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4章 治病
張書德剛才的那番話，確實是說進了大家的心裡。
醫生的天職就應該是救死扶傷。
有的時候，一個人給別人的印象，可以因為一句話而改變，也可以因為一件事情而改變，做了這麼多事情后，張書德在眾人心裡的印象可以說是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我當然沒有師傅那可通鬼神的醫術，但是治療一個病人，不僅僅需要主刀醫生，還需要一個小護士在旁邊打下手。」苗木一本正經地說著。
「小姑娘，做護士是需要會打針的，你行么？」有人高聲笑道，聲音里充滿了戲謔。
「呸，老流氓，連小女孩都要調戲一番。」有些人不滿意了，尤其是前幾天想要抓住苗木的那些大姨大媽。
「這個，我說的真是護士打針，你們想那裡去了？」
「哼，你以為你心裡齷齪的想法能瞞得過我們么？姐妹們，把這種老流氓給打出去。」
一呼百應，人群里慘叫連連，有人抱頭四竄，想要奪路而逃，卻被緊緊地被圍在中間。
「我說的真是護士打針……」這是最後一句完整的話。
「臭流氓，你還敢說！」
四周的動靜並沒有影響到苗木，只見苗木說完，兩隻手一引，在前面一劃。
剎時間，三個玻璃箱子緊鎖的門竟然瞬間粉碎。
呂如姬眉毛揚了揚，這三個玻璃箱子都是特製的，比普通的鋼化玻璃強度大了三倍，就算是一名普通成年男子手持鐵鎚，短時間內都不可能打碎玻璃。
但此時也沒見苗木如何作用玻璃，竟然能一瞬間將玻璃擊碎，恐怕這小丫頭也不簡單。
苗木的身份，呂如姬是清楚的，但是苗木的本事，卻沒有多少信息。
「吼！」玻璃門一碎，那隻瘋狂的大猩猩立刻從箱子里四肢著地沖了出來，泛著紅芒的雙眼緊緊地盯著胡不語。
呂如姬臉色一沉，歐祭被馬權殺死的情況還歷歷在目，她絕對不允許第二次悲劇再次發生，看著大猩猩，右手慢慢舉了起來。
「咳～」就在此時，張書德輕輕咳嗽了一下。
呂如姬臉色一凝，舉著的右手慢慢放了下來，剛才張書德所說的不要插手，也包含這種事情么？
「嗷～嗚～」大猩猩再次咆哮，人立而起，後腳用力，整個人竟然衝天而起，凌空撲向了胡不語。
「砰～」軀體在半空，大猩猩突然失力，掉了下來，趴在地上連爬都爬不起來。
「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是請不要衝動，師傅會給你一個公平的交代。」苗木盯著大猩猩，沉聲道。
「吼～吼～」大猩猩怒吼了兩聲，望著張書德，再沒有脾氣了。
另外一邊，千兒從箱子里走了出來，先是走到苗木的身前，盯著苗木不斷地看著，然後走到張書德的面前，裂嘴笑了，最後走到羅守正身前，直接趴在羅守正的大腿上。
「千兒～」羅守正熱淚盈眶，用手輕輕撫摸著千兒的秀髮。
苗木走到最後那個箱子里，站在病床的旁邊，一隻手慢慢伸了出來，輕輕抵在嬰兒的胸口上。
剎時間，嬰兒床邊的各種儀器的數值開始緩慢提升，連那微弱的心電圖也在輕輕顫抖著。
古戰等人驚訝地看著這個小小的丫頭，尤其是錢昌，他最了解嬰兒的情況，用盡能力，才將嬰兒的生命特徵穩定在一個極微弱的水平，而且隨時隨地都可以死掉。
但是此時，苗木只是將手輕輕壓在嬰兒的胸口，嬰兒的生命特徵竟然就大幅度地提高，這怎麼可能？
呂如姬和寧丈隱等人知道苗木的來歷，但是錢昌他們卻不知道，此時不由開始猜測起苗木的身份，原先看苗木一直扶著張書德，以為只是照顧張書德的普通丫頭，此時才知道苗木也不簡單。
其實，誰也沒有看到，在苗木懷裡的血蟬，此時正散發出陣陣淡淡的紅芒，順著苗木的手臂傳進嬰兒的胸口。
片刻之後，嬰兒的生命特徵穩定了下來，苗木也慢慢收回小手。
「小姑娘，你也是醫道中人？」古戰第一個開口發問。
「我師傅是醫道中人，身為他大徒弟，我當然算是。」苗木翹了翹小嘴。
