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病發
顧喬第二天到了公司，就看到單蓁雨堵在辦公室跟前，指揮著一群人進進出出他的辦公室。
「單蓁雨你大清早的在我的辦公室搗什麼鬼！誰給你的勇氣！」齊魏有點生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總是讓他生氣。
單蓁雨看到齊魏，清了清嗓子，「齊魏，我現在向你傳達總裁的指令，從即刻起，你被任命為財務總監兼信息安全部總負責人。」
「什麼？」齊魏聽的有些雲里霧裡的。「為什麼？」
「總裁覺得之前的職位對於你而言只是挂名而已，現在您也玩夠了，是時候好好工作了。」單蓁雨笑的非常的無害，然後這看在齊魏的眼裡，簡直就是一種諷刺。
「你給我等著，我馬上給簡海打電話。」
「好的我等著。」單蓁雨十分乖巧地站在原地，看著齊魏。
齊魏很快就打通了給簡海的電話，「簡海你搞什麼鬼啊，你要人事調動之間和我說一聲就是了，你和單蓁雨說算什麼鬼啊。」
「我走的匆忙沒來得及和你說，再說了，你不是一直嫌棄跨國很貴嗎。」
「停，還有，我在這兩個位置上玩的好好的，你幹嘛啊。」
「你也知道自己在玩啊，好了，好好工作吧，回去之前做一張這個季度的財務報表出來。」還沒有等齊魏抗議，簡海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我去，這簡直就是壓榨啊，壓榨啊。
單蓁雨看著齊魏這吃了苦瓜般的表情，很不厚道的笑出了聲音，「齊總，你若有時間在這裡思考人生的話，還是快換好辦公室吧，財務報表可不好做啊。」說完便踩著高跟鞋愉快地離開了。
齊魏咬牙切齒的看著單蓁雨離開的身影，「這丫頭，」齊魏感覺自己的臉都要抽搐了，「這丫頭絕對嫁不出去！」說完便苦命的回去整理文件了。
而在巴黎，簡海掛斷了齊魏的電話，看了看錶，這小子都不計算一下時差的嗎。剛培養的睡意已經被打斷了，簡海從新起身拿過電腦查看法國這邊幾筆大單子的情況。這次既然已經來了，那就順便也看看這幾筆單子的進展情況。
此時的巴黎是深夜，房間只有床頭微弱的光芒還有電腦發出來的光亮。到了這兒的每一天，簡海都變得非常的期待，期待著每一天和姜言在一起獨處的時間，期待著姜言會帶他去什麼地方。簡海拿過床頭的那張畫。畫里的她笑的很美，姜言確實長得很美，是那種會腐蝕人心的美麗。
「言言，這七年，我等你，等的好累，還好，你回來了。」
還好你回來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勇氣，繼續愛你。
簡海打開手機，一次又一次的點開和姜言的微信聊天窗口，在刷新了一次又一次后，終於鎖了屏放下手機和電腦，重新躺下了。
在A市的市中心醫院，手術室的燈，終於暗了下來，裴琰的葯起到作用了，尹潯的病情暫時穩定了下來，只是不知道可以穩定多久。
「先送到監護室吧。」裴琰看著陷入沉睡的尹潯，對一旁的護士說道。
「是。」
裴琰換下了手術服，回到自己在醫院旁邊的公寓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洗完澡才發現自己的肚子已經餓了，這麼說來他好似已經快一天沒有吃飯了。來到廚房，打開櫥櫃，出現在眼前的是玲琅滿目的泡麵，裴琰隨手選了一包拿了個碗想要泡個面，就在他撕開包裝感覺少了點什麼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燒水。裴琰插上插座開始燒水，一邊在手機上調出了藥劑的資料。
他給尹潯注射的藥劑並不完美，所以並沒有解決尹潯的病源，現在的藥劑若是繼續注射，尹潯的體內會產生抗體，如果這樣的話，怕是會更加的糟糕。
裴琰轉身，將燒好的熱水倒到了碗里，看了看右手腕上的手錶，十點三十，尹潯的麻醉還有半個小時就要解除了，他得快點了，起碼就她那脾氣，除了他也還真沒有誰可以壓的住了。
等姜言醒來，已經是巴黎早上九點多鐘了，姜言看了看手機，現在的話尹潯那邊應該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快五點了。」姜言在被窩裡磨蹭了一會兒便起身去洗漱了。換了身白色的無袖連衣裙，想著是不是該給尹潯打個電話，「萬一又是裴琰那個大魔頭呢。」想著裴琰的脾氣，如果她隔三差五的打，裴琰非之間把尹潯的手機關機了不可，現在尹潯看不見，又打不過他，姜言糾結再三，還是過段時間再說。
姜言理好東西已經九點四十了，打開房門前往餐廳，簡海已經坐在餐廳了，姜言也沒有扭捏之間在簡海的對面坐下。
「昨晚睡的好么？」簡海看著報紙，沒有抬頭看姜言，這時一個服務生送上來了早餐，姜言便知道是簡海提前點好的。
「挺好的。」姜言轉頭向服務生用法語道了謝。「你怎麼知道我什麼時候起床？」
「我不知道。」簡海抬頭看了看姜言，接著視線又回到了報紙上，「只是讓他們早些準備然後一直熱著。」
「嗯。」姜言喝了口牛奶開始享用自己的早晨。
「今天有什麼安排嗎？」簡海放下了報紙，端起了面前的咖啡。
