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4章 第二份檢查報告
虞雅月雖然把話說清楚了,但是卻仍然沒有消除東方不白等人的顧慮。
「為了如實記錄這一次比試的詳細過程,每一名醫生都會有官方指定的電視台記者全程追訪和拍攝,希望各位醫生能全力支持。」
東方不白等人滿不滿意,並不是虞雅月要考慮的事情,她只管把所有的規則說出來,其餘一概不管。
當然,東方不白等人不滿歸不滿,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有諸多不滿,也只能先藏在心裡,留待有機會再好好商量一下。
「現在是記者問答時間,各位有什麼疑惑的,儘管發問,只要我能回答的,必定知無不言。」虞雅月面對著幾十個攝像機,臉帶微笑,神色自若。
「虞院長,聽說當時首府的災難,是你醫院裡的醫生出手解決的,請問他叫什麼名字,有沒有參加這一次的醫道大會呢?」
一名記者拋出的第一個問題就讓虞雅月愣了一下,忍不住瞄了張書德一眼,嘴裡卻笑道:「因為身體不適而退賽的南宮燕醫生就是代表我們醫院的,至於解決首府災難的醫生,很對不起,他是一個低調的人,不想被名利所困,不過你們以後會知道他的,金子永遠遮擋不了他的光芒。」
虞雅月的話像是已經回答了記者的話,但是仔細想想,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領導的說話藝術,被虞雅月施展得淋漓盡致。
「聽說在醫道大會的前兩輪比試中,出現了各種各樣的事情,甚至因此而有人犧牲,我想問一下虞院長,這些事情會不會影響到醫道大會後續的比試?而你們又做了什麼工作,去以免接下來的比試中再次出現類似的事情?」
記者的問題一個比一個辛辣。
「這個問題問得很好,所謂好事多磨,不管做任何的事情,只要有所改變,就會觸動既得利益者的蛋糕,就會有阻攔的力量,我們要做的就是堅信醫道大會的召開,是一件造福全人類的事情。」
「然後排除萬難,不要被阻攔的力量所嚇倒,堅持既定的目標,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至於後續的比試,我們也會吸取前面的經驗教訓,增加了大量的保衛,確保十二名醫生的安全不會受到任何惡勢力的威脅,同時與首府的警察局保持緊密的,密切監視著首府各處的治安情況。」
「我相信,經過我們各方的努力,類似的事情不會再有發生。」
虞雅月總結式地道。
「虞院長,我想請問一下,如此重要的比試,官方為什麼沒有出面主持,而是讓虞院長你來負責這一切呢?」
「唔,你這個問題讓我想想,你是在懷疑我沒有能力主持這次的比試么?」虞雅月微笑地看著發問的記者。
雖然虞雅月臉帶微笑,但是那名記者卻感覺到強大的壓力傳了過來。
「當然不是,虞院長當然有這個能力,我對虞院長的能力沒有任何的懷疑,只是虞院長以前從來沒有負責過這種全國性的比試活動,未免會有點經驗不足。」發問的記者連忙道。
「其實,大家也知道,這是第一屆的醫道大會,以前從來沒有試過,因此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有經驗,況且官方也充分考慮到這個問題,因此第一輪比試,就讓首府所有的醫院共同參與,而第二輪比試,卻在晚柳山莊進行,目的就是想要讓各方面的人能夠完全地參與進來,為第二屆,第三屆積累經驗。」
「虞院長,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又一名記者站了起來。
「你都已經這麼說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敢不讓你問么?」虞雅月笑了。
「轟!」在場的人都不由跟著笑了。
