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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章 秘密武器

  早晨,天蒙蒙亮,臨淄城門剛一打開,便有幾名壓低了帽檐的男子,挑著擔,混在其中。


  守城的侍衛掃了一眼,倒也沒過多詢問,只是不耐煩的招呼了幾句。


  不遠處的侍衛看著幾人離開,轉頭就朝人彙報去了。


  文靈在顧潯走後等了好久才睡著,第二天文穎醒的時候,文靈都還沉沉睡著,文穎讓婢女伺候著自己更衣完畢,文靈聽到了些許的動靜才輾轉醒來。


  「阿姐……」


  「長安醒了……」文穎戴好了耳墜子,走到文靈身邊扶著她坐起來,看著她眼下的青黑,狐疑道,「昨夜是沒有睡好嗎?」


  「嗯……做了個夢……」文靈揉了揉小臉,臉上神色確實不大好。


  她夢見了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


  轟隆的巨響。


  她迷迷糊糊的躺在竹屋裡。


  這一次,顧潯沒有喚她。


  而是讓她一個人留在了那裡。


  她聽到了泥石滾下來的聲音,似乎是冰冷的將自己淹沒在了裡面。


  「你臉色不太好。」文穎擔憂的摸了摸文靈的小臉。


  「我……」文靈起身一動,弈雨和弈棋便看見了文靈床榻上的血跡。


  「公主來葵水了。」


  「快,讓人去備些紅棗水來。」文穎一看連忙吩咐,瞪了文靈一眼,「這般粗心,自己葵水快來了都不知道。」


  「我……我忘了。」文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文穎看著文靈這番模樣,想到了昨夜宇文璟所說的話。


  沉思了片刻,文穎交代婢女們好好照顧文靈后,才去了膳廳。


  因為拖延了時間,年韻問了幾句。


  宇文昊與宇文璟都已經去上朝,年韻因為南陽王的事情神傷了許久,但也知道無論如何南陽王的遺體也不可能運到臨淄來,她也不可能現在敢去。


  南陽王府歷來鎮守西南邊地,南陽王的身軀,也是要葬在益郡的。


  只是南陽王本身已經是一品親王,如今身死,功勛也上不去,只能加了謚號。


  謚號終究是虛名,南陽王世子現在已經被冊封為新的南陽王。


  南陽王的嫡女年清楚在此一戰中,已打出威名,一是為了推行女官令,二也是為南陽王殉國做出封賞,所以宇文昊下旨冊封年清醒為國安郡主,特允為帶兵女將可上陣,替其父報仇。


  雖然與曾經的文穎一樣是郡主,但是封號為國安這身份便不同了。


  年清醒也退下了紅裝,換上了男兒裝扮,跟隨年清楚在前線對陣。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


  眼下顧潯走了,文穎去了膳廳時,宇文璟留下的人在文穎身邊耳語了幾句,文穎點了點頭,坐到了年韻身邊。


  「雅兒,長安如何了?」昨夜的動靜年韻也是聽到了的。


  「來了葵水,臉色看起來不大好。」文穎輕聲道,「那晉國的二皇子已經走了,約莫對長安有些影響。」


  年韻點點頭,手中的勺子在粥中攪了一攪,「緣分二字,最是奇妙。」


  跟著太后看了多年的經書,年韻也緩緩摸索了一些奧妙。


  「公主來了。」婢女遠遠看著拾綴好了的文靈過來,朝著年韻和文穎彙報道。


  難得的,文靈沒有活潑亂跳。


  而是規規矩矩的朝著年韻和文穎行了禮,才坐下。


  一頓飯吃的安安靜靜,文穎和年韻都知道此事,但是眼下卻要當做不知道一般的用過了膳。


  文穎還要回宮侍奉太后,所以年韻便先讓她走了。


  婢女們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收走後,年韻才牽著文靈的手道,「長安,娘心情有些沉悶,陪娘去院子里走走可好?」


  「嗯。」文靈點點頭,也是乖覺的應下了。


  往常自家的小女兒是自己說一句話,她能回三句話的那種。


  怎麼現在這麼怪了,安靜的簡直不像她了?


  私心底,文靈還是喜歡自家女兒話多。


  這樣空氣才不會因為繁瑣的事情而沉悶。


  「長安可是身子不舒服?」年韻捏了捏文靈的手,「還是,長安有心事?」


  文靈下意識的想搖搖頭。


  她怎麼敢說昨天晚上顧潯來的事情,又怎麼敢說,自己還幫著顧潯藏了一晚?

  年韻沉默了片刻,回想起自己小時候,做錯了事,那是萬萬不敢向年四重和章佳氏承認的。


  特別是自己知道自己做得不對的情況下。


  昨夜她藏了顧潯,可是昨夜還有文穎在房內。


  若是傳出去,壞的不僅僅是她的名聲,還有文穎的名聲。


  但是難道就任由她一個人將此事憋在心中?

