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離奇命案
清晨六點天已經放亮，女生宿舍樓外花壇邊緣處，李卿微端坐在邊緣上，一旁的王二胖雙手抱在一起，冷的發抖身子縮在一起。
李卿微自然不用說，常年已經習慣，在玉清觀里從來就沒有被子，兩扇門也被拆了做床板，王二胖可是受不了了。
天剛亮外面就有不少人開始晨跑，女生穿著運動衣從宿舍走出，看到李卿微和王二胖后都很奇怪。
一個打扮奇怪的人身子端坐，一旁胖子冷得直打哆嗦，兩人成了明顯的對比。
王二胖昨晚聽李卿微的話跟著他學，這一晚上度秒如年，好不容易到了天亮，身子已經差不多沒有了溫度。
「哥，可以了吧！」
李卿微此刻正在靜坐，所以是聽不到王二胖的聲音，喊了幾句后，王二胖一咬牙也從地上坐在花壇邊上，雙手下垂，跟著李卿微的呼吸節奏呼吸。
不一會兒王二胖感覺自己要瘋了，李卿微竟然可以做到一晚上不動，心想「大爺的，他是不是人，一晚上就不覺得冷？」
王二胖實在不行了，站在原地不停地跳動，因其正面便是女生宿舍，王二胖突然看到一人，連忙轉過身想要逃脫視線。
剛轉過身不久就聽到後面傳來讓他痛苦的聲音「呀！這不是我們學校的變態嗎！今兒一早就來這裡，是不是想偷窺？」
「大家快來看啊，大家認清楚了，這人昨晚想偷進女生洗浴中心，以後見到他防著點」
一名女生身體肥胖，身上的遠動服被撐到最大，帶著耳機聽著歌，此刻一手把耳機拿在手中一手指著王二胖。
不少晨跑的女生都停下腳步開始觀看王二胖，王二胖心裡委屈啊！
轉過身指著自己的臉道:看看看，這是什麼？
昨天晚上我就沒進去，你看看你渾身上下肥得像一頭豬，我去看什麼，大家來評評理，看我說的對不對？
「他就是昨晚的變態？」
「今天一早就到這兒蹲點，我看他是不是想混進女生宿舍啊！」
王二胖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這鍋看來得跟他一輩子。
嘲雜聲越來越大，圍著看的人越來越多，胖女生指著王二胖大罵「誰胖誰胖？老娘這是豐滿，豐滿你懂嗎？你也不看看你，烏鴉落在煤球上，只看到別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肥婆我和你拼了，王二胖怒急攻心，揮舞著拳頭就要上去，嚇得胖女生連忙躲進人群。
大三女生宿舍樓下亂鬨哄的，不少睡懶覺的都開始罵娘。
李卿微在嘲雜聲中也醒了，睜開眼只見王二胖雙拳緊握，身子不停地顫抖，李卿微拿上自己那黑布包裹的長劍。
走到王二胖身後道:王兄弟你這是怎麼了？
王二胖看到李卿微後有種想抱著他，痛哭一場的感覺，「哥，我沒有偷懶女生，她們污衊我」
李卿微聞言，認真道:洗澡，不是上廁所都一起，還不能一起洗澡？
李卿微此言一出，四周圍觀的女生目瞪口呆，王二胖倒抽了一口涼氣，轉頭一看那些女生直接傻了。
此時李卿微發現了熟人也在人群中，「喂！姑娘，蘇敏姑娘在哪兒？」
蘇敏一身藍色運動服，正貓著腰躲在劉詩琪身後，想要躲過李卿微，誰知李卿微直接走進人群，在眾人奇異的目光下，來到了蘇敏身旁。
「蘇敏姑娘現在是不是帶我去找我師傅？」
背鍋的王二胖眾人也失去了興趣，開始慢慢散去，該幹嘛幹嘛。
王二胖把頭從李卿微身後伸出，一看蘇敏，驚訝道:哥，你們認識？
一看是王二胖，蘇敏突然指著李卿微身後道:快看，你師傅。
李卿微心裡別提有多高興，轉過頭一看，一陣旋風吹過，王二胖身後空蕩蕩的，一片樹葉隨風而舞。
「蘇敏姑娘哪裡有我師傅？」
