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酸辣豬肘
絲蘿倒是很好奇,多摸摸西看看,八角桂皮都要拿過來聞一聞。
年韻其實沒有做過酸辣豬肘,只是章佳氏教過她,但是年韻本身是不喜歡的,所以從未做過,現下也是按著方子,指導廚娘,想起娘的做法,交給絲蘿看。
半個時辰后,熱騰騰香噴噴,酸中帶辣,辣中帶甜的酸辣豬肘就出來了。
年韻忙將筷子遞給了絲蘿,「嘗嘗,我娘的獨門豬肘,加了糖,也加了酸角的,我想著柔然愛吃甜的,我讓廚娘多放了一些糖,不過二哥喜歡吃酸辣的,在家的時候就少放一些糖。」
絲蘿聞著味兒,來了齊國好幾日了,年時勛帶她也走過不少地方,齊國的菜和柔然的菜色大不一樣,吃起來也多姿多味,其中年時勛最常說的,就是娘做的酸辣豬肘。輕輕的挑了一塊兒,直接燙的舌頭都沒了一樣,甜酸辣直衝味蕾,簡直好吃的不得了。
難怪年時勛惦記著大齊。
「這是我娘酸辣肘子的配方,還有幾個我二哥喜歡吃的菜,到時候我都一併寫下來給你加公主。」年韻開口,絲蘿眼前一亮。
婢女行禮,「多謝太子妃。」
年韻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看著絲蘿,「公主,這做菜的方法不難,可是公主可有想過,柔然和齊國最大的差別,是食材,這食材不一樣,就算有配方,公主您也做不成同樣味道的酸辣豬肘。」
年韻這麼一說,絲蘿就有些愣住。
年韻指了指食材上的東西,「我娘的酸辣豬肘里,有酸角、泡姜、肉蔻、甜酒糟、草果、三萘輔佐各種大料。雖然不知道柔然有沒有,可是這些東西,除了草果、三萘和大料是乾貨以外,酸豇豆、泡姜、肉蔻、甜酒糟是泡在罐子里的,運輸不宜長途,裝小了還可以勉強帶著,但若是大了只怕路上就容易磕了碰了毀了。」
柔然距離齊國有數千里,中間還擋著吐谷渾與魏國,這些東西一旦沒了,在想要那就不容易了,就算齊國與柔然通商,這些不易攜帶的東西,也會被商人摒棄。眨了眨眼,年韻開口道,「我想到了。」
到一邊吩咐了欺雪,欺雪點頭下去吩咐。
年韻笑道,「我讓婢女去給你拿些種子,你且弄個小院子種著,你一個人也夠用了,我再把做這些輔料的法子都交給你。」
絲蘿聽后,欣喜中倒是忍不住說了一句柔然語,婢女忙道,「公主這是在謝謝太子妃您。」
用過了午膳,絲蘿抱著年韻給她準備的種子,美滋滋的回使館,正好遇上出來的阿比王子,抱著一盒的種子,像是獻寶一樣的跑到了阿比王子身邊,「兄長你看,這是太子妃給絲蘿的,太子妃想的周全,怕我東西不夠,還給我準備了好多。這是豆角的種子,這是肉蔻的種子,這是……」
話沒說完,就見阿比將手伸進了盒子里,握緊了那一團種子。
絲蘿用力的拍了拍阿比的手,怒視道,「你把他們弄混了!」
阿比王子鬆口手,說出了一個事實道,「絲蘿,這些種子,在柔然活不了。」
絲蘿一僵,本來有些竊喜的眼神,瞬時暗淡下來。
是了,柔然所在的地方,是遍地黃沙,黃沙下興許掩埋著寶石,但是卻沒有太多的植物,沒有多少種子是能在柔然存活的,所以食物單調,許多東西,都要用寶石向魏國與吐谷渾換取,而且往往都是極虧的,而這幾年,吐谷渾和魏國的胃口也越來越大,柔然人若是想要換取更好的東西,需要付出昂貴的代價。
「絲蘿,很快,我們就會有新的機會了。」阿比王子說的時候,深邃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執著。
他一定會帶領百姓,踏上一片富饒的土地。
只要與齊國合作,一定會有這麼一天的。
翌日。
絲蘿又來了東宮,手上還抱了一個小匣子,遞給年韻。
年韻愣了一愣,就聽絲蘿身邊的婢女笑道,「這是公主送給太子妃的謝禮,不過希望太子妃在公主離開后再打開。」
年韻更好奇了,什麼東西這麼神秘?
絲蘿笑著上前一步,握著年韻的手,用蹩腳的齊語,一字一句的對年韻說,「我會嫁給時勛。」
年韻樂了,這公主還真是堅持不懈。
不過好一會兒,年韻忍不住開口道,「不過二哥這一回好像不去柔然,公主可是要留下了?」
本以為會打擊了公主,卻不想絲蘿得意的笑道,「他會跟我走了。」
這年韻倒是有些意外了,難道哥哥被絲蘿公主的一碟酸辣豬肘給搞定了?
