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4章 張書德的提醒
「我是不會刮她,但是我會讓她比刮她十巴掌還要痛苦。」
「小燕只是一時想不通,才做出這麼糊塗的事情,而且她很快就知道錯了。」虞雅月瞪了張書德一眼。
「你好像很信任小燕?」張書德似笑非笑地看著虞雅月。
「我還是不相信小燕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虞雅月眼裡露出迷茫。
「你不是不知道小燕的城府有多深。」張書德提醒道。
「一個人城府再深,也不能將自己的一切都包裹偽裝起來。」
「你看出什麼了?」
「我就不相信你看不出來,小燕這麼重視醫道大會,完全是因為你。」虞雅月白了張書德一眼。
「哦?希望找到一個能治好我的醫生?」
「那只是她的說辭。」
「你不是說小燕為了我才參加醫道大會的么?」
「她是在想辦法治好你的傷,但是她參加醫道大會,最重要的是以你的名義,拿到醫聖的稱號。」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她祟拜你,她相信以你的醫術,這醫聖之名,非你莫屬。」
「就因為祟拜我,所以連做醫生的初心都忘了?」
「這就是我不相信她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的原因,以她對你的祟拜,寧可她自己受傷也不會讓你受半點的傷,更不會要你的命。」
「你真的認為你看到的是正確的?」張書德看著虞雅月。
「我相信我的眼光。」虞雅月直視張書德的目光。
「那你看看我現在在想什麼?」
「如果我能看得透你,你就不是讓人又愛又恨的張書德了。」虞雅月嫣然一笑。
「要不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個清楚?」張書德嘻嘻笑道。
虞雅月神色一凝,臉色漸漸變得蒼白,目光盯著張書德,「書德,你答應過我的。」
張書德一愣,臉上的笑容漸漸收了起來,輕輕將虞雅月摟入懷裡,「我記得,是我答應月兒的。」
「那你以後都不要再說什麼把心掏出來,好么?」
那一刀,在虞雅月心裡永遠地留下了陰影。
「好!」
「茵兒以前學習能偷懶就偷懶,能把人氣死那種,但是現在,練那什麼奇門遁甲,卻像入了魔一樣,連陪我聊天的時間都沒有了。」虞雅月靠在張書德的懷裡,突然嘴角翹了起來。
「她不來找你聊天,你可以去找她聊天啊。」張書德的手根本閑不住,又在捏虞雅月可愛的鼻子。
「你是說茵兒這樣沉迷奇門遁甲不好?」虞雅月坐了起來,看著張書德。
只要涉及到楚夢茵的事情,虞雅月的反應就比任何時候都敏感。
「月兒,你現在的觀察能力真的越來越強大了。」張書德由衷地讚歎道。
「那我現在就去阻止茵兒練習奇門遁甲。」虞雅月急忙站了起來。
「別急,先聽我說完。」張書德一把拉住虞雅月,心裡一陣無語,現在的虞雅月,如果還有一個弱點,那就是楚夢茵。
「書德,你既然知道茵兒這樣練奇門遁甲不好,為什麼不制止她?」
「我什麼時候說過茵兒練奇門遁甲不好?」張書德瞪了虞雅月一眼。
「那你剛才.……」
「茵兒是最適合練奇門遁甲的人,但是奇門遁甲博大精深,就算是茵兒,也非一朝一夕能練好,欲速則不達,只有松馳有度,才能持之以恆,這也是練習奇門遁甲的精要。」
「你不早說?」虞雅月瞪了張書德一眼,不過只要楚夢茵沒事,她也鬆了一口氣。
「你有給我機會說么?」張書德苦笑。
虞雅月重新坐了下來,看了一眼張書德扔在床上的那份資料,道:「書德,雪兒找到的這份資料,你覺得怎麼樣?」
「我想先聽聽月兒的看法。」張書德拿起資料道。
「醫道大會的第一道比試,只是一種粗淺的排除那些沽名釣興譽之輩的方法,只要真有治病救人的本事,都能通過,以小燕這十天所治好的病人數量,就算她接下來的二十天一個病人都不治,也足以進入下一輪的比試。」
「不要局際於小燕這一個點。」張書德搖了搖頭。
「沒什麼奇怪的事情,都挺正常,沒有太突出的醫生出現。」虞雅月對醫不懂,對這些名震華國及世界的名醫,更是不堪了解,所以雖然也看了這些資料,卻沒有看出什麼所以然。
「你再看看這個人的資料,看有沒有什麼不同?」張書德將幾張資料抽了出來,遞給虞雅月。
「巫醫羅守正?」虞雅月看了看名字,隨即道,「這個人我也仔細看了,並沒有什麼異常。」