  「長安,晉國的二皇子今早扮作了農夫,離開了臨淄,你可知曉?」年韻轉頭讓丫鬟們都下去后,才單獨對文靈道。


  文靈眼神微微閃躲,「長……長安不知曉……」


  文靈會說謊。


  但是卻從未對年韻說過謊。


  平日里,文靈要找借口出去玩,對宇文昊說的時候,那叫一個面不改色。


  可是年韻不一樣。


  在文靈的眼裡,母親一貫是縱容她寵著她的。


  「長安,你從未對母后說過謊……」年韻聲音微微重,「你也知道,無論你做了什麼事,只要你說了清楚,母后都不會責怪你。倘若出了問題,我們可以一起找問題解決。」


  「娘……」文靈內心糾結,好一會兒眼眶還是紅了,「娘你都知道了。」


  娘肯定是知道了才會問她。


  「是顧潯走了,你不高興?」年韻柔聲問道,一邊同文靈坐在了涼亭內。


  「……不是不高興,娘一開始也知道,齊國留不住他的……」文靈低聲道。


  齊國和晉國是要結盟的,既然要結盟,自然不可能留作質子。


  只是如今齊國借出了五十萬兵馬,暫時將顧潯留在了這裡。


  他日晉國歸還了兵馬,顧潯也是要回去的。


  皇嗣子嗣的稀少就註定了每一個都不能輕易折損,就如同現在,顧凜出了事,顧潯就要立刻回去掌控局面是一樣的。


  「長安只是……只是……」文靈皺緊了眉頭。


  她雖然同母后皇兄講過晉國的事情。


  但是那些也不過是久遠的歷史與真相,對現在不會有任何的改變與影響。


  關於顧潯自己本身,她從未對外講過。


  顧潯的想法,他的內心,乃至他這個乾淨純粹,對於顧凜的矛盾感情。


  「心疼?」


  「也不是……」文靈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年韻,「顧潯回去了,是要去邊關,他說他會回來的。如果他能做到,他絕不會食言,可是娘,我怕……」


  文靈的眼睛看著年韻,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但是年韻卻明白了。


  年韻抿了抿唇,好一會兒道,「長安,你可知,有些決定一旦做了,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文靈脊背一沉。


  她明白的。


  如今齊國已經與晉國有了結盟的初衷,和親的意識,對晉國來說要的只是和親結盟,她雖然挑選了顧潯,可是一旦顧潯不在了,文靈同樣,無法選擇,她會嫁給顧凜。


  文靈握緊了拳頭,死死的看著自己的月白色的指甲,「我不會後悔的。」


  她自己選擇的路,無論如何也會走下去。


  否則現在難道要告訴晉國,她反悔了?


  她只想嫁給顧潯,不想嫁給顧凜?


  先不說顧凜出事真假,顧凜對晉國來說是全部的希望,她不願嫁給顧凜無異於詆毀顧凜,那樣也會影響齊國與晉國。若是齊國與周遭各國交好,晉國弱小那也罷了,但是主要原因在於,吐谷渾與齊國已經不合有數百年,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如今不是齊國一家獨大,齊國從以文治國以來,就沒有那等野心擴張開戰。開戰雖然會賭一把,贏了坐收天下,但是卻會導致民不聊生,齊國不會如此做。


  所以如今,這樣的局面已經退不得。


  現下只是在等文靈及笄。


  所有人都知曉,一旦文靈及笄,晉國必定會親自派身份足夠的人前來正式求娶。


  先前顧凜說的是半年時間,如今已經過去了三個月左右,距離文靈及笄,也剩下三個月左右,莫不是當初顧凜將一切都算計好了?


  *

  晉國邊地,一身玄衣的男子,威坐在營帳中,面目冷肅。


  「主子,少主子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回復的人乃是顧凜身邊最為信任的侍衛容秉。


  「嗯,吐谷渾那邊的消息是否確切?」顧凜捏了捏眉心。


  「已經確定了,是否要告知齊國國君?」容秉凝重道。


  「來不及了。」顧凜篤定道。


  「但是晉國與齊國已經結盟,這等消息若是不告知,只怕齊國沒有防備,會遭受重創……」容秉道。


  「你派人將消息傳過去,還有,我們的血奴何時能成?」顧凜問。


  顧凜失蹤了三年,隱姓埋名潛入了吐谷渾。


  費盡心機,才取得了吐谷渾部族核心人物的信任,得到了些許消息。


  本以為他知道的已經接近核心,質奴什麼的,他雖然知道了,但是算到質奴不會對齊國造成太大的影響。


  但是萬萬沒想到,那些死掉的質奴才是吐谷渾最大的秘密武器。


  「還有半個月,咱們的蠱種太少了……而且,很多人寧願要個全屍,所以咱們的血奴遠不如吐谷渾那般準備多年。」


  顧凜沉聲道,「吐谷渾的血奴,乃是死掉的質奴所制,我們的血奴生前卻都是將士。」


  只此一條,便比吐谷渾的血奴質量高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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