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等你很久了
番外四
清風山。
白雪皚皚,風景壯麗。
早些年,這座山頭一直名聲不顯,在整個大朔境內算不得出名,頂多便是在西河郡一郡之內略有些許名頭罷了。只是這兩年,這座山頭卻越發的引人注目起來,不單單是因為這座大山是地處西北境內的名山之一,還因為這座山頭之上的那座江湖宗門,朝天閣!
朝天閣創立百年之久,素來以劍道立足。而近幾年來,門中不斷有高手出世,一些個年輕弟子也在江湖之上擁有了不俗的名頭。當然,這一切,便是歸功於幾年前在朝天閣內的變動,以及那個從朝天閣走出的鼎鼎大名的劍仙蘇春生。
如今的朝天閣,在江湖之上擁有不俗的口碑,加上宗門內一直都是來者不拒,樂於接待來客,一時間江湖之上不少劍客都紛紛登山造訪,甚至連一些毫無修為的江湖遊俠,也都會上山湊湊熱鬧,哪怕是求劍不成也好歹能夠蹭口飯吃。
漫天的大雪總算是停歇了下來,沿著清風山的石階向上,便有一些江湖俠客結伴登山,甚至一些途經此地的遊人也會相約登山看雪,一時間整個山間石階之上,便可以看到不少身影向上而行,喧囂聲不斷。
蘇春生一人獨自前來,停在了山腳之下,抬頭看向了這座曾經無比熟悉的山頭,嘴角微微揚起。
劍山一戰後,蘇春生一直都在修養生息,算起來已經有些時日不曾走動了。如今積攢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蘇春生總覺得該來這裡看看,有些人,總該要帶走的。
駐足許久之後,蘇春生才緩步向上而行,一邊哼著小曲,優哉游哉。
大抵是因為穿著打扮不俗,加上腰間配有一柄短劍,自然也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才開始登山沒多久,便有三人湊了上來,笑呵呵的和蘇春生抱拳行禮,算是打個招呼。
這三人相貌普通,穿著也顯得略微簡陋,在這大雪時節只是穿著不算厚的衣衫,略微有些發抖,顯然是覺得冷,又強自撐著而已。
「這位兄弟,也是登山求劍而來?」三人之中,有一人率先開口,一邊搓手一邊哈氣,對著蘇春生笑眯眯道。
蘇春生同樣報以笑意,搖頭道:「算不得求劍,只是見個人而已。」
「哦,這位兄弟在山上有熟人?」此話一出,這三人頓時來了興緻,急忙追問道。
蘇春生也不掩飾,點頭道:「早些年在山上待過一些時日,認識一些熟人,趁著有時間,所以來看看。」
這三人頓時瞪大眼睛,顯得有些錯愕。
為首一人更是驚訝道:「原來兄弟也是在朝天閣練過劍的,久仰久仰!」
蘇春生笑著擺手,道:「混了兩年,混不下去了才離開的。」
那三人頓時恍然,隨即相視一笑。
劍道難熬,顯然大傢伙都非常清楚,所以練不下去也都實屬常見,自然也沒有什麼偏見。
簡答客套一番,四人便一同結伴登山,加上蘇春生本就熟知清風山,也就有了嚮導,更加方便一些。
當然,這三人也沒忘了自報家門。為首之人便是來自於雍州的江湖遊俠,喚作馬驍,其餘兩人,則分別喚作邢子航,孟江宇,都是來自於各處的江湖遊俠,早些時候相逢至一處,算得上投緣,便結伴而行。而蘇春生只是簡單告訴這幾人,自己來自於南方并州,姓蘇而已,其他也就不多說,那三人也就識趣的不去追問。
四周白雪皚皚,沿著山間石階而行,那為首喚作馬驍的年輕男子,笑眯眯的看著蘇春生,好奇道:「蘇公子,如今的朝天閣有不少驚才艷艷的劍道宗師,其中更是有一名女子宗師,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據說那女子年紀不大,卻已經掌管六座大坪之中的青鸞坪,蘇公子可曾知曉?」
蘇春生一邊緩步而行,一邊笑著點頭道「以前不知道,最近才知道的。」
「那蘇公子可否認得那位女子大宗師?」三人急忙追問道。
顯然,這三人對於那位江湖之上傳聞的女子宗師很是好奇,大都希冀著能從蘇春生身上知道些什麼。畢竟江湖傳聞這種東西,真真假假,誰都無法辨別。
蘇春生笑眯眯道:「美女,絕世美女!」
「真的真的?」
三人頓時充滿了好奇,不約而同的追問了起來。
蘇春生哈哈大笑起來,不再回答,只是饒有意味的抬頭看著山巔,嘴角揚起。
見此,三人雖然著急,卻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這裡可是朝天閣的地界,萬一被人當做是登徒子,多半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至於這位蘇公子到底認識不認識,誰也不好亂猜,上山便能知道究竟了。