虞雅月懷疑這個巫醫羅守正就是上次偷襲醫院的那個人,因此對他的數據格外留意,但和其他人相比,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
「你再看清楚一點。」張書德並沒有給虞雅月任何的信息。
聽張書德一再要求看仔細,虞雅月也意識到這個羅守正的資料恐怕有問題,重新認真看了一遍,不放過任何可疑的地方。
要說這一次醫道大會的資料統計搜集,確實做得不錯,這一份資料里,不但有著羅守正總的治好的病人數,還有每天的治療數量,甚至包括每一個病人的詳細信息,看病之前是什麼狀態,看病之後又是什麼狀態,並且被羅守正治療后的七天時間,都有專人去跟蹤記錄。
如果不是寧家和朱家這種強大的力量,怎麼可能有這麼多人力去做這些事情。
虞雅月一點一點看下去,首先病人的信息沒有問題,雖然有一些奇難雜症,但都只是普通人。
羅守正每天的治療人數都在一百人左右,雖然在所有參加醫道大會的醫生之前算是靠前的成績,但也不算特別突出,並無可疑之處,看那毫無波動的數據,更像是羅守正刻意控制治療的人數。
就只是三天前的那一天少了十幾個人,治病救人,如果突然碰到棘手的病人,一天少十幾個,也實屬正常。
巫醫並不代表樣樣全能,有些疾病可能以巫醫的方式沒那麼容易治療。
虞雅月連看了兩遍,實在看不出問題,抬起頭看著張書德,正想要發問,突然一道靈光在虞雅月腦海里飛過,連忙低頭去看手中的資料。
三天前。
治療人數:八十七人。
沒錯,比其它時間少了十幾個人。
這本來沒什麼問題,虞雅月也認為沒問題。
不過這只是虞雅月剛才的想法,現在她的想法變了,不為什麼,只因為她從蘇小小的嘴裡得知讓南宮燕差點迷失了做醫生的初心的小女孩,正是三天前才變成這樣的。
虞雅月翻開首府的地圖,找到首府兒童樂園,在兒童樂園的旁邊,赫然有著首府莆田專科醫院的名字。
羅守正這一次參加醫道大會,正是駐守在莆田專科醫院。
這僅僅是巧合么?
但是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虞雅月抬起頭,看著張書德,「這個小女孩的怪病與巫醫羅守正有關?」
「我可沒有說什麼,這些問題你們自己去查。」張書德翻了翻白眼。
「其實你一直在關心小燕,這才想方設法要提醒她,是吧?」
「我可沒提醒她,怎麼治療,我也不會說。」
「哼,都已經幫到這個份上了,還在嘴硬。」虞雅月點了張書德的額頭一下。
「我不單嘴硬,還有其它地方硬,月兒要不要試一下?」張書德猥瑣地看著虞雅月。
虞雅月粉臉通紅,啐了張書德一口,「不害臊。」
「我很長時間沒有抱著月兒睡覺了。」張書德不管不顧,伸手就去抱虞雅月。
「嘻嘻,我上次說過,要書德先搞定茵兒,我才再陪你的,你答應過我,可不要失信。」虞雅月擰腰,從張書德的懷裡鑽了出來。
「好,那你叫茵兒上來,我今天晚上就要欺負她。」張書德被虞雅月逃脫,一臉的懊惱。
「等你的傷徹底好了,我一定將茵兒綁上來送給你,不過你這段時間要好好休息,把傷養好。」虞雅月嘻嘻笑著離開了房間。
待確定虞雅月離開,張書德的雙眼漸漸亮了起來,身上皮膚的紅色也漸漸退散。
張書德解開衣服,胸口的血蟬變成鮮紅如血,流光照人,刺進張書德胸口的吸管也已經收了起來。
「你這個小傢伙,我只不過請你上來幫一個忙,你卻要吸我這麼多的精血,虧死了。」張書德雙手將血蟬抓起來,放在眼前。
血蟬一雙小小的圓眼盯著張書德,雖然渾身血紅,但是眼睛卻是完全烏黑。
「精血你也已經吸飽了,休息也已經夠了,應該開始救人了吧?」
血蟬像是明白張書德的意思,緩慢張開了翅膀,迅速震動,拳頭大小的身軀飛了起來,虛浮在張書德的身前。
「先救她們。」張書德輕輕吐出兩顆晶瑩剔透,泛著毫光的珠子。
魂珠,小君和小竹為了保護張書德和寧輕雪,再次變成了魂珠。
上一次小君和小竹化作魂珠,還是張書德和寧輕雪上長白山頂採集到地火,才化珠成魂。
這一次,張書德手裡並沒有地火。
但是眼前的血蟬,就是人世間最好的地火,比普通的地火強大十倍以上,要治療區區兩顆魂珠,簡直是輕而易舉。
只見一片紅芒從血蟬的體內透出來,將兩顆魂珠包裹在裡面,隨著紅芒不斷地傳進魂珠內,小君和小竹的身影由淺變深,慢慢呈現在張書德的眼前。
「主人~」血蟬紅芒消失的一剎,小君和小竹雙雙跪拜在張書德的面前。
「從今以後,你們不要再跪,也不要再叫我主人。」張書德看著小君和小竹。
「主人,你不能丟下我們倆。」小君和小竹身子一抖,不知道張書德這話是什麼意思,不由一臉的彷徨。
「誰要丟下你們了?」張書德瞪了小君和小竹一眼。
