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7章 救人

  「好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他們救醒。」張書德看了一下頭頂的皎潔月光，沉聲道。


  「怎麼救？」


  張書德失去了力量，小君和小竹又不懂醫術，就算懂醫術，面對潛闖動的手腳，也束手無策。


  「雖然這麼多個人我救不醒，但是如果只救一個人，還是沒問題的。」張書德沉聲道。


  「書德哥哥的意思是只救小燕，其他人就由他們自生自滅.……」小君和小竹雙眼一亮，但是看到張書德寒冷的眼神，立刻知道說錯話了。


  「我以後不想再聽到你們說這些話。」張書德冷冷地看著小君和小竹。


  「是，書德哥哥，我們以後不會了。」小君和小竹知道觸動了張書德的逆粼，連忙低頭認錯。


  「你知道我做醫生的初衷是什麼嗎？」


  「治病救人！」小君和小竹聽張書德說過幾次了。


  「沒錯，就是這麼一句簡單的話，但是要做起來，就得耗盡一生的精力了。」


  「我們知道了，以後再不會惹書德哥哥生氣了。」小君和小竹楚楚可憐地抱著張書德的兩隻手臂。


  「君兒，竹兒，你們倆上來陽世間也快兩年了吧，我希望你們不要一直將自己定位在鬼魂這個位置，如果將來有合適的機會，我一定讓你們重新做人。」張書德看到小君和小竹一副可憐的樣子，心立刻軟了下去。


  「書德哥哥，你在說什麼？」小君和小竹渾身一震，雙眼圓睜，看著張書德，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其實，從你們跟隨我上來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是三位一體，緊緊地連在一起的了，一直以來，我都在尋找可以讓你們重新做人的辦法。」


  「我們還能重新做人？」小君和小竹的腦袋一片空白，完全沒有了自主意識。


  「一定能，方法我已經找到了，現在只是差幾種藥材。」張書德重重地點頭道。


  「書德哥哥～」小君和小竹同時撲進張書德的懷裡，失聲痛哭。


  一直以來，小君和小竹都只是靈魂，在地府待了多少年，連她們自己都已經忘了，她們早就習慣自己是靈魂一事，也已經忘記了自己可能曾經也是一個人。


  但是自從跟著張書德回到人世間之後，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起，小君和小竹的心底最深處，有時候會升起一絲連自己都感覺是妄想的意識，尤其是在寧輕雪、虞雅月和葉一仙等人與張書德纏綿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會無比的強烈，甚至在不斷地焚燒著她們的心。


  只是她們也知道這種事情永遠都不可能的，因此並沒有對任何人說起，只想讓這種感覺爛在肚子里，永遠以靈魂的形式守候在張書德的身邊，這對她們來說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小君和小竹不說，並不代表張書德不知道，只是沒有尋找到好辦法，只能將這件事情牢牢地記在心裡。


  「君兒，竹兒，我會讓你們做我的女人。」


  張書德在小君和小竹的耳邊輕輕地吐著氣，說到最後那個「人」字，特意加重了語氣。


  「我們願意成為書德哥哥的女人。」小君和小竹粉臉含春，將紅彤彤的粉臉埋在張書德寬厚的懷裡。


  月朗星疏，涼風習習。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際出現了黎明前的黑暗。


  「君兒，竹兒，我們要開始救小燕了。」張書德摟抱著小君和小竹，輕聲道。


  「書德哥哥要怎麼救？需要我們做點什麼？」小君抬起頭，兩隻眼睛像閃閃發亮的星星看著張書德。


  「要想將小燕救醒，必須在天地陰陽相交的那一刻實施，那個時候，天地間會有陰陽消失的一瞬間，對小燕的靈魂沒有任何影響，而也是在這一瞬間，潛闖在小燕腦海里施加的逆轉陰陽也會失效。」


  「也就是說，這一瞬間，潛闖作用在小燕身上的力量最弱，是最容易破解的時候，你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守住整棟樓，不要讓任何人上來打擾我。」


