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5章 蘇小小的選擇
「書德哥哥聽過雙生人沒有?」
張書德一愣,這是蘇小小第一次這麼稱呼他。
不過張書德很快就笑了,這個小妮子,看來已經真正將她當成寧輕雪,虞雅月,楚夢茵和葉一仙的一份子。
「雙生人,指的是一對雙胞胎,因為某種原因,命運相連在一起,只能一個人出現在世人面前。」張書德隨口就說了出來。
「我就知道書德哥哥一定聽過。」蘇小小向張書德投來敬佩的目光。
「蘇富是雙生人?」張書德卻已經想到了一些可能。
「沒錯。」蘇小小的臉色暗了下去。
「和誰?」
「我爸爸蘇貴。」蘇小小咬緊牙關,終於將自己心裏面最大的秘密說了出來。
這個秘密,她一直沒有對任何人說過,而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除了蘇小小之外,就只有蘇富和蘇沉。
「所以你一直想救蘇富。」張書德此時終於明白,為什麼蘇小小要冒著生命危險潛入蘇富的病房,將他背出來。
雙生人有一個特點,雖然只有一個人能出現在世人面前,但是兩個人之間,卻可以輪流切換。
只是在切換的時候,必須要在世的這個人心裡同意才行。
如果蘇富死亡,或者一直昏迷,那麼作為雙生人的另外一面,蘇貴就將會永遠消失。
「可惜我到最後,還是沒能讓爸爸出來。」蘇小小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其實我看得出來蘇沉也很想讓蘇富清醒過來,你為什麼還要進去搶人?」這一點張書德有點不明白。
以晚柳山莊的家業和財力,讓蘇富醒來的機會不是更大一點么?
「他當然希望蘇富醒來。」蘇小小柳眉一揚,咬牙道。
「和你爸爸有關係?」看來晚柳山莊還另有隱秘,張書德沉聲道。
「當年我爸爸出現在世的時候,晚柳山莊就是他當年一手一腳建立的,後來發展壯大,還娶了我媽媽,生了我下來。」
「所有的一切都步上正軌后,爸爸就想讓他的雙生人蘇富出來享受一下人生。」蘇小小咬牙掃了床上的蘇富一眼。
「你爸爸和蘇富同是雙生人,心意相通,他能大方讓蘇富出來,到時候蘇富自然也會讓你爸爸出來。」張書德雖然心知雙生人的習性,但是聽蘇小小的話,很明顯事情在蘇富在世的時候出現了意外。
「因為蘇富和我爸爸是雙生人,因此他出來后,晚柳山莊就由他掌管,我媽媽也善解人意地沒有參與進去,只是一心等待著爸爸的再次出現。」
「剛開始的時候,情況一切正常,但是突然有一天,蘇富不知道什麼原因性情大變,先是將我媽媽逼死,然後還想把我也殺了,幸好他還沒有下手,就這樣昏迷過去。」
「突然性情大變?」張書德雙眼閃過寒光。
「沒錯,就像完全換了個人一樣。」蘇小小對小時候的事情還記得清清楚楚。
「然後呢?」
「然後就是蘇沉掌握著晚柳山莊。」
「既然蘇富昏迷了,你為什麼又要逃離晚柳山莊?」張書德知道,這必定又有一段秘密。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住在晚柳山莊,怕蘇富會醒過來,又想他能醒過來,這樣爸爸就能回來。」
「直到我十二歲那一年,有一天偷聽到蘇沉的說話,才知道蘇沉的真正目的。」
「他有什麼目的?」既然蘇沉已經掌控了整個晚柳山莊,為什麼不把蘇富殺死,這樣蘇貴永遠不能出來,就能一了百了。
「當時我爸爸讓蘇富出來的時候,把一把鑰匙也帶走了。」
「什麼樣鑰匙?」張書德雙眼一亮,這把鑰匙想必非常的重要。
「一把鎖住了晚柳山莊百分之九十財富的鑰匙。」
「我去,那得多少的財富?」此時只有百分之十的晚柳山莊的財富在首府都已經能排得上號了,如果是百分之百的晚柳山莊,我的乖乖,張書德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我聽蘇沉說過,只要把那些財富拿到手,甚至連寧家和朱家都能壓下去。」
