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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不是意外

  年韻和宇文昊是帶著太醫來的,其實完全也要不到他們帶太醫,本身齊孝帝就是以養傷為名留下了宇文志和木湘雲,每日都會有太醫上門為二人診治。


  但是年韻沒想到她會看見一個瘋瘋癲癲的木湘雲。


  木湘雲就在院子里,她的身份仍舊是世子妃,沒有人約束她,只是宇文志不喜她的時候,只能讓於安把她趕出去。隨,年韻一進門,就看見木湘雲盯著她的眼睛一亮,眼看著就撲了過來,南若眼疾手快的一腳將木湘雲踹開。


  「……好看……好看……」木湘雲確指著年韻頭上的簪子,又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簪子,一臉痴獃。


  年韻詫異,下意識的握緊了宇文昊的手,「她怎麼會這樣……」


  這根本就不是身子虛弱,這是瘋了吧……


  宇文昊朝著太醫使了個神色,太醫拿著藥箱上前,為木湘雲診脈,木湘雲要反抗,卻被身旁的婢女侍衛都給壓住,太醫一針扎在木湘雲頭上,木湘雲就暈了過去,太醫診脈道,「世子妃因為喪子,傷心過度,心口鬱結,得了癲症。」


  癲症?


  年韻下意識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看向宇文昊,卻見宇文昊神色如常,似乎早已知道此事。


  牽著年韻,宇文昊踏入了房內,床榻上的宇文志撐起了手臂,倒是面容誠懇道,「恕微臣腿有疾,不能下跪迎接太子與太子妃。」聲音平淡無波,目光平靜的看著宇文昊與年韻牽著的手,再移至年韻臉上。


  「汾陽王世子好好養傷,世子與本宮本就是堂兄弟,這些禮節不必在意。」宇文昊是一貫的溫潤,可這語氣中,卻壓著一絲冷漠。


  「子瑜,你先與世子聊,我出去看看世子妃。」年韻不太喜歡宇文志的目光。


  宇文昊意識到這個,便鬆了手,輕聲道,「好,你在外面等我。」


  「嗯。」年韻下意識的對宇文昊咧咧嘴。


  雖然只是很小的很小的笑容,可是卻還是刺痛了宇文志。


  自他們見面,年韻從未這樣對待過他。


  宇文昊,一定是故意的!

  年韻正準備離開,卻聽宇文志大笑,「難道太子撇下國事,屈尊降貴與太子妃來此,就是為了讓微臣心頭不爽快,原來堂堂齊國太子,竟然就如此心眼。」


  年韻蹙眉,有些茫然。


  看到年韻的神情,宇文志立時道。


  「太子明知我心悅世子妃,卻偏偏要帶世子妃來我面前,在我面前扮演夫妻情深,莫不是就此想讓我放棄?」汾陽王與西蜀王一走,汾陽王府和西蜀王府就已經換了樣貌,這個時候宇文志自然不必客氣。左右他心悅年韻的事情,朝堂借知,現下說出來也是膈應宇文昊。


  「世子多想,本宮與太子妃夫妻情深,無須扮演……」宇文昊摸了摸年韻的頭,「你先出去。」


  年韻很快就明白過來,必然是宇文志以為,宇文昊帶她過來,是刻意膈應她。


  只是可惜了,宇文昊說的是實話。


  點點頭,不再看宇文志,先出去。


  對於木湘雲她倒是有疑惑,便問南若,「怎得半個月,汾陽王世子妃就變成了這個模樣?」


  南若想了一想,「這個太子應當會與太子妃解釋。」


  年韻心頭有底了,果然是宇文昊出的手。


  水眸眨了眨,宇文昊出手可比她狠多了,不過……


  為什麼心裡那麼高興呢?


  果然,她不是善良之輩。


  房內,宇文昊看著宇文志,輕蔑道,「你不甘心?」


  他永遠都記得,當年韻小小的身子,吃力的馱著宇文志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宇文志抬眼看他時候,唇邊的那一抹笑意,得意而又諷刺,好似他贏了一般。他本以為宇文志對小丫頭帶著幾分真心,若是真的帶著真心,小丫頭欠的,他也要替她還了,可是那一笑,不一定。


  「甘心?」宇文志嗤笑,「你生而為太子,即便是我喜歡的女人,也不得不讓給你,若是你處在我的位置上,你又會甘心?」


  「喜歡?」宇文昊垂眸,「只怕世子口中的喜歡,有些廉價。」


  宇文志一聽,就變了臉色,「若她嫁給我,我也一定會給她幸福,會比你給她的還要幸福!她原先在南陽王府,只需要天真快樂,可你卻逼著她練功?怎麼作為太子,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要讓她自己保護自己?」


  提起此事,宇文昊臉色驟黑,茶盞重重的壓在桌上,冷笑道,「原來世子的幸福,就是一次一次,讓她身入險境?」他曾有過的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及時處置鄒惜然,那一次過後,他便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可是他沒有想到,大庭廣眾,宇文志竟然會讓木湘雲作下此事。


  他只是不甘心,而並非是真的喜歡年韻,既然他並非真心,他又何必補償?

