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落單
“不是,他是來送禮拜年。”三姐道。
“嗨!”季安邦氣得差點吐老血,死女子怎麽一點不曉事,“清官不打送禮人,你扯著他耳根子滿大院折騰,豈有此理!”
三姐:“他跑來給老爸拜年送禮,簡直就是找死!”
給老子拜年送禮,好事啊!
老子被死女子搶走東家位子,賦閑在家,無職無權,有人記著老子,初一大年清早給老子拜年送禮,老子都感動得熱淚盈眶啊!
死女子居然扯人家耳根子,這是清除異己,斬盡殺絕老子的人啊!
“好人啊,你給老子拜年,慘遭肆虐,老子今當眾教訓死女子給你出氣!”季安邦心道,目光看向送禮人。
不看則已,一看他的眼眸子鼓突,麵色猙獰,恨意直衝雲霄,恨不得衝上去掐著那人的脖子,當場把那人掐死。
拜年送禮人居然是周家子。
白西裝、紅領帶、皮鞋黑得鋥亮,人模狗樣,沒注意看他還真沒把他認出來。
國仇家恨。
刻骨銘心。
他要世世代代子子孫孫記住眼前子,是他教唆死女子改變季家顏色、顛覆季家政權。
看到周家子,季安邦咬牙切齒恨意衝。
礦區之戰,子打斷他手臂、掰斷他食指。
子死而複活那,輪椅撞翻他大腿被人踩脫臼。
東家議事,他夥同死女子發動家庭政變,他丟掉東家位子。
死女子做東家,死兒子怪罪老子,到現在還不認他這個親老子。
就這周家子,把好好個季家給攪成一鍋粥,老子不是老子、兒子不是兒子、女兒不是女兒,他和周家子比國仇家恨還要國仇家恨。
“老子今要打死你!”季安邦衝向周雲揚,揚起手,絕對不是雷聲大雨點,隻做做樣子,他是要真打,把子打死。
三姐才不會讓老爸打著周雲揚,她擋在老爸麵前:“他不曉事,初一大清早跑來給老爸送禮拜年,我你就不怕老爸打死你,他老爸不打送禮人。我給他賭,我扯著你的耳根子去見老爸,若是送禮拜年老爸也要打死你,我不白扯你耳根子,阻止老爸打死你。現在老爸要打死他,之前我給他有賭約,現在別怪我不許老爸把他打死。”
季安邦在三姐麵前跳腳道:“死女子,老子遭遇斷臂之痛,失親之悲,丟東家之恨,老子今不打死他,就死在你的麵前!”
三姐針鋒相對:“你剛才還清官不打送禮人嗎,他給老爸拜年送禮,我扯他耳根子長記性,老爸還要把他打死,講不講道理!”
“死女子,你要氣死老子!”季安邦身體一頓,黑眸子往上一翻,哇的一口老血噴出來,身體撲通倒地。
季安邦氣得噴老血,可見氣得之厲害,三姐、周雲揚嚇著了,一眾人也嚇著了,趕緊圍著季安邦蹲在地上。
季安邦嘴巴湧血,喉嚨發出嚇人的咆哮聲,麵色慘白,呼吸急促,手腳冰涼,四肢抽筋,弄不好就要斃命的樣子。
有人叫喊:“快叫家族醫生!”
有人叫喊:“快,叫10!”
三姐急得團團轉,自己親親的老爸,自己為了季家做勞什子東家,老爸氣成這個樣子她深內疚,現在內心真實想法是,隻要老爸活過來,東家讓給他做去。
季萬全來了,坐著輪椅來的,他的兩條腿被周雲揚打成粉碎性骨折,即便手術已經接上,至少要八個月時間才能下地。
三姐扯著周雲揚耳根子滿院跑,他人年青,眼力好,已經認出周雲揚。
他明知死女子和周雲揚有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不然周雲揚也不會在季家策劃政變扶持死女子坐上東家位子。
他坐著輪椅過來是要攆周雲揚滾出季府,他要向老爸及季家人申明,周雲揚想打死女子主意,他拚死反對,如果死女子一意孤行,他要抹喉吊頸。
周家子是季家死敵,世仇,不共戴,死女子要想嫁給周家子,等著老爸、老哥死了再嫁過去。
季萬全見老爸躺在地上隻有出氣沒有進氣,駕著輪椅衝到周雲揚麵前,聲嘶力竭:“周雲揚,今的事情擺在這裏,老爸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子給你拚命!”
周雲揚麵對季萬全,無話可。
他大年初一大清早跑來送禮拜年,想著的是結秦晉之好,他也清楚嶽父大人不好接近,於是想出叫三姐扯著他耳朵的餿主意,心想讓嶽父大人看著他狼狽樣子開心,或許大事就成了呢,沒想到反到弄巧成拙,場麵不可收拾。
季萬全罵過周雲楊,回頭罵三姐:“死女子大年初一大清早就折騰,鬧得季府不安寧,當真以為做東家了可以不顧老爸死活,死女子聽好了,老爸若是有事,身為季家長子,我要動用家法廢了你!”
三姐蹲在地上,手臂枕著季安邦的頭,她也亂了方寸,哭喊道:“老爸,你醒醒,醒醒啊老爸……”
家族醫生跑來把了脈,聽心髒,量血壓,看著季安邦嘴裏冒血泡、死屍般麵色搖搖頭,情況不妙,有生命之憂啊。
眾人心中有大致判斷,老爺怕是從鬼門關回不來了。
救護車呼嘯而至,三姐和家人把季安邦弄上擔架抬上車。
周雲揚要跟著上車,季安邦妻妾數人堵在周雲揚麵前,不許他上車。
三姐這時亂了方寸,沒有了平時的殺伐決斷,她也明白和周雲揚在一起心裏踏實些,然而,事情弄成這個地步,季家沒有一個人聽她的,她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周雲揚遭遇堵截。
救護車載著季安邦、三姐呼嘯而去。
周雲揚落單。
季家女人從四麵八方圍住周雲揚,如群狼凶殘目光盯著落單獵物般不善。
那可是季安邦、季萬全的女人啊,妻、妾、丫環、婆子,這些女人在府趾高氣揚意氣風發慣了的,自從季安邦賦閑,這些女人淪為季家一般女人,她們恨死了周雲揚。
周雲揚如獵物般落單,群狼、不,一群母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