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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9章 首府生變

  「長生世界?」寧丈隱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而與此同時,在首府的另外一處地方,朱家大宅里。


  「沒錯,是長生世界,老葉一定是想重返長生世界。」朱千盾臉色非常難看。


  「父親,長生世界是什麼地方?」朱重忍疑惑地看著朱千盾。


  「忍兒,你不要問,也不要去打聽,有些東西,知道了對你百害無利。」朱千盾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眯著雙眼,像是在回想以前的事情。


  「隱兒,去找張書德找來,我有些事情要問他。」寧家大屋,寧百斬對寧丈隱道。


  「忍兒,無論張書德在那裡,都要活著將他帶到這裡。」朱千盾也發話了。


  「砰!」醉花樓的包間被人一腳踢開,裡面卻已經空無一人。


  「大官爺,我都說了,我們老闆剛剛被人帶走了。」劉經理苦瓜著臉,看著壞掉的房間門,感覺一陣肉痛。


  「誰帶走的?」來人滿臉橫肉,身上的肌肉像小山般一塊塊鼓起來,盯著劉經理,眼裡閃著濃厚的殺意。


  「我也不知道,他們沒說。」劉經理不敢去看來人的目光。


  「你老闆被人帶走,你卻不知道對方是誰?」來人顯然不相信劉經理說的話。


  「真的不知道,我怕老闆出事,已經報警了,大官爺不相信,等會警察就到了。」劉經理說著,外面果然傳來了警笛的尖叫聲。


  「走吧!」一個聲音突然從劉經理的身後響起。


  「哼!」來人冷哼一聲,連看都不看劉經理一眼,轉身就走了出去。


  劉經理被剛才的聲音嚇得完全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一下,但是如果能看到劉經理的眼睛,就會發現他的雙眼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閃著一絲的嘲諷。


  「主人,好戲開場了。」確定四周沒有人,劉經理打了一個電話。


  十二個參加第三輪比試的醫生,現在比試還沒有結束,就已經死了兩個,一時之間,陰霾籠罩了整個高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控制著醫道大會的寧家和朱家身上。


  從幕後到聚光燈下,寧家和朱家終於逐漸暴露在了全世界的眼皮子底下。


  但是,還有另外一股陰謀漸漸靠近了寧家和朱家。


  此時已經是深夜,但是寧家大屋依然燈火通明,整個大廳充滿了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


