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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回不回去

  阿文的話讓子魚的脊背不寒而慄。


  細細猜想下來,若非她報出南陽王府的名頭,若非她恰好在此時去找侍衛,是否行刑當日,她的侍衛就會被當做人販子被處決?而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抓的是南陽王府的侍衛,只會認為是三個外來人就是這些時日的人販子,但是說到底證據是否確鑿,定不定案,全是知縣說了算。而他南陽王府失蹤三個侍衛,估摸著要尋起來線索也只怕已經被人給消了個乾淨。


  那顧知縣不過是仗著天高皇帝遠,無人在意這裡的死活,但是顧知縣又哪裡來的底氣?


  除非,他背後有人。


  子魚托著腮在一旁歪著腦袋看著阿文。


  細觀他的眉眼,有些不確定道,「你是不是想起來了什麼?竟然想的這樣全面?倒是和從前的你,如出一轍。」


  小姑娘的動作有些熟悉,好似從前她也曾這般坐在自己身邊歪著小腦袋看著自己。


  阿文擱下了筆,側過頭,目光溫然的與之對視,「我只有些許的片段,但是並不完整,準確來說連串故事都說不上來,只是覺得熟悉,有些東西也好像是刻在了骨子裡。」


  子魚撇撇嘴,「那怎麼沒把我刻在骨子裡呢?」


  阿文頓了一頓。


  伸手撫摸上小姑娘的手腕,微微用力將她拽進了自己懷裡,一邊揉搓著她的小腰,「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把你刻進骨子裡。」


  也許就是因為刻進去了,所以這一年多以來,不曾有過別的心思,只是靜靜的等。


  等著她來找自己。


  子魚微微臉紅,轉過頭看著那信,「那這信今日可暫且放下,帶你細細斟酌了言辭,再寫?」


  「嗯。」阿文起身,將子魚半摟著放下,啞著嗓子道,「該歇息了。」


  嗯,昨晚他精力很好,最後是她體力蕭條,感覺有些不太夠。


  子魚眨了眨眼,轉過頭盯著牆角那一堆放好的木頭,「那個……咱們忘記把床給裝上了。」


  這一遭忙下來,都忘了正事兒,那天運回了板子和浴桶,但是天色太晚,就沒有動手,第二天一早去了歙縣,一直到今天回來,阿文在地里,她在廚房裡,倒是都忘記了。


  「……明日……」阿文握拳輕咳。


  洗漱完后,子魚闔眼準備睡覺。


  暫時又得在地上,一人一床被子。


  燈滅了,阿文抿了抿唇沒有睡意,昨夜只有一回,因為她說不要了,才停下。


  但對他來說卻是食髓知味。


  子魚是合衣睡的,黑暗中就聽稀稀疏疏的聲音,好一會兒突感被子里滾進一陣涼風,一直大漲偷偷摸摸滾進了一隻大手,摸著她的手,子魚霎時睜眼,大掌微微用力。


  子魚像個小糰子一樣的滾進阿文的被窩裡,雙手抵著赤裸的胸膛,子魚哪裡還不明白,但是立刻就緊張的出聲,「不要!」


  他可不正是脫乾淨了,想和她那啥嗎?


  阿文僵住,昨夜好好的,為何今兒又不要了?

  「為何不要?」


  子魚憋紅了臉,「在這裡不行!」


  阿文愣了好半天,「為何?」


  半天,子魚才吐出兩個字,「麻煩。」


  這裡的被褥什麼的都是有限的,若是弄髒了,沒有多的換,而且昨晚她是太累了,照理說是要沐浴洗個乾淨才睡的,身上粘乎乎的,但是在這裡阿文還得去燒水,這個時辰了,必然會吵醒巧兒。明日起來洗澡,這村子里哪裡有大白天起來洗澡的,雖然她已經儘可能的習慣這裡,可是有一些她到底還是介意的,她乾乾淨淨養了這麼多年,習慣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個小乞兒了,她現在也不能黏糊糊的堅持住,何況這下面墊的都是乾草,這不小心滾的動靜大了不得扎一屁股的草杆子?


  子魚越想越覺得不行!

  要做那事兒可以!必須得換個環境好的地方!

