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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吸引火力

  年韻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個反應便是有詐。


  只覺得汾陽王就這樣戰死沙場,頗有些奇怪,這其中必然是出了什麼問題。


  不過很快也得到消息,那就是緬甸亦是出兵,緬甸兵少,且才不久平西內亂,緬甸肯出兵,已證明其中對齊國的示好。


  且齊孝帝有意給木兮表現的機會,便提拔木兮為副將,而齊孝帝因為再次受傷而返程回都。


  年韻在東宮內喚來了初語。


  「初語,我的身子當真無恙?」這幾日鳳儀宮送來的補品又增多了。


  年韻嫁入東宮已經兩年了,人長高了不少,肚子卻沒有半點兒動靜。


  「無恙,太子妃的身子極好。」初語回道。


  「可是我未服避子丸的日子也有半年有餘,為何還不曾有身孕……」在她心底,她是知道,是狩獵過後她才沒有避子,先不說她自己想給宇文昊生個孩子,何況在他人的眼裡,她嫁給宇文昊可是已經兩年了,兩年了這肚子卻還無音信,多少人在母後身邊嚼舌根,她也是知道的。


  回來換朝服的宇文昊正好聽到。


  初語道,「太子妃莫急,這身孕本就是看緣,太子妃與孩子的緣分,只要太子妃身子好,遲早會懷上的……太子……」見宇文昊進來,宮人們連忙行禮。


  年韻轉著清澈的眸子望向宇文昊,見他走過來,連忙起身為他更衣。


  二人相抵,年韻小臉上的細小絨毛,宇文昊都能看清。


  「可是母后又催你了?」


  鳳儀宮的補品,其實聽起來讓人有些懼怕。


  「母后倒是沒有問我,只是後宮中的風言風語傳的厲害,父皇出征,這後宮中現在也沒有懷孕的嬪妃,母后也提前讓司衣局備好了你的龍袍,所以東宮無嗣的問題成了大問題,我不能不關心我這肚子什麼時候才能有。」她也不想,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年韻……」宇文昊驀的低頭。


  年韻有所差距,停下了為他系腰帶的動作,抬頭看他。


  杏眸水漉漉的,夾了些茫然。


  大掌握住了細白的小手,「我不在乎你何時誕下子嗣。」


  這宮中,大家關心的不是他宇文昊何時有兒子,而是太子何時有皇長孫。


  年韻抿緊了唇瓣,她知道他不在乎。


  一開始的時候,她也不想在乎,只是在這宮中久了,一去教場,耳邊都是閑言碎語,平日里妃嬪們見著,也都多是詢問,久而久之,她被動搖了。


  好一會兒,年韻的眼底才清明了起來。


  抬頭看向宇文昊,「就算宮中無人催促,我也真的想生個寶寶,我們的寶寶……」


  宇文昊勾了勾唇,揉了揉年韻的小腦袋。


  「我們來日方長,還有很多日子。」


  這小丫頭,自己看著還是個寶寶呢……


  來日方長。


  這個詞倒是把年韻又一次從言論的淤泥中拉了出來。


  「汾陽王戰死沙場,西蜀王一人無膽,齊國內患倒是小了許多,咱們暫時可以專心對外了。」年韻岔開了話題,這是這些日子以來最好的消息了。


  年韻提起,本是想和宇文昊談些高興的,卻見宇文昊眉頭輕擰,沒有絲毫的放下。


  「你,可是還在擔心?」


  「汾陽王戰死沙場,民間對其讚譽極高,雖是死,但得了民心總覺有不妥,汾陽王隱忍了這麼多年,手段不會僅僅只是這樣簡單。」宇文昊未曾隱瞞,將隱憂提出。


  昔日,先王也是戰死在於吐谷渾的一戰中,但是先王那時是無生念,只是想將最好的都留給汾陽王。


  但是如今的汾陽王早已不是當年的汾陽王,戰敗乃是正常,但是戰死,不正常。


  年韻聽到宇文昊如此說,倒是想到了一個,「父皇如今在返程的路上,估摸著十月初能進宮,汾陽王戰死沙場,必然是要追封厚賞,汾陽王的爵位也當由汾陽王世子繼承,如今宇文志和木湘雲還被困在臨淄的汾陽王府內,你可先想好了,要如何?木湘雲一出去,西蜀王必然就會知道,他的女兒已經瘋了。」


  「我不打算再瞞,東北邊地我們的人馬掌控局勢。」宇文昊沉聲道,「唇亡齒寒的道理,西蜀王也不是不知道。縱使沒了他,也還有一個木兮……」


  年韻頓時明白了。


  如今木湘雲已經瘋了,木湘雲是罪證確鑿,就算宇文昊讓太醫動了手腳,別人也不會知道,一個瘋了的郡主是不能繼承爵位的,西蜀王府也只剩下一個木兮,當日由父皇剝奪的玉碟,如今也可以由宇文昊下旨重刻。