於是乎,三人便接著閑聊,一邊緩步登山。那自稱是馬驍的年輕遊俠,也是能說會道之人,一路上侃侃而談,聊一些江湖趣聞,蘇春生也都只是洗耳恭聽,甚至跟著附和幾句。畢竟馬驍這些人能夠混跡的江湖,對於蘇春生而言,還算是有些陌生的,那些所謂『大名鼎鼎』的高手,蘇春生多半都是聞所未聞,聽起來還有幾分滋味。
清風山山勢高聳,沿著向上而行的石階走了足足一個時辰,才堪堪抵達到了第一座山頭之上。清風山朝天閣本就有六座大坪,而為首的這座大坪,便是清風山的宗門所在之地,闕月坪。
而現在的闕月坪之上,已經有不少人聚集起來,更是有不少身穿白衣的朝天閣弟子,在四處遊走,接待上山的客人,顯得其樂融融。
蘇春生一行人在登山闕月坪之後,也都被這些朝天閣的子弟所招待,只不過,幾人神色各異,受寵若驚。而蘇春生則是一臉的感慨神色,笑眯眯的看了一眼闕月坪中央的那座高樓,有些悵然。
當初自己離開朝天閣,便是在這座高閣之中經歷過那一場變故,如今高閣已經修繕完畢,比起先前更為壯觀,時過境遷難免感慨。
馬驍等人也都各自震驚許久之後,才湊到了蘇春生的身邊,問道:「蘇公子,你來找的熟人,也在這裡嗎?」
蘇春生收回視線,轉頭看向了那馬驍,微微一笑。
馬驍訕訕一笑,不再說話。顯然,在馬驍看來,蘇春生雖然外表光鮮,可是和那些其他的江湖遊俠大抵是一個模樣,吹牛起勁,可是也沒大有真的本事。只不過,看破不說破,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犯不著得罪人。馬驍三人在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便只是笑著打哈哈。
接下來,幾人便在闕月坪四周遊覽了一番,才湊在了一起,打算去那些朝天閣專門用來招待外人的客齋。
只不過,就在此時,一陣狂風毫無徵兆的席捲了整個闕月坪,將原本堆積的積雪全部吹起,整個闕月坪瞬間被漫天大雪所籠罩,顯得蔚為壯觀。
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下意識的看向了那座高樓。而與此同時,高樓之內,竟是出乎意料的有數十人走出,皆是身穿白衣的劍修,氣度非凡,一看便是朝天閣內的大人物,亦或者地位不俗的弟子。
這些人都無一例外的停在了高樓前方的石階之上,看向了人群之中。
「有貴客遠道而來,未能遠迎,還望公子莫怪。」
一聲高亢而又威嚴的聲音傳出。
闕月坪之上的客人們都傻眼了,有些茫然的看向了四周,就連一些原本負責接待的宗門子弟也都有些不解,紛紛將視線放在了這些造訪的客人身上,希冀著能夠看出一些端倪。
眾人當然都不傻,自然是猜出來,這些訪客之中,有足以讓朝天閣重視的大人物,只不過究竟是誰,誰都不好說。
馬驍三人湊在了蘇春生的旁邊,都是一頭霧水,各自小聲言談起來,揣測究竟是何方聖神造訪此地,同時也慶幸能夠遇到真正的江湖大人物。
只不過,三人嘀咕了半天,也沒能猜出個所以然來,剛想拉著身邊的蘇春生討論一番,卻見那個一直都顯得很是和善的蘇公子,竟然不知為何,只是抬頭笑看著遠方,神色淡然。
見此一幕,三人都一頭霧水,剛想說話,卻見蘇春生向前踏出一步,下一刻竟是騰空而起,懸浮於空。
不單單是馬驍三人傻眼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場,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向了天空。
這位看起來極好說話的年輕公子哥,竟然是一位高手?
只不過,接下來遠處高樓之中傳來的一句話,卻瞬間讓整個闕月坪乃至整個清風山都徹底沸騰起來。
「朝天閣宗主鄭燮,斗膽討教一劍,還望蘇公子不吝賜教。」
洪厚的聲音傳遍整個清風山,四周的幾座山頭之上,瞬間有人破空而起,御劍而來,直奔闕月坪。而闕月坪之上的朝天閣弟子,也都嘩啦啦的如同潮水一般湧來,整個闕月坪,瞬間被密密麻麻的劍修所佔據。
至於那些造訪闕月坪的訪客們,更是一個個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人群之中的馬驍三人,臉色煞白,竟是掩飾不住的激動起來。
竟是朝天閣的宗主親自出劍,那麼這位來自於并州的蘇公子,該是何等強大的劍修啊?難不成也是那上九境的大宗師?
