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7章 東方不白
朱千盾說著十幾年前的事情,當時朱重忍正在軍中與寧丈隱爭得死去活來,因此對此時發生在自己家裡的事情並不甚了解。
「但是現在,我才知道我和寧老頭都錯了。」朱千盾雙眼閃過一絲的寒光。
「父親為何如此說?」
「蘇富並不是一隻待宰的肥羊,而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我和寧老頭都上了他的當。」
「蘇富當時的昏迷難道是假扮的?」朱重忍疑惑地看著朱千盾。
「不,蘇富的昏迷是真的,在我和寧老頭面前,天下沒有人能假扮昏迷。」朱千盾傲然道。
「蘇富因何昏迷?」
換了是其他人說這樣的話,朱重忍只會認為他是在吹牛逼,但如果是朱千盾說的,沒有一個人敢懷疑他的話。
「這個問題也是我和寧老頭一直在追查的事情,但是種種跡象顯示,蘇富之所以會昏迷過去,應該和他的家族遺傳有關。」
朱千盾說的和張書德說的完全不一樣。
雖然兩個人都是心思細密,絕頂聰明之人,但是因為掌握的信息不同,造成的判斷就截然不同。
「既然蘇富的昏迷是真的,為何說上了他的當?」
「其實蘇富早就知道我們想要對付晚柳山莊,所以才會表現得如此無能,至於他昏迷一事,恐怕也是他意料不到的事情。」
「不管現在是蘇貴還是蘇富,只要我們朱家想要剷除晚柳山莊,他依然無能為力,我這就派人過去。」朱重忍雙眉一揚,沉聲道。
「不,晚柳山莊不用你去操心,我要親自完成十五年前一直未完成的事情,我想蘇貴應該是一個很有趣的對手,寧老頭應該也會這麼想。」
「父親,你想和寧家聯手對付晚柳山莊?」
「這趟渾水,寧家想要置身事外,絕對不可能。」朱千盾雙眼閃著寒光。
「看來晚柳山莊在首府已經走到盡頭了。」
有朱家和寧家一起對付,首府沒有一個勢力能存活下去。
「不,現在還不能動晚柳山莊。」朱千盾搖頭道。
「因為醫道大會么?」朱重忍立刻明白過來。
「醫道大會是我和寧老頭髮起的,絕對不能出現任何差錯,要想動晚柳山莊,必須等醫道大會結束之後才能夠進行。」
「不知道蘇貴有沒有想過,他蘇醒之日,就是晚柳山莊走向毀滅之時。」朱重忍嘴角微翹,升起一絲殘忍的笑意。
「如果我們能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他就不是蘇貴了。」朱千盾皺起眉頭,他有一種感覺,晚柳山莊絕對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因為沒有了心臟,蘇小小的這一匕首對於張書德來說,只是當時表現得嚴重,第二天就已經能下地走路了。
而在當天晚上,張書德再次從醫院裡秘密消失,除了虞雅月三個人之外,沒有人知道張書德出去了。
與此同時,首府郊外的百香園裡,寧輕寒看著突然出現的張書德,臉上沒有半點的驚訝。
「你來晚了。」寧輕寒只有淡淡的一句話,自從寧輕寒的吸髓體質被張書德治好之後,寧輕寒卻變得更加沉默了。
「來晚了總比來不了好。」張書德打量著寧輕寒,裂嘴一笑。
「你受傷了?」
「受傷總比死掉好一些。」
「是殺害陳則的那個兇手做的么?」陳則的死,寧輕寒已經聽說過。
「你什麼時候對我的事情如此感興趣了?」張書德笑道。
「哼!我只是想看看你能做到什麼程度。」
「我做的什麼?」張書德裝作不知道。
「這是你要的東西。」寧輕寒從口袋裡取出一張折好的紙。
這是一張普通的A4紙,上面用手寫著密密麻麻的字。
張書德只是簡單掃了一眼紙上面的字,然後就點了一把火將紙燒成灰燼。
寧輕寒驚訝地看著張書德,不過並沒有說什麼。
「接下來,你想要我怎麼做?」
「回寧家大屋。」
「你叫我回去?」寧輕寒一愣,一時不明白張書德是什麼意思。
「你是姓寧的,回寧家大屋有什麼問題?」張書德笑了。
「回去沒問題,問題是你想做什麼?」寧輕寒盯著張書德,一臉的警惕。
「你放心,我暫時還不想與你們寧家正面衝突,我只是不想讓你步陳則的後塵。」
「你是說殺害陳則的兇手想要對我不利?」寧輕寒一愣。
「剛才那份名單你有沒有看?」
「沒看,不過是我寫的。」寧輕寒冷冷地道。
