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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2章 勢

  終於,在小仙升了有一米多高時,整個匕首的根系終於完全脫離了南宮燕的胸腔。


  有如一棵大樹的根部,血紅色的根系,在不斷蠕動的根條,不斷往下滴著的鮮血,完全呈現在葉一仙的面前,葉一仙只感覺頭皮在發麻,雙眼無神地瞪著。


  尤其是南宮燕已經完全凹陷下去的胸腔,只剩下一張皮,皮下面什麼都沒有了,甚至連肋骨都已經消失。


  「小仙,這把『種靈』就交由你保管,以後我要將它還給它原本的主人。」張書德掃了一眼那團血紅色的根系,雙眼閃著濃濃的殺意。


  小仙此時已經恢復原來的樣子,聽了張書德的話,不由雙眼發亮,對著張書德猛點頭,隨即對著葉一仙笑了一下,然後就帶著那團「種靈」從房間里消失了。


  「書德哥哥,小燕她.……」葉一仙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仙兒,你不要擔心,小燕不會有事的。」張書德輕輕幫葉一仙擦掉淚水,輕聲地道。


  「真的?」葉一仙驚喜地看著張書德,雖然她知道張書德的醫術幾乎已經通鬼神,但是南宮燕此時的情況實在太過嚇人,可以說已經沒有了人樣,只剩下一張人皮。


  「我不騙仙兒,不過接下來我要施用的醫術,仙兒不能看。」


  葉一仙愣了一下,看著張書德,隨即明白過來,「是有關因果關係的么?」


  在清市的山縣,葉一仙就碰過不能說的事情,聽張書德說過這方面的知識。


  「仙兒記得很清楚。」張書德看著葉一仙,眼露讚許。


  「書德哥哥,那小燕就交給你了,你要把一個完好無損的燕兒交還給我們。」葉一仙眨著眼睛,故作輕鬆地道。


  張書德聽到葉一仙叫南宮燕為燕兒,不由一愣。


  「其實書德哥哥心裡也清楚,燕兒的心是怎麼樣想的。」葉一仙看著張書德。


  「我有你們,已經很滿足了。」張書德直視葉一仙的目光,兩隻手輕輕地撫摸著葉一仙的粉臉,溫柔地道。


  張書德說的「你們」,指的是寧輕雪,虞雅月,楚夢茵和葉一仙。


  葉一仙明白張書德的意思,臉色微紅,「能夠跟著書德哥哥,也是仙兒的福氣。」


  張書德感覺心裡升起了一股溫馨的暖流,看著葉一仙柔情似水的明眸,再也忍不住,嘴唇直接壓在了那兩片溫潤的小嘴上,兩隻手緊緊地擁抱著那嬌柔萬千的身姿。


  「我們早就已經一致同意接納燕兒為書德哥哥的女人。」不知道過了多久,葉一仙一邊喘息,一邊輕聲道。


  「喲,竟然不經我的同意,就決定我的終身大事,簡直是目中無我,看我怎麼樣教訓你。」


  張書德說著,正要上下其手,準備來一個就地正法。


  不過這一次葉一仙學聰明了,張書德還沒有說完,已經如水蛇般擰腰從張書德的懷裡鑽了出去。


  「嘻嘻,等書德哥哥治好了燕兒,我們輪流伺候書德哥哥,只是到時候書德哥哥可不要求饒。」葉一仙粉臉通紅,羞答答地鑽出病房。


  「書德哥哥,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葉一仙剛離開,小君和小竹就現身出來,不過雙眼卻幽怨地看著張書德。