呂如姬一愣，張書德的大徒弟？那將南宮燕放在什麼地方？不過很快，呂如姬就明白過來，不由狠狠地瞪了張書德一眼。
「你的醫道與張醫生的醫道並不是相同。」古戰搖了搖頭，以他的目光，一眼就看出苗木的醫術和張書德的醫術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醫道。
「師傅精通各種醫道，我只是學了他其中一門醫道，而且僅僅學到點皮毛。」苗木將張書德有多高捧多高，也不怕會將自己的師傅摔死。
「可惜你沒有參加醫道大會，否則我也不至於這麼寂寞。」古戰抬頭看天，一副獨孤求敗的表情。
錢昌和胡不語等人狠狠地瞪了古戰一眼，但是到現在為止，他們連一個病人都沒有治好，一點底氣都沒有，只能敢怒不敢言。
「你今天還覺得寂寞？」苗木故意驚訝地看著古戰。
「哼，等你師傅真的治好這三名病人再說。」古戰臉色一沉，冷哼一聲，不再去理會苗木了。
「以我師傅的能力，這不是舉手之勞么？」苗木蹦蹦跳跳地走回張書德的身邊。
「師傅，搞定了。」
張書德緩緩睜開眼睛，抬頭看了一下天色，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截白色蠟燭，遞給苗木，「一會你雙手握住蠟燭，不管碰到什麼情況，都不要鬆手。」
苗木接過陰陽火蠟燭，立刻雙手握了起來。
剎時間，一點深綠色的火苗在正午的太陽底下升了起來，將三米範圍內的所有事物鍍上了一層綠芒。
苗木驚訝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陰陽火蠟燭，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
張書德也不說話，度厄黑針已經刺進了苗木的眉心。
「砰～」
一團巨大的深綠色火焰衝天而起，耀眼的綠芒將整個場所覆蓋住。
古戰等人還不覺得有什麼異常，畢竟陰陽火蠟燭的陰火，要純陰之體才能看得到。
但是羅守正懷裡的千兒和地上的那隻大猩猩卻一下子被苗木手中的陰陽火蠟燭給吸引住。
「所謂的因果術，最主要的是找到對應的人，有因才有果，有果就會反饋到因那裡。」
張書德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三根引魂香，點著，然後分別插在會場的中間。
白煙緩慢升起，但是讓所有人驚訝的是這三道白煙並沒有散開，反而像是有靈性一般，向著千兒，大猩猩和嬰兒飄去。
片刻之後，三人就被白煙籠罩，根本看不到三人的身影。
張書德點完三根引魂香之後，像是非常的累，只能夠勉強走到錢昌和胡不語面前，「錢醫生，胡醫生，你們倆可以走進那兩團白煙里了。」
胡不語掃了張書德一眼，站了起來，毫不猶豫地進入籠罩大猩猩的那團白煙內。
錢昌眼神閃爍，並沒有站起來，只是盯著胡不語的動靜。
白煙沒有絲毫的波動，胡不語進入之後，就像消失在了裡面，毫無動靜。
「錢醫生，怕了？」張書德淡淡地看著錢昌。
「哼，裝神弄鬼！錢某何懼？」錢昌冷哼一聲。
「只要錢醫生與那個嬰兒沒有因果關係，進入白煙，對你沒有任何的影響，但是如果錢醫生真的與嬰兒的怪病有關係，那進入白煙，就……」張書德看著錢昌，沒有繼續說下去。
錢昌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咬牙切齒地盯著張書德，「張書德，我如何能相信你的話？」
「錢醫生是不相信張某，還是不相信自己？」
「哼，誰知道你會不會在白煙內做點什麼手腳？」
「那錢醫生要怎麼樣才能相信張某？」張書德一點都不著急。
錢昌眼神閃爍，臉色陰沉，「只要你能證明白煙沒有問題，我就進去。」
「這很容易。」張書德嘴角微翹，轉身看著呂如姬，「夫人，可否派兩個人進入白煙？幫錢醫生試探一下白煙到底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
