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共議合作
待文穎回到王府的時候,宇文璟已經恢復了些許臉色,看起來仍舊疲沉,坐在床榻上目光有些冷聲,右手抬手握了握拳,看著文穎氣喘吁吁的跑回來,手中是油紙包著的糖包子。
因為路上跑的急,整個人都出了些汗。
只是沒想到文穎一口氣買了四個糖包子,糖包子分量足,宇文璟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怎得買這般多?」
「唔……娘說皇兄最近長個,又在教場訓練,吃的多些……」文穎皺眉,買了一個,覺得皇兄可能不夠吃,想買兩個發現自己也有些餓了,就乾脆買多了。
二人在房間內,一人啃了兩個包子算是完事兒,這個時辰飯桌上的人也都發現文穎和宇文璟都不在。
宇文昊便開口解釋,讓宇文璟去處理了上次刺客的事情,搪塞了過去。
文靈發現文穎也不在,年韻問起來的時候自告奮勇就起身去找文穎,宇文昊也跟著起身,「我去看看。」
年韻不疑有他。
其實如果是那一天都好,偏偏今日年時雨回來,所以缺了兩個孩子就顯得很明顯。
文靈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沒看見文穎,便準備去宇文璟的院子里找找,在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了宇文昊,叫了一聲,「爹!你有找到阿姐嗎?皇兄出去了,阿姐也不在!」
剛說完,就聽到了屋子裡傳來低嗚聲。
「阿姐!」文靈霎時睜大了眼睛,阿姐怎麼會在皇兄的房間內!
難道皇兄按捺不住,要欺負阿姐!
當即文靈便想衝進去,卻被宇文昊攔住,「別去。」
文靈好半天才終於反應過來氣呼呼的看著宇文昊,「爹!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和娘!」
宇文昊輕輕抬手揪著文靈的后領子,「爹告訴你,你不準告訴你娘。」
聽完了一切的文靈出來后,紅著一雙杏眼,整個人都板著臉。
等到文穎從宇文璟院子里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時候,就看見文靈坐在房間里發獃,心裡咯噔了一下。
「長安?」文穎有些心虛,「長安,你可是不開心了?」
文靈回過神,小臉一副委屈樣兒,「阿姐,你跟皇兄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了!你們是不是嫌棄我了!」
文穎一聽,好一會兒回過神,結結巴巴道,「長安……」
文靈深深的有一種,感覺自己被排擠了的感覺。
就算爹向她解釋了,是不想讓她和娘擔心,但是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瞞著,要知道皇兄可是會有生命危險!
「我……」文穎微微緊張,看著文靈氣鼓鼓的小臉,好一會兒覺得自己理虧,只能坐到文靈身邊,「長安,阿姐不是故意的……」
文靈其實知道這個道理,她只是覺得,阿姐和皇兄瞞著娘就算了,還要瞞著她。
「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兄妹,可是阿姐你和皇兄之間有了秘密,而且這個秘密還和皇兄性命相關,我難受!」
文穎想了好一會兒,這個好像確實是他們理虧,換言之,如果娘或者長安得了病,瞞著她,她最後知道也會難過的。
下意識的太后,摸了摸文靈的頭,認真道,「長安,對不起……」
文靈一怔。
長這麼大,阿姐從來沒有這樣摸過她的腦袋啊!
這種動作,明顯就是被照顧的那一刻才能做出來的動作,可是從小到大,文靈覺得阿姐才是應該被照顧的那一個啊!怎麼突然的就反過來了呢!