  「好,我們開始吧。」張書德不敢去看小君和小竹的雙眼,只是站在床邊,兩隻手掌合在一起,不停地來回摩擦。


  這一次,小君和小竹知道張書德將要施展何種的醫術,也知道這種醫術對於失去了心臟的張書德是多少的危險,但是小君和小竹卻出奇地沒有制止,甚至連一句勸說的話都沒有說。


  其實小君和小竹心裡清楚,張書德決定了的事情,她們倆也改變不了,而且這一次,受傷的是南宮燕,她們也希望南宮燕能活過來。


  小君和小竹此時能做的,就是盡她們的能力,保護好張書德的安全。


  就在張書德不停地摩擦雙手之時,小君對著床上的南宮燕舉起了雙手,剎時間,南宮燕的身軀就被一層厚厚的冰晶所包裹著。


  而小竹卻升了起來,虛浮在病床上方,原本只有黃豆大小的陰火,開始越來越大,到最後,熊熊燃燒的陰火竟然將整個房間完全包裹住。


  整個世界,一片翠綠。


  被陰火包裹著的張書德,臉上卻毫無表情,兩隻摩擦著的手出停了下來,慢慢向著南宮燕身上的那一層冰晶按了下去。


  詭異的現象出現了,只見厚厚的冰晶碰到張書德的手,竟然像碰到兩塊燒紅的鐵,迅速消融。


  很快,張書德的兩隻手臂穿透厚厚的冰晶,抵達了南宮燕那已經空無一物的胸腔里。


  稍作停頓,張書德臉色凝重,深吸了一口氣,兩隻手從南宮燕胸口那巨大的傷口伸了進去。


  張書德讓虞雅月找的藥材雖然名貴,但是都是常用的,醫院裡全部都有,因此當葉一仙從病房裡出來時,虞雅月就已經把藥材備齊了。


  「一仙妹妹,小燕現在怎麼樣了?」虞雅月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南宮燕的性命安全。


  葉一仙想起南宮燕的情況,不由臉色微變,慢慢將裡面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虞雅月臉色蒼白,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虞雅月心裡仍然湧起強烈的震撼,眼裡露出一片淚花。


  很快,楚夢茵也將奇門遁甲布置好,回到了病房門前。


  儘管張書德替南宮燕治病的病房就靠在虞雅月辦公室的旁邊,但是虞雅月三人並沒有進辦公室等,而是站在病房門口,恐怕會錯過了南宮燕第一時間的消息。


  但是三個小時過去,病房內沒有絲毫的動靜,虞雅月三人心裡著急,但是卻又不敢推門進入房間。


  而就在這個時候,虞雅月的手機響了。


  「雪兒妹妹?」看到來電顯示,虞雅月連忙接通電話。


  「書德還在為小燕療傷,情況暫時不清楚,不過雪兒妹妹也不用太過擔心,有書德在,小燕不會有事的。」


  「好,你那邊的情況,等書德出來,我會轉告給他。」


  「情況很急么?」虞雅月皺起了眉頭。


  「雪兒妹妹,你把位置發過來,我這邊安排人去。」虞雅月突然想起東方不白還坐在一樓大廳里,連忙道。


  「雪兒妹妹,你不要過來,保持聯繫,你要小心點,等書德得到醫聖稱號,我們立刻去接你回來,然後一起回清市賢醫館,過我們的小日子。」


  虞雅月簡單說了幾句話,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茵兒,仙兒妹妹,你們守在這裡,如果書德出來了,立刻給我電話,我下去一趟。」虞雅月吩咐好楚夢茵和葉一仙,隨即下到一樓。


  這一次,東方不白完全聽從了張書德的安排,張書德讓他坐在大廳,他就真的在大廳一直坐著。


  「大奶奶,南宮醫生現在情況怎麼樣?」看到虞雅月下來,東方不白連忙站了起來。


  儘管東方不白比虞雅月還要大一點,但是有張書德這層關係在,東方不白只能稱呼虞雅月為大奶奶。


  虞雅月一愣,她第一次做別人的奶奶,不過很快虞雅月就反應過來,宛然一笑,「現在書德還在為小燕療傷。」


  「我能上去看看么?」東方不白很想知道張書德是如何醫治南宮燕。


  一直以來,東方不白都知道張書德的醫術精湛,但是到底是何種醫道,東方不白並不知道。


  別說東方不白,就算是南宮燕,也不清楚張書德到底是何種醫道。


  更不要說那些在暗處一直對付張書德的人,為了對付張書德,他們是想盡了一切的辦法去研究張書德,用盡一切的手段,卻仍然沒有找出張書德的醫道。


  「現在上面已經被茵兒布了奇門遁甲,除了我們三個人,任何人都不允許上去。」這是張書德的交代,虞雅月也不敢私自讓東方不白上去。


  「看來不白是無緣向張爺爺學習醫術。」東方不白心裡黯然神傷。


  「不白,有件事情,我想麻煩你跑一趟的,不知你可否願意?」虞雅月知道東方不白心裡想的,不過也沒有辦法。


  「大奶奶請吩咐,只要不白能做到的,萬死不辭。」東方不白臉上的黯然一掃而光,一臉嚴肅地道。


  「這裡有一個位置,我發給你,你立刻趕過去,到達后,會有人告訴你到底怎麼樣做。」虞雅月取出手機,將剛接收到的一個位置定位發給了東方不白。


  東方不白看了一下那個位置,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這個地方距離醫院足足有五十公里,從地圖範圍看,幾乎已經離開了首府的地圖。