  宇文志要掙扎著解釋,宇文昊起身道,「罷了,世子好好歇息,世子如今有腿傷,若是不好好休息,日後落下腿疾就不好了。」


  「我不會妥協的!」宇文志看著宇文昊的背影,咬牙道。


  宇文昊側目,「世子縱使要爭,也得先出的了這王府……」


  「你不能囚禁我一輩子!」宇文志睜大了眸子。


  「能不能,不是世子說了算……」


  宇文昊說完不再顧忌宇文志蒼白的臉色,踏出了房門。


  院子里,年韻站在門檐下,屋檐上融化的雪水落在她的脖子里,冷的年韻打了個顫。


  「冷了?」


  欺雪奉上披風,年韻連忙搖搖頭,「不冷,就是剛才剛好有滴水落到了脖子里,有些涼。」見宇文昊出來,看著牆角蹲著撲螞蟻的木湘雲,年韻道,「你帶我來是為了看她?」


  「嗯。」宇文昊應下,踏出了汾陽王府,「本宮和你一樣,並不善良。」


  風吹過白色的衣袂,宇文昊的側顏一如既往的溫潤,卻說著有些不太合的話,年韻心頭微動,驀然想起了那一次刺客入了東宮,她正在沐浴,最後刺客卻被挖了眼珠,也是宇文昊帶她去看。


  「若我沒有記錯,父皇行的是仁厚之道。」年韻輕聲道。


  宇文昊笑了笑,「若我繼位,不會。」


  年韻走的時候看了一眼被侍衛圍的如同銅牆鐵壁的汾陽王府,問道,「若是西蜀王知道木湘雲已經瘋了,只怕會崩潰。」


  「我會讓人在適當的時候告知西蜀王。」宇文昊沉聲道。


  那真的是,很腹黑了。


  年韻眨眨眼,「方才那宇文志說給我聽的一番話,似要讓我誤會你是故意帶著我來向他炫耀的。難道那一日我暈過去后,你們又發生了什麼事?」


  宇文昊頓了一頓,「不曾。」


  「真的?」年韻不信。


  她當然明白宇文志的話,可是昨日宇文昊是問了她是否要見他,是她要見的,也不是宇文昊主動帶她來的,她自然不會懷疑宇文昊有利用她的心思。


  「倒是你,你就如此信我?」宇文昊笑了笑。


  年韻翻了個白眼,「我信了你一回,便要一直信下去,我若是懷疑你,就是懷疑我自己……若是……」聲音一頓。


  「若是什麼?」宇文昊問。


  年韻看著宇文昊,「若是哪一日你真的騙了我,就是辜負我的信任,有你的原因,也有我輕信的原因,可你若是騙我一回,我卻是再也不會信你第二回。」


  宇文昊挑眉。


  小丫頭還挺有骨氣。


  看到木湘雲的下場后,年韻一度覺得好像此事就應該塵埃落定了,可是事實並非如此。


  戰事持續了一個月,誰都沒想到,魏國會堅持那樣就,也沒有想到,以戰聞名的柔然竟然對魏久攻不下,而吐谷渾也在此事整兵對齊,齊國只能講兵力大部聚在對吐谷渾上,而另一邊齊國也分擾著魏國。


  只是魏國的戰甲槍矛似乎格外堅硬,看來這幾年魏國又得了好礦。


  中途年韻連著喝了好幾個月的祛寒葯,心生懷疑,為了不讓年韻懷疑,宇文昊便讓太醫閉嘴,撤了葯,改而讓初語為年韻食補。四月中旬,吐谷渾對齊國發兵意圖解魏國之難,以汾陽王對吐谷渾的富察將軍,戰期已開三個月,柔然終於攻入了魏國的第一道防線,同時此時,吐谷渾對齊國的進宮也越發猛烈。


  西北邊地來急報。


  西北邊地有姦細透密,泄露齊國軍事戰略,陸將領已經戰死沙場,蜀都城正在被圍攻,余副將主張繼戰,但是汾陽王和其餘兩名副將卻主張退。


  蜀都城,乃是西北邊境的第一道防線。


  在汾陽王入都之前,齊孝帝已讓陸將領帶領西北總軍,眼下陸將領已戰死沙場,西北總軍中最大的指揮,又回到了齊孝帝手中,而依探報所言,這件事有蹊蹺。


  「余副將發現張、古兩名副將對汾陽王的指揮聽之不諱,所言余副將私下發了三道急令,屬下乃是第三道!余副將帶領兩萬兄弟,死守蜀都城,等著救援,但是汾陽王卻帶兵後退,始終未曾支援!」來回稟的士兵顯然也是不容易,信鴿被攔,他只能親自傳信,一路風塵,也是千辛萬苦。


  但是話里的意思,大家都聽明白了。三道急詔,卻只有最後一道到達臨淄,必然是有人背後主使。


  退防、泄密,這些都是有人刻意為之,汾陽王,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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