轉過身一看，蘇敏和劉詩琪一路狂奔，已經在十幾米以外，李卿微站在原地，嘆了口氣，從蘇敏種種來看，李卿微已經差不多明白，她只不過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王二胖一雙小眼睛盯著蘇敏和離開的劉詩琪，想了一會兒，一拍額頭道:哎呀！大哥，你說她知道你師傅？
她和我一班地，昨晚上你說你是個道士，她估計是垂涎大哥你的美色。
此時李卿微心中很迷茫，那接下來又要何去何從？他不可能在這裡等，他知道等是不會等到什麼，回去？
李卿微心裡很糾結，如果現在回去不就白來了么，一咬牙，李卿微打算把這個大都市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自己那師傅。
記憶中還清晰記得學校門口在何處，李卿微平定了一下心情，朝門口走。
「大哥，你去哪兒？」
李卿微直向前走「找我師傅」
昨晚李卿微大概說過自己來中都的目的，王二胖子聽李卿微是道士，從說話上也能看的出來李卿微沒有說謊。
王二胖連忙跟上「大哥啊！你現在身無分文拿啥找？還不如找個工作先住下來慢慢找，大哥不是我吹，就你這身材，到了健身館誰不是搶著要！」
李卿微停下腳步，「工作是什麼？」
王二胖道:工作就是有錢賺，賺了錢就可以花，有錢有妹子，想要啥都行。
大哥不說了，走今兒反正也是報名，兄弟我帶你去找工作。
一路李卿微和王二胖聊天，王二胖則是想讓李卿微幫他減去肥肉，李卿微單純是想認識這個社會，首先李卿微明白了，男人不可以跑到女廁所，至於什麼是女廁所，李卿微知不知道就難說了。
白天走在外面，李卿微的回頭率小了很多，一身長黑色袍，手中拿著黑布包裹的長劍，發簪昨晚不知道掉在何處。
發質還非常好，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咋看都覺得像藝術家。
李卿微跟著王二胖在經校外的街道上轉了一圈，白天下的中都人更多，密密麻麻的，讓李卿微有些傻眼。
各種各樣的物品，都是從來沒見過的，還有王二胖拿著手機嘰嘰歪歪說個不停，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
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后李卿微只感覺轉得頭暈，那兒都差不多，一條餐飲街路口處，王二胖指著梅花快餐店道:大哥啊！這兒的老闆娘顧老闆可好看了。
那傢伙，秀色可餐，想想就流口水，看能不能要個扣扣微信啥地！
透過窗口看進去，裡面已經沒了空位置，外面還排著隊，王二胖身子直接走進店裡，李卿微看到裡面的飯菜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收銀台處一名穿著紅色v胸衣裙的少婦，頭髮被染成了橘紅色，說話間不停地向搭話顧客拋媚眼。
王二胖進去后就直接趴在收銀台上和老闆娘說話，那肥碩的屁股在後面一擺一擺的，李卿微只覺得越看越噁心。
顧春梅一隻手搭在王二胖肩上，「哎喲！這不是小胖嗎！咋滴今兒又來找你老舅了？」
王二胖盯著顧春梅的胸只差流哈喇子，吞了一口口水，王二胖拿出手機道:春梅要不加個扣扣微信？
「小兔崽子，春梅也是你能叫地？」
這時一個身形和王二胖差不多的胖子，手裡拿著一把切菜刀，光著膀子從廚房裡出來。
顧春梅拿著一支筆戳了下王二胖「你這小壞蛋，想幹嘛？」
李卿微這時站在王二胖身後道「王兄弟不是說吃飯嗎？」
「呀！這位帥哥好犀利啊！」
王二胖心想「媽呀，受不了了，得到廁所泄泄火」
「老闆娘借你們廁所用一下」
顧春梅把筆掛在v上「小樣兒」
王胖子盯著顧春梅發獃，顧春梅道:王師傅4號桌糖醋排骨做好了嗎？