  「老寧,你不要以為把張書德收藏起來,就能獨自一個人重返那裡。」朱千盾雙目圓睜,怒視寧百斬。


  「哼,老朱,你深夜前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寧百斬絲毫不懼。


  「當年的約定,你不要忘了。」


  「既然你也說了當然的約定,你今天晚上過來,是何意思?」


  「把張書德交出來,我們兩家一起問個清楚。」


  「張書德不在我手中。」寧百斬冷冷地道。


  「寧百斬,說來說去,你也是想違背當年的約定。」朱千盾臉色陰沉,怒聲大喝,就差沒有用手指著寧百斬。


  「哼,我寧百斬一諾千金,不像某些人,說過的話當放屁。」


  「寧百斬,你在說誰?」朱千盾拍案而起,用手指寧百斬,花白的頭髮無風而起。


  「朱老爺子,有什麼事,大家好好商量,你這樣大動肝火,小氣腦溢血。」坐在另外一邊的寧丈隱見自己的父親被朱千盾如此呼來喝去,忍不住冷喝道。


  「沒大沒小,我們說話,什麼時候輪得到你插嘴?」


  「既然朱老爺子知大知小,就應該清楚到別人家作客,要懂得尊敬主人家,怎麼卻像個毫無修養的莽夫一般大呼小叫的。」坐在寧丈隱身邊的呂如姬不樂意了。


  「貧嘴!」朱千盾此時怒火衝天,怎麼能容忍呂如姬對他如此無禮,右掌隔空向著呂如姬的臉抽了過去。


  「轟~」


  一聲巨響,一道人影攔在了呂如姬身前,硬接了朱千盾的隔空一掌,但是整個人卻向後倒退十幾步,連續撞翻幾張椅子,最後重重地撞在牆上才停了下來。


  而朱千盾卻紋絲不動。


  「隱哥,你沒事吧?」呂如姬一聲輕響,撲向人影,正是寧丈隱。


  「我沒事~」寧丈隱臉色通紅,一縷鮮血從嘴角流了下來。


  「好,再接我一拳。」朱千盾隔空一掌竟然被寧丈隱擋了下來,更是怒不可遏,右掌變拳,再次隔空向著寧丈隱打了過去。


  「朱千盾,寧家之地豈容你放肆。」關鍵時刻,寧百斬突然出現在了朱千盾和寧丈隱中間,右拳也伸了出去。


  「轟隆~」就如平地一聲驚雷,整個大廳像遭受炸彈襲擊,所有的傢具幾乎瞬間粉碎。


  大屋在劇烈晃動,樓頂上不斷地有東西掉落下來。


  「朱千盾,你要動手,我陪你去外面玩,別欺負小輩。」灰塵之中,寧百斬的聲音冷若冰霜。


  「哼,寧百斬,如果你不把張書德交出來,這件事情我和你沒完。」朱千盾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張書德~」望著幾乎變成廢墟的寧家大廳,寧百斬雙手握拳,低吼著,聲音充滿了殺意。


  這是寧丈隱和呂如姬第一次見到寧百斬現出如此強烈的殺意。


  「爸,為什麼朱千盾對這件事情如此緊張?」寧丈隱只是受了一點內傷,並沒有什麼大礙,緩過來之後,走到寧百斬身前,疑惑地道。


  「哼,這件事情換了是我,我也緊張。」寧百斬此時怒氣難消。


  「當年的約定,到底是什麼樣的約定?」聽寧百斬和朱千盾剛才的談話,顯然一切的根源都和那個約定有關。


  「你們不用再問,這些事情要埋在心裡,永遠都不許再提。」寧百斬沒有透露絲毫。


  「爸,聽你的意思,這一切都是張書德搞的鬼,是么?」寧丈隱還想再問,被呂如姬及時制止了。


  「你們立刻將所有人派出去,全力尋找張書德,堀地三尺,把首府翻轉,也要將張書德找到。」寧百斬沒有正面回答。


  「那醫道大會那邊呢?」


  「先找張書德,醫道大會的事情,可以推遲幾天。」


  呂如姬一愣,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寧百斬,醫道大會是寧家和朱家謀劃了兩年,耗費無數的人力物力,如今已經到了最後一步,此時為了一個張書德,竟然連醫道大會都要拋開?

  不但呂如姬疑惑,就連寧丈隱也皺起了眉頭,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要活著的張書德。」寧百斬最後加了一句話。


  以寧家和朱家在首府的力量,傾巢而出,卻仍然沒有張書德的任何消息。


  寧百斬臉色陰沉如水,每拖延一秒鐘,對寧家就越不利,朱千盾此時已經完全不相信他,短短半天時間,兩家已經起了多次衝突,如果再沒進展,恐怕會直接爆發全面衝突。


  「張書德,你到底在那裡?」寧百斬恨得牙癢,卻又無可奈何。


  難道張書德已經不在首府了?寧百斬很快就否決了,這種關鍵時刻,張書德不可能輕易離開首府。


  是張書德身邊的那兩個小鬼將張書德隱藏起來了么?這一點寧百斬也很快就拋開了,根據他得到的消息,在半色山,這麼危險的時候,張書德都沒有讓那兩個小鬼幫忙,這麼看來,兩小鬼就算沒有離開,也已經出了問題。


  如果不是那兩個小鬼幫他,還有誰能將他藏起來?

