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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削藩在即

  各部總兵虎符,一向在藩王身上,不可遺落,且若非下達重要密令,虎符也不能交由他人。虎符是自開國便有傳承,藩王位世襲,原本只有西南總軍和東北總軍兩塊,先帝在世,帶領汾陽王征戰時又多鑄了一塊兒,從西南總軍與東北宗軍中抽調人手,便是如今的西北宗軍。


  虎符一共三塊兒。


  但見年四重交出手中的一塊兒,言官們滾了滾喉。


  齊孝帝對著兩位言官道,「對外只稱,南陽王年事已高,不堪掌軍之力,由其子南陽王世子年時遷與將領郭江共同掌管西南總軍。在各位藩王進都之前,若有其他言論傳出,唯你們是問!」


  「是。」


  言官們連忙跪下。


  若是如今他們還看不出皇上這一出只是為了收回虎符,那他們也不得為官了。


  宇文昊扶起了南陽王,言官們看了這一出后,若是之後父皇再收回另外兩塊虎符,言官們也會緘默其口,藩王之首的虎符都已經被收了,剩下的兩個不收,也似乎說不過去。


  「年愛卿,今日辛苦你了,寧興嫁入宮中也有一年有餘,你們二人久未相見,必定有許多話,朕派人去將王妃與世子接入宮中,可留在東宮中用午膳……」


  「微臣多謝皇上。」年四重跪的有些久,身體有些麻木。


  年韻忙扶著年四重出了御書房的門。


  「爹,您辛苦了。」演戲演的辛苦了。


  「韻兒,你也辛苦了……」年四重拍了拍年韻的手。


  宇文昊笑了笑,「今日中午在東宮備小膳,一家子吃飯即可,王爺現在可到東宮坐坐。」


  「好……」


  進了東宮,年韻屏退了眾人,這才拍了胸口,對著年四重豎起大拇指,「爹!好演技!」


  年四重看著年韻那重重一磕,頭都磕紅了,心疼道,「你也是,磕的也呸重了!」


  宇文昊勾了勾唇,對欺雪道,「去拿些藥油來。」


  「是。」欺雪應下。


  「這一回爹的虎符被收走了,之後若要再行此舉,那些言官必然不敢多嘴。」年韻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看著年四重,「爹爹,您心頭不會介意吧。」


  年四重長吁一口氣,「這有什麼,爹爹也正好退休,在王府教導清衍,這些年來爹也未曾動用過虎符,有和沒有並無區別,那些與爹同吃同住的將士,現在也由你哥哥領軍,那有什麼?」最重要的是,這一齣戲,並未磨滅他南陽王府自開國以來,忠心為國的榮耀。


  「那就好……女兒怕爹心生隔閡呢……」年韻忙給年四重遞了一杯茶,年四重正喝著,他也擔心自己演不好呢,看來熟能生巧,抬眸看到一旁的宇文昊還站著像個聽誨的學子,慌張起身,「微臣疏忽太子,並非有意,還請太子恕罪……」


  方才演戲的時候緊張,一直到踏入東宮,見人都斥退,年四重才在女兒面前些許放下,這……


  「沒事呢爹!」年韻忙將年四重扶起來,「你們見過都多少回了,私下裡的時候,咱們是一家人……哎……疼疼疼……宇文昊你輕點兒……」


  欺雪拿了藥油過來,宇文昊接過,拍入自己掌中,直接蒽向年韻的額頭。


  一股藥油的味道撲鼻而來,宇文昊揉的十分用力,彷彿腰間年韻額頭上還未來得及聚攏的淤青給揉散掉。


  「韻兒!你這也太不規矩了……」年四重聽見年韻直呼太子大名,立時斥道,「怎能直呼太子的名諱。」


  宇文昊有些好笑,這父女當真相似,年四重忘了,若論身份真要避諱,年韻現在是太子妃,也是要得他尊稱的。


  「怎麼就不能叫了……」年韻許久不曾和年四重拌嘴,現下也是開著玩笑道,「爹爹你惹娘親生氣的時候,娘親不也直呼你的名字,你還得哄娘親呢……」


  「我們乃是夫妻,而太子身份尊貴……」


  「那我和子瑜不是夫妻,難道是兄妹?爹,你想和父皇攀兄弟關係,父皇還會嫌你身份低呢……」年韻做了個鬼臉。


  年四重頓時瞪大老目,「你……」這丫頭,嫁出去那麼久了,怎麼還這麼沒大沒小的!

