈突然想起了那一天所聽見的路人之言。


  「顧凜,他真的留下了孩子?」


  「嗯,在邊地之事出了一些意外,皇兄被人算計。白月跟隨皇兄多年,暗戀皇兄多年,一直未得到答覆,陰差陽錯留下了皇兄的子嗣……」顧潯點頭,「如今你皇兄將要入齊,待他過來也必定會問起此事,皇兄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在宮中你我不能露餡兒,如今我假扮皇兄,與你的感情自然也不會太好,杜仲必定會利用這一點,離間我們的關係。但是我們也可將計就計,升龍詔書還未找到,杜仲的把柄也未到手,所以此事我親自與你說,你才不會誤會。」


  「……你想告訴皇兄?」文靈明白了過來。


  「你皇兄千里迢迢而來,分割吐谷渾只是一個原因,更多的是擔心你嫁給了『我』。若是我有一個唯一的妹妹,我也不捨得她遠嫁,還要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所以……我有一個計劃……」


  「什麼計劃?」


  「我不知道這一輩子我還能不能恢復我自己,可是如今我坐在這位置上,我便不能摘下面具。」顧潯頓了一頓,「我要立白月為妃,若是她生下兒子便立為太子,處理完杜仲的事情,安頓好朝堂,我會帶著你離開,實現我曾經對你所做過的承諾,不會讓你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親人。」


  文靈一頓,想不到顧潯竟然如此考慮,好一會兒緩緩道,「如此這般,那是多少年……而且……你又怎知道一定是兒子?」


  更不要說要將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撫養長大,要多少年?

  顧潯笑了一笑,「賭一把,不論結果如何,可這般有了方向,才知未來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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