  難道……


  寧百斬身子一震,手中的茶杯再次化成粉末。


  這已經是寧百斬一天之內捏碎的第十九個杯子。


  「朱千盾,你敢算計我?」寧百斬身上的煞氣大盛,慢慢站了起來。


  「爸,你要去那裡?」呂如姬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要親自去一趟朱家大宅。」


  「爸,我找幾個人陪你去吧。」感受到寧百斬身上的煞氣,呂如姬立刻意識到寧百斬不只想去朱家大宅走走這麼簡單。


  「哈~哈~,難道我寧百斬去個朱家大宅還要找人陪著才敢去么?」寧百斬放聲大笑,大步走了出去。


  呂如姬看著寧百斬消失的背影,嘴角升起了一絲不著痕迹的冷笑。


  因為東方不白的死,還有寧家和朱家的動作,鬧得整個首府沸沸揚揚,連醫道大會的比試也暫停一天。


  在高牆沒有被大火波及的另外一邊,醫道大會的剩下九名參加比試的醫生都全部住在這裡。


  沒什麼事情,絕對不允許出去。


  為了保障所有醫生的安全,守衛極度的森嚴,可以說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而且每一個守衛都是身經百戰的士兵,再配備著無處不在的攝像頭,可以說是整個首府防禦最森嚴的地方之一,沒有經過層層檢查,連個蚊子都飛不進去。


  但就是在這樣的防禦下,還是出事了。


  「啪~啪~」門外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


  「誰?」屋裡的人立刻警醒。


  「我~」來人聲音壓得很低。


  「是你?」屋裡的人聽出聲音,迅速將門打開,驚訝地望著來人。


  來人也不說話,一閃身進入屋內,在屋子走了一圈,然後開始移動著屋子內的東西。


  「你要幹什麼?」屋裡的人疑惑地看著來人。


  「我要你幫我一個忙。」來人走到屋裡的人身前。


  「什麼忙?」


  「讓我殺了你。」來人還沒有說完,手中的匕首已經刺進了屋裡的人胸口。


  「你……」屋裡的人滿臉不敢相信的表情,雙手捂著鮮血狂噴的胸口,盯著來人,慢慢倒了下去。


  「我就知道你會幫我的忙。」來人嘴角微翹,將匕首隨手扔在地上,然後掃了一眼屋子裡的擺設,確定沒有出錯,這才掏出打火機,把窗帘點著,隨即閃身離開了屋子,消失在拐角處。


  不消片刻,屋子裡的火光就被人看到,而屋子裡倒在血泊之中的人也隨即被人發現。


  此時正在寧家大屋的呂如姬第一時間接到了電話,不過只聽到一半,臉色蒼白,慘叫一聲,就昏迷過去。


  當呂如姬悠悠醒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雙眼滿是悲傷的寧丈隱。


  「隱哥,寒兒他……」


  「我已經知道了。」寧丈隱強忍悲痛,輕聲道。


  「哇~」


  呂如姬撲進寧丈隱的懷裡,放聲痛哭,她此時早已經沒有了精明的女強人姿態,只是一個剛聽到兒子噩耗的普通女人。


  「姬妹不要哭,我們還要找出兇手,幫寒兒報仇。」寧丈隱咬牙切齒,聲音里充滿了恨意。


  「是誰做的?」呂如姬不愧是寧家下一任的掌權人,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現在還在追查,不過我相信很快就能查出來,只要找出兇手,我要十倍奉還。」


  「隱哥,寒兒在那裡?我要見他。」


  「姬妹,你現在的情況……」


  「我沒事,寒兒活著的時候,我們就沒怎麼看過他,現在他沒了,我不想連他最後一臉都見不到。」呂如姬掙扎著站了起來。


  「寒兒現在就在樓下,爸在看著……」


  「寒兒~」呂如姬慘叫一聲,推開寧丈隱,跌跌撞撞衝出房間。


  大廳里,寧輕寒的屍體就擺在了中間,身上白色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還有幾處燒焦的痕迹。


  寧百斬坐在一旁,望著寧輕寒,整個人呆若木雞。


  「寒兒,你醒醒,我叫你快點起來,快起來!」呂如姬望著寧輕寒,身子在一斷地顫抖。


  「對不起,寒兒,是娘對不起你,娘從來沒有好好的疼你,愛你,讓你受盡了委屈,你快起來,以後我什麼都不想要了,我只要你留在我的身邊,你起來……」


  悲鳴聲從大廳里不斷傳出來,哭過,鬧過,然後再哭,到最後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望著寧輕寒冰冷蒼白的臉龐,呂如姬眼裡閃出一絲的決絕,突然轉身就向大廳外面走去。