只要不是她親自試探，呂如姬沒有絲毫的猶豫。
「我去。」一道威嚴的聲音制止了呂如姬想要叫人的動作。
寧丈隱站了起來。
「隱哥，不可，你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呂如姬立刻否定道。
「姬妹，我不會有事的，我相信張醫生的醫術。」寧丈隱輕聲安慰呂如姬。
「寧兄，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否則整個首府的軍隊，我一個人可不知道如何管理。」朱重忍在旁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寧丈隱。
「朱兄說得在理，要不這樣吧，朱兄和我一起進入白煙，如何？」
「寧兄是想要首府的軍隊群龍無首吧？」朱重忍翻了翻白眼。
「哈，寧某隻是隨口一說，朱兄平時膽小怕事，是人都知道，現在不敢與寧某同行，也在意料之中。」寧丈隱哈哈一笑，大步向嬰兒的玻璃箱子走去。
「且慢！」朱重忍猛然站了起來，「哼哼，既然寧兄敢去，朱某又豈敢不去。」
兩大華國最有權力的人都要進入白煙冒險，這麼一來，呂如姬不由緊張地看著張書德，想要讓他說句保證的話。
「很好，如果兩位出事，我就代表首府的所有老百姓多謝兩位。」張書德嘴角微翹，慌怕呂如姬不夠擔心，添油加醋地道。
「張書德，如果隱哥出事，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呂如姬咬牙切齒地道。
「喲，夫人，求生不得你可以辦得到，但是求死不能，看我現在的情況，你難道有什麼神丹妙藥不成？」
「哼，張書德，你別以為你真的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呂如姬臉色陰沉。
兩人正說著，寧丈隱和朱重忍已經進入了玻璃箱子內，沒入了白煙之中。
所有人緊張地看著箱子內的動靜，不到一分鐘，寧丈隱和朱重忍已經從白煙里走了出來。
呂如姬暗暗鬆了一口氣。
「寧將軍，朱將軍，不知道你們在白煙內看到了什麼？」張書德看著寧丈隱和朱重忍，眼裡閃著亮光。
眾人一愣，如此濃厚的白煙，進入裡面，還能看到什麼？
「連綿不斷的山脈！」
「一望無際的大海！」
寧丈隱和朱重忍完全不同的回答卻讓所有人愣住了。
就連寧丈隱和朱重忍都驚訝地相互看著對方。
「朱兄，剛才你就站在我身邊，眼前連綿不斷的山脈，你沒有看到？」
「寧兄說笑了，剛才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寧兄還和我說了一句，怎麼會變成大海，現在卻跟我說看到的是山脈？」
「難道是幻象？」寧丈隱和朱重忍幾乎同時失聲叫了起來，一起看著張書德。
幻象雖然不常見，但是憑寧丈隱和朱重忍的身份，普通的幻術也見過不少，但是現在，兩個人同時進入白煙內，所見到的景象竟然完全不一樣，這恐怕就不是一般的幻象了。
而且憑寧丈隱和朱重忍的能力，竟然沒有看出來是幻境，這種幻象，整個華國恐怕都不超過五種。
「這道白煙並不是幻象，只是和幻象有點相似，心境不一樣的人，進入裡面，看到的東西或者景象都會不一樣。」張書德並沒有過多的解釋白煙是什麼東西。
「哦？請問張醫生，寧某看到的山脈，代表了什麼？」寧丈隱有點興趣地看著張書德。
「仁者樂山～」張書德淡淡地道。
「唔，看來這片白煙能看出一個人內心真實的想法，寧某平時就嚴於律己，寬於待人，仁者樂山，哈～哈～」寧丈隱說著，痛快地大笑起來。
「智者喜水，寧兄的仁慈，加上朱某的智謀，看來我們確實是最佳組合，葉見龍想要重返首府，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實現了，哈～哈～」朱重忍點了點頭，滿意地道。
