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因為我美
宇文昊昏迷了三日。
說是昏迷,但是等同於休息,身體上有了力氣,可是心上卻十分疲倦,在沒有人看見的床帳后,轉過身,看著空無一人的枕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就知道,此事不能告訴她。
以年韻的性子,她能做出的選擇,他早就猜到了。
平復了半個時辰,宇文昊起身,「來人。」
「屬下,在……」南若心情很忐忑,他們所有的人都瞞著皇上,讓皇後走了。
現在皇上一定很憤怒。
「屬下違背皇上旨意,還請皇上責罰……」南若沉聲道。
卻不想宇文昊只是站起身,「皇後走了幾日了。」
「三日。」
三日,還沒有到梁州,如果他快馬加鞭,可以追上。
可是年韻的選擇,讓宇文昊深知,他不能去追。
「傳朕旨意,調動西南子軍十五萬,由年時遷率領,前往司馬陽郡,與朕匯合。」宇文昊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門口的古義聽的手心捏了一把汗。
「皇上,您要親自伐叛?」
南若猜出了宇文昊的意圖。
「不必擔心,那些個文臣,送走了朕的妻子,現在還敢攔住朕去救自己的妻子不成?」
宇文昊冷笑。
自然沒有人敢攔住皇上,皇後走了三日,皇上沒有去追回,他們就已經萬幸了。
「皇後走了,汾陽王可有動作?」宇文昊抬步,想起一事,「郡城下的火藥清理進度如何?」
「已經找到了三座,正在清理,進度不快。另外,汾陽王確實依言,沒有任何的動作。」
「若是找到下一座,不用清理,直接炸掉。」
「皇上!」南若被這決策驚住了。
若是從前,皇上絕不會選擇如此。
「就在皇後進入梁州后,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朕要讓百姓知道,宇文志是個出爾反爾,不顧忌百姓性命安危的逆賊!」宇文昊沒有半點兒遲疑。
南若苦笑。
朝臣都言,皇上不送出皇后,是昏君作為。
可是他怎麼覺得,現在皇後走了,皇上才徹底變成了昏君。
但是,這也並非不好,至少可以教訓教訓那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百官。
出門的時候,南若看著欺雪背對著他,在澆花,好似在擦眼淚,忍不住過去看了看。
原本年韻走的時候,欺雪是想跟著去的,年韻卻拒絕了。
她去梁州的事情越多的人知道越好,可是去的人越少越好。
免得宇文志刻意拿捏的人變得更多。
「這是娘娘最喜歡看的花……我要種好,等娘娘回來的時候……還能看著……」欺雪哭著說。
南若身子僵了僵。
若是按照皇上的計劃,也許趁此機會,皇後娘娘再也不用回宮了。
想了想道,「欺雪,此去皇上必然刻意帶回皇後娘娘,只是戰事將即,皇後娘娘縱使被接回來,也可能無法回宮。皇後娘娘必會在軍地,陪著皇上。」
「啊……」欺雪一愣,好一會兒道,「反正娘娘和皇上最後一定會回來的。」
「若是他們不能回來呢?」
欺雪蹙眉,看著南若,「南侍衛,你這話說的我不樂意聽了,什麼叫不能回來,娘娘和皇上,是一定會回來的!」
南若垂眸,附到欺雪耳邊,說了幾句。
只見欺雪的眼眸越睜越大。
*
年韻離開臨淄的時候,臨淄已經入冬了,天上下著紛紛揚揚的大雪。
相比起來,梁州的冬天不冷,所以遠離臨淄,就是遠離了大雪。
馬車過的第三日,宇文志的人就接手了隊伍。
從臨淄浩浩蕩蕩到梁州,所有人都知道,逆賊宇文志以城池百姓作為要挾,要挾皇上將皇后拱手相送,對於皇上來說,這是家國之擇難,但是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是恥辱。
宇文志的人看的很嚴。
其實他是多此一舉了,年韻從未想過逃跑。
她既然選擇了過來,就不會退縮。
只是袖口下,放了一柄匕首。
當初她答應過齊孝帝,若有一日,這的到了,她成為宇文昊的絆腳石的那一刻,她會自盡,以此證清白,但是不是現在。如果她現在死了,宇文志一樣可能出爾反爾,她縱使是死,也不會做千古的罪人。
半個月後,隊伍到達梁州,馬車直接入了汾陽王府。
年韻頂著很重的鳳冠,下了馬車,便看見了屋子裡站著的宇文志。
宇文志穿著一身白衣。
不是年韻說,他玷污了這一身白衣。