  「這輛是醫院的車,你萬事要小心點,有什麼情況,直接給我電話。」虞雅月將一把車鑰匙交給東方不白。


  寧家大屋,大廳里。


  寧輕雪正在專心致志泡著茶,而寧百斬坐在太師椅上,聞著手中的一杯清茶,一臉的陶醉。


  「雪兒,你又給張書德他們打了電話?」寧百斬輕輕呷了一口清茶,悠悠地道。


  「看來雪兒所做的一切,都瞞不過爺爺,我就知道爺爺無所不知。」寧輕雪重新給寧百斬倒上一杯熱茶,嬌笑地道。


  「哼,你用不著給我戴高帽子,我是怎麼和你們說的?不要私自去聯繫那個張書德,但是你卻一次又一次地不聽話。」


  「那是爺爺允許,雪兒才打的電話。」


  「我什麼時候允許你聯繫那個張書德的?」寧百斬怪眼一瞪。


  「如果爺爺不允許,我能打得出這個電話么?」寧輕雪挨著寧百斬坐下。


  寧百斬瞪了寧輕雪一眼,不過卻沒有說話。


  寧輕雪沒有說錯,在寧家大屋這裡,如果沒有寧百斬的允許,別說打電話,就算蒼蠅都飛不出去。


  「爺爺,你真的相信爸爸是書德哥哥害的么?」寧輕雪抬頭看著寧百斬。


  「雪兒,我相不相信,這不是重點,甚至你爸爸是不是真的張書德害的,都不是重點。」提起這個問題,寧百斬眉頭皺了起來。


  「那什麼才是重點?」寧輕雪有點想不明白,現在就是因為寧百斬等人懷疑張書德是傷害寧丈隱的兇手,才想要殺張書德替寧丈隱報仇,現在寧百斬卻說出這樣的話。


  「張書德必須治好你爸爸,這才是最重要的。」


  「是不是書德哥哥治好了爸爸,爺爺就會放過書德哥哥?」寧輕雪雙眼發亮。


  對於張書德的能力,寧輕雪比誰都有信心。


  寧百斬臉色陰沉,抓著茶杯,良久才輕輕搖了搖頭。


  「為什麼?」寧輕雪臉色一變,驚叫道。


  「雪兒,以後張書德的事情,你不要再摻和進來。」寧百斬並沒有回答寧輕雪的問題。


  「爺爺,如果書德哥哥救了爸爸,你們為什麼不能放過他?」寧輕雪追問到底。


  「雪兒,你不要多問了,很多事情,你不懂,貿然摻和進來,最終會害了你。」寧百斬的語氣沒不嚴厲,但是卻有一種說一不二的威嚴。


  寧百斬的話,相當於判了張書德的死刑。


  「我不會讓你們傷害書德哥哥的,一定不會。」寧輕雪雙眼含淚,猛地搖頭。


  「誰要敢阻攔我,下場將會和張書德一樣。」寧百斬雖然沒有看著寧輕雪,但是寧輕雪仍然感覺一股刺骨的寒意從寧百斬身上散發出來。


  「為什麼?」寧輕雪想不到寧百斬為了要殺張書德,竟然連她都可以放棄。


  寧百斬兩道濃眉擰成一股繩,長嘆一口氣,沒有回答寧輕雪的話。


  「因為張書德不死,寧家以後就會永無寧日。」呂如姬從樓上走了下來,坐在寧百斬的斜對面。


  「不會,書德哥哥不會與寧家為敵,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寧輕雪像是抓住了一條救命稻草,撲到呂如姬身邊,抱住呂如姬的手臂。


  「他不會,但是別人會。」


  寧輕雪一愣,別人來找寧家的麻煩,和張書德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非要致張書德於死地不可?


