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0章 寧輕雪

  「盧逸士已經被盧瑞軍帶回清市第一人民醫院。」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發送人卻是剛才一直沒有人接聽的寧輕雪的電話號碼。


  張書德拔通電話，對方仍然沒有接聽。


  「你他媽的到底是誰？」張書德打了一句話直接發過去。


  信息過去，還是石沉大海。


  望著四周黑壓壓的一片，張書德又罵了一句，看守所不但偏僻，而且還是一個死角位，別說大半夜的，就算是白天，也沒有車輛過往。


  走了足足大半個小時，張書德才截到一輛開往市區的破三輪。


  一番折騰，回到清市第一人民醫院，已經是凌晨五點。


  301豪華病房外，張書德一眼就看到了春風得意的盧逸士，身邊的卻是盧瑞軍、楚如海和徐一刀。


  而在盧逸士身後，站著三名身穿警服的警察，為首的是一名國字臉的中年警察，另外兩名，一個是帶眼鏡的年輕男子，一個卻是年輕女子。


  盧逸士手上和腳上沒有任何的手銬，這個情況，張書德並不感覺到驚訝，在收到簡訊的時候，他立刻就意識到自己猜錯了一件事情。


  盧瑞軍不是去殺人滅口，而是去救盧逸士，而且還下了一個圈套讓他跳了進去。


  讓張書德感覺意外的是那外年輕女警，竟然就是那名假扮護士的寧輕雪。


  對張書德的突然出現，在場的人也沒有感覺到意外，那名中年警察領著兩名小年輕走上前，「張書德醫生，是吧？我是清市警察局太和支隊的大隊長徐銘陽，我有幾個關於楚夢茵昏迷一案的問題想向你了解一下。」


  「昨天你報警說楚夢茵是因為被盧逸士偷偷給她服食了一種叫『回頭草』的葯，導致她大腦損傷昏迷。」


  「但是警方並沒有在你所說的賢醫館盧逸士住宿的地方找到這種『回頭草』，我們也向徐專家了解過這種『回頭草』，但是徐專家並沒有聽說過這種葯，而且我們還查找了大量的醫籍，並沒有相關的記載。」


  「不知道張醫生能否詳細說一下『回頭草』這種葯的藥性？」


  徐銘陽簡單說了一下案情。


  「『回頭草』是一種至陰之物，只生長在極寒之地，一見陽光就會立刻枯萎，如果服食過量的『回頭草』，就會使人的大腦嚴重損傷，造成長期昏迷不醒。」張書德緩緩而言，目光卻一直盯著盧逸士。


  盧逸士臉上毫無變化，連目光都刻意沒有看向張書德，但是張書德卻能感覺到盧逸士餘光里的恨意。


  「在楚夢茵體內，除了有張醫生所開的葯的殘留成分，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殊的藥物成分。」


  「『回頭草』一進入人體內，除了直接作用在人體的大腦，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殘留。」


  徐銘陽想了想，「按張醫生所說的話，根本沒有辦法證明楚夢茵是因為服食『回頭草』才昏迷的，是吧？」


  本來最直接的證明就是在賢醫館盧逸士房間里能找到『回頭草』，但是看來盧逸士背後的勢力已經開始行動了，連『回頭草』這種關鍵的證物都能讓它從警察局消失。


  徐銘陽見張書德沒說話，又道：「虞雅月和楚夢茵你應該已經見過，張醫生有沒有看出她們昏迷的原因？」


  終於問到她們倆了，張書德心裡冷哼，嘴裡卻道：「她們現在怎麼樣了？」


  徐銘陽皺了皺眉，「張醫生，現在是我在問話，希望你能配合。」


  「我看不出來。」張書德冷冷道。


  「那請張醫生詳細說說昨天早上是如何醫治楚夢茵的？」


  張書德掃了楚如海和徐一刀一眼，隨即對徐銘陽道：「你是懷疑她們的昏迷與我有關？」


  「請張醫生回答。」


  張書德一笑，「無可奉告。」


  徐銘陽臉色一沉，沉聲道：「張書德，我現在懷疑你與虞雅月和楚夢茵倆人昏迷有關，現在請你回警察局協助調查，輕雪，你先帶他回局裡，我和劍鋒在這裡處理完事情再回。」


  寧輕雪上前幾步，對張書德擺了個「請」的手勢。


  張書德沒有說話，淡淡地看了寧輕雪一眼，轉身就走。


  就在轉身的一瞬間，張書德明顯感覺到盧逸士看過來的痛恨目光。


  「你到底是誰？」剛出醫院，張書德轉身看著寧輕雪。


  寧輕雪沒有說話，只是走到一輛警車邊，打開車門，看著張書德，「上車。」


  張書德皺了皺眉，看了醫院主樓一眼，坐進警車裡。


  警車穿行在昏暗的街燈下，張書德閉著雙眼，靠在位置上像睡著了。


  「叮咚！」手機簡訊提示音響。


  張書德睜開眼睛，打開手機，「將手機調靜音。」


  簡單的一行字，張書德臉無表情，看了寧輕雪一眼，迅速在手機上一頓操作。


  「想問什麼就問吧。」第二條簡訊很快就來了。


  「你到底是誰？」張書德按下了一行字。


  「特調小組寧輕雪。」寧輕雪一邊開車，一邊按著手機。


  此時的寧輕雪，身穿警服，英姿颯爽，完全沒有了在醫院前台時的神情。


  張書德皺著眉，「什麼特調小組？」


  「特別調查小組，專門針對一些特別的案子而成立的專案小組。」


  「什麼特別的案子？」


  「一年前，清市陸續出現一些昏迷或者神志失常的病人，剛開始的時候，以為是普通的疾病，等到後面病人數量增多，才發現情況不對。」


  「我怎麼不知道這種事情？」張書德愣了一下，自己身為清市腦神經醫生，竟然對這種事情毫不知情。


  「這件事情涉及的人太多，我們特調小組接手時，已經將案件嚴密封鎖，普通人甚至警察都不知道，包括我的真實身份，徐隊長也不清楚。」


  張書德立刻明白他們倆人在車上還要用手機簡訊來對話，原來是寧輕雪怕警車上裝有偷聽裝置。


  「那些人的情況也是因為服食了『回頭草』才導致昏迷和神志失常的么？」


  「不知道，我們請了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醫療設備都沒辦法找到原因，看來這個問題要你親自去看了才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