抬眸發現,文穎垂著著的袖子里,露出了一些淤青,鼻間還聞見了熟悉的去瘀傷的藥味兒。
「阿姐,你受傷了!」文靈反應過來,拽過文穎的手,發現了好大一片淤青,「是……是皇兄做的?」
文穎縮回手,凝眉道,「皇兄毒發,毒發的時候,他沒有意識。」
文靈吸了吸鼻子,「我聽見了,我以為……我以為皇兄欺負阿姐了……」
文穎一怔,好一會兒微微勾了勾唇,「皇兄不會欺負我的。」
文靈眨了眨眼,想了一會兒,小聲道,「阿姐,你很相信皇兄嗎?」
文穎重重點頭,「嗯!」
文靈看著文穎的笑,歪著頭打量了好一會兒,「阿姐,你好像和從前不一樣了。」
「嗯?」文穎完全沒有意識到。
「好像,真的像個姐姐了。」文靈嘟嘟囔囔道,轉而就開口,「下一次,帶上我,至少我和阿姐你還有皇兄,說我們一起出去玩兒,至少娘親不會懷疑。」
「嗯……」文穎抿緊了唇點頭。
姐妹二人在聊著,宇文昊也負責哄好了自家夫人,不讓自家夫人懷疑,爭取在事情紕漏之前解決完。
而另一邊,宇文璟也並未休息,他有種感覺,那個人就在附近。
剛才蠱毒發的時候,就有種莫名的感覺,不遠處有什麼東西與他呼應著。
想到大夫的話,也許身上的蠱毒與那人有什麼關係,他在等。
剛說完,便聽到輕微的響動,在門口停下。
宇文璟肅然起身開門。
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身影,雖然目光冰冷,但是氣勢之上竟是分庭抗勢。
唯一不同的是,玄凌的勢是靠殺人,而宇文璟的勢,完全是因為這些年來,心性的成長。
「準備好了?」宇文璟主動開口,「你們一共多少人?」
當日此人身上必定是有重傷,所以才會著急離開,他要合作,那麼自己至少也要拿出一些資本出來。而且憑藉一個人的實力,能逃脫鷹樓的掌控,沒有任何庇佑躲過江湖的追殺?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一定還有人。
玄凌目光一縮,「你們要如何做?」
宇文璟早已和宇文昊將此事商議,冷聲道,「若是我猜的沒錯,你逃出鷹樓成為叛徒的那一刻,鷹樓的根據地早已變了,狡兔三窟是最為保險的,所以你也不知道如今鷹樓的副據地在何處,才會想借用朝廷的力量,那一日,你說的話,不實。」
玄凌被宇文璟的話,說的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宇文璟恍若為覺,「你要的是鷹樓不復存在,便是不想鷹樓這般四處擄人的勢力存在。鷹樓的地位是由殺起,由江湖畏懼而起,若是江湖各大門派勢力,願意對鷹樓聯合進行抵抗,讓他們不再畏懼鷹樓,也不在默認鷹樓的地位,讓鷹樓的人無處可去,無單可接,有力沒處使,或者被鷹樓掌控的殺手,盡數背棄鷹樓,鷹樓背後的人死了,鷹樓也就不存在了。」
「哪裡是那般容易!」玄凌被宇文璟輕描淡寫的語氣激怒。
「朝廷的人馬一動則四處皆聞,鷹樓行蹤本就神秘,剿滅一個根據地,他們也許很快會建立另一個根據地,只有逐個擊破,這件事只有你的人能做到。」宇文璟語氣依舊平靜,「江湖和朝堂一向平靜,但是江湖大部分勢力,麾下收入來源,皆來自百姓,朝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並非是不知道,朝堂可以向江湖各大勢力施壓。」
「施壓?」玄凌不置可否,「半個多月,你們就想出這個法子?」
「你是鷹樓的殺手,位階只高不低,你在鷹樓多年都未曾摸索清楚,朝廷一時半會兒要想辦法在鷹樓中插進人手也不是一時半會,也許三五年,也許七八年。你,能等嗎?」宇文璟問。
玄凌額頭的青筋跳了跳,他如何能等。
得知自己的父母早已不在人世,他只想讓鷹樓毀滅,越快越好,三五年七八年,他忍忍也能做到,但是他的飼養人在告知他真相的那一刻,所做出的決定,已經讓他沒有機會再去等。
「我們是合作,並非是你要挾了我,就要讓朝廷傾巢出動。」宇文璟冰冷道,「朝廷有朝廷的顧慮,除非確切知道鷹樓的位置與實力,確認其幕後主使在鷹樓,並且無法逃脫,朝廷可以出兵剷除鷹樓,在此之前,一切行動都是打草驚蛇,所以此時利用江湖勢力,打壓鷹樓,逼迫鷹樓露出馬腳才是最快的。」
好一會兒,玄凌勾唇道,「我想,我還是去找文安王親自談一談的好。」
一個不到十五歲的小屁孩?
呵。
「父王很忙的。」宇文璟眯眼,「不過你們這些江湖中人,目光狹隘,向來只顧自己的愛恨情仇,說的好聽叫瀟洒不羈,說的不好聽,便是一群自私自利以利為先的目光短淺之輩。」
玄凌被這一句說的啞口無言。
他無法反駁,往大了看,每一個人都是滿口的仁義道德,但是江湖勢力中,真正做到仁義道德不染鮮血的又有多少?他們創建自己的勢力,不是為了保家衛國,而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也許初心是義氣是自以為是的偉大,可是沉沉浮浮到最後都會有所扭曲,若家國開戰,百姓災難前,先上的是將士,是朝廷的人馬,屆時江湖是選擇自保,還是出人出力?
興許是因為齊國未曾走到這國破山河的一步,所以誰也不知道,但是不抱希望予別人,先做好最壞的打算總是沒錯的。
好一會兒,玄凌才開口。
「你要我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