天空之中,蘇春生在感受到了一抹劍氣之後,便凌空而起,只不過卻並未伸手握劍,而是看著閣樓的方向,笑著點了點頭。
下一刻,閣樓之上有人走出,一劍遞出。
轟!
爆裂聲瞬間響起。
一道刺目的劍氣,在這大雪瀰漫的天空之中顯得格外刺眼。劍氣流轉,宛若一道閃電一般,眨眼間便閃出樓閣,直奔天空之中的蘇春生而去。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而朝天閣的子弟們,更是心神搖曳起來。這一劍,乃是上九境的一劍,劍意直奔玄指境。那可是武道九境之中的第二境,能夠登上玄指境的高手,整個中原,恐怕也為數不多啊。
只不過,是誰能夠讓宗主遞出這一劍?所有人都開始好奇起來。
懸停於空的蘇春生看著那激射而來的劍氣,不由得咧嘴微微一笑。卻不是去觸碰腰間的赤霄劍,更沒有去催動體內的氣機流轉,而是向前跨出一步,僅僅是一步而已,便一腳踩在了那激射而來的刺目劍氣之上。
砰!
沉悶的響動頓時傳出。
然後,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那兇悍匹敵的劍氣,就這麼被那個年輕人一腳踩碎了!
劍氣瞬間四散而出,宛若綻放的煙花一般,消散在了空中。而那一腳踩碎了劍氣的年輕人,卻毫髮未損,整個人依舊懸停與空,神色淡然。
四周一片嘩然。不單單是那些造訪朝天閣的訪客,還有從其餘幾座大坪之上飛奔前來觀戰的朝天閣弟子,都徹底傻眼了。
這人,竟然一腳踩碎了玄指境!
難不成是那武道九境的極致,天象境?
「鄭宗主劍意濃厚,受教了。」空中,蘇春生並未有倨傲的神色,只是笑著抱拳示意。
而那樓閣之中,卻傳來了陣陣爽朗的笑意,似乎顯得極為暢快一般。
「好小子,幾年不見,都已經如此厲害了,趙山河果然沒有看錯人!」
緊接著,樓閣之中走出一個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的老人,站立於高樓前的石階之上,笑眯眯的雙手環保於胸前,掃視了一眼四周茫然的朝天閣弟子們,道:「都愣著幹啥?還不快恭迎蘇宗主。」
「哦,忘了說了,這臭小子就是如今九霄劍宗的宗主,蘇春生!哈哈哈哈」
闕月坪再度嘩然,所有朝天閣的子弟們,都在微微錯愕之後,神色之中透出了炙熱的嚮往,更別提那些造訪此地的訪客們了。一個個更是掩飾不住的震驚和狂喜。
江湖傳聞,如今的九霄劍宗宗主蘇春生曾在落難之際,在朝天閣之中避難兩年,而後離開。只不過很多江湖人都將這種事情當做是朝天閣為了增加名氣而故意杜撰出來的。就連近兩年來進入朝天閣的弟子們,也都十分好奇,也曾打探追問過,只不過早些年和蘇春生有過交集的弟子們,大都不太愛說這些,甚至都不願意提及,畢竟蘇春生離開的時候,朝天閣方面算不得多光彩,所以一來二去讓人難免有所懷疑。
只是,如今這一幕,便徹底讓這個江湖傳言落實了。
整個青石大坪之上,瞬間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滿是炙熱和狂喜。
蘇春生順勢落下,停在了那高閣前方的石階之上,拱手抱拳,道:「見過宗主。」
鄭燮笑眯眯的擺手,道:「現在你小子的名頭比我大,就別整這一套了,省的到時候惹上一身腥臊。」
蘇春生愣了一下,隨即釋然一笑。
樹大招風,江湖本就如此。九霄劍宗的名頭在江湖之上獨樹一幟,難免惹人眼紅,只不過如今的九霄劍宗有褚天罡等一行大宗師境界高手坐鎮,自然無人敢惹是生非,可是朝天閣畢竟不同,雖說創建已久,可是卻終究是沒有那份底蘊,指不定會引來多少麻煩。
鄭燮笑著點了點頭后,向前一步,對著在場的訪客抱拳朗聲道:「諸位,來者是客,若是有怠慢之處,各位多多包涵,也希望諸位能在我朝天閣盡興!」
大坪之上頓時傳來一陣叫好聲。
隨即,鄭燮便帶著蘇春生步入那座高閣之中,而闕月坪之上的訪客們,則是在宗門弟子的帶領之下,各自散去,一個個忍不住討論起來,都紛紛感慨這一次賺到了等等。
人群之中,目瞪口呆的馬驍等人總算回過神來,一個個都顯得有些懊惱。早知道那位公子就是名頭響噹噹的九霄劍宗的宗主,就態度再好一些了,最不濟混個眼熟,以後也好出去吹噓一番。可是剛剛上山之後,三人都顧著遊覽四周,都沒在意這一茬,如今想來很是後悔。