王胖子心想「媽呀！這娘們兒放大招受不了啊！我也得去廁所泄泄火」
就在這時，李卿微眉頭一皺，嗅了幾下，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屍味，果不其然進入廁所的王二胖提著褲子從廁所通道跑出。
「死人了，死人了，死人了」
店裡顧客聽到死人了，一個個開始站起來四處看，顧春梅收起笑容，道:小胖子別亂說，我這兒可要做生意。
王二胖渾身顫抖，指著廁所方向道:那那那裡，死人了，好可怕，好可怕。
此刻李卿微已經穿過廁所通道，來到了洗手間外，洗手間外王胖子正倒在地上吐白沫，兩間廁所都被打開，一間廁所中滿是蒼蠅。
一名大約二十來歲的女子倒在廁所里，渾身上下爬滿了蒼蠅，一身白色連衣裙上布滿黃色液體。
腐臭味越來越嚴重，最嚇人的還是那一雙眼睛，已經變成了黑洞，看上去已經死了很久。
李卿微身後擠進來一大堆人，看到死人後嚇得連滾帶爬，「死人了，死人了，死人了」
不一會兒整個快餐店裡一個人影都沒了，氣得顧春梅直跳「死傢伙，死人了你們也得結賬啊！」
李卿微不停地向四周看，心想「城裡果然妖孽很多，如此明目張胆的殺人，還有天理還有王法？」
「四周瀰漫的怨氣很重，那傢伙應該沒有跑遠才是，白天出來作孽，道行應該不淺」
一轉身，李卿微和顧春梅碰了個滿懷香，胸口軟軟的，身子感覺也輕飄飄的，這種感覺讓李卿微渾身如觸電。
「年輕人火氣真大」
李卿微臉瞬間紅到脖子根，對顧春梅說了一聲對不起，連忙跑向外面，此刻外面早就人去樓空，只留下王二胖在門口不停地吐。
聽說了死人，快餐店外不少人都伸出頭向裡面看，想看看究竟。
梧桐街片警的辦事效率是沒得說，接到報案后不出五分鐘就有警員趕到，立馬就把梅花快餐店外設置了五米的警戒線。
點裡正在對工作人員排查，李卿微也在其中，看到過死者的除了嚇得吐的王二胖外便是李卿微，顧春梅作為老闆自然逃脫不了追問一番。
「年齡，性別」
顧春梅雙手撐在櫃檯上把胸一挺，道:年輕人火氣別這麼大，人家是男是女還不清楚嗎？
新上任的小警員哪裡見過這架勢，不知不覺鼻血已經流了出來，顧春梅輕哼幾聲，小警員直接跑開用紙擦鼻血。
此刻衛生間里李卿微、王二胖和幾名警察正在做筆錄，法醫在現場查考察兇手留下的線索。
劉玉堂是這片區的負責人，在他管轄範圍內出了事，多多少少也有些責任。
劉玉堂四十多歲，中等身材，正在對王二胖做筆錄。
「你是第一個發現死者的？」
王二胖現在都覺得噁心，想到那一幕連忙跑到一邊廁所里開始吐，劉隊長轉頭看向李卿微。
「年輕人你是第二個發現的？」
李卿微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幹嘛的，不過看樣子是處理這件事情的，李卿微道:我是第三個，第一個應該是暈倒的那個做飯的。
這時法醫有了線索「劉隊，死者死亡時間竟然不能確定」
劉隊對李卿微道:你先在一旁等著。
「什麼情況，怎麼不能夠確認？」
法醫摘下口罩，對著自己記錄的報告道:死者身體肌肉完全腐爛，而且雙眼似乎被取走了，對了！劉隊你說會不會和這一陣子我們調查的器官走私案有關？
劉隊摸著下巴思考一會兒道:我看應該有可能，小陳死者身份確認的怎麼樣了？
「劉隊現在局裡對死者照片不能確認，應該不是中都本地人」
顧春梅撐在一旁的牆壁處，道:她啊！我認識，她在附近的金霸ktv上班，是個陪酒女，昨晚兒一點多她到我們這兒點了快餐，我還以為她走了，原來死在廁所了。
劉隊立馬轉過身盯著顧春梅若有所思，劉隊道:小陳你馬上回局裡，把周圍所有監控器給我掉出來查看，三天內必須得找出兇手，一定的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