張書德瞪了寧輕寒一眼,「我想兇手的手上也有類似的這麼一份名單,不過名單上面會多了你一個人的名字。」
「兇手要把所有的人都殺掉?」寧輕寒臉上終於露出驚訝的表情。
「不是所有的人,是名單上所有的人。」
「能晉級醫道大會第三輪比試的醫生?」寧輕寒臉色陰沉,名單上面都有什麼人,他清清楚楚,可以說每一個人,都在醫道大會的第二輪名列前茅,如果是這樣,那這個兇手就可以說是可怕了。
「沒錯。」張書德點頭道。
「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要想殺死這麼多人,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甚至會引起整個首府的轟動。
不過寧輕寒立刻想到了陳則已經死在了自己的房間里,陳則修的是氣醫之道,一身氣硬功爐火純青,不但醫術極高,就算是身手在所有的醫生之中,也是最頂尖的那一批。
如今連陳則都被輕易殺掉,可想而知兇手的手段是多少厲害。
「你認為呢?」張書德反問道。
「會是參加醫道大會的人請來給自己掃清障礙的么?」寧輕寒剛說完就搖了搖頭,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話。
首府是何等地方,有寧家和朱家鎮守,普通的殺手,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如果是厲害的殺手,可以說每一個都有名有姓,在寧家和朱家的監視之下,更不可能前來刺殺參加醫道大會的醫生。
「醫道大會是你爺爺和朱千盾牽頭的,這個兇手很明顯針對的就是醫道大會,你想想,如果兇手把所有能晉級的醫生都殺掉,會有什麼情況發生?」
「兇手的目的是我們寧家和朱家?」寧輕寒雙眉一揚。
「寧家和朱家在首府稱雄數十年,大大小小的敵人多得連你們自己都記不清楚,想要找寧家和朱家報仇的人可以繞著首府圍成一圈。」
「不可能,敢想的人不少,但真正付諸行動的人,我十幾年來,沒有看過一個。」寧輕寒搖頭道。
「如果這個人是葉家呢?」張書德盯著寧輕寒。
一聽是葉家,寧輕寒立刻就把嘴閉上了。
如果真有人敢來首府招惹寧家和朱家,那必定就是葉家了。
「話我已經說了,至於怎麼做,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會多加干涉。」張書德說完,轉身走出了百香園。
「書德哥哥,盧逸士明明不是葉家派來的,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剛出了百香園,小君就疑惑地看著張書德。
「我這只是猜測而已,可沒有保證一定沒錯,至於寧輕寒相不相信,就是他的事情。」
「書德哥哥想要將這件事情嫁禍給葉家?」
「你們認為寧百斬會不會相信我的話?」
「如果是剛才的寧輕寒,我們不知道,但是寧百斬,一定不會相信書德哥哥的話。」
「我也這麼想的。」張書德嘴角微翹。
「那為什麼書德哥哥還要這麼做?」小君有點不明白。
「寧百斬信不信,其實並不重要。」
「那什麼才重要?」
「陳則確實死了,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那又怎麼樣?」
「陳則死了,你們想想寧百斬會不會擔心其他的醫生也出事?如果擔心,就必定會有所行動,但是他現在完全沒有兇手的信息,沒有信息,就不能作針對性的行動。」
「難道這樣寧百斬就會以為兇手是葉家派來的人?」小君和小竹感覺這個解釋確實有點牽強。
「剛才說了,寧百斬相不相信兇手是葉家的人,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寧百斬一定會以這個為借口,向葉家發難,我現在只是給了他一個理由。」
「書德哥哥是想讓寧家和葉家火拚,我們來一個漁翁得利?」小君和小竹雙眼發亮。
「不,我們是漁翁,但寧家和葉家不會火拚,只會演一出精彩的戲,觀眾就只有一個人。」
「寧家和葉家火拚,是做給盧逸士看的?」小君和小竹恍然大悟。
「我們被他們當槍使了這麼久,是時候讓他們也嘗試一下這種滋味了。」張書德雙眼閃著寒光。