  「雪兒,你知道這一次你爸爸為什麼出事么?」呂如姬知道寧輕雪不明白,開始耐心地道。


  「因為有人想要對付我們?」寧輕雪只能想到這個原因。


  「為什麼要對付我們?」


  「可能是爸爸在外面得罪了人,又或者是那些想要代替寧家位置人,還有,想要嫁禍給書德哥哥。」


  「這些都只是表象。」呂如姬搖了搖頭。


  「那到底為什麼?」寧輕雪也很想知道她爸爸為什麼會被人傷害。


  「因為勢!」呂如姬吐出三個字。


  「勢?」寧輕雪疑惑地看著呂如姬。


  呂如姬翻了翻白眼,對於自己的這個女兒,她也知道很多事情不說透是不會懂的。


  「寧家能爬到如今這個位置,得罪的人沒有一個首府的人多也有半個首府的人多,再加上那些眼紅我們,想取而代之的人,可以說寧家此時是站在山巔,四周都是虎視眈眈的豺狼猛獸,稍有不慎,就會被拉下去,成為這些猛獸口中的肥肉。」


  「書德哥哥不是豺狼。」呂如姬說了半天,寧輕雪卻聽得一頭霧水。


  呂如姬翻了翻白眼,感覺自己的這一番話白說了。


  「他不是豺狼,但是其他人是。」


  「那和書德哥哥有什麼關係?」寧輕雪越來越不明白。


  「你知道為什麼這些豺狼只在山腳遊盪,不敢衝上來么?」呂如姬決定說得更直白一點。


  「因為他們不敢。」


  「他們為什麼不敢?」


  「因為他們打不過我們。」寧輕雪恍然大悟。


  「你錯了。」呂如姬卻搖了搖頭,決定放棄對寧輕雪的循循善誘。


  「難道他們不是因為怕打不過我們才不敢上來的么?」寧輕雪疑惑地看著呂如姬。


  「寧家只有一個,但是山下的豺狼虎豹無數,如果他們一下子撲上來,就算寧家本事通天,也沒辦法阻止這麼多的猛獸。」


  「那他們為什麼不敢上來?」


  「這就是我剛才所說的『勢』,這幾十年,我們寧家在首府這裡積累的聲望和威嚴就是勢,只要勢在,他們就不敢上來,這也正是我們寧家幾十年來相安無事的原因。」呂如姬沉聲道。


  「那也和書德哥哥沒關係。」寧輕雪不滿地翹翹嘴。


  「關係大了。」呂如姬搖頭道。


  「有什麼關係?」


  「張書德不是豺狼,但卻是這些豺狼撲上來的誘因。」


  「書德哥哥既不是豺狼,也不認識這些豺狼,這些豺狼要想來對付寧家,怎麼就和書德哥哥扯上關係了?」


  「這一次,你爸爸出事,正是因為寧家積威太重。」


  「積威重,不是好事么?」


  「威望當然是好事,但是物極必反,當威望達到了一個位置時,所有的人就會對寧家望而生畏,久而久之,寧家給人的感覺,就只有威望,而少了維持威望而必須的殺伐之氣。」


  「沒有了殺伐之氣維持的威望,就只是一塊任人瓜分的肥肉。」


  「你爸爸出事,只是山下豺狼的一個試探,如果處理不好,就會成為千里之堤的那一個蟻穴。」


  「我明白了,你們殺書德哥哥,只是想要殺雞儆猴,做給山下的豺狼看。」寧輕雪終於明白寧百斬和呂如姬為什麼非要殺掉張書德。


  「只有重新露出獠牙,告訴別人,我們寧家有的是殺伐之氣,誰敢來招惹我們,就只有一個下場,只有這樣,我們寧家才能重新將山下的豺狼鎮壓,讓他們永遠只能在山下遊盪。」


  「那就是說不管書德哥哥是不是傷害爸爸的人,救不救爸爸,你們都不會放過他,是吧?」寧輕雪感覺到一股絕望從心底升起。


  「是!」


  「書德哥哥救過首府,救過我,救過爺爺,還治好了三哥的吸髓體質,如果他能治好爸爸,書德哥哥就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難道你們就是這麼樣對待救命恩人的么?」寧輕雪嘶聲道。