「但是主人.……」
「從現在開始,你們就和茵兒一樣,叫我書德哥哥吧,主人主人的叫,真他媽的難聽。」
「主人.……」小君和小竹有點不敢相信,疑惑地看著張書德。
「如果你們再叫我一聲主人,看我怎麼欺負你們。」張書德怪眼一瞪,做出一副兇狠的樣子。
「主……書德哥哥~」小君和小竹的眼淚流了下來,雙雙撲進張書德的懷裡。
地府等級森嚴,小君和小竹雖然身處閻王府,可以說對普通的遊魂野鬼有生殺大權,甚至其他的鬼臉判官之類的,都對她們敬重三分。
但是畢竟只是一府之丫頭,閻王的話,可以直接左右她們的生死,閻王要她們奉張書德為主人,那不管生死,她們都只能跟著張書德,伺候他,永遠都不會有自由。
雖然張書德並沒有為難她們,對她們也不像一個主人的樣子,但是主人和丫頭,永遠有著一條清晰的線,一條永遠不能逾越的線。
此時張書德的話,相當於將這條線直接擦掉,從此以後,小君和小竹算是徹底自由了,就算是重回地府,也不再屬於閻王府的丫頭。
張書德算是重新給了小君和小竹新生。
美女入懷,張書德求之不得,更何況是兩個,不由眉開眼笑,雙手不老實地動來動去。
小君和小竹滿臉春色,嬌喘連連,身姿態扭出各種誘人的姿勢,對張書德的雙手欲拒還迎。
「主人~」小竹粉臉通紅,喘著氣抬起頭,似幻似夢地嬌喚著。
張書德一愣,隨即滿臉歡喜,抱住小君和小竹滾落床上。
有了小君和小竹在身邊,張書德行動算是自由了,只要他想,沒有人能看得到他。
不過第二天早上在小君和小竹的幫助下隱身走出病房時,雙腿卻在不停地發抖。
小君和小竹跟在張書德的身後,看著他的發抖的雙腿,不由嘻嘻掩嘴而笑。
「竹妹妹,你昨天晚上叫了多少聲主人?」小君滿臉桃花,伸手去呵小竹的腰肢。
「四次,君姐姐呢?」小竹嘻嘻笑著躲開小君的手。
「主人~」小君一愣,輕輕咬著嘴唇,突然嬌聲對前面的張書德道。
「砰~」張書德站立不穩,一下子摔倒在地上,還沒有爬起來,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地消失在走廊。
「加上這一次,我也叫了四次。」身後傳來小君和小竹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葉一仙的病房裡,並沒有人。
張書德臉色凝重,輕輕將葉一仙胸前的衣服解開,露出飽滿的峰巒。
葉一仙原本潔白如玉的皮膚,經過這段時間的昏迷不醒,更是透出一種讓人痛惜的蒼白。
張書德將手中的血蟬放在兩座峰巒中間。
血蟬剛落在葉一仙胸前,身上立刻泛起淡淡的紅色光芒,這紅色光芒竟然如X光機,將葉一仙體內焦炭化的組織映照得清清楚楚。
張書德並沒有繼續看下去,輕輕將葉一仙身上的衣服復原。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一仙,任何人都不允許。」張書德一再強調,目光卻落在葉一仙的手上。
只見葉一仙手中,小女娃抱著葉一仙的手,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張書德,聽到張書德的話,猛點著頭。
醫院以東三十里,一座農家院子里。
張書德並沒有來過這裡,但是卻知道在他剛來首府的時候,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因為這個地方,正是張書德指點秦宗的那個農家院子。
也正是這個地方,被自己的蠱蟲反噬的那名假扮護士的年輕苗醫和原首府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劉暢業都死於此。
「書德哥哥,你確實要找的人就在這裡面?」
張書德站在農家院子前面的一棵大樹下,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院子。
「不會有錯的。」張書德肯定地點點頭。
「難道連小燕和茵兒都看不出來月姐姐有問題么?」小君的聲音繼續響起。
「小燕現在將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那個小女孩和醫道大會上面,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注意別的事情,而茵兒雖然有真實之眼,但是經驗太少,看不出來也不奇怪。」張書德沉聲道。
「暗算月姐姐的人,好像對我們很了解。」