*
轉眼間,小半個月就過去了,這幾日宇文昊倒是作陪的多,聽聞合約已經擬好。
年韻也沒有向宇文昊打聽過這合約內容,只是在柔然使臣離開之前,齊孝帝命人準備了一場擊鞠,擊鞠不比蹴鞠,擊鞠是在馬上擊鞠,危險,卻也更為刺激,需要騎術也需要策略。
年韻的腳好了,也隨著一同去觀看了。
這一回的陣勢比上次科大了不少,光是場地就足足擴了兩杯,圍觀的人更不要說,文武大臣可都齊了。
「郡主,聽說今日的擊鞠,除了御林軍的精英參與以外,還有朝中的年輕物管,奴婢聽說二公子也參加了。」
「真的?」
年韻玩過蹴鞠,卻沒有玩過擊鞠,便是因為一不小心若是摔倒了,就會被馬踩壓,那可比蹴鞠危險多了。
提著裙子,小心翼翼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倒是沒有看見宇文昊。
別說宇文昊了,就是二哥也沒有來。
正覺得奇怪呢,就聽身後的嬪妃道,「聽說這一次是阿比王子和咱們的太子各帶一隊打呢。」
「你說是阿比王子贏,還是咱們的太子贏?」
「咱們太子馬術一向頂尖,自然是太子。」
年韻這才知道,原來宇文昊也要親自上場。
不一會兒絲蘿也過來在年韻身邊坐下。
很快看台上就坐滿了人,一直到齊孝帝和皇後過來,就見身穿藤甲的年時勛走了出來,年時勛卻是沒有上場,而是做裁判。
隨著年時勛的哨響,兩列人馬緩緩而出,年韻一眼就看見了藍隊為首的身影。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宇文昊騎馬,筆直的大腿夾緊了馬肚子,一身勁裝將身形勾勒的十分完美,在往上,年韻正好對上宇文昊看過來的眼神,霎時窒息。
薄唇輕勾,宇文昊心情甚悅。
一直到擊鞠開始,年韻的目光始終都追隨著宇文昊。
驀的想起來,宇文昊其實一直很優秀,他的騎術劍術乃至箭術都是十分了得的,不過因為一直沒見過,所以她都不曾在意。
賽場上,宇文昊與阿比王子幾次擦身而過。年韻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了,這阿比王子明明是第一次來齊國,前幾日的擊鞠踢了一把就比她還精通就算了,今日的擊鞠竟然也這般熟練,看來這幾日沒少玩啊。
年韻認真的看著,宇文昊在馬上幾個驚險的與人擦肩而過後,最後一個半吊在馬身側的危險動作,險險的將第一個球揮進了對家的球門。
年時勛吹了哨,宇文昊說了幾句便退了下來,換了人上去。
而宇文昊未換下衣衫就直接走向看台,齊孝帝沉聲道,「太子的技藝有些生疏了。」
「是。」
皇后忙解釋道,「太子整日忙於國務,很久未碰過這些,自然生疏。」
齊孝帝想了想也是,遂點頭,宇文昊這才走到年韻身側,身邊的宮女來倒了茶都是滾燙滾燙的,年韻悉心的把自己晾了好一會兒的茶遞過去,讓宇文昊就著喝了解渴。
「你怎麼玩了一場就不玩了?」年韻望了望場上還在的阿比王子,似乎玩的十分高興。
宇文昊放下了茶盞,側頭輕聲道:「我若是一直在,只怕阿比王子今日一個球也進不了。」
年韻呸了一把,看看旁邊的絲蘿,卻發現絲蘿認真的盯著場上,眸光不動,順著看過去,可不是沒看人,而是在看裁判呢。
就在此時,聽到了周圍一陣抽氣的驚呼。
年韻下意識的看去,卻是阿比王子做了一個十分驚險的動作,將球擊進了球門。
「好。」齊孝帝第一個拍手,周圍也跟著歡快的鼓起掌來。
年韻側頭,對宇文昊道,「阿比王子可一點兒都不像第一回玩。」
宇文昊皺了皺眉頭,想了一想解釋道,「這幾日,年使節都有在帶阿比王子玩擊鞠。」
「哦……」原來如此,這幾日玩著過癮了,瞥了一眼宇文昊,卻發現宇文昊盯著場上的目光,著實認真,不像是一種看比賽的心情,轉頭看了看絲蘿,絲蘿也是很認真的看著場上。
場上有什麼?
年韻抬頭過去看,正好見阿比王子從馬上下來,衣服似乎糾纏到了馬鐙上,一邊的御林軍上前為他解開,一手卻悄然的摸向懷中,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就趁阿比王子與馬鐙糾纏,卸下防備的時候,目光突的一狠,動作迅速的從袖口中露出一把鋥亮的銀刀。
在眾人還未來及的反應下,狠狠的插入了阿比王子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