「這蘇沉在吹牛,不管他有多少錢,在絕對權力面前,都像初生嬰兒般脆弱。」張書德立刻搖了搖頭。
「有時候財富不代表就是錢。」蘇小小白了張書德一眼。
「那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
「蘇沉沒有提起么?」張書德一愣。
「他也不知道。」
「那他還不是在吹牛逼?開局一把鑰匙,接下來全靠猜。」張書德撇了撇嘴。
「我不關心鑰匙是什麼,我只想讓我爸爸出來。」蘇小小咬牙道。
「得知蘇沉的真面目后,你就離開了晚柳山莊,然後進入了特戰小組,是吧?」蘇小小接下來的事情就很好猜了。
也只有進入特戰小組,蘇沉才沒有找到蘇小小。
「沒錯,既然不能靠蘇沉救出爸爸,那麼就只有自己來了。」蘇小小沉聲道。
「你當時叫我救一個人,就是這個蘇富么?」張書德想起在沙漠的時候,第一次欺負完蘇小小,答應她的三個條件。
「沒錯。」蘇小小輕咬嘴唇,瞪了張書德一眼。
「你是怎麼認識那個人的?」
「是他來找到我的。」蘇小小知道張書德說的是那一個。
「哦?」
「他說他有辦法救醒蘇富,讓我爸爸出來。」
「停,這裡有個問題。」張書德連忙叫停蘇小小。
「什麼問題?」蘇小小疑惑地看著張書德。
「你爸爸和蘇富是雙生人,這個秘密只有你和蘇沉知道,那個人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我問過,他說是偷聽到蘇沉的話才知道的。」
「偷聽到蘇沉的話,那就是說和你知道的情況差不多,看來我們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張書德沉聲道。
「什麼事情?」蘇小小開始學會依賴張書德了。
「你當時既然是偷聽到蘇沉說的話,他不可能自言自語這麼白痴,那就有另外一個人,蘇沉將這個秘密告訴給了另外一個人。」
「我當時只聽到蘇沉的聲音。」蘇小小努力回憶著那一晚的情況,搖了搖頭道。
「你有看到他們么?」
「當然沒有,隔著窗戶,我怎麼看。」
「這不就是了么,當時屋子裡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蘇沉,而另外一個卻一直沉默不語。」
「這個人到底是誰?」蘇小小很快就接受了張書德的推測。
「一個能讓蘇沉將如此重要的秘密說出來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張書德的這句話說了等於沒說。
「那這一次,蘇沉又是在和誰說話?」
「問一下那個人就知道了。」
蘇小小往門外掃了一眼,此時已經距離和那個人約定的時間過去了三個小時,那個人卻仍然沒有出現。
「難道他當時說了這麼一句話,你就全部相信了?」張書德有點不敢相信地道。
蘇小小點了點頭。
「你橫看豎看,都不像是這麼容易相信人的人。」張書德瞪了蘇小小一眼。
「可能是我當時實在太想把爸爸救出來,才會相信他的話。」蘇小小搖了搖頭,確實,當時蘇小小一心就想救蘇貴,那會想到其他的事情。
「不,你是中了他的催眠術。」張書德沉聲道。
「怎麼我不知道?」
「你如果也能知道,就不叫催眠了。」
「哼,難道我和他見的每一次面,都在被催眠?」蘇小小疑惑地看著張書德。
「有這個可能,不過你們的第一次見面,才是最重要的。」
「為什麼?」
「因為你們第一次的見面,他就把你的性格和秘密全部掌握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順理成章的要挾了。」
「他答應我能救蘇富,條件是我把你的所有行蹤告訴他。」
「看來他挺怕我哈。」張書德嘴角微翹。
「怕你?」蘇小小疑惑地看著張書德,那個人要掌握張書德的行蹤,怎麼就能看出來怕張書德呢?