「我要問的是,既然十二名神醫齊聚於此,為什麼南宮燕醫生還會因為身子不適而缺席如此重要的比試?他們不可以先治好南宮燕醫生或者南宮燕醫生自己治好自己,然後再參加醫道大會的比試么?」
「這個問題,你可就問錯了人,我不是醫生,並不了解南宮燕醫生的病情,所以這個問題,你還是留到碰到南宮燕醫生,再問她本人了。」
南宮燕的傷病,虞雅月不可能說出來。
接下來,又有幾名記者發問,虞雅月也作了一一解答。
「好了,問答環節就到此為止,這一次醫道大會的第三輪比試的啟動大會也進行了很長時間,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請大家軾目以待,耐心等候醫聖的誕生吧。」
虞雅月隨即宣布這個啟動大會正式結束,並告訴張書德等人,一會就會有指定的電視台記者來與他們匯合。
安排好這一切,虞雅月的目光望向張書德,卻見張書德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只得幽幽地離開了會場。
虞雅月剛走,張書德立刻睜開眼睛,卻一眼就看到羅守正站在身前。
「張醫生,我們終於可以一較高下了。」
「能夠和巫醫之道的傳承者比試,是張某的榮幸。」張書德臉色一正。
「一直以來,老太婆都看不穿張醫生的底細,這一次,希望張醫生能全力以赴,讓老太婆能見識一下張醫生的真正實力。」
自從羅守正因不明真相,襲擊過一次醫院,張書德和她聊過之後,就真的再沒有為難張書德。
「羅醫生過謙了,提到醫術,張某還有很多地方要向羅醫生學習。」羅守正的輩份擺在那裡,張書德對於這種濟世為懷的前輩都懷著一股敬佩之心。
聽了張書德的話,羅守正緊繃著的臉緩和了一些。
「看來張醫生的敵人可不少。」羅守正掃了旁邊一直盯著張書德的胡不語,還有那幾個眼角餘光不時瞟向張書德的人,淡淡地道。
「張某的敵人是不少,但是盟友也多。」張書德說著,看向旁邊的東方不白和寧輕寒,卻發現兩人已經像躲瘟疫一樣遠遠地避開了他。
「我去!」張書德暗罵。
「看來張醫生的盟友不是很靠譜。」羅守正掃了東方不白和寧輕寒一眼,轉身走了開去。
張書德狠狠地瞪了東方不白和寧輕寒一眼,並沒有走過去,反而向著歐祭走去。
「歐教授,很久不見。」張書德向歐祭伸出了手。
「張醫生,晚柳山莊一別之後,老夫還想去拜訪一下張醫生,向張醫生請教發生在晚柳山莊的那件事情,可惜雜事繁忙,一直未能成行,心裡始終記掛著,現在我們再見面,卻已經是競爭對手,看來那件事情,只能留到比試結束,才能向張醫生請教了。」
在晚柳山莊,張書德的那番話讓一向心高氣傲的歐祭心服口服,此時與張書德相見,不但沒有任何的教授架子,更是不惜放低身段主動向張書德請教。
「歐教授見外了,我們在這一次比試里確實是競爭對手,但是除此之外,我們可沒有任何的利害關係。」
「張醫生的意思是……」歐祭雙眼一亮。
「在這裡坐了這麼久,也有點餓了,不知道歐教授能否賞臉去張某的醉花樓喝點小酒?」
「好,老夫就不客氣了。」晚柳山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直困擾著歐祭,此時有此機會,自然不會錯過。
撇開會場所有的人,張書德坐上歐祭的車,直達醉花樓。
劉經理早早地接到張書德的電話,已經準備好了一間雅房給他們,還有幾樣小菜,幾壺好酒。
「張醫生,實不相瞞,在晚柳山莊那裡,張醫生的醫術真的讓老夫心服口服,不知道在樓頂時,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潛闖為何消失了?」
歐祭單刀直入,他是真的急於想要知道答案。
「歐教授,請問你對催眠術有什麼看法?」張書德並沒有直接回答。
「催眠術是心理學的前沿技術,老夫只懂皮毛,張醫生現在問起,難道當時的事情與催眠術有關係?」歐祭目光一凝。