  「你要去那?」一直呆若木雞的寧百斬大喝一聲。


  「我不會讓寒兒死得不明不白,我要去查出到底是誰要如此殘忍地對待他。」


  「你留在家裡好好陪著他,這些事情,用不著你去做。」寧百斬說得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的迴旋餘地。


  「爸,你要替寒兒報仇。」呂如姬再也忍不住,撲到寧輕寒身上放聲痛哭。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大廳,靠在寧百斬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朱千盾,你敢害我寒兒,我和你不死不休!」寧百斬猛然站起來,狂吼一聲,身子已經出現在大廳外面,再一閃,連人影都消失了。


  這一變化太過快,呂如姬剛抬起頭,還沒有來得及發問,寧百斬連同那個黑衣人已經不見了。


  這一天,首府所有的人都聽到了從朱家大宅里傳出來的巨大響聲,一種山崩地裂的巨響。


  就在同一天,寧百斬和朱千盾同時消失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那裡。


  也就在同一天,寧家和朱家終於爆發了全面的衝突。


  整個首府沒有一處是安全的土地,到處都出現了衝天的火光,在夜晚把整個首府的半邊天染紅。


  雖然死了三個醫生,離開了一個,但是醫道大會卻繼續進行下去,並且關注的人竟然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多。


  「相信大家都知道,這兩天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寧輕寒醫生也被人刺死在所住的屋子裡,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行為,簡直是一個惡魔。」呂如姬雙眼發紅,咬緊牙關強逼自己說下去。


  「但是,我們並不是一個半途而廢的人,敵人如此猖獗,是因為敵人感受到恐懼,只要敵人恐懼,就證明我們是對的,醫道大會的舉行是正確的。」


  「現在,我們要收起悲痛的心情,重拾堅強,完全寧輕寒醫生、東方不白醫生還有歐祭醫生不能完全的比試,我相信,他們在天有靈,也希望我們繼續下去,和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惡魔對抗到底。」


  「好!說得好!」四周爆發出山呼海嘯的鼓掌聲。


  「為了爭取更快的時間決出我們的醫聖,今天我們改變了策略,不再一個一個病人地診治,而是一次性將剩下的四名病人全部帶上來,讓各位醫生盡顯精湛醫術,最終治療病人數量最多的醫生,就是這一次醫道大會的醫聖。」


  呂如姬沉聲將醫道大會的比試規則重新申明了一次。


  「現在古戰醫生已經治好了六名病人,只剩下四個病人,就算他不再動手,其他醫生也沒辦法超過他。」有人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


  「沒錯,根據醫道大會的比試規則,古戰醫生已經提前四輪獲得醫聖稱號了。」


  「古戰醫生的醫術簡直是讓人嘆為觀止,獲得醫聖稱號,實在是眾望所歸。」


  「沒錯,不過以我之見,其他醫生的醫術也擔是起神醫的稱號。」


  「對,除了那個,那個叫什麼名的廢物醫生。」


  「他叫張書德。」


  「哎喲,對,我都已經忘了他的名字,你的記性真好,這都能記得住……咦,你好像有些臉熟。」說話的人回頭看去,卻發現了一張滿是皺紋的臉。


  「啊,他就是那個刻物醫生張書德。」有些人已經認了出來。


  張書德出現在了現場!

  這個消息立刻傳到了呂如姬的耳里。


  「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立刻將他抓住,如果抓不住,就格殺勿論。」呂如姬眼裡閃過一絲的殺意。


  這段時間,寧家發生的這麼多事情,幾乎都與張書德有關係。


  不過那些人並沒有抓住張書德,呂如姬的目光已經落在了一個人身上。


  張書德已經拉著苗木走進了廢墟。


  「呂姨,我又來了。」張書德就是頭鐵,看著呂如姬,笑著道。


  「很好!來人,給我將他抓住。」呂如姬咬牙切齒,但是眼神卻帶著一絲驚訝,兩天不見,張書德臉上的皺紋竟然越來越密了,驟然看上去,幾乎就是一個百歲老人。


  「且慢,為什麼要抓我?」


  「我上次說過,如果你敢再來擾亂比試現場,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不管張書德擾不擾亂比試現場,這一次呂如姬都不會放過張書德。