  「只要張書德能治好你爸爸,他死之日,我也會以一命抵一命。」呂如姬眼裡閃過一絲的悲哀和決然,作為寧家的女人,就要有為寧家犧牲的覺悟。


  寧輕雪身子一震,驚訝地看著呂如姬,一時忘了說話。


  「如姬,你用不著這麼做,我這副老骨頭留在這個世界也沒什麼用了,到時就讓我來了結這件事情吧。」一直沉默的寧百斬沉聲道。


  「爸,你不能死,寧家還需要你。」呂如姬連忙道。


  「你為了寧家,犧牲太多,怎麼還能讓你再拿命去換,現在寧家有你和丈隱看著,我也放心了。」寧百斬的話讓人不敢違抗。


  「你們不用再爭,為了寧家,你們可以犧牲書德哥哥,但是我不可以,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會站在書德哥哥身邊,如果他死,我也死。」寧輕雪雙眼通紅,眼淚不斷地流下來。


  「雪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話?」呂如姬厲聲大喝,眼角餘光卻掃了寧百斬一眼。


  「我知道,我現在非常的清醒。」寧輕雪直視呂如姬的怒目。


  「無論如何,你都是我們寧家的女兒,你怎麼可以和外人一起對付自己的家人。」


  「你們是我的家人,但是書德哥哥也是雪兒的最親的人,如果你們真的有以死相拼的一天,我只能幫在理的一方。」寧輕雪咬緊牙關道。


  「張書德到底給你吃了什麼葯,竟然讓你如此幫他?」呂如姬滿臉怒容,眼眸子深處,卻滿是擔憂。


  「如姬,你不用為雪兒擔心,我明白雪兒此時的心情,更明白她的做法,如果換了是我,恐怕我做得更加決絕。」寧百斬沉聲道。


  「爸……」


  「其實,我知道你也明白雪兒的做法,畢竟雪兒是你的女兒,天下間最了解自己女兒的一定是她的媽媽,況且你能為寧家做出巨大的犧牲,雪兒為了張書德,甘願放棄一切,也算正常。」


  寧輕雪雖然此時悲痛欲絕,但是聽到寧百斬三番兩次地提到呂如姬為了寧家做出巨大的犧牲,不由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媽媽。


  但是無論寧輕雪怎麼看,呂如姬都不像有作出犧牲的樣子。


  呂如姬沒有去理會寧輕雪疑惑的眼神,只是看著寧百斬,「爸,明不明白和允不允許是兩件事情,我是明白,但是我絕對不允許,在寧家的生死存亡面前,任何人在我眼裡都沒有區別,誰攔著,就得死,那怕這個人是雪兒。」


  呂如姬此時說的話和剛才寧百斬說的話相差無幾。


  寧輕雪雖然明白呂如姬和寧百斬的做法,但是心裡也一陣悲痛。


  「其實,這件事情,還沒有到絕境。」寧百斬沉聲道。


  「爺爺,你是說可以不用殺書德哥哥?」寧輕雪身子一震,睜大眼睛看著寧百斬。


  就連呂如姬也疑惑地看著寧百斬。


  「沒錯,殺還是不殺,就看他的表現了。」


  「要什麼表現?」寧輕雪愣住了,看著寧百斬,張書德能做的最好表現就是治好寧丈隱的傷,然後找出兇手,但是剛才寧百斬已經說過,就算張書德把寧丈隱治好,也會殺掉他。


  那到底要張書德什麼樣的表現,才能讓寧百斬放棄殺張書德?


  呂如姬看著寧百斬,迷惑的眼神漸漸清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體現價值!」寧百斬只簡單說了四個字。


  「體現什麼價值?」能找到人問的問題,寧輕雪絕對不會自己去想,這一點,張書德和呂如姬深有體會,現在輪到寧百斬。


  「讓他活下去的價值。」


  「什麼樣的價值,才能讓書德哥哥活下去?」寧輕雪問起問題,可以說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寧百斬翻了翻白眼,沒有回答寧輕雪的問題,只是對呂如姬道:「如姬,你來說吧。」