「沒錯,不但樓頂上的事情與催眠術有關係,有關於潛闖的整件事情,其實都只是一種催眠術。」
「張醫生能否詳細說來?」歐祭急忙道。
「當時,根本就沒有潛闖這個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你們中了催眠術而產生的幻覺。」張書德沉聲道。
「不可能,不止我一個人看到潛闖,而是整個晚柳山莊的人都看到潛闖,難道所有人都中了催眠術?」
「這並不奇怪。」
「怎麼可能,當時在晚柳山莊,加上那些士兵,最起碼有上千人,怎麼可能這麼多人同時中了催眠術。」歐祭完全不敢相信,猛地搖頭。
「這就是張某剛才問歐教授對催眠術認識多少的原因。」
「請張醫生明說。」
「這是一種獨特的催眠術,有人使用催眠術催眠了一個人,然後這個人再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催眠了另外一個人,就這樣鏈鎖反應,整個晚柳山莊的人都被催眠了。」張書德細心地解釋著。
雖然是謊話連篇,但是張書德卻儘力地把這個謊言說得更圓一些,不讓歐祭發現任何的可疑之處。
「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催眠術,老夫在國外十幾年,也沒有看過這種催眠術。」
「歐教授,催眠術可不是最先出現在國外,華國的古代,利用催眠術來治病救人,就已經使用得非常的頻繁,只是傳承者日漸式微,到今時今日,卻幾乎已經在眾人面前消失了。」張書德沉聲道。
「張醫生所說的就是華國的幾大醫道么?」
「沒錯,華國傳承下來的各種醫道之中,幾乎每一種醫道,都有和催眠術類似的能力,歐教授與他們較量多次,應該了解他們的醫術,也見識過他們的催眠術。」
歐祭沉默了,在晚柳山莊,他確實見識到了東方不白和羅守正等人奇特而又有效果的醫術。
「張醫生可知到底是誰施展的催眠術?」歐祭開始相信張書德的話。
「我在樓頂守了一晚上,可惜施展催眠術的人並沒有出現。」張書德搖了搖頭,說得像真的一樣。
「有如此強大催眠術的人,想必不是普通人,他耗費如此大力氣,將所有的人催眠,目的到底是什麼?」歐祭皺起了眉頭,原本以為張書德可以解除他心裡的迷惑,現在原來的迷惑確實解了,但是又有新的迷惑。
「整件事情,只死了陳則。」張書德慢慢將問題引到陳則身上。
「莫非這人的目標是陳則?」歐祭渾身一震,抬起了頭。
「有這種可能。」
「難道這個人和陳則有仇,這一次只是想殺死陳則?」
「不一定是和陳則有仇才要殺陳則。」張書德沉聲道。
「哦?還有誰?」
「如果陳則死了,誰是最大獲益者,誰的嫌疑就最大。」
張書德剛說完,歐祭的臉色就變了。
「張醫生是懷疑那個人是老夫,是老夫殺死陳則醫生的?」歐祭盯著張書德。
「張某當然沒有懷疑過歐教授,歐教授何故有此一問?」張書德故意驚訝地看著歐祭。
「因為老夫正是代替了陳則醫生的位置,才能晉級醫道大會的第三輪比試。」這件事情雖然不算什麼大事,但是在歐祭心裡,卻永遠是一道裂縫。
其實在上萬的醫生之中,能夠名列第十三名,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績,但是歐祭心高氣傲,認為自己的醫術是最好的,可惜現實卻給了他最沉重的打擊。
原本歐祭並不想因為陳則出事才進入醫道大會的第三輪比試,但是這一次機會難得,歐祭認為在第二輪比試里,他並沒有發揮出最強的實力,於是還想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再加上還有其它的原因,就成了現在的局面。
「歐教授,你搞反了,你把因果顛倒了,歐教授代替陳則醫生晉級第三輪比試,也是陳則醫生死亡之後的事情,我們沒有提前預知的能力,不會知道如果陳則醫生出事,歐教授就能代替陳則醫生參加這一輪的比試,所以歐教授的嫌疑也早就洗掉了。」