醉花樓里,劉經理正在檢查經營情況,此時雖然不是飯點,但是醉花樓的生意卻仍然座無虛席。
自從醉花樓落在張書德的手裡后,雖然交給了虞雅月,但是日常的具體管理工作還是由劉經理全權負責。
劉經理也不負張書德的厚望,不但將醉花樓打理得井井有條,生意也比以前好了很多,首府各路的豪門貴族都慕名而來。
「砰~」
劉經理剛在大廳巡視完,正準備返回自己的辦公室,一個人影卻突然從外面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門口的四名保安想要攔都攔不住。
只見人影滿身黃泥塵土,臉上和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全是血污,已經看不出來本來面目。
正在就餐的食客被這突如其來的人嚇了一跳,靠近門口的兩桌更是害怕得一下子站了起來,退到一邊去,害怕來人暴起傷人。
不過來人對那人食客毫不感興趣,他只對桌面上的酒水食物感到興趣。
就像一個餓鬼投胎,來人一下子撲到了距離門口最近的桌子旁,對著桌面上的幾道小菜開始狼吞虎咽,並不時拿起擺在桌子上的一瓶酒灌進嘴裡。
劉經理看到來人突然闖進,臉色一變,連忙停住身子,指揮追進來的四名保安去將來人抓出去。
四個人守在大門口,竟然被這麼一個像乞丐的傢伙闖了進來,四名保安只感覺到臉上無光,也不打話,抽出四根伸縮棍向著來人的後背打去。
「砰~」四根伸縮棍沒有落在來人的後背上,卻都重重地打在桌面上,剎時間,桌面上的碗筷盤子被擊得粉碎,碎片向四周飛濺。
而剛才還在背對著四名保安的來人,此時已經轉到了另外一張桌子旁邊,繼續在狼吞虎咽。
四名保安臉色黑如墨汁,雙眼冒出怒火,太他媽的丟人了,人沒打著,自己的身上反而濺了一身的殘渣湯水。
四個人都打不著來人,這不可能的事情,四名保安不信邪,揮舞著伸縮棍再次向著來人的後背敲下去。
這一次,四名保安有了剛才的經驗,四個人分四個方向,將來人的閃避的路全部封死。
「砰~砰~」
四名保安手上的伸縮棍這一次仍然沒有打到來人,剛把伸縮棍舉了起來,四名保安就突然一起倒在了地上,不斷地抽搐。
劉經理臉色蒼白,他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來人只顧著大吃,根本沒有動過手,甚至連頭都沒有回。
怎麼回事?四名保安怎麼會一起倒地?
難道這個人會什麼邪術?
不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食客的安全始終要擺在第一位,劉經理見來人還在猛吃,並沒有要攻擊其他人的意思,只得制止了接到命令趕來的另外四名保安要去攻擊來人的意圖,讓他們把倒在地上的四名保安弄出去,立刻送去醫院。
而在另外一邊,安排服務員讓所有的食客由綠色通道安全離開,今天的飯菜全部免費,還每人送了一瓶酒,算是道歉壓驚。
「你的老闆是不是叫張書德?」
所有食客一走,來人終於抬起了頭,用力擦了一下嘴角的油,盯著劉經理道。
「你到底是誰?」劉經理並沒有回答來人的問題,對於這個突然闖進來的陌生人,劉經理不可能把張書德也搬出來。
「你告訴張書德,這一頓算是他請的。」來人一雙眼睛特別的閃亮,開始擦著臉上的血跡。
劉經理這才看清楚來人竟然是一個年輕男子,看上去有一種玩世不恭的表情。
「敢問閣下是誰?我好和我的老闆說。」劉經理見男子已經認定了張書德就是老闆,也不再否定,只是還想打探男子的來歷。
「你告訴他,我是他的爺爺,多得他的提攜,我有幸去沙漠旅行了一趟,也好好地增長了一番見識。」男子揚了揚眉。
「嘻嘻~」就在這個時候,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從旁邊傳了過來。
劉經理和那名男子臉色一變,急忙順著笑聲看去,卻發現在大廳的一角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男一女兩個人,正在安靜地吃著酒。
女的一身白裙,風姿卓絕,眉眼顧盼,有著萬種風情,男的卻一臉冷漠,用嘴對著酒瓶不斷地牛飲著。
劉經理一愣,這裡怎麼還有兩個人?難道剛才的食客還沒有全部離開?
