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順成人逆成仙
「這種事說不清楚的,誰知道她到底惹什麼麻煩了,你現在把問題鬧大了,對她也沒什麼好處,萬一那些人是過來找她尋仇的,你鬧大以後學校開除她怎麼辦?」表弟給馬景天洗腦。
馬景天被表弟迷惑,遲疑了快三十秒。
「不行,人命高於一切。」馬景天推開表弟,衝進屋裡。
表弟見他執迷不悟,也不執意攔著,反正他故意拖延時間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想必那些人已經把陳芊默帶走了吧?
這會應該已經轉移到別的地方了,等屋裡這些人再追出去,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是她陳芊默身敗名裂。
表弟正在的同學衝出來時,他的手機響了。
表弟拿起手機看了眼,看到發過來的圖片后,露出一個得逞地笑。
馬景天回頭看,同學們都往外沖,表弟站在原地,與大家擦肩而過,大家的臉上都是擔心的表情,只有表弟是帶著笑。
表弟和眾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從這一刻註定彼此會走不一樣的路,馬景天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飛快劃過。
幾乎是同時,馬景天的手機跟表弟的手機同時響起。
馬景天是電話,表弟是>「馬景天,我是沙沐雨。」
會長?!
馬景天正要說話,卻聽沙沐雨沉著道。
「你不要開口說話,走到你表弟那,拿下他的手機,以最快的速度。」
學生會長沙沐雨不僅是馬景天的上級,還是在比武大賽上贏過馬景天,馬景天對沙沐雨的命令從來都是無條件服從,不待思考便走到他表弟面前,一把奪下手機。
「拿到了嗎,低頭看一眼,記住,保存證據。」沙沐雨說完后便掛斷電話。
此時的沙沐雨跟芊默等人已經在KTV樓下了,芊默單手插兜,非常瀟洒。
「為什麼要他親自奪下手機,不怕他幫著他表弟銷毀證據嗎?」沙沐雨問。
芊默面帶深沉地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上次她已經給馬景天一次選擇機會了,馬景天選擇了相信親情,相信善良,但是他表弟辜負了馬景天的信任,做出了更惡劣的行為。
如果把芊默比作醫生,把馬景天比作病人的話,上一次給馬景天的選擇是「吃藥」,沒治好他,自然要換成更進一步的治療手段,現在讓馬景天親自奪手機,相當於給馬景天「輸液」了。
如果馬景天幫著他表弟瞞天過海,說明他「病得不輕」,介時芊默就要親自操刀,給他來個刮骨療毒。
分寸在手裡,遊走尺度間。
這是時間在她身上沉澱的結果。
樓上,馬景天正面臨著艱難的選擇,他奪下手機後下意識地看了眼,這一看,整個人都涼涼了。
表弟再想奪回電話已經來不及了。
馬景天看到了。
首先入目的就是那張看不清臉經過特殊處理的照片,然後是簡單的對話。
事已辦妥,照片拍下來了。
元。
表弟跳著高想要搶回手機,馬景天把手機舉高,臉上滿是受傷,眼睛紅著嘴唇抖著,甚至聲音都是微微顫抖的。
「這是什麼?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哥,你聽我跟你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表弟想要解釋,卻發現難以自圓其說。
這可以說是被抓現行了。
其他同學已經衝出去了,走道里只剩兄弟倆,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退路了,表弟噗通一下跪下了。
「哥,求求你,把這個刪了吧,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我爸身體不好,我媽還有心臟病,要是讓他們知道我這樣,說不定二老直接就過去了,我也是被逼無奈!」
表弟說得十分可憐。
馬景天有一瞬間的恍惚,他姑姑一家就這麼一個孩子,表弟是全家人的希望,這件事已經不是簡單的被退學那麼簡單了。
已經涉及到觸犯法律了,被抓起來肯定是要判了,他還這麼年輕……
「哥!咱們是親戚啊,你不為我考慮也得為我爸媽想想,我是一時糊塗,就是被逼無奈,我也是別人迫害的才出此下策,求哥哥放我一條生路吧!」
表弟以膝蓋當腿,跪著爬過去,抓著馬景天的褲子嚎啕大哭。
只要馬景天把手機銷毀,就算是死無對證了。
他註冊的v號和手機什麼的都沒有實名制信息,只要把手機扔到馬桶里沖走,那一切又恢復成從前,歲月靜好。
「我保證我一定會改過自新,求求你了,我還年輕,我不想坐牢啊哥!」
表弟一聲聲哭嚎讓馬景天的大腦一片空白,他有一瞬間的遲疑。
門外,沙沐雨看時間一點點過去,鼻樑有些冒冷汗了。
「默姐,進去得了,拖太久耽誤取證,真要是銷毀證據了不好弄啊。」
剛剛衝出來的那些同學全都被攔下了,站在芊默和沙沐雨身後,這倆人不發話,他們也不會進去。
芊默一如既往地穩。
她無視沙沐雨的催促,閉上眼聆聽夜的聲音。
就在沙沐雨的耐心要到極限時,他的手機響了。
「會長.……報警吧。我弟弟犯了錯,他要自首爭取寬大處理。」馬景天的聲音哽咽著,長達五分鐘的時間裡,這個年輕人被迫成熟長大了,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沙沐雨掛了電話,欽佩地看了芊默一眼,「默姐,你到底是怎麼算到的?」
芊默睜開眼,並沒有輕鬆只有淡泊。
「順成人,逆成仙,全在陰陽顛倒顛。」
「.……啥?」沙沐雨聽不懂。
二嫂這還沒嫁入二哥家吶,可這動不動就說兩句誰也聽不懂的話的毛病,怎麼跟二哥家的那群人一模一樣?
「順成人,逆成仙,這是道教的修鍊的方法。」芊默解釋。
「.……所以跟你布局有什麼關係?」
沙沐雨私以為,陳芊默這一局棋玩的有點大。
她明明可以在第一時間衝進去來一個人贓並獲,卻非得在外面守著,等到馬景天說服表弟自首后才進去,這種魄力太難得,尤其是在女人身上有這種殺伐果斷的氣質,更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