「鳳冠?」宇文志笑了笑,「也好,等我登基為帝,我必會立你做皇后,你這鳳冠準備著過來,也妥當。」
年韻笑了笑,「非也,我戴鳳冠過來是想告訴你,就算我是皇后,我也只可能是宇文昊的,絕不可能是你的。」
宇文志臉色驀的一黑。
看著周遭,下人都識趣兒的退下。
宇文志才逐漸逼近年韻,「你別忘了,你現在,在我的地盤!」
卻不想年韻驀的從袖口中,抽出一把匕首,對準自己的脖子,「你別過來!」
宇文志的面色變得極為難看。
倒是沒有近寸半步。
「他為了子民將你拱手送我,你卻還要為他守身如玉?」
「你錯了,他寧願你炸城,也不想送我過來。」年韻勾唇一笑,提起此事的時候,眉眼間下意識揚起的,是得意,「是我自己過來的。」
宇文志眼睛一眯。
好一會兒,臉上同樣勾起了冷笑,「很好,既然你自己選擇了過來,你不是應該有覺悟?」
「汾陽王的記性,好生差,你的信上寫的是讓本宮來做客一個月,一個月後,你還是要送本宮回去的,莫不是汾陽王想出爾反爾?」年韻冷冷道。
宇文志前進一步,「你以為本王還會讓你回去?」
年韻連忙後退一步,卻不想後背突然有人出現,一掌劈向年韻手腕,奪走她手中的匕首。
年韻到底是女子,縱使學了武,也到底遲了點。
可是宇文志身邊武功比她高強的人太多。
宇文志趁機,拽過年韻,將她直接攬入懷中,桎住她的雙臂,緊抱著進屋,抬腳就將屋門重重關上,將年韻抱入床榻上,望著自己日思月想,惦記了許久的嬌人,毫不客氣的壓了上去。
年韻忍住心頭的噁心,冷聲道,「你可以佔有我,佔有我之後,我遲早會自盡。你能攔住我一時,攔不住我一世!」
宇文志目光一沉,「你已經入了汾陽王府,無論我與你做與不做,在別人眼裡,你的清白已經不在!」
「我不顧及別人怎麼看我……」年韻眼帶諷刺,「我只是單純的因為這個人是你,感到噁心……宇文志,你若是想損我清白,噁心宇文昊,你不如叫你那門口的乞丐過來?那乞丐我瞧著還挺順眼的,和他做,也許我就不會尋死了……」
隨著年韻的話,宇文志再忍不住,壓著年韻的肩膀,抵著她的頭,咬牙道,「你是說我連乞丐也不如!」
「你憑什麼以為,自己比乞丐好?你哪兒來的自信?」年韻冷笑,「那乞丐善良,他縱使是乞丐,可是他還願意把自己碗中不多的乞錢,分給旁邊的婆子……宇文志,你那一點兒比得過他!」
宇文志額頭青筋緊繃,看著年韻,「很好,你那麼喜歡奇怪,我就讓你試試!乞丐是不是比我更好!來人!去把門口的乞丐,抓進來!」
年韻冷著眉目,眼未抬。
半刻后,便看著那乞丐十分無辜的被扔了進來。
是個老乞丐,身上髒的很,臉上還有幾塊疤,腳還跛,看起來著實不好。
「大……大人……」老乞丐眼歪嘴斜,丑的很,一把跪地便沒了骨頭。
宇文志陰鬱著眼眸,坐下身子,「你既喜歡乞丐,那就做給我看。」
那乞丐一聽,懼怕的抖了都。
年韻抬眸,直接走向那乞丐身邊,牽起了那乞丐的手,黑白相間,實在是刺眼。
「別怕,只要你同我做了,他不會為難你。」
那老乞丐看著眼前跟玉雕似的姑娘,壓根兒就不敢,「奴……奴配不上您,別別……」
宇文志目不斜視,很顯然,他不相信年韻會讓一個乞丐碰她。
「我說你配的上,你就配得上……」年韻堅持,看著老乞丐,眼中是十分的認真。
老乞丐僵住了。
就見年韻抬手,把自己頭頂的鳳冠,卸了下來。
如墨的長發,散在腰間,而年韻也真的伸手,去扯腰間的緞帶。
握著茶杯的大掌越來越僵,瓷杯發出欲裂聲。
鳳袍下,白皙如玉的肌膚,纖細的腰身,像是寶藏一樣一點一點的被挖掘出來。紅色的肚兜,襯的肌膚越發的撩人,老乞丐看的眼睛都直了,但是抖著手,不敢,他只是個乞丐,他配不上。
「不……不行……」
正打算側過頭起身,不想年韻拽住了他的手,「你不跟我做,他會殺了我……」
老乞丐腿一軟。
年韻看著他,「你跟我做一次,我就可以活命……我看的出來,你喜歡我,我不嫌棄你,難道你不想幫我活下去……」
老乞丐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一邊的宇文志,看他桌上擺著劍,一咬牙。
當真顫巍巍的觸碰上年韻的玉肩,這麼好的姑娘,可惜了……
「啪!」的一聲,老乞丐的後頸窩被人拽住,直接就扔了出去,門被砸了個稀爛。
「滾出去!」
宇文志死死的看著年韻,「你行!」
用一個乞丐來噁心他!
真夠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