「如果他不是怕我,就不會要時刻知道我在那裡了。」
「他掌握你的行蹤,不是為了要對付你么?」
「有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但是我猜測他最重要的目的是要避開我。」
「為什麼?」蘇小小有點不明白。
「因為那段時間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如果被我碰到發現,他所有的計劃恐怕就會功虧一簣。」
「他有什麼計劃?」蘇小小接著問道。
「例如擊傷寧丈隱,找東方不白迷惑我,讓我跳進寧家的憤怒之中,又例如這一次晚柳山莊的計劃,都是他早早就安排好的,如果我提早碰上了,他的這些計劃就要泡湯了。」
「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蘇小小驚訝地道。
「應該是,而且我懷疑除了這些事情,還有一些我們還不知道的。」
這個人潛伏得如此深,不可能只做這麼一點事情。
「他做這些事情,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個恐怕要問他才知道了,不過有一個目的我一定知道。」
「什麼?」
「想要把我剷除,這必定是他其中一個的目的。」張書德眼裡露出煞氣。
現在,又多了一個敵人浮出水面,只是不知道水下面還潛伏著多少個可怕的敵人。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蘇小小問道。
「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才對,畢竟約別人來這裡幽會的人是你。」張書德瞪了蘇小小一眼。
「那你就不要來給老娘搗亂。」看著張書德氣呼呼的表情,蘇小小卻吃吃地笑得像只小狐狸。
「哼,我現在走也還來得及,反正你的幽會情郎還沒有到。」
「我和他約好的時間已經過三個小時了。」蘇小小皺了皺眉。
「唉,看來我們剛才的肉搏戲被人看完了。」張書德臉色變了變,苦著臉嘆氣道。
「他已經來了?」蘇小小臉色變了,抬頭四周看去,並沒有發現有人。
「你再不來,我就要走了。」張書德突然壓住胸口的傷口,高聲道。
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任何的迴音。
「我現在身受重傷,你還害怕得不敢出來見我么?」張書德像是非常肯定那個人已經到了,繼續道。
「兩年了,你還是沒有變。」外面突然傳來一道陰沉的聲音。
蘇小小聽到這把聲音,臉色立刻變了,對張書德點了點頭。
「你卻完全變了,我的好兄弟。」張書德看著大門,沉聲道。
「你連我的樣子都沒有看到,怎麼知道我變了。」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木做的大門卻無聲無息地碎了,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甚至連整個頭臉都裹著一層黑布,眼睛都沒有露出來。
「你什麼時候到的?」蘇小小看著眼前的黑衣人,臉色變得極為寒冷。
「哦,謝謝你們的精彩表演,我一點不漏,整套看了下來。」黑衣人雖然在和蘇小小說話,但是卻像在看著張書德。
「你……」蘇小小臉色蒼白,那剛才自己把衣服扯開,給張書德查看穴道,豈不是也被黑衣人看光?
「他能看穿頭上的黑布,但是看不穿那道木門。」張書德知道蘇小小在想什麼,不由瞪了蘇小小一眼。
「你還在瞪我,還不是因為你,我才……」蘇小小一眼就瞪了回去,不過想到剛才的情況,也羞澀得滿臉通紅。
「你們別再在我面前演戲了,不是想我出來么?我已經走出來了。」黑衣人的聲音越來越寒。
「你說反了吧,現在是你和她在幽會,我只是一個路人,剛好路過,好心把你叫進來,就是不想讓別人女孩子乾等著。」張書德看到這個一直想要尋找的人,此時卻像一點都不著急。
「我已經把人救了出來,你想要他的信息,我也全部告訴了你,按照約定,你幫我把他救醒,我們兩不相欠。」蘇小小掃了張書德一眼,用手指著床上的蘇富,目光直視黑衣人。
「哼!」黑衣人冷哼一聲,像是在想什麼。
「怎麼,你想反悔么?」蘇小小揚了揚眉。