  呂如姬一愣,隨即哭笑不得。


  果然,寧輕雪疑惑的目光已經落在了呂如姬的身上。


  「你的書德哥哥最厲害的是什麼?」呂如姬反過來問寧輕雪。


  「醫術!」寧輕雪脫口而出。


  「那醫術就可以作為他活下去的價值。」


  「那還需要書德哥哥怎麼表現?一直以來,書德哥哥展現出來的醫術還不夠好么?」


  「醫術好,不代表有價值,況且價值有大有小,如果價值太小,就沒有活下去的必要。」


  「那怎麼樣才能看出書德哥哥醫術的價值大小?」


  「治人不能治,活人不能活,這就是大的價值。」


  「書德哥哥不是早就已經證明了這些么?」寧輕雪疑惑地看著呂如姬,畢竟現在看到了一線希望,寧輕雪還能耐著性子問下去。


  「他只是證明了自己能治人,能活人,卻沒有證明別人能不能治,能不能活人。」呂如姬搖頭。


  「別人能否治病救人,書德哥哥怎麼樣去證明?」寧輕雪愣住了。


  如果只有一個人的話,還可以直接讓他去試,看有沒有這個本事救人,但是十個人,一百個人呢?

  更何況聽呂如姬的意思,是要證明所有的人都沒有這個本事。


  「如果你和另外九個醫生去為一個垂死之人看病,你怎麼樣證明自己的價值?」呂如姬面對這塊自己生下來的頑石,已經毫無辦法了。


  「用最快的速度,最好的辦法將病人治好。」寧輕雪想都不想,脫口道。


  「如果張書德是你這樣的想法,不用爸出手,我就第一個殺了他。」呂如姬冷冷地道。


  「為什麼?將病人治好,不是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價值么?」寧輕雪叫了起來。


  「他有個屁的價值,我把他殺了,還有九個醫生在呢。」


  「萬一這九個醫生都治不好這個病人呢?」


  「你怎麼知道這九個醫生治不好這個病人?」呂如姬反問道。


  寧輕雪一愣,被呂如姬問得說不出話。


  「證明自己的價值,最重要的不是自己能治好病人,而是另外九個醫生不能治好病人。」呂如姬知道寧輕雪的腦袋瓜子又轉不過彎。


  「怎麼證明?」寧輕雪傻傻地問道。


  「死人是不會治病的。」呂如姬淡淡地道。


  「你是要書德哥哥將那九個醫生全部殺掉?」寧輕雪再次驚叫。


  「只要那九個醫生一死,不管你能不能治好那個病人,在那個病人沒有死之前,你都有了活下去的價值。」


  寧輕雪終於明白所謂的證明別人能不能治人,能不能活人了。


  但是這個例子只是九個醫生,現實情況,卻是成千上萬的醫生,難道真的要讓張書德去把所有的醫生全部殺掉?


  寧輕雪痛苦地搖了搖頭,她知道張書德絕對不可能這麼做,就算他肯這麼做,她也絕對不會讓他去做。


  「那個病人只請了十個醫生來為自己看病,除了這十個醫生,其他醫生能不能治好這個病人,對這十個醫生有什麼影響?」呂如姬已經對寧輕雪的腦子不抱任何的希望。


  「十個醫生?範圍?醫道大會,難道……」寧輕雪臉色大變,睜大眼睛看著寧百斬和呂如姬。


  呂如姬柳眉一揚,感覺自己說漏了嘴。


  「爺爺,媽媽,難道這一次的醫道大會,是你們.……」寧輕雪急得都要哭了出來。


  「咳~咳~」


  寧百斬打斷了寧輕雪的話,不讓她繼續問下去。


  「如果我是張書德,也不會選擇第二種辦法。」寧百斬沉聲道。


  「爸,你說張書德還有更好的辦法?」呂如姬疑惑地看著寧百斬。


  「十個醫生,如果我是其中之一,我不會把他們都殺掉,而是會將他們都變成我的人,這樣一來,他們的命都在我掌握之中,他們的價值就是我的價值,我不但有了活下去的價值,還有了討價還價的資本。」寧百斬徐徐道。


  「爸,如此多的醫生,張書德有這個能力將所有的醫生收歸手下么?」


  這一次參加醫道大會的醫生成千上萬個,單憑張書德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他用不著把所有的醫生都控制住,只需要控制醫術最厲害的那一小部分就可以。」


  「醫術最厲害的醫生,爸你的意思是……」呂如姬的臉色微變。


  「最難的一步,我們已經幫他做了,現在他只需要面對這十個人就行。」寧百斬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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