歐祭聽完張書德的話,不由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背負著殺人犯的名聲。
「張醫生,老夫還有一事不明,如果那個人的目標真的是陳則醫生,他只需要針對陳則醫生一個人就行,為什麼要弄出如此大的動靜。」
「凶人行事,自有他的行事規則,我們又怎麼能猜測得到呢。」
「難道連我那台設備里的檢查結果也是催眠術么?」這份檢測結果可是真實的,歐祭還經常調出來,想要從中找出蛛絲馬跡。
「檢查報告是真實的,只是這份檢查報告的主人卻是虛擬的,並不存在,當時就是因為歐教授已經身中催眠術,才會以為有人進了設備里,於是把一份完整的報告按了出來。」
聽了張書德的解釋,歐祭卻皺起了眉頭,沉默不語。
「歐教授想到了什麼?」張書德看著歐祭。
「恐怕只能這樣解釋了,否則怎麼解釋短短几天的時間,就出現兩份一模一樣的檢查報告。」歐祭苦笑著道。
「難道還有一份完全沒有問題的檢查報告?」張書德雙眼一亮,盯著歐祭。
「沒錯。」歐祭沉吟了一會,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歐教授可否告知張某,第二份檢查報告是誰的,什麼時候做的檢查?」張書德急忙追問。
「張醫生答應老夫,不能將此事說出去。」歐祭凝重地看著張書德。
「歐教授放心,張某向來口風密實,不該說的事情,張某會隻字不說。」
「是朱三公子。」
「朱豐羽?」張書德失聲驚呼,一下子站了起來,雙眼緊緊地盯著歐祭。
「沒錯。」歐祭驚訝地看著張書德,不明白張書德為何有如此大的反應。
「歐教授,朱千盾找你,就是為了幫朱豐羽看病?」
「沒錯。」歐祭聽到張書德直呼朱千盾的名字,不由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神態。
「歐教授可否和張某說一下你這次為朱豐羽疹治的詳細情況?」
「就在昨天,朱老先生請老夫去他家裡,最開始,老夫還以為是朱老先生年紀大了,身子有點不舒服。」
「那知道到達了朱家大院之後,朱老先生臉色紅潤,身子沒有任何的問題。」
「不過很快,我就被帶進了一間防守森嚴的房間,裡面有一個巨大的鐵籠子,籠子里囚著一個人。」
「那人就是朱豐羽?」張書德雖然沒有見到當時的情況,不過卻已經猜得七七信八八。
「沒錯,籠子里的人正是朱三公子,老夫以前一直聽說朱三公子體弱多病,但是沒有想到竟然已經瘋了。」
「根據老夫的觀察,朱三公子應該已經瘋了一段時間,現在連一點的自主意識都沒有了。」
「老夫精通基因工程,觀察半天,卻沒有看出任何的問題,朱三公子除了呆坐著,並沒有攻擊傾向。」
「幸好老夫早有準備,把那台檢查設備也帶了去。」
歐祭說著,臉色卻變得蒼白起來。
「得出來的結果就是這個朱豐羽沒有絲毫的問題,對吧?」張書德盯著歐祭,沉聲道。
「沒錯,當看到檢查報告的那一刻,我還以為是拿錯了或者是檢查錯誤,於是我繼續對朱三公子作檢查,但是無論我做了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個情況太過詭異,如果說潛闖的那一次,老夫還能勉強接受,但是一連兩次,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老夫對這個設備徹底失去了信心。」
「但是歐教授你今天還帶著這台設備來參加比試。」
「老夫是失去了信心,但是卻不想讓所有人都對這個設備失去信心,畢竟這台設備也救活了很多人。」歐祭沉聲道,「現在看來,是我錯怪了這台設備,照剛才張醫生所說的,恐怕是因為我中了催眠術,才會按出這兩份一模一樣的檢查報告。」
「那朱千盾有沒有說什麼?」