  「呂姨,這真是天大的冤枉,我是來參加比試的。」張書德叫了起來,一口一個呂姨叫得是越來越歡。


  「張書德,你給我閉嘴。」呂如姬幾乎要瘋掉了,「你早就已經被我取消了比試資格。」


  「不,你上次說的是,如果阿牛的病被古醫生治好了,我才會失去比試資格。」


  「哼,阿牛的病是否被治好,你上次來已經確認過了。」呂如姬此時一心想要將張書德抓住,根本沒想其它的。


  「阿牛被治好,這只是你們單方面的言語,我又怎麼知道你們沒有騙我?」


  「你要怎麼樣?」


  「你們只需要把阿牛叫出來,我確認了他沒事,我立刻隨你處置。」


  「好,我就讓你徹底死心。」呂如姬咬牙切齒,命人將阿牛帶過來。


  阿牛雖然已經被古戰治好,但是身子還是非常的虛弱,因此一直留在此處接受調理。


  對於將歐祭教授咬死一事,阿牛卻像已經完全忘記了。


  片刻之後,阿牛就被四名士兵帶到了廢墟里。


  望著四周的人群,阿牛顯然非常的局促,兩隻手不知道擺在那裡。


  「阿牛,你不用害怕,這一次把你叫來,是想複查一下你的康復進度,如果沒有什麼問題,過幾天就可以回家了。」呂如姬早就想好了一套說詞,沒讓阿牛起疑。


  「阿牛,現在你告訴眼前的這個人,身子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不舒服?」呂如姬冷冷地掃了張書德一眼,繼續道。


  阿牛有點害怕地看著張書德,兩隻手用力捏著衣角,「我、我很好,沒有、沒有不舒服。」聲音幾乎低得聽不到。


  「阿牛,不用怕,你可以再大聲點,清楚明白地告訴眼前這個人,你現在的身子怎麼樣?」呂如姬鼓勵道。


  「我很好,沒有不舒服。」阿牛微微抬起頭,大聲道。


  「張書德,你聽到沒有?該死心了吧?」呂如姬冷冷地盯著張書德。


  「我張書德心服口服。」張書德沮喪地低下了頭。


  看到張書德如此輕易就認輸,呂如姬反而有點不習慣,不由疑惑地看著張書德,「張書德,你如果還不死心,可以問阿牛幾個問題,多了解一下。」


  「也罷。」張書德抬起頭,看著阿牛,「曾阿牛,你這一次回家之後,叫你老父親不要再下田了,他的腳不能沾水。」


  「多謝醫生的關心,我一定不會讓父親的腳下水。」阿牛有點不好意思地用手抓了抓頭髮。


  呂如姬沒有想到張書德自身難保了,還這麼關心阿牛的父親,不由一愣,不過很快,呂如姬的臉色就變了。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阿牛顯然也知道這種場合不適合他,所以就想早早離開。


  「也沒什麼大事了,只是還有一件小事,我有點不明白,想請教一下你。」張書德雙眼看著阿牛。


  「張醫生請說。」阿牛從來沒有被人這麼禮貌對待過,連忙雙手猛擺。


  「你的父親叫陳大壯,你為什麼會叫曾阿牛的?」張書德淡淡地道。


  「是這樣子的,我是父親從小收養的,當時只知道我姓曾,所以就給我起了曾阿牛這個名字。」阿牛眼裡閃過一絲異彩,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


  「哎喲,你看看我,都老糊塗了,你不叫曾阿牛,你叫李水牛,曾阿牛是我以前醫治的一個病人,搞混了,糊塗,實在是糊塗。」張書德突然一拍額頭,大聲道。


  「這……」阿牛臉色微變,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噢,對了,你父親叫李壯實,不叫陳大壯,你看我這腦袋,是不是不中用了?」張書德繼續道。


  「張醫生開玩笑了,你的腦子可靈光了,不像我這種山野粗人,生點病就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如果不是張醫生提起來,我差點就記不起來我父親確實是叫李壯實,而我就叫李水牛。」阿牛裝作恍然大悟,拍著腦袋道。