  阿文抿緊了唇,有些明白了,「你是覺得這裡不好收拾?」


  「嗯……」子魚蜷在阿文懷裡,又怕他心裡不舒服,結結巴巴道,「下回……咱們去客棧……」


  阿文「……好。」


  果然,還是很缺銀子。


  子魚拒絕了阿文,導致阿文滿身力氣子無處使,只能第二天用來帶著村子里的人墾鹽田。子魚當然看的出來阿文憋了火,可是吧,這也算是一個要求吧。他已經不是帝王了,沒有了那麼多繁瑣的政務,原本她過來的時候是想著,他不恢復記憶的話,她可以陪著他一輩子隱在這小村莊里,可是,歙縣的事情讓她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平凡又當真好?他的身份哪一天若是被泄露出去,平凡只會讓他死於無聲無息。


  既然註定不能平凡,像他自己所說的,至少要有自保的能力。


  因為阿郎家的那塊鹽地最早弄出來,緊跟著也要出鹽了,一畝鹽地,在狠曬之後,一天下來出的鹽可以堆成幾堆小山堆了。斟酌了幾日的信件也正好寫完了,子魚準備去關山鎮找侍衛將信件送走,順便問一問關於手鐲的消息,阿文也要陪子魚過去,準備去街上買些麻布袋子弄回來裝鹽。


  走的時候,子魚想了想,將那根馬鞭子綁在了腰間。


  金絲鞭玉腰弓雖然都回來了,可是在這個地方用著實在是太顯眼了。


  「鹽已經出來了,如果到時候你要去販鹽的話,勢必要弄個名頭出來。」路上,子魚趴在阿文的背上思索,「先帝名諱宇文昊,只是宇文乃國姓,你對外稱為文昊,倒也不會有人懷疑,等過幾日來了人,咱們就去官府備身份折,就說你自小生在山裡,一直不曾入過官府,到時候有即墨村的村長為你證明,你也算有了身份了。」


  「文昊……」阿文咬著字,「從今日起,我叫文昊,那你呢?」


  「我?我就叫年子魚啊!」子魚道,「你走的時候,已經為我全了後路,我被哥哥接回了王府,對外稱我是戰下的孤女,因容貌與寧興郡主相似,故而老南陽王在痛失愛女后又與我相遇,甚覺有緣,便認作義女年子魚,官府那裡也都是熟人。在宮中時,你我並無子嗣,父皇母后失了你,心頭甚哀,我今年二十有二,父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許我歸家,只消為你守三個月。」


  說起來,宇文昊的信並非只寫給了她一個人,還有一封亦是送往了宮內。


  她不知道那封信的內容,可似乎就是因為宇文昊的信,才讓父皇母后鬆了手。


  提及了他的親生父母,便是提前禪位的太上皇,阿文眼底微微動容,滯了一滯,「我父母,他們可還好?」


  聽到阿文的話,子魚一怔。


  突然意識到。


  沒有恢復記憶的他,就是一個普通人,對於太子這個身份來說的父皇母后,對他來說就是父母。


  他還有家人,他自然也沒有了為太子身份時,對於宮中一切那般的抵觸。


  抱著阿文脖子的手緊了緊,也對齊孝帝和齊孝后改了稱呼,直道「公公有腰傷,腰一直不好,你走後宮中傳來的消息我聽的少了,但是戰死的兒子對公公來說,是英勇的。但是你娘卻因為你的死訊,身體每況愈下,情緒十分低沉。因為你有弟弟有妹妹,但是你娘只有你一個兒子……」


  如果跑開帝王之家的身份。


  母后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母親。


  她最終也沒回過臨淄,所以這些情況也是聽爹娘說的。


  阿文抿緊了唇沒有說話。


  子魚試探道,「你想回去看看他們嗎?」


  阿文蹙了蹙眉頭,不知道為什麼,他想看他們,但是卻不想回去。


  好似回去這個詞,在他腦海深處就極為抵觸。


  「你呢?想回去嗎?」阿文將難題給了子魚。


  「不想!」子魚搖頭,「你在哪裡,我就去哪裡。」


  眼角彎彎,倒沒有拆穿阿文並不想回去的真實想法。


  二人一路到了關山鎮,找了家賣麻袋的鋪子。


  鋪子老闆介紹。


  「這個小麻袋,可承重二十斤玉米,一個二十文。這個大的可承重五十斤玉米,一個四十文。我這裡的麻袋,都是做好的,把東西裝進去,袋口上這裡輕輕一拉,就行了!」鋪子的老闆介紹了幾種,「二位是要麻袋,還是布袋?」


  子魚細細的看了看布袋和麻袋的封口處,是將扣子用一根繩子綉在袋口下。


  半刻后二人及有默契的起身。


  阿文道,「老闆,你這麻袋也太貴了,我們去買一匹布回去自己做身衣服,剩下的布拿來做個袋子也足夠了。」


  鋪子的老闆一聽,焦急道,「這數量多了,一時之間也趕工不過來,多麻煩。」


  子魚只能惋惜道,「還是算了,我們要的也不多。」


  鋪子的老闆只能目送二人離開,這兩年麻袋生意不好做,下回再也不收麻袋了。


  走遠了子魚才道,「我們去挑幾匹最便宜的的布,回去后和村子里的人一起,連夜趕些布袋出來。」


  阿文點頭二人離開。


  不遠處一名鬼祟男子跟上,見二人進了布莊後腳步匆匆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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