「不但了解,還很有耐性,等到最好的時機,才出手。」
「到底是誰要暗算月姐姐?」
「強者!」
「哼,書德哥哥又在讓人猜謎語了。」小君不滿的地道。
「因為我還不敢確定。」張書德眼裡閃過一絲的迷惑。
只有真正想不透的時候,他才會有這種表情。
「他的目的是什麼?」
「我們很快就知道了。」張書德看著院子的大門,大門半開著,像是毫不設防。
「書德哥哥,我們為什麼要瞞著雪兒她們偷偷遛出來?」小竹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我們還不知道有多少的敵人,她們如果知道得太多,並沒有什麼好處。」其實張書德是不想讓楚夢茵和寧輕雪她們擔心。
表面上的敵人已經夠她們忙了,更不要說暗地裡還不知道朋多少目的叵測,想要他們性命的敵人。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大門沒有鎖。」就在這個時候,一把蒼老的聲音從農家院子里傳了出來。
聲音不大,但是張書德卻聽得清清楚楚。
張書德眼眸子微微收縮,自己此時還是隱身狀態,而且相隔這麼遠,不可能暴露了行蹤。
難道這只是對方設的局?對方並沒有發現他的到來,出言只是試探?
不過張書德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假設。
「連進來都不敢進來,這可不是傳聞中的張書德張醫生。」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張書德已經很確定對方確實知道他的到來。
「不知道傳聞中的張醫生是個什麼樣的人?」既然行蹤暴露,張書德乾脆走了出來,不過並沒有走進那座農家院子。
「有勇有謀,醫術超群.……」
「呵呵,不敢當,不敢當,這些只是虛名,都是大家的抬愛,我本人是很低調的,熟悉我的人都知道。」張書德大笑著道。
「都不是……」蒼老的聲音憋了半天,將下半句說了出來。
「那是什麼?」張書德一愣。
「猥瑣~」
「你媽~」張書德脫口而出。
「張醫生好像很關心那些虛名,不知道對醫聖的稱號想不想要?」蒼老的聲音響起。
「醫聖稱號,我不給,誰也搶不走。」張書德傲然而道。
「張醫生對自己的醫術真的這麼有信心?」
「哼,其它我不敢說,但是就醫術一項,我認第二,沒有人敢認第一。」
「那不知道張醫生能不能化解虞院長身上的毒?」
「哼,區區蠱毒,還攔不倒我。」
「哦,是么?那為何張醫生又要來這裡?」
「你在月兒身上下了蠱毒,目的也只不過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傷重昏迷罷了。」張書德朗聲道。
「不,你錯了。」
「哦,難道不是?」張書德一愣。
「由此至終,我都不相信張醫生會被區區一個滅靈陣擊成重傷。」
「區區一個滅靈陣,哈,好大的口氣。」張書德從來沒有看過有人敢如此藐視滅靈陣。
「滅靈陣只是一個偷襲的陣,難登大雅之堂,更何況張醫生並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滅靈陣,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一個陣所傷,張醫生就不是我要找的張醫生。」
「既然不是想打探我的情況,那就只有一個目的,想將我引到這裡,是吧?」
「沒錯。」
「我已經來了,你打算將我怎麼樣?」張書德淡淡地道。
「想必張醫生已經知道我的來歷了吧?」蒼老的聲音沒有回答張書德的問題,反而道。
「我原本有些懷疑,不過現在我已經可以肯定了。」
「張醫生為什麼會有所懷疑?」蒼老的聲音接著問道。
「因為我以為你們再無一人存活在這個世上。」張書德猶豫著道。
「是因為那個人說她已經將我們全部清除掉了么?」蒼老的聲音充滿了怨毒。
「沒錯。」張書德沉聲道。
蒼老的聲音沒有再傳出來,過了一會才繼續道:「你很相信她?」語氣已經平靜下來。
「不,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斷,以她和她身後的力量,她說全部清除掉,就一定是一個不留。」
「沒錯,你的判斷沒錯。」蒼老的聲音越來越蒼老。
「但是你卻出現了,看來我錯了。」張書德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