「他當然要反悔,做不到的事情,他怎麼做。」張書德淡淡地插嘴道。
「哼,誰說我做不到?」黑衣人再次冷哼。
「做得到就趕快做,別婆婆媽媽的,蘇富還在等著你呢。」張書德一心想要看黑衣人的笑話。
「哈~哈~,張書德,你錯了,我確實可以將他救醒。」黑衣人突然放聲大笑。
張書德看著黑衣人,臉上的微笑漸漸僵硬了,眼眸子里充滿了震驚。
「書德哥哥,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看著張書德臉上的表情,蘇小小的臉上也露出了疑惑。
「你學會了鬼醫之道的禁術?」張書德回過神來,沒有理會蘇小小,只是緊緊地盯著黑衣人。
「看來你對鬼醫之道了解得也不少,比我想的還要多。」黑衣人沒有回答張書德的問題,只是冷冷地道。
「不可能,你不可能學會那種禁術,那種禁術早就斷了傳承。」張書德緩緩地搖了搖頭。
「斷了傳承?哈~哈~,你怕是忘了我們盧家也是鬼醫之道的另外一支傳承者。」黑衣人再次放聲大笑,聲音里充滿了得意。
「盧逸士~」張書德深深吸了一口氣,盯著黑衣人,像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
「張書德~」盧逸士也在看著張書德,黑布後面閃出兩道寒光。
「我不會讓你施展那種禁術的。」
「哼,那你得問一下你身邊的人同不同意。」盧逸士說著,頭轉向了蘇小小。
「你真的能將蘇富救醒?」蘇小小激動地盯著黑衣人,連聲音都在顫抖著。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救醒他,這個人一定就是我。」盧逸士傲然道。
「小小,絕對不能讓他施展那種禁術。」張書德沉聲道。
「書德哥哥,他真的能將蘇富救醒嗎?」蘇小小臉上充滿了希望,看著張書德。
「沒錯,是能救醒,但是.……」
「只要能救醒蘇富,我爸爸就能出來了。」蘇小小打斷張書德的話,激動地道。
「小小,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張書德坐在地上,用力握住蘇小小的手。
「我不管事情有多複雜,只要能將我爸爸救出來,其它的事情,我都不管。」十幾年來朝思暮想的願望,眼看就能實現,此時蘇小小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
「小小,鬼醫之道的這種禁術,是一種因果禁術,如果他用這種禁術救醒蘇富,並把你爸爸放出來,那麼你將會永遠在這個世界消失。」張書德沉聲道。
蘇小小身子一震,看著張書德,不過很快,蘇小小再次搖頭大聲道:「那是我的爸爸啊,只要他能出來,就算讓我去死,我也不會後悔的。」
「我不會讓你消失的。」張書德緊握蘇小小的手。
「書德哥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爸爸對我有生育之恩,我不可能為了自己而自私地讓爸爸永遠留在另外一個世界。」蘇小小跪在張書德的身邊,淚流滿臉地看著張書德。
「生育之恩有很多種報法,但絕對不是現在這樣,你想想,如果讓你爸爸知道要把你犧牲掉,才能讓他重回這個世界,他會內疚一輩子,痛苦地度過餘生。」張書德看著蘇小小,眼神堅定地道。
「書德哥哥,我爸爸都不在這個世界,你告訴我,我還能用什麼辦法去報答他的生育之恩?」蘇小小搖著頭道。
「小小,這個問題以後我們可以慢慢討論,但是今天,你絕對不能讓他救醒蘇富。」
「書德哥哥,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場,你會怎麼做?那個可是你爸爸。」蘇小小看著張書德。
「小小,我知道今天要你做這個決定會很困難,但是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因為今天的決定而後悔的。」張書德雙手抓住蘇小小的肩膀。
「書德哥哥,對不起,小小這一次不能聽你的,如果我真的消失了,你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我。」蘇小小的淚水不斷地湧出來,咬緊牙關掃開張書德的手站了起來。