「呸，屁的仁者樂山，屁的智者喜水。」張書德呸了一聲。
「張醫生剛才不是說了么？白煙內看到的景象能反應一個人的心境。」寧丈隱臉色一沉，不滿地道。
「沒錯。」
「所以仁者樂山，智者喜水，有錯么？」朱重忍的臉色也沉了下去。
「這兩句話是沒有錯，但是用在這裡就大錯特錯。」張書德翻了翻白眼。
「那張醫生為我們解釋解釋我們所看到的山脈和大海是代表了什麼樣的心境？」
「寧將軍所看到的山脈，代表了寧將軍心比天高，有一顆敢於冒險的心，但是越勇敢的人，就越容易從峰頂摔落下來，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這意思就是叫寧將軍不要太過執著於峰頂的風光，高處不勝寒，站在峰頂，未必就真的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一切。」
張書德沉聲道。
「張醫生此言差矣，不站在峰頂，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座山峰到底有多高，四周的景色有多美。」寧丈隱臉色一正，沉聲道。
「讓你知道山峰有多高，景色有多美，又能怎麼樣？」張書德反問道。
「照張醫生的意思，人有追求和沒有追求根本沒有什麼區別了？」寧丈隱完全不能認同張書德的說法。
「當然有，我們所注重的，只是在攀登峰頂的過程，而不是在意站在峰頂的那一瞬間。」
「非也，如果沒有站在峰頂的一瞬間，所有的努力都將失去意義。」
「寧將軍，如果說你知道你一會就死掉，你認為自己的努力還有沒有意義？」
「張醫生這話是何意思？」寧丈隱一愣，疑惑地看著張書德。
「朱將軍，你會游泳么？」張書德卻沒有再理會寧丈隱，轉身看著朱重忍道。
「張醫生不妨直說看到大海到底代表了朱某的何種心境吧。」朱重忍臉色一沉，輕喝道。
「看來朱將軍是不會游泳了。」張書德嘴角微翹，盯著朱重忍，「不會游泳，卻置身於大海中間，難怪寧將軍對朱將軍說話時，朱將軍沒有任何的回應，因為朱將軍當時心裡在害怕。」
「一派胡言，區區幻象，我朱某又怎麼可能害怕。」朱重忍怒喝道。
「其實還有一個細節，只是寧將軍和朱將軍並沒有留意到。」張書德沉聲道。
「什麼細節？」
「寧將軍在看到山脈時，身邊是沒有朱將軍的，對吧？」張書德看著寧丈隱。
「沒錯。」寧丈隱沉聲道。
「因為峰頂永遠只能站得住一個人，寧將軍想要站上峰頂，就是與所有人為敵，身邊又怎麼可能有盟友。」
寧丈隱一愣，臉色沉了下去，不再說話。
「朱將軍在看到大海時，身邊卻有寧將軍，因為朱將軍感覺到害怕，所以想要找一個人陪伴，或者說拉一個人來墊背。」
「張書德，你……」朱重忍臉色漲成豬肝色，用手指著張書德。
「能讓朱將軍感覺到害怕的，絕對不會是寧家和葉家，不知道朱將軍害怕的是什麼？是不是朱老爺子和朱將軍交代過什麼話？」
張書德盯著朱重忍，眼裡閃著寒光。
朱重忍原本憤怒的臉色最終變成了驚訝，望著張書德，一時說不出話。
「兩位將軍，張某已經為你們解答了所見景象有意思，不知道兩位將軍滿意么？」張書德看著臉色陰沉的寧丈隱和朱重忍，嘴角掛著微笑。
寧丈隱和朱重忍掃了張書德一眼，不再說話，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呂如姬掃了朱重忍一眼，眸子里閃著寒光，剛才張書德的話，她聽得清清楚楚，朱重忍在怕什麼？難道真的是朱千盾在失蹤之前和他說過什麼話？
如果真有可怕的東西出現，寧百斬不可能不告訴她和寧丈隱。
難道朱重忍害怕的東西，連寧百斬都不知道？
呂如姬腦海里已經飛速地轉個不停，寧家的消息不可能比朱家的差，一定是跟朱千盾有關係。
長生世界？