只不過,蘇春生已經離開,去了那座朝天閣的宗門所在之地,多半是沒這個機會了。於是乎,三人便一邊後悔,一邊在一名朝天閣弟子的帶領之下,前往落腳的住宿之地。
落腳之後,三人商議片刻,便決定去那座青鸞坪看看。畢竟江湖傳言,當初蘇宗主落腳之地便是朝天閣的青鸞坪,在問過路之後,三人便起身前往青鸞坪。山間積雪厚重,三人也不急著前行,一邊討論著剛剛的那一劍,一邊沿著山間的石階緩緩而行。
就在此時,一陣聲響傳來。
三人回過頭來,看向身後,頓時獃滯當場。
卻見那先前在闕月坪上空展露出一劍風采的蘇春生,此刻竟然帶著笑意,快步走來。
見此一幕的馬驍三人面面相覷了片刻,都竟是顫抖起來,不知如何自處。
蘇春生快步而來,笑眯眯的看著三人,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般,道:「三位兄弟是打算去青鸞坪?我對那裡很熟悉,正好順路一起去。」
馬驍頓時擺手起來,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急忙抱拳道:「見過蘇宗主!」
蘇春生哈哈一笑,道:「沒那麼多講究,正好我對這裡也熟悉,一起走吧。」
馬驍漲紅了臉頰,急忙道「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於是乎,蘇春生帶路,三人一同前行。
只不過,此刻的三人卻不像之前那般侃侃而談了,甚至想起之前上山的時候胡亂吹噓過的江湖趣聞,都覺得丟人。
蘇春生自然猜得到三人在想些什麼,卻也不戳破,只是一邊前行,一邊笑呵呵道:「早些年在朝天閣練劍的時候,沒少走這條路,以往總覺得這條路太過漫長,現在想來竟然還有些懷念。」
跟在身後的馬驍顯然膽子最大,試探性的問道:「蘇宗主當初是在青鸞坪練劍?」
蘇春生也不遮掩,笑眯眯道:「嗯,在青鸞坪待過兩年。只不過算不上練劍,我那個青鸞坪的師父,整天神出鬼沒的,見不到影子,更別說練劍了。」
三人頓時瞪大眼睛,顯得有些不可思議。不練劍?那這兩年都在做什麼?
只不過,不等三人追問,蘇春生便已經岔開了話題,繼續道:「如今的很多宗門弟子,已經都不認識了,不過當初關係要好的幾位,多半都在青鸞坪了。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畢竟太久不混江湖了,所以很少知道一些江湖事情。」
馬驍急忙問道:「不知道和蘇宗主關係要好的那幾位,都是如何稱呼的?」
「兩位師兄,一位師姐,師兄喚作肖鏘,吳鋒。」
「聽說過!這兩位可是如今江湖之上炙手可熱的劍道新貴,整個西北沒人不知道的。」三人瞪大眼睛,不約而同的開口道。
蘇春生一臉得意的笑了起來。
略微停頓了片刻,馬驍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那蘇宗主那位師姐是?」
蘇春生這一次卻並未回答,而是停下腳步,抬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山頭。
三人不約而同的順著蘇春生的視線看了過去,卻見不遠處的山頭,便是那傳說之中的青鸞坪了。而此刻積雪厚重的青鸞坪之上,有三人並肩而立,各自持劍。居中的一位,竟然是一名女子,一襲白衣長衫,隨寒風搖曳,給人一種天仙一般的錯覺,看的三人都傻眼了。
蘇春生停下腳步,嘴角微微揚起。
卻見那名站立於山頭之上的女子,突然閃身躍起,身形靈動,更是讓人看的目瞪口呆。
下一刻,女子飄忽而至,直接撲到了蘇春生的懷中。
三人頓時如遭雷擊。
他們終於知道,蘇宗主口中所說的師姐是誰了!是年紀輕輕,便已經成就大宗師的青鸞坪掌權人,劉洛水!
而此刻,劉洛水便抱在了蘇春生的懷中,一臉幸福的笑意。
這宛若天仙一般的女子,便是蘇宗主要來找的人?肯定是這樣了!
青鸞坪之上,肖鏘和吳鋒二人不約而同的翻了個白眼,嘴角卻流露出了笑意。
「我等你很久了。」
「所以,我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