「老夫無能,連朱三公子的病因都沒有查出來,更不要說治療了,朱老先生看得出來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因此並沒有為難老夫。」
張書德沉默不語,他早就想到朱千盾找歐祭,一定是想讓他替朱豐羽治病,但是張書德卻沒有想到朱豐羽會是這種情況。
「張醫生,老夫想要回去看看那台設備,先行告辭了。」歐祭站起來,對著張書德微微示意,然後就離開了醉花樓。
「朱豐羽!看來也是時候去會一會你了。」張書德抓起桌面上的一瓶酒,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老闆,外面有人想要見你。」劉經理走進房間,輕聲對張書德。
「哦?會是誰?」張書德想不到有誰會跟來醉花樓找他。
「讓他進來吧。」張書德捏了捏額頭,隨聲道。
劉經理應聲出去,沒多久,外面走進來一個人。
「是你?」張書德驚訝地看著來人。
「張醫生~」來人低頭道。
「你不在寧家大屋休養,怎麼跑了出來,寧百斬是怎麼看人的?」
來人正是原本還在寧家大屋昏迷不醒的顧長霜。
「是我要求出來的,剛去了高牆那裡,得知張醫生在這裡,就趕了過來。」顧長霜沉聲道。
「那你已經知道了顧先生……」
「早就知道了。」顧長霜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哭出來。
「你來找我,所為何事?」張書德嘆了一口氣,當時自己自身難保,只能勉強保住了顧長霜一命,對顧非凡,確實沒有辦法。
「我想要跟著你。」顧長霜看著張書德。
「你爸爸已經托我照顧你,如果你願意,可以隨時留在我身邊,什麼時候想走,也可以隨時走。」
「不,我是說這一次的比試,我要跟在你的身邊。」
「不行!」張書德立刻拒絕。
「為什麼?」
「這一次比試,我身邊充滿了危險,我沒有辦法分神去照顧你,你還是先回寧家大屋,等我這邊忙完了,再去找你。」張書德沉聲道。
「可是虞院長已經安排我全程跟拍你的一舉一動。」顧長霜輕聲道。
「什麼?」這一次,張書德是真的跳了起來。
顧長霜繼續再說了一遍。
張書德一時間呆住了,這也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虞雅月這麼安排,到底想搞什麼鬼?
「所以這一輪比試,我一定要跟在你的身邊。」顧長霜繼續道。
「但是,你會攝像拍照么?」張書德此時腦海里一團亂,根本想不到什麼東西。
「我大學的專業就是攝影,畢業之後,做過電視台的記者,主持,這一次的全程跟拍難不到我。」
「哼,專業挺對口的。」張書德苦笑,重新坐了下來。
「張醫生,那我就開始了。」顧長霜說完,取出一個比巴掌還要小的迷你攝像機,對著張書德。
「我現在是在吃飯,也要拍么?」張書德翻了翻白眼。
「當然,我要做的就是全程攝錄。」顧長霜拿著迷你攝像機,一舉一動,盡顯專業。
「好吧,那就等你拍完,再陪我吃飯吧。」張書德驚訝地看著顧長霜,剛失去了至親,而且自己身受重傷,還沒有痊癒,卻已經開始了工作,看她表情,並沒有受到顧非凡去世有半點的影響。
顧長霜一愣,將迷你攝像機放在一邊,鏡頭對著張書德,然後自己坐在了張書德的旁邊,開始吃起東西。
「你也真不客氣的。」張書德嘴角微彎,也開始了風捲殘雲般掃蕩著桌面的菜盤子。
「嗝~」顧長霜打著飽嗝,她吃得不比張書德少。
「現在可是對著鏡頭,你平時也這麼能吃么?」張書德看著顧長霜,一般女子在鏡頭前面,都會變得矜持賢淑,但是顧長霜完全沒有這一回事。
「我平時吃得比這還要多。」
「哈,那就好,我就喜歡能吃的女子。」張書德笑了。
「我們現在去那裡?」顧長霜拿起了攝像機,問張書德道。
「我送你一句話。」張書德看著顧長霜。
「什麼話?」顧長霜疑惑地看著張書德。
「三多一少,多看,多想,多做,少問。」張書德沉聲道。
顧長霜聽了張書德的話,立刻就閉上了嘴巴。