呂如姬臉色一凝，寧百斬對這個長生世界閉嘴不談，還有那份與朱千盾的約定，看現在的情形，恐怕朱千盾向朱重忍透露了關於長生世界和約定的信息。
從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呂如姬就將整件事情猜測得八九不離十。
這就是呂如姬的可怕之處，也是寧百斬最看重她的地方。
「錢醫生，剛才寧將軍和朱將軍都已經進入了白煙之中，並且安然無恙地出來了，你可以放心了吧？」張書德走到錢昌身前，看著錢昌道。
錢昌臉色蒼白，剛才張書德和寧丈隱、朱重忍的對話，他也聽到，如果真像張書德所說的那樣，在裡面能看到一個人的心境，那麼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樣的景象？
「錢醫生不會認為你的命比寧將軍和朱將軍的命還要寶貴吧？」張書德似笑非笑地道。
「好，既然連兩位將軍都敢進去，錢某又有何懼，只是我怕等我出來之後，張醫生的臉會痛。」只是看到一個人的心境，又沒有其它的危險，只要內心堅定不移，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錢昌打定主意，認為自己一定能承受住所看到的景象，大步走到箱子前面。
「錢醫生，不要說張某不提醒你，只要你走進白煙之內，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你好自為之。」張書德見錢昌站在箱子前面猶豫不決，繼續刺激他道。
「哼！」錢昌冷哼一聲，為自己鼓足勇氣，一步踏了進去。
眾人原本以為錢昌的這一次，也會和胡不語、羅守正那樣毫無動靜，那知道錢昌剛一進入白煙內，一聲凄厲的慘叫從白煙內傳了出來。
「嗷～」聲音充滿了恐懼。
眾人臉色大變，聽出來是錢昌的聲音。
怎麼回事？
胡不語和羅守正進入白煙都沒有動靜，就算是寧丈隱和朱重忍，除了看到不同的景象之外，並沒有出現什麼事情。
為什麼偏偏輪到錢昌就出事了？
錢昌的慘叫聲來得急，消失得也急。
片刻之後，三團白煙重歸平靜。
眾人疑惑地看著張書德，不知道張書德到底在搞什麼，說好的治病救人呢？除了用三團白煙籠罩住三名病人，並沒有看到張書德動手。
張書德並不著急，也無視眾的疑惑的目光，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去，開始閉目養神。
望著漸漸偏西的太陽，呂如姬皺了皺眉，張書德這一坐就是兩個小時，連動都沒有動過。
「張醫生，你昨天說要等到今天中午時才能為病人治病，現在太陽就快下山了。」最先忍不住的是古戰。
這也是呂如姬和寧丈隱他們想要問的。
「師傅～」這一次，連苗木也忍不住了，握了陰陽火蠟燭差不多三個小時，整個手都麻木了。
「啊，可以回家了？」張書德睜開眼睛看著苗木，眼裡還帶著剛睡醒的迷茫。
「回家？師傅你還要為病人治病啊。」苗木叫了起來。
「什麼治病？」
「他們三個人，已經被白煙包住了幾個小時。」
「你是說他們？不是早已經治好了么？」張書德終於回過神來，也叫了起來。
「師傅你什麼時候治了？」苗木以為張書德此時還沒有睡醒，連忙提醒著道。
「早就治好了，你們不知道的么？對了，你還握著陰陽火蠟燭幹什麼？」張書德看著苗木手中的蠟燭，像是很驚訝地問道。
苗木來不及找張書德算賬，急忙轉身看著那三團白煙。
詭異的現象出現了，那三團白煙在張書德剛說完就開始迅速變淡，很快就消失了。
「咦！怎麼回事？」
「啊，那個大猩猩怎麼不見了？」
「胡醫生、羅醫生和錢醫生怎麼都倒在了地上？難道真的是一命換一命？」
「但是那個小女孩和嬰兒也不見有什麼變化。」
眾人被眼前所見到的情況驚呆了。
白煙散盡，首先看到的是胡不語，羅守正和錢昌已經倒在了地上，其次是那個大猩猩消失了，不過在胡不語旁邊出現了一個中年漢子，正用雙手護住自己的重要部位，驚慌失措地看著四周。