  張書德一邊說著，一邊抽出度厄黑針，刺進自己的眉心和胸口。


  小君和小竹知道此時不是多言的時候，瞬間從樓頂消失。


  張書德抬頭看了一下天色，然後走到南宮燕的身前，雙手放在南宮燕的兩側太陽穴上輕輕揉捏，力度漸漸加大，到最後幾乎使上了張書德所有的力量。


  很快，張書德身上的衣服就被汗水濕透。


  半空的月亮消失了，就連星星也沒有了，不過很奇怪的是漆黑的夜空並沒有任何的雲朵遮擋。


  此時，張書德的雙手已經從南宮燕的頭部慢慢向下移動著，揉搓著南宮燕身上每一寸的肌膚。


  南宮燕的目光仍然平靜如水，望著原先潛闖盤腿坐著的樓面，渾然不覺身上在不斷揉搓著的手。


  就在這個時候，一絲亮光從東邊的天際升起，刺破無盡的黑暗，劃過漫漫長空。


  張書德雙眼精光一閃，手上已經多了四根「鬼神御病十三針」，就在那絲亮光將滅未滅之際，張書德的四根「鬼神御病十三針」已經分別刺進了南宮燕的頭頂，眉心和兩側的太陽穴上。


  四根黑針剛刺進南宮燕的的頭部，南宮燕的身子就劇烈猛震，眼眸子里平靜的水面慢慢升起漣漪。


  張書德身子不停，猛地繞到南宮燕的身後，雙手用力抓住她的腦袋，將她的臉向著東邊的天際固定住。


  就在這個時候，東邊的天際間升起了萬道金光，夜空退去，大地開始發亮。


  而南宮燕眼眸子里的水面開始沸騰，翻起滔天巨浪。


  「啪～」一聲似有似無的聲音響起，南宮燕顫抖的身子終於漸漸鎮定下來。


  「是師傅么？」南宮燕疑惑地聲音響起，卻又帶著點激動。


  此時，張書德還站在南宮燕的身後，兩隻手捧著她兩邊的臉頰。


  「小燕，你終於醒過來了。」張書德放開雙手，轉到南宮燕的身前，看著南宮燕的雙眼，微笑著道。


  「師傅，這是怎麼回事？我的頭好痛。」南宮燕此時腦海里有千萬個疑問，疑惑地看著四周的情景。


  「你剛醒來，還不能回想起昏迷前的事情，慢慢來，不要著急。」張書德知道南宮燕雖然醒了過來，但是此時腦海是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來上來樓頂的事情。


  「昏迷前的事情？哎喲，那個潛闖呢？」終於，如洪水般的信息衝進南宮燕的腦海里，前半夜發生的事情清楚地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還潛闖呢，你都要死在別人手裡了，還在想著別人呢。」張書德瞪了南宮燕一眼。


  「啊，師傅，你怎麼會在這裡？什麼時候來的？」南宮燕像是突然醒悟，疑惑地看著張書德。


  「喲，我還以為你眼裡只有那個潛闖，沒有師傅了呢。」張書德翻了翻白眼。


  「當然沒有。」南宮燕急忙解釋。


  「好了，不要著急，我只是逗你玩的。」張書德看著南宮燕一臉慌張的模樣，不由笑了。


  「師傅，他們怎麼了？」南宮燕聽了張書德的話，鬆了一口氣，看著四周的人，終於發現了異常。


  「還不是你那個潛闖搞的事情。」張書德白眼一翻，身子卻有點站立不穩，坐在了樓頂上。


  自從被那名絕美女子取走了心臟之後，張書德每一次使用「鬼神御病十三針」后都會有一種虛脫的感覺。


  「師傅，你怎麼了？」南宮燕見到張書德臉色蒼白，額頭滿是汗水，連衣服都濕透，連忙走到張書德身邊，想要伸手去扶他。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張書德擺擺手，示意他沒什麼問題。


  南宮燕本來就是一個聰慧的女子，此時看著張書德，又看了看四周那些像木樁般站著不動的人，再想到剛才醒來的時候，張書德捧著她臉頰的雙手，不由一切都明白了。


  「師傅，是你救了小燕，是吧？」南宮燕盯著張書德，眼裡在閃動著亮光。


  「別激動，我只是舉手之勞，況且我一會還要你幫忙呢。」張書德裂嘴笑道。


  「師傅還是不能接受小燕么？」南宮燕臉色一暗，幽幽地道。


  「小燕，你是我的好徒弟。」張書德輕嘆一聲。


  「我明白了，師傅。」南宮燕哀傷的神色來得快，去得也快。


  「小燕.……」


  「師傅，我沒事，師傅的意思，小燕明白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南宮燕沖著張書德一笑，只不這笑得比哭還難看，然後轉身看著東方不白等人，疑惑地道。