  「王爺,在外寧興十分規矩,這裡是東宮,本宮雖是太子,但私底下與寧興也是普通夫妻……」宇文昊開口,年四重才閉了嘴。


  好一會兒,才嘆一口氣。


  其實他都知道。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心裡才酸酸的,如今太子帶韻兒,不曾讓韻兒吃過虧,他欣喜,但心裡也酸酸的,「太子莫要太寵這丫頭,否則,她就能蹬鼻子上臉……」


  「王爺放心本宮有度……」宇文昊沉聲道。


  年韻睜大了眸子,掐著宇文昊的袖子,小聲道,「度,你在那兒呢,在哪兒呢?」


  宇文昊微微彎下身子,輕聲在年韻耳邊道,「你定。」


  年韻將眉眼彎成了一抹彎月。


  年四重捂住了胸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兒想夫人了……


  年時遷和章佳氏帶著清衍進宮謝恩,齊孝帝又尋了清衍乖巧聽話懂事,讓他想起了寧興第一次進宮的時候,逗的太皇太后笑聲連連的理由,借賞賜清衍之名,又賞賜了南陽王府。


  今日大殿之事很快就傳了出去,各地在路上的以及不在路上的郡王藩王,不僅沒有大吃一驚,反而有些想笑。


  這南陽王年四重自小被老南陽王丟進軍營訓練,帶兵打仗德行,可是政治謀略上卻不行。雖然位高權重,但是腦子是出了名的一根筋,想用這樣的方法逼皇上向柔然要人?怎麼可能……


  唯有在梁州的汾陽王,看著窗外,沉聲道,「志兒,你覺得此番,皇上的意思是什麼意思?」


  宇文志的目光醞著暗芒許久才道,「有詐。」


  汾陽王點頭,「爹也覺得,可是這一次我們不得不去。」轉過頭看著他,目光微沉,嘆了一氣,「那丫鬟和孩子,爹已經讓人好好埋了,她的家人,爹也給了白銀千兩以安撫。」


  聽到此話,宇文志的雙手狠狠的緊握了起來。


  「爹,她和當初的雲姨娘有什麼區別!」


  汾陽王目光一冷,「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只要你和她生下孩子,西蜀王的那一塊虎符,爹便有把握拿到手!」只要拿到了,那麼便再無顧忌。


  門口腳步聲傳來,父子二人面色微變,下一刻汾陽王便怒斥道。


  「她是你的妻子,是你後院的主母,自然也有權利管教你的姬妾。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來日爹成功了,你有的是女人,有的是孩子!」


  門口的木湘雲,聽到后頓住了腳步,木湘雲眼底閃過一絲陰沉,宇文志不喜歡她,爹說了,縱使他與汾陽王有所約定,可是她必須拿下宇文志的心。


  如此一想,見宇文志出來,木湘雲連忙行禮,「世子。」


  宇文志一貫冷聲,「你來做什麼?」


  「妾身知道,妾身的脾氣不好,一直以來是妾身急切了,讓世子不喜。但是妾身是世子的妻子,妾身一定會學著侍奉世子。」木湘雲其實長得不錯,只是因為一貫的陰狠冷厲高傲,在她的眉宇間添上了幾分戾氣,現在木湘雲刻意柔順下來,還是有幾分順眼。


  宇文志沉眸,想到汾陽王的話,皺眉道,「有話直說。」


  木湘雲虛偽的笑著接過丫鬟手中的花,「這株彌生花,妾身讓花匠瞧了,現在已經有好轉的跡象,若是好生養著,八月就能開花。世子是做大事的男子,妾身不該因為一己之私,狹制於世子,妾身想幫世子……」


  看到那株彌生花,宇文志的目光頓時沉了下來,散發著濃郁的陰鶩氣息。


  木湘雲只能隱忍咬下,將彌生花奉上,「妾身是世子的妻子,妾身愛的是世子的人,可妾身知道日後世子會有許許多多的妾,妾身要識大體。妾身不奢望世子能現在喜歡妾身,可是世子可否與妾身做一個交易?」


  「交易?」宇文志冷笑。


  木湘雲抬頭,「世子想得到一個人,可是就算世子終成大業,只怕也只能得到她的軀體,卻得不到她的心。妾身,可以幫世子得到她的心,只要世子給妾身一個孩子,無論男女。」


  聽到這話,宇文志的五指緊緊的握了起來,但是卻並未再像之前那般給木湘雲難堪。


  木湘雲不僅沒有高興,心頭的刺兒反而又增長了幾分,但也只能忍道,「感情之間最容不得猜疑,嫉妒會讓人發瘋,這一點,世子從妾身身上應該看得見……。」


  宇文志闔眼,算是默許。


  夜裡,宇文志難得的留在了木湘雲的房內。


  彌生花,像是一種詛咒,心頭的不甘心,每年越開越燦。


  一月中旬,大部分藩王郡王都已回都,一時之間場面無比壯觀,整個益郡的百姓出門都要小心翼翼,唯恐抬頭低眸間就不小心踩了貴人的腳。


  一件蓋了綢布的物什被人小心翼翼的捧出了臨淄的汾陽王府,送入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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