「小小,他是在害你呀。」張書德想要掙扎著站起來,但是就算沒有了心臟,這一劍不致死,也夠張書德受了,一時間怎麼可能站得起來。
「書德哥哥,他害我也罷,殺我也罷,只要爸爸能重新回到這個世界,我都無所謂,如果有來生,我再留在書德哥哥身邊,陪你終老。」蘇小小慘然一笑。
「好一對情深義重的狗男女哈,你可要快點做決定,我可沒有時間等下去。」盧逸士看著張書德和蘇小小,冷笑道。
「好,你施術吧,將蘇富救醒。」蘇小小眼神堅定,不敢再看張書德。
「你考慮清楚,這件事情可沒有後悔葯吃。」
「我已經決定了。」
「好,用你的血裝滿這個玉瓶。」黑衣人取出一個小小的白玉瓶子,扔給了蘇小小。
「盧逸士,你想要報仇,就沖我來,別傷害其他無辜之人。」張書德怒目圓睜,雙眼泛著紅絲。
「我說過,你當時給我的羞辱,我將會十倍還給你,現在只是剛剛開始。」盧逸士的聲音充滿了恨意。
「盧逸士,如果你敢傷害小小,我一定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張書德咬牙切齒,雙手握拳。
「不用你讓,我早就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了。」盧逸士的聲音在這一剎那竟然充滿了哀莫。
張書德和盧逸士說話之時,蘇小小已經割破手指,用鮮血注滿了玉瓶。
「哈~哈~」盧逸士抓住盛滿鮮血的玉瓶,突然放聲大笑,聲音充滿了得意,卻也充滿了恨意,得意有多少,恨意就有多少。
笑聲之中,盧逸士突然用力一甩,玉瓶的鮮血化作一道弧線向著床上的蘇富飛去。
奇怪的景象出現了,鮮血所化的弧線並沒有落在蘇富的身上,而是飄浮在蘇富的上空。
鮮血由弧線變面,最後變成了一個和床大小的紅色光幕,並開始向下發出一道道紅色的波紋。
很快,蘇富整個人已經被紅色波紋覆蓋,並開始散發出陣陣的紅光。
隨著蘇富身上的紅光越來越盛,床邊的蘇小小的身子卻逐漸虛化,並越來越淡。
張書德和盧逸士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蘇小小本人卻像完全沒有感覺,仍然激動地看著床上蘇富的變化。
張書德痛苦地閉上雙眼,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蘇小小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你現在不多看幾眼,以後你就永遠都看不到了,哈~哈~。」盧逸士瘋狂地笑了起來。
良久。
「我知道你已經醒來了,別再裝睡了。」盧逸士的聲音響了起來。
張書德緩緩睜開眼睛,潛意識地看向剛才蘇小小站立的地方,只是蘇小小最終還是消失了。
張書德的眼裡閃過一絲的痛苦,傻妞,你為什麼就不能再相信我一次?
「砰~」床上傳來一陣聲音。
張書德抬頭看去,卻發現一直躺在床上的蘇富緩慢地坐了起來。
「咯~啪~」不知道是否太久沒有動過,蘇富每動一下,身上的骨頭就響一下。
蘇富並沒有立刻說話,只是轉動脖子看了一下四周,然後將目光落在張書德和盧逸士身上。
「你是蘇富還是蘇貴?」這個禁術還是第一次使用,盧逸士也不知道到底成功了沒有。
「你是誰?」蘇富的聲音充滿了磁性,可能是十幾年沒有開過口,此時的說話語氣還有些生硬。
「我就是將你救醒的人。」盧逸士傲然道。
「貴!」蘇富吐出一個字。
盧逸士一愣,隨即大喜,「哈~哈,我終於成功了。」
蘇富,不,此時應該叫蘇貴,看著盧逸士,「我昏迷了多久?」
「十年。」盧逸士對蘇貴的情況已經完全打聽清楚。
「十年~」蘇貴喃喃自語,像是在努力回想著什麼。
「我救你一命,你要幫我做一件事情。」盧逸士看著蘇貴。
「你能把我救醒,看來應該有點本事。」蘇貴掃了張書德一眼,沉聲道。
「哼,有點本事?整個華國能救活你的人,絕對不超過五指之數,而我就是其中之一。」盧逸士冷哼一聲。
「你用的是鬼醫之道的禁術吧?」
蘇貴的話就像晴天霹靂,直接在盧逸士的耳邊炸響。
「你怎麼知道的?」如果說張書德知道這鬼醫之道的禁術,盧逸士還覺得正常,但此時蘇貴竟然能一語道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鬼醫之道的禁術有如此多人知道?