  「水牛好啊,山裡面耕田都是用水牛的。」張書德連聲道。


  「如果張醫生沒什麼事,阿牛先回去了。」阿牛到此時仍然顯得不慌不忙。


  「不要忘了我剛才交代你的事情。」


  「阿牛一定不會忘記的,父親勞苦一輩子,我不想他到老還要受苦,以後下田幹活,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他的腳沾水的。」阿牛感動地道。


  「山裡的人就是純樸,懂得孝敬老人。」


  「阿牛告辭了。」阿牛向著張書德和呂如姬打了招呼,仍然由四名士兵帶離廢墟。


  「咦,不對啊,明明我聽歐教授說過,阿牛的老父親早就已經過身了的。」張書德像是在自言自語,聲音卻大得剛好可以讓呂如姬和阿牛聽到。


  這一次,阿牛的身子終於猛地停了下來,慢慢轉身看著張書德,眼裡充滿了怨毒,那裡還有半點山裡人那種純樸老實。


  「喲,終於忍不住露餡了。」張書德看著阿牛的目光,臉上沒有半點的驚訝。


  「張書德,你非要趕盡殺絕么?」此時的阿牛,連聲音都完全變了。


  「你這句話不要對我說,有什麼事情,和她說。」張書德用手指了指臉色陰沉的呂如姬。


  「你不是阿牛,你到底是誰?」呂如姬早就聽出端倪,冷冷地盯著阿牛。


  「我就是阿牛。」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敢說謊?」呂如姬臉色非常難看。


  「我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裡,二十四小時都在你們的監控之中,我不是阿牛,誰是阿牛?」阿牛的話條理分明,根本不像是一個大山裡沒有任何見識的農漢。


  「古戰醫生,不知道你有何解釋?」呂如姬沒有理會阿牛,轉身看著旁邊沉默不語的古戰。


  「夫人,我們為什麼要糾結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阿牛?他叫阿牛和不叫阿牛,和我治好他的病有什麼關係?」古戰反問道。


  呂如姬一愣,古戰的話說得沒錯,他只負責治病,只要治好了病,至於病人什麼身份,確實和他沒有什麼關係。


  這麼一想,呂如姬的目光再次落在張書德身上。


  「呂姨,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歐祭教授帶回來的人是如假包換的阿牛,當時的身份核實都一一對應。」


  「但是現在,阿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如果阿牛真的被古戰醫生治好了,那他在那裡?又為什麼會變成了這麼一個人?」


  「那是為什麼?」呂如姬此時滿腦子疑惑。


  「因為阿牛的靈魂已經消失,眼前這個人的靈魂是被人重新打進去的。」


  此話一出,呂如姬、阿牛和古戰的臉色一齊變了。


  只是每個人的原因都不一樣。


  呂如姬是立刻想到她經歷過的幾件事情。


  阿牛的臉上卻帶著驚慌。


  而古戰的臉色卻變得奇怪,緊緊地盯著張書德。


  「是那個人做的么?」呂如姬所說的那個人,正是那個幕後黑手。


  「沒錯。」張書德的目光落在四周的人群中,他要找的人此時正躲藏在這些人當中,但是他這兩天,卻始終沒有發現。


  「你胡說八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就是阿牛,如假包換的阿牛。」阿牛瘋狂地道。


  「你有何證據說他體內的靈魂不是原來的那個?」古戰也道。


  「一試便知。」張書德沉聲道。


  「你想怎麼樣試?」


  「剛奪取到肉體的靈魂,通常會遭到新肉體的排斥,如果沒有有效的方法解決,靈魂會痛不欲生。」


  「哼,我並沒有看到他的靈魂如何痛不欲生。」古戰冷哼道。


  「很快你就能看到了。」張書德說著,抬頭看了一下天色。


  今天是農曆十五號,也是靈魂要發狂的幾天,當時的譚玄宗,一到這幾天時間,就不見任何人,就是不想其他人見到他的瘋狂。


  「哼,想要拖延時間可以直說,要多長時間,你就直接開口吧。」古戰眼裡充滿了不屑。


  聽了張書德的話,呂如姬心裡已經信了九成,此時也想看到阿牛的靈魂痛苦掙扎。


  「嗷~」就在此時,阿牛突然慘叫一聲,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這麼快就開始了?呂如姬雙眼發亮,緊緊地盯著阿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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