劉經理正在開口發問,卻一眼看到男子的樣子,還有左腳那空蕩蕩的褲腳,不由臉色大喜,他記得這個男子陪張書德來過醉花樓,並且還秘密聊了很久。
來人正是莫非煙和白無常。
「劉經理是吧?這裡沒你的事了,回後面去吧。」莫非煙終於放下酒瓶,看著劉經理道。
「是,小的明白。」劉經理並沒有堅持,退回後堂,他知道眼前的三個人都不是普通人,這些事情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經理能處理的。
「喲,小弟弟,你什麼時候成了張書德的爺爺?」白無常笑嘻嘻地看著男子。
「你們是誰?」男子警惕地盯著莫非煙和白無常,腦海飛速地轉動,最終確定,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兩個人。
「嘻嘻,你既然是張書德的爺爺,怎麼連我們都不認識?」白無常笑著道。
「你們是張書德的人?」男子眼眸子里的警惕絲毫沒有減,在沙漠的這兩天,他好幾次走在生死線之上,那怕有一點點的粗心大意,他現在都不可能坐在這裡。
「我勸你不要動你那些小心思,毒藥對我們不是那麼有效,萬一你毒不倒我們,我還好說話,把她惹怒了,誰也救不了你。」莫非煙突然冷冷地對男子道。
男子正是東方不白,他這一次根據虞雅月給他的地圖信息,進入沙漠,到達了那個早已經成為廢墟的特戰小組基地。
虞雅月並沒有說清楚來這裡到底要讓他幹什麼,看著眼前的廢墟,東方不白驚訝之餘,心裡也升起了懷疑,隱隱感覺到那裡不對。
東方不白並不是藏得住心思的人,感覺不對,他立刻取出手機,想要打電話給虞雅月確認一下。
但是當東方不白打開手機,卻發現手機絲毫沒有信號。
不可能,他的手機是特別訂做的,別說在沙漠邊沿,就算是深入沙漠中心,都不可能沒有信號。
這裡的手機信號被人為地屏蔽掉了,東方不白立刻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已經來了,就要好好查看一下。
正當東方不白小心翼翼地查探著特戰小組的基地時,一名手執鐵棍的光頭壯漢臉無表情的出現在了東方不白的前面。
「我是張書德派來的人。」東方不白看著光頭壯漢,沉聲道。
光頭壯漢赤裸著上身,小山般的肌肉不斷地跳動著,如果張書德在這裡,一眼就能看出這光頭壯漢正是寒霸。
「你有什麼憑證?」寒霸聲音嘶啞。
「呸,張書德是什麼人,還會有人來冒充他的人?」東方不白瞪了寒霸一眼。
寒霸身上有一種讓東方不白很不舒服的氣息。
「既然你拿不出憑證,那就滾。」寒霸也不是善男信女,說完就掉頭走人。
「哎喲,你站住。」東方不白想不到寒霸說走就走,連忙將他叫住。
「如果你拿不出憑證,我保證你會後悔把我叫住。」寒霸冷冷地看著東方不白。
「張書德有這麼高,這麼胖,和我差不多重。」東方不白身上那裡有什麼憑證,見到寒霸透著凶光的雙眼,只得一通亂說。
寒霸看著東方不白像一個小丑不斷地比劃著,眼角開始在抽搐,手中巨大的鐵棍慢慢舉了起來。
「他叫我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給我,我能有什麼憑證?」東方不白見到那根最起碼兩百多斤的鐵棍被寒霸輕易地舉了起來,不由嚇了一跳,大聲喊道。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寒霸的聲音像冰塊一樣寒冷。
「看著地圖就走過來了。」東方不白說著,一下子反應過來,連忙取出手機,「你看看,這就是他給我的地圖,讓我來這裡,有人會告訴我到底要做什麼。」
「那就是沒錯了。」寒霸點點頭。
「當然沒錯,張書德又不是什麼達官貴人,誰還樂意冒充他的人,並進來這鳥不生蛋的鬼地方,快告訴我到底要做什麼,我好辦完事情回首府好好洗一個舒服的熱水澡。」東方不白不滿地道。
「你不用回首府了,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東方不白心裡不禁暗罵,他媽的還要去什麼地方?