姜言看著簡海喝著咖啡，想著他在這裡這麼長時間大概已經吃過早飯了，喝個咖啡應該也還好。「我也不知道，這麼多年，想去的地方早就去過了。」
「嗯。」簡海微微蹙眉。
「怎麼了？」
「沒什麼，咖啡有點苦。」
「哦。」姜言吃的很慢，像是小貓在一點一點的啃著小魚乾的感覺。「你今天也沒有事情做嗎？」
「嗯。」
姜言有些不太相信，他一個大忙人，真的放著公司不管來巴黎休息嗎？她本來還以為是來談業務的，結果除了那個酒會就真的什麼都沒有干。
「你不回你的母校看看嗎？」
姜言托著下巴看向窗外，「我的導師大概很忙，沒有時間可以和我閑聊。」
簡海知道，姜言的生活其實很慵懶，她更喜歡窩在家裡刷劇休息，「最近有一部不錯的電影，我定了票去看嗎？」簡海將票從口袋裡拿了出來放在了姜言的面前，姜言掃了一眼，「《愛戀華爾茲》？」
「嗯。」
「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看這種電影了？」
「就當作是消遣。」
姜言將票收了起來，隨著簡海起身，「你聽得懂法語嗎？」
「不是還有你在嗎？」
「喂喂，這又不是工作！我才不要！」
簡海的嘴角微微上揚，對了，會反抗他的姜言才是他的言言。
「言言，你對將來有什麼打算嗎？」
「將來？不知道。」
「那你當初為什麼進建湮？」
「工資高啊！」
「……」簡海看著她低著頭踢著小石子的樣子，還是，當初的樣子，彷彿無論過去多少年，她都會是這個樣子，不會改變。
到了電影院，姜言總感覺有些怪怪的，「我們大概就是奇葩了，哪有人一大早看電影的。」
「早場的電影便宜啊。」簡海回答的很隨意。
「總裁你還缺這點錢？」
「我平時不省著點花，哪來你們這麼高的工資。」
姜言的嘴角有些抽搐，她怎麼感覺很有道理的樣子呢，她剛剛是不是說她去他的公司是因為工資高來著，他這是在懟她嗎？
「那我真是替建湮集團的全體員工謝謝您了。」
「不客氣。」簡海給了姜言一個春風拂面的笑容，無論簡海笑多少次，姜言都會臉紅，無論多少次，無論時隔多久都不例外。無論過去，現在，將來，不會改變。
姜言和簡海走進了電影院，兩個人照著位置坐下來，不出姜言所料，包場了。
「這大概就是最便宜的一次包場了。」姜言望了望四周的空位子，突然萌生一種會把愛情片看成恐怖片的感覺。
讓人慎得慌。
電影講述了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跨越世紀的愛戀，男主為了女主守候千年，女主為了男主掙脫束縛，只是世世掙扎，世世錯過，在最後一次輪迴的盡頭終於走到了一起。
電影院的燈亮了，姜言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了。
「原來，執念，真的可以執著千年。」
「這是當然的了。」簡海的聲音在一旁想起，只是，帶著點喘息。
「咦，你看懂了？」
「你看的這麼專註倒是忘記給我翻譯了啊。」姜言看到簡海的額頭布滿了汗水，心頭不由一震。「只是我在來看之前就已經看過一次了。只是覺得，你會喜歡。」
「簡海你怎麼流了這麼多的汗啊，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姜言看著簡海的樣子有些不太對勁。
「如果最後，男主沒有多回一次頭，如果女主沒有快些趕到，那麼他們就又要錯過了。」簡海看著再放最後花絮的屏幕，嘴唇有些泛白。
「簡海你到底怎麼了。」姜言將電影完全的拋在了腦後，不對勁，簡海的樣子不對勁。
「如果是你，你會願意，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一次又一次的跑向他嗎？」
「這不重要。」
「這很重要！」簡海的表情突然嚴肅，但接著又像是自嘲一般的轉化為無奈，「你不會的，你怎麼可能會。」
「你在說什麼，我問你是不是不舒服，你的臉色很不好看。」
「沒事。」簡海看著已經暗淡的屏幕，「我們走吧。」就在簡海站起來的那一個瞬間，胃部穿來的劇烈的抽搐讓他又跌回到了座椅上。
姜言看著簡海咬緊的牙冠和他手捂住的位置，是胃。
「簡海，你是不是沒有吃早飯。」
簡海的喘息有些沉重，他感覺姜言的聲音越來越遠，甚至有些聽不清了，胃部一下接一下劇烈的疼痛讓他的意識都開始有些渙散。
「簡海，簡海！」姜言有些慌了，看著簡海的樣子，應該是疼極了，正逢此時有工作人員來清場。
「您好，我很抱歉，我朋友現在很不舒服，我需要送他去醫院，我需要您的幫助。」姜言的法語說的非常的流利。
「好的，我現在就去幫你聯繫救護車。」
「多謝。」
工作人員立馬拿出了手機撥打了電話，同時叫來了幾位同事幫忙。姜言握住了簡海的手，她的手心都是汗，但是簡海的手心全是涼的，姜言感到自己的手一直在顫抖，她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她好想做不到，該怎麼辦。
「言言，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