不但盧逸士,就連坐在地上的張書德也皺起了眉頭,盯著蘇貴,一言不發。
「術引是誰?」蘇貴的話又是讓張書德和盧逸士愣住了,看來這個蘇貴,不僅僅是聽說過鬼醫之道的禁術,還知道這個禁術的使用情況。
「你女兒蘇小小。」盧逸士沒有任何的掩飾。
沒有意料之中的暴怒,也沒有呼天搶地的悲鳴,蘇貴只是安靜地坐在床上,臉上毫無表情。
「我說的是你女兒蘇小小。」盧逸士以為蘇貴沒有聽到,再次重複了一次。
「我的耳朵很靈。」蘇貴淡淡地掃了盧逸士一眼。
「那你總該有點表示吧?」盧逸士疑惑地看著蘇貴。
「你想要我有什麼表示?痛哭?後悔?還是憤怒,然後找你以一命填一命?」蘇貴反問道。
「嘎嘎~,不錯,你確實是蘇貴。」盧逸士發出一串怪異的笑聲。
「我不喜歡被人懷疑,希望沒有下一次。」蘇貴的聲音充滿了威嚴。
「一個有身份的人,對他的救命恩人,總會有求必應。」這是盧逸士第二次擺明要找蘇貴幫他做事。
「這裡是什麼地方?距離晚柳山莊遠么?」蘇貴並沒有直接答應盧逸士的要求。
「這裡是首府的南邊,距離晚柳山莊就幾十公里的路程。」盧逸士不知道蘇貴什麼意思。
「我要回晚柳山莊,有沒有興趣參觀一下?」蘇貴淡淡地說著,慢慢走下床。
十年了,十年的時間,蘇貴再次回到了這個世界。
盧逸士聽了蘇貴的話,不由一愣,隨即雙眼漸漸閃出精光,隔著黑布都能看得到。
「既然莊主誠心邀請,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稍等一下,我要殺一個人。」蘇貴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還一直坐在地上的張書德。
「莊主認識他?」盧逸士一愣,疑惑地看著蘇貴。
「不認識。」
「那莊主為什麼要殺他?」盧逸士不解地道。
「沒理由,如果非要找一個,就算是慶祝我再次降臨這個世界吧。」蘇貴搖了搖頭,開始活動著自己的手腳。
「不行,你不能殺他。」盧逸士攔在了蘇貴和張書德的中間,冷冷地盯著蘇貴。
「你雖然救我一命,但是該死的時候,我還得殺。」蘇貴那雙毫無感情的雙眼盯著盧逸士,淡淡地道。
「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如果讓他這麼輕易地死了,難解我心頭之恨,我要慢慢折磨他,摧毀他的自信心,讓他如螻蟻般活在這個世界上。」盧逸士寒聲道。
「這一劍是誰插的?」蘇貴看著盧逸士,想要隔著黑布將盧逸士看透,手指卻指著張書德的胸口道。
「你的女兒。」
「她為什麼要刺這麼一劍?」
「因為你女兒想要救你,而他不允許,於是你女兒就刺了他一劍。」盧逸士說得像模像樣。
「也就是說他想要阻攔我重新回來?」蘇貴的濃眉揚了揚。
「沒錯。」
「唔,那就不能殺他,連我回來這事都敢阻攔,殺了他,確實是便宜了他。」蘇貴沉聲說著,轉身向著大門走去。
「張書德,在我十倍奉還給你之前,我是不會殺你的。」盧逸士轉身看著張書德,黑布下面閃著寒光。
張書德的注意力完全落在那個蘇貴身上,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看盧逸士一下。
「張書德……」盧逸士咬牙切齒地道。
「你不必說話,今天你不殺我,以後碰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張書德的目光穿過盧逸士的黑衣,落在了蘇貴的背影上。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死掉的。」盧逸士狠狠地瞪了張書德一眼,轉身跟著蘇貴離開了房子。
「書德哥哥,你為什麼不讓我和竹妹妹出手?」盧逸士和蘇貴剛走,小君和小竹就現身出來。
「書德哥哥,你的傷口沒大礙了吧?」小竹卻坐在張書德的前面,關心地看著張書德胸口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