「地獄!」寒霸獰笑著,高舉的鐵棍突然以雷霆萬鈞之勢向著東方不白的腦袋劈了下來。
如果被這一棍打中,東方不白恐怕會立刻變成一塊肉餅。
東方不白臉色大變,想不到寒霸竟然會毫無徵兆地出手,千鈞一髮之際,東方不白就地一滾,堪堪避開寒霸的一棍。
鐵棍擦著東方不白的臉劃過,掀起的勁風颳得東方不白的臉隱隱作痛。
「喝!!!」
一擊不中,寒霸並沒有收勢,反而猛喝一聲,兩手緊握鐵棍,重重地擊在地面上。
「轟!」
大地為之一震,碎石向四周激射而出。
這一下子,完全出乎東方不白的意料之外,再也躲避不及,只來得及用手護住頭臉等重要部位。
「砰~砰~」東方不白的身上像被那些散彈槍掃過,瞬間出現了斑斑血跡。
其實,以東方不白的身手,不比寒霸弱,但是一方面東方不白並沒有多少動手的經驗,缺少臨危應變的能力,另一方面被寒霸的氣勢所壓制,寒霸一棍子敲下來,東方不白的心就怯了三分,只想著躲避,根本沒想過進攻。
「我操!」東方不白只感覺渾身上下像火燒一樣燙,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感覺巨大的破風聲再次出現,渾身被一股凌厲的壓力罩住,寒霸的鐵棍已經橫掃而來。
這一次,東方不白已經來不及再退,身處絕境,終於激起了他的狠厲之意,雙腳用力一蹬,整個人不退,反而向著寒霸撞了過去,拼著身受重傷,也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寒霸沒有想到東方不白竟然敢這麼冒險,揮動的鐵棍帶起巨大的慣性,竟然讓寒霸一下子收不住勢。
「砰!」東方不白的小身子撞在寒霸寬厚的胸膛上,像撞在鐵板上,整個人向後彈了開去。
東方不白一跌落地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只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碎了,別說站起來,連動都動不了。
「哈~哈~,準備去地獄報到吧。」寒霸見東方不白已經爬不起來,獰笑著,大步向前,再次舉起了鐵棍。
「我還想在這個世界上玩幾年,要不你先去幫我報到。」生死關頭,東方不白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驚慌,反而嘴角微翹,看著寒霸。
東方不白剛說完,寒霸的臉色就立刻變了,眼眸子里露出一絲的驚恐,高舉的雙手就這樣凝固在半空,身子一動不動。
很快,寒霸的表情也凝固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凝固,包括身上的血液。
「我操,嚇死爺了。」東方不白鬆了一口氣,吐出嘴裡的鮮血,大罵了一句。
一直到死,寒霸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本剛才東方不白知道如果和寒霸打下去,就算不死也得殘廢,於是冒險,拼著重傷,在撞在寒霸身上的時候,將一種無息無味的毒藥打進了寒霸的體內。
這是怎麼回事?虞雅月為什麼要叫他來這裡送死?