  彎彎眼角,「看來你的如意算盤,早就已經算好了……」


  宇文昊勾了勾唇。


  **

  十月初,齊孝帝回臨淄,齊孝帝的腰傷更嚴重了。


  其實說是腰傷,但更像是心傷,年韻去侍疾的時候,齊孝帝屏退了所有的人,只留了宇文昊和年韻二人,說了他在西北邊地時所發生的事。


  如他所料,汾陽王叛變了。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引他前去,所以當日,汾陽王本是想讓他死在敵方箭下。


  可是說來也巧,正好在那個時候,馬上的齊孝帝腰傷發作,讓他不得不換了個姿勢扶著腰,也就是這一個扭著的動作,那箭羽便與齊孝帝擦身而過,擦破了齊孝帝的手臂,卻正中汾陽王的脖子。


  齊孝帝還記得,他這個大了他十幾歲的兄長,捂著胸口,倒在地上,抽搐著,看著他。


  對他說,「昔日,父親就在這裡……」


  那句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插入了他的心口。


  「朕,無父母,無兄弟……」


  最後齊孝帝說這句話的時候,年韻的心頭驟然酸了一下。


  其實父皇還很年輕,可是這次御駕親征回來,卻似足足老了十歲。


  對汾陽王兄友弟恭的期盼,對不曾見過的先帝的惦記,都成為了齊孝帝行孝仁義的理由,年韻幾乎可以想象到,他的孤單。


  縱使她和宇文昊再得父皇喜歡,可是有些缺憾,就是無法彌補的,他們無法彌補父皇心中來自那些位置溫暖。


  年韻忍不住緊了緊手,她一直都明白宇文昊為什麼從一開始就堅持打破祖制,就是因為他和父皇一樣,未來的天子,註定要失去一些東西,而他不想失去,他想找別的東西來彌補。


  所以年韻心疼,比起從前知曉宇文昊的所作所為的時候更心疼他。


  宇文昊自然也明白齊孝帝的意思,緊了緊手。


  沉默半晌后,道,「父皇仁慈,只是汾陽王確有逆謀之心。」


  若是以逆謀的罪名加註到汾陽王身上,那宇文志也只有懲沒有獎。


  「罷了……」齊孝帝闔眼,「昔日先帝葬身於和暘谷,如今他也如此,罷了,只當他以身殉國,讓他葬也葬個體面。」


  齊孝帝,到底是心軟的。


  只是這種心軟,讓年韻有些懷疑,對皇家的人來說是對還是錯。


  宇文昊謹照齊孝帝的意思,追封了汾陽王,只是以汾陽王已故,要保住汾陽王一脈為由,將宇文志留在了臨淄守孝一年,待局勢定后,受藩王之禮,前往西北邊地,代替其父,繼續鎮守西北邊地,這也是交代,畢竟汾陽王在西北地區的聲望極高。


  年韻知曉,宇文昊這是準備暗中清楚掉汾陽王的爪牙,再讓宇文志回去。


  如皇后所言,齊孝帝似乎真的有了禪位的心思,回臨淄數月,一直在養病,所有朝事都交由宇文昊處理,宇文昊算是正式擔過了江山重任,而此時也有好消息和壞消息同時傳過來。


  好消息是木兮率領二十萬大軍,逼的吐谷渾節節退讓,現已經攻下了吐谷渾的一座邊城。


  吐谷渾本是想替魏分擔,但是現在卻遭受緬甸與齊國的同時攻擊,自然苦不堪言。


  壞消息就是,魏國一直追擊著柔然。柔然部族制主要分為兩族,蠕蠕族和敕勒族,蠕蠕族乃是王族,有高貴的血脈,一直驅使敕勒族為奴,戰場上也多奴役敕勒族,敕勒族人多,突然叛逃,讓柔然元氣大傷,齊國並不想失去柔然這個盟友。


  因為高車敕勒的叛逃,柔然王族在一夕之間危在旦夕。


  在柔然,蠕蠕族為貴族,敕勒為奴,現在敕勒趁戰叛逃,對柔然來說是不可磨滅的打擊,若僅僅只是普通的叛逃,柔然尚能處置,可如今魏國攻勢仍在柔然打擊巨大。


  魏國得知齊國與柔然不合不過只是一場戲罷了,私底下,柔然的絲蘿公主已在開戰時就與齊國的使節,南陽王之子成親,對此魏國怒不可遏,趁敕勒叛逃準備對柔然進行致命的打擊,年時勛自然知道,不能坐以待斃,為今之計,要繼續說服盟友。


  魏國與吐谷渾聯合之勢已定,而兩者皆是大國,若是柔然與齊國,不能贏,那麼等吐谷渾與魏國吞沒二者之後,周邊小國也無可倖免。


  哈爾和林的夜晚,星空像是被寶石點綴,美的讓人驚嘆。


  草原上,冷風吹過,絲蘿倚在年時勛胸口,眉頭緊蹙。


  阿比王子在前線對戰,到現在從未有過好消息。


  年時勛握緊了手中的醜陋小烏龜木雕掛件,口中是流利的柔然語,「我本以為,此戰必勝,若是戰勝了,我便能帶你回家,帶你去見我爹我娘,可是現在不行,魏國的軍甲太強,若繼續如此,柔然勢必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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