  張書德暗嘆一聲，南宮燕轉身的時候，他分明看到她的眼角里有淚水劃過。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很簡單，張書德很快就把事情說了一遍，只是那個潛闖的身份張書德並沒有說出來。


  「師傅，怎麼會這樣，那個潛闖到底是怎麼回事？」南宮燕聽完事情的經過，卻有更多地方不明白。


  「小燕，這件事情到現在，就算翻篇了，你也不要再去追究，有些東西不是你現在能接觸的。」張書德搖了搖頭。


  「師傅，那我們要怎麼樣才能救醒他們？」既然張書德不願意說出來，那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南宮燕並沒有追根究底，只是將問題轉到東方不白等人身上。


  「他們的靈魂中了催眠術，要想救醒他們，就必須解除他們的催眠術，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張書德沒有廢話。


  「靈魂中了催眠術？」南宮燕一愣，這樣的說法，她還是第一次聽到。


  「『鬼醫外經』不但適用於陽世間，其它地方也適用的。」張書德雖然沒有點明，但是也開始慢慢將一些東西灌輸給南宮燕。


  「其它地方？」南宮燕先是一愣，隨即若有所思，半閉著雙眼。


  「鬼醫外經」從一開始出現的時候，就不是針對陽世間使用的，只是後來慢慢延伸而來。


  南宮燕的家族雖然傳承了「鬼醫外經」，但是對於「鬼醫外經」的來歷，卻是毫不知情。


  「小燕，有些東西，你現在只需要把它記住，知道有這麼一回事，等以後你的醫道到了一定境界，自然而然會打開另外一扇大門。」張書德不想讓南宮燕現在就陷入到未知世界里。


  南宮燕現在知道太多，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反而會分散她的注意力，不能集中精力去鑽研「鬼醫外經」，捨本逐末，最終得不嘗失。


  「是，師傅。」南宮燕也知道有些東西還不是她能去接觸的。


  「小燕，你用催眠術將他們和這個世界隔離，並營造出深夜的環境。」張書德勉強站了起來，開始安排南宮燕如何去做。


  自從張書德把「鬼醫外經」的下半部分交給她之後，南宮燕的醫術可以說突飛猛進，對醫道的領悟也進入了一個新的境界。


  以南宮燕此時對「鬼醫外經」的領悟，暫時還做不到逆轉陰陽，改變不了天地間的陰陽，但是張書德的目的只是想讓東方不白等人的靈魂誤以為現在是晚上，因此這些事情對南宮燕來說，並不算難事。


  張書德取出一顆紅色的藥丸服下，然後抽出度厄黑針，在樓頂上所有人的眉心處刺了一針。


  只要南宮燕的催眠術抵消了潛闖施加在東方不白等人身上的催眠術，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既然潛闖在每一個人身上逆轉了陰陽，那張書德就將計就計，取出陰陽火蠟燭，然後雙手緊握，燃起了通紅的陽火。


  「師傅，小燕這邊好了。」南宮燕在每一個人身前走過，也不見她施術，就對張書德道。


  張書德臉色凝重，點了點頭，然後移動著陰陽火蠟燭，在每一個人的眼眸子里倒影出兩團紅色的火焰。


  剛才救南宮燕的時候，張書德是利用的天地間第一縷金光將南宮燕平靜如水的眼眸子燒得沸騰。


  此時沒有了第一縷金光，張書德就用陰陽火蠟燭代替，雖然效果沒那麼好，但是也足夠了。


  果然，東方不白等人眼眸子里的水面開始蕩漾著一圈圈的波紋，並且波動越來越大。


  「小燕，接下為你那邊的壓力會很大，堅持住，不要讓催眠術失效，否則所有人都將魂飛魄散。」張書德神情凝重，特意交代道。


  「師傅放心，人在術在。」南宮燕眼神透露著堅定。


  「好！燃燒吧！」張書德突然一聲輕喝，通紅色的火焰剎時間衝天而起，幾乎籠罩了整個大樓的樓頂。


  「哼！」南宮燕臉色一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這種情況她見過一次。


  當時在清市大學的音樂大樓樓頂，南宮燕見識過一次，也正是在那一次，她的父親就是被這通天的陽火吞噬。


  陽火滔天，南宮燕感覺自己的催眠術已經頻臨坍塌，連忙收斂心神，全力控制著催眠術不要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