東方不白勉強站了起來,看著仍然保持著進攻姿勢的寒霸屍體,眉毛皺了起來。
如果張書德要想殺他,完全可以在晚柳山莊的大樓樓頂不救他。
難道是虞雅月的主意?這一念頭在東方不白的腦海一閃,立刻就被否定了。
虞雅月的話,就是張書德的話。
不過東方不白還來不及細想,就已經發現四周竟然再次出現了四個臉無表情的年輕士兵。
「我是張書德派來的人,你們是什麼人?」東方不白決定掌握主動,一邊小心提防,一邊大聲喝道。
四名士兵並沒有說話,連腳步都沒有停下來,一直向著東方不白圍過來。
「東方不白,你他媽的今年倒了血霉,不宜出門。」東方不白心裡暗罵,身影已經向著一個年輕士兵沖了過去。
東方不白並不知道這四名士兵的具體情況,不敢給他們形成包圍的機會,決定逐個擊破。
「砰!」東方不白與年輕士兵對了一拳。
年輕士兵身子晃動了一下,並沒有後退,但是東方不白卻一口鮮血噴出,身子連退七八步,差點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操,這他媽的什麼鬼地方,怎麼有這麼多的強者?」東方不白臉色大變,不用轉頭,已經感覺到另外三個年輕士兵從後面撲了過來。
生死存亡之際,東方不白深吸一口氣,不敢與那三個年輕士兵糾纏,顧不上胸口像被火燒的劇痛,向著剛才那名年輕士兵再次撲了過去。
奇怪的現象出現了,那名與東方不白對了一拳的年輕士兵見東方不白再次衝過來,也舉起了拳頭,攔在東方不白的去路。
但是此時的年輕士兵,那個動作竟然像電影里的慢動作般,東方不白從他身邊衝過去的時候,他的拳頭還沒有揮出來。
凌厲的風聲已經在身後響起,東方不白不敢往後看,只顧著賣命地往前奔跑。
年輕士兵的慢動作像是有傳染性般,另外三個人經過年輕士兵的身邊時,速度明顯變慢了,原本快要打到東方不白的拳頭,開始被東方不白越拉越遠。
一口氣跑出了特戰小組的基地,東方不白這才站住身子,轉身看去,見四名年輕士兵並沒有追上來,終於鬆了一口氣。
好厲害的士兵,自己那種見血封喉的毒藥,竟然只能讓這四個年輕士兵的動作變慢,東方不白的臉色蒼白。
也不知道那葯的藥效還能維持多久,東方不白不敢多逗留,從衣袋裡掏出一顆藥丸服下,認準首府的方向,打算先離開這個危險地方再說。
不過東方不白並沒有走出多遠,已經看到前面有八個黑影正飛快地往這邊撲來,看那速度,竟然比剛才的那四個年輕士兵還要快。
東方不白的臉色終於變了,自己已經身受內傷,雖然有各種毒藥可用,但是這些年輕士兵實在太過詭異,誰知道這些毒藥還能管用多久,萬一毒藥失效,他就會立刻命喪於此。
那八道越來越近的人影,此時已經隱約能看到這八道人影正是和剛才一樣的年輕士兵,只是速度更快。
東方不白臉色變幻不定,終於咬了咬牙,轉身向著特戰小組的基地跑了回去。
與其硬碰這八個年輕士兵,打一場必死的戰鬥,不如跑回基地里,還有一絲的生機。
剛才東方不白在搜索基地之時,已經對整個基地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只要能利用好裡面的一切,他東方不白還有機會活著走出沙漠。
剛衝上一座小沙丘,東方不白就看到那四名年輕士兵還在從基地方向往自己這邊跑過來,看那動作,已經比剛才快了很多。
東方不白只感覺滿嘴苦澀,看來這種毒藥,對於這些強悍的士兵,只能堅持幾分鐘的藥效。
「砰!」東方不白已經沒辦法完全躲開這四名年輕士兵,被逼與其中之一對了一拳,才勉強繞過四人的包圍。
鮮血不斷地從東方不白的嘴裡流出來,但是東方不白已經沒有時間去擦一下,身後的響聲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