嬰兒仍然躺在床上，這麼遠看過去，並不能看出來嬰兒身上到底有沒有起變化，如果走近看去，就會發現嬰兒身上插著的輸液管已經全部脫離，旁邊的那些生命體征監測儀器上面的數據穩定而正常。
千兒身上沒有什麼變化，此時正趴在羅守正身上，不斷地抽泣。
張書德說到做到，三名病人真的被治好了，呂如姬看著張書德，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古戰在三名病人面前仔細看了一圈，最終承認張書德成功了。
「好！醫道笑話果然厲害。」不知道是誰先大聲喝了一下，四周猛然暴發出山呼海嘯的歡呼聲。
「我就知道張醫生的醫術高明，第一天見到他，我就已經說過，你們看，我說得沒錯吧。」
「你們是沒有參加醫道大會的動員大會吧？當時的張醫生，簡直就是鶴立雞群，一看就知道是醫聖的熱門人選。」
「對，真正的高手，永遠都是最後一個出場的，你看看張醫生，根本不屑參加第一輪和第二輪比試。」
言論開始反轉了。
反正不管張書德做了什麼，沒做什麼，都是因為逼格。
「各位，我現在宣布張書德醫生成功治好了三名病人。」呂如姬的聲音壓過了所有人的聲音。
「師傅，醒醒，天還亮著呢。」苗木用力拍著張書德的臉，將完全陶醉在歡呼聲中的張書德拍醒。
「丫頭，你在幹什麼？」張書德摸著兩邊火辣辣的面頰，狠狠地瞪了苗木一眼。
「師傅，還沒有結束呢。」苗木看著張書德臉上一道道的手指印，終於報了剛才握了三個小時蠟燭的仇，不由嘻嘻笑道。
「要你說，我也知道。」張書德瞪了苗木一眼，慢慢走到千兒和羅守正的身前。
「千兒，羅前輩這是求仁得仁，你也不必太過傷心。」
「媽媽一輩子最想看到我長大，現在，我終於可以慢慢長大，但是她卻永遠都看不到了。」千兒抬起頭，淚眼汪汪，儘管還是九歲的容顏和身材，但是眼神里卻出現了一絲青春少女的明媚。
「千兒，你再這麼哭下去，我會感覺好內疚，是我害了羅前輩的。」
「和張醫生沒有關係，是千兒的錯，如果千兒不是為了多活幾年命，阻止了生死劫的到來，媽媽就不會死。」
「唔，這才是懂事的千兒，和我沒有關係，我的心舒服多了。」張書德笑道。
「師傅，你在說什麼呢？」苗木狠狠地白了張書德一眼，上前將千兒拉了起來。
兩個小女孩，看上去都一般大小，誰能看出來一個是九歲，一個是十九歲。
「小妹妹，謝謝你。」千兒的話卻讓苗木翻著白眼。
此時，呂如姬繼續說著話。
「現在的成績，加上這三名病人，張醫生就是治好了四名病人，一共得四分，但是古醫生扣除掉阿牛，也還有五分，還比張醫生多一分。」
呂如姬的話音剛落，四周立刻安靜下來，是呀，張書德現在比古戰還少一分，而此時只有一個箱子沒有揭曉，張書德就算把剩下的這名病人治好，也只能和古戰打平手。
只是這名病人是古戰挑選的，張書德想要贏，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現在，我們將請古醫生揭曉他病人的神秘面紗。」呂如姬一邊宣布一邊指示人將嬰兒和胡不語等轉移到後面。
對於胡不語、錢昌和羅守正的死亡，所有人像是已經忘了這麼一回事。
「張醫生，恭喜你，你終於有資格向我挑戰了。」古戰臉色陰沉，冷冷地看著張書德。
「挑戰？丫頭，這話應該怎麼說？」張書德怪眼一翻，對苗木道。
「古醫生，你能做我師傅的對手，是你的榮幸。」苗木大聲道，慌怕沒有人聽到。
「丫頭，你在說什麼呢，古醫生對醫道的領悟可以說是驚才絕艷，你不得侮辱古醫生，你看看你師傅我就不一樣，處處尊重古醫生，甚至還特意讓古醫生先得五分，免得他輸得太慘。」張書德大聲道。
「師傅慈悲為懷，確實值得苗木好好學習。」
張書德和苗木的一唱一和，簡直是不把古戰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