「哈,孺子可教也。」張書德說完,就走了出去。
比試已經開始,只有三天時間,按正常情況,張書德應該是和其他人一樣,去尋找合適的病人。
但張書德卻一點都不急,帶著顧長霜開車在首府繞了半天,最後才停在了一處深宅外面。
「和朱老爺子說一下,有貴客到。」張書德打下車窗,對著深宅大聲喊道。
四周沒有一個人影,也沒有任何的反應,但是片刻之後,深宅的大門徐徐打開。
張書德駛入深宅,又一連經過了三次大門,開了足有十分鐘,才看到山邊一幢三層大院。
顧長霜雖然貴為高牆之主的孫女,卻沒有來過這朱家大院。
「張醫生,我們又見面了。」錯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了出來,微笑地站在張書德的面前。
「哎喲,怎麼不見白姐姐了?昨天晚上,真的讓張某回味無窮,要不今天晚上讓白姐姐再來一趟?」張書德笑著對錯影道。
錯影眼裡有精光一閃而沒,「白姑娘有事外出,等她回來,我一定將張醫生的話原話告之。」
「哈,那就算了,不勞煩老人家了。」白無常雖然有趣,但是整天抓著把透明的劍在身邊轉來轉去,也是一種折磨。
「不知道張醫生這次到來,所為何事?」
「老人家和白姐姐去拜訪過張某,張某怎麼也得禮尚往來,拜會一下朱老爺子,你說是吧?」
「哦,張醫生能再詳細一點么?」錯影沉聲道。
「唉,大戶人家就是多規矩,這麼樣說吧,老人家和白姐姐拜訪張某是要命,但是張某不要命,只要錢。」
「要錢?不像張醫生的行事風格。」
「張某最近窮得沒米開鍋,想向朱老爺子借點錢買米。」
「張醫生想怎麼樣錯?」錯影雙眼閃著亮光。
「老人家這算是明知顧問了吧?」張書德沉聲道。
「老夫真的不懂,還望張醫生告訴老夫。」
「張某說的意思是老人家真的一點不懂規矩,客人來向主人借錢,主人還沒有問話,主人身邊的那條狗卻已經在那吠個不停。」張書德朗聲道。
「張書德,你不要以為這裡是酒店,在這裡想要你的命,用不著我出手。」錯影臉色一沉,冷冷地盯著張書德。
「你只是一條看門狗罷了,要打要殺,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發話?我來是想和朱老爺子對話,你在這裡諸般阻撓,難道是朱老爺子不敢見我?」張書德臉色也沉了下去。
被張書德三番兩次地說是一條狗,錯影真的怒了,就算是朱千盾,也沒有如此說過他,更不要說朱重忍等對他更重有加,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給我殺!」錯影眼裡透出濃厚的殺意。
「朱豐羽!」張書德突然高喊道。
「啪!」一顆子彈擦著張書德的臉飛過,擊在張書德身後的一面牆上。
「讓他進來吧。」朱千盾的聲音從前面的大院響起來。
錯影臉色陰沉,狠狠地盯了張書德一眼,一言不發,轉身在前面帶路。
「我去!」張書德只感覺背後的衣服已經濕透,如果剛才再慢一點,恐怕自己的腦袋就要開花了。
張書德也不敢再大意,默默地跟在錯影的身後,而顧長霜的手一直拿著迷你攝像機,一刻都沒有放下來。
大廳里,朱千盾坐在沙發上,整個陷了進去。
張書德看著朱千盾,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只見朱千盾臉色蒼白,雙眼獃滯,沒有絲毫的光亮,如果不是胸口在輕微起伏,張書德都以為朱千盾已經自然經濟了,整個人比張書德上次見他時老了最起碼十年。
錯影將張書德和顧長霜帶進來就閃了出去。
張書德坐在朱千盾的斜對面,也是一言不發。
整個大廳里有三個人,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空氣幾乎在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