「交代？呵呵！她父母在她小時候早就死了，那兒來的家人」
劉隊用懷疑的眼光道:老闆娘你們認識？你們這兒有誰可以證明你有不在場的證據？
顧春梅無所謂的表情，對劉隊懷疑自己絲毫不放在心上，「她叫趙媛媛，和我是同鄉，ktv工作還是老娘介紹的，我能不認識？
至於劉隊長你說證明，我們這裡有監控你自己看，我本來是去給她拿飯菜的，誰知道回來就不見人，我當時還以為她臨時有客人走了」
流鼻血的小警員站在顧春梅後面，發表正義的聲明「逼良為娼」
顧春梅轉過頭看著小警員，笑道:小兄弟，這個詞可不能亂用，我可沒強迫她，再說她一沒文化二沒家人，在這個城市想要生存下去你知道有多不容易？
「不管怎麼樣，也不能違法。」
顧春梅笑道:違法！陪人喝酒就違法？小兄弟你這警察是怎麼當上的，現在我懷疑你有沒有能力當一名正義的警察。
劉隊咳嗽一聲道:好了好了，既然有監控，小李你一會兒把監控拷貝回去，顧老闆你現在還沒有洗脫嫌疑，必須得隨叫隨到。
李卿微站在廁所邊上，王二胖終於不再吐了，趴在洗手台上，李卿微此刻說出驚人的話「她不是被人殺死的，眼睛沒有是因為全身精氣被吸干所致，現在她體內的五臟六腑相必已經沒有了，你們看到的只是一具空殼」
所有人都盯著李卿微，法醫站出來道:你看你男不男女不女的，懂什麼？這只是天氣熱腐爛的快。
李卿微思考了一會兒，心想「該不該說，可是師傅以前讓我別管閑事，可這算嗎？」
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以免再有人被害「剛剛那做飯的不是嚇暈的，而是陽氣弱打開門的時候被陰氣沖體所致」
王二胖聽得目瞪口呆，不停點頭「不錯不錯，我二舅就是打開門就暈倒了，平常二舅時常說自己腰疼，中醫說是腎虛，大哥！你還有這本事？」
劉隊聽取幾人的話后，並沒有開口，而是走到死者面前，戴上手套，用手一戳死者的腹部，果不其然，直接凹陷下去。
這一幕看得法醫直搖頭「不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完全沒有科學理論，難道是臟腑也被取出來了？」
劉隊站起來轉過身，走到李卿微面前，道:年齡，性別，身份證拿出來。
李卿微傻眼了，身份證是什麼，他聽都沒聽說過，李卿微手撓了撓頭道:什麼是身份證？
劉隊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你沒有了？小陳帶他回去，我懷疑這人有嚴重作案動機。
李卿微手裡的長劍被警員拿走，頭上被蒙著黑頭套，雙手戴上手銬。
「小李吩咐一下，讓人把死者的屍體帶回去，還有你們也要隨叫隨到」
王二胖急了，李卿微可是一直跟著他的「警察叔叔，我大哥昨晚一直跟著我一起啊！你們不能抓了好人，頂多就是腦子出了問題，也不至於蹲號子」
顧春梅在一旁說道:別怕，他們沒證據的，二十四小時以後就會放人。
劉隊揮手道:收隊。
梅花快餐店外聚集了一大堆人，五六名警員在外面維持秩序，看到劉隊帶著人出來了，連忙上去問情況，劉隊什麼也不說便帶著李卿微上車。
李卿微還糊裡糊塗的什麼情況也不知道，王二胖當真急了，已經開始打電話想辦法，顧春梅站在店門口想著什麼。
看到警員把警戒線收了，還帶著一名帶頭套的，不少人認為應該是抓到犯罪嫌疑人了，倒是顧春梅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店裡死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