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過去的事
動用省廳抓人,最多就是讓沙瑞義知道,然後兩人肯定一場爭執少不了,齊軍林還是有自信戰勝沙瑞義的,但是如果溫建存落到了別人的手裡,後果就很嚴重了。
此時的齊軍林也是心急如焚,他根本也就沒想,到底是誰去偷走了溫建存,其實也不是沒想,而是救人的那支小分隊並沒有聯繫上,現在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一個情況。
鍾立的車剛剛進到市區,就看到路上一下子多了不少警察,似乎都朝著各個告訴路口去的,鍾立心裡清楚,齊軍林終於坐不住了,開始跳腳了,當然,這也間接證明了溫建存確實很重要。
既然這麼重要,帶回公安局肯定不行,跟楊麗雲商量一下,決定還是帶回保安公司,楊麗雲已經有了幾個心腹手下,藏上一個人,問題不大。所以楊麗雲先把鍾立送回了宿舍,自己開著車就去了保安公司。
也就在鍾立剛剛打開家門的一瞬間,家裡的固定電話響了,一看號碼,是省里的號碼,鍾立接了起來,故意打著哈欠說道:「誰啊?這麼晚打電話?」
對方沉默了一下,突然就把電話給掛了,電話的另一邊,剛剛反應過來的齊軍林還是沒能坐住,他很懷疑是鍾立的手筆,因為只有鍾立跟常雲龍的關係那麼好,所以在外間的辦公室隨便找了一部固定電話,打了一個給鍾立,確定了鍾立在家裡睡覺,心裡懸著的一塊石頭也慢慢放了下來,只要不是鍾立,事情就好辦多了。因為在閩東省,敢跟他齊軍林作對的,真的沒幾個人。
幸好鍾立機敏,反應夠快,化解了一場危機,其實兩個人都想簡單了,如果是鍾立要做這件事,鍾立也不用親自動手啊,在家指揮就可以了,說到底,齊軍林還是不相信,有誰能夠混進部隊裡面,將一個軍隊持械押送的犯人給劫走,如果真的這樣,跟英國電影007也沒什麼區別了。
可是當事實反饋過來的時候,齊軍林真的傻眼了,一個女人,單獨一個人,就將溫建存劫走了,車裡也有一個人,但是沒有人看到開車的是誰,只看到了一個女軍官而已,這差點沒讓齊軍林下巴掉下來,一個女人,女版的007嗎?
事情玩大了,齊軍林真的著急了,溫建存知道太多的內幕了,正是因為對溫建存的不放心,齊軍林才讓齊天道弄了一個女人放在他的身邊,為了就是監視他,現在好了,女人還在,人沒了,齊軍林心裡真的很生氣,一拳就砸在了辦公桌上,沒想到一隻鋼筆正好沒有插上筆帽,一下子就把齊軍林的手給弄破了,他更加怒了,所有的怒意都到了常雲龍的身上,這個常雲龍膽子還真大,才來幾天啊,就敢對他的人動手,簡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齊軍林心裡篤定了一個主意,下面就要拿常雲龍開刀了。
到了第二天,軍隊的封城還在繼續,沙瑞義兼任著閩東省軍區的第一政委,知道了情況之後馬上過問了一下,軍隊的解釋是戰爭時期,採用非常手段,尚門市是重要的開放型城市,其重要程度和意義都高於榕城市,軍隊的這個決定也在情理之中,看著沙瑞義無奈的樣子,齊軍林很有成就感,這個閩東省,說到底,還是他說了算。
正洋洋得意呢,還沒幾分鐘,從中央傳來消息,南海與交趾國的衝突結束了,兩國的外交部已經開始照會,應急機制處理也開始了,南海艦隊開始撤退,一場發生在南海海域的自衛反擊戰就這樣輕描淡寫結束了。
我海軍擊沉了交趾國運輸艦一艘,擊傷了一艘,並且重傷了敵登陸艦,俘虜了若干敵軍,沒有發生大規模的軍事衝突,事情到此為止。
現階段以經濟發展為主,中央也不希望有這樣的事情擴大化,為了解除影響,降低影響,讓事情顯得不那麼緊張,中央和中央軍委同時下令,地方一切秩序恢復正常,所有集結的部隊原地解散,回歸以前的狀態,城市的戒備狀態也一併解除,這樣一來,尚門市的封城也就必須要解除了,齊軍林的洋洋得意,也不過是幾個小時而已。
解除封禁之後,常雲龍的第一個電話就打給了鍾立,電話一通就爆了粗口,說道:「媽的,還挺厲害,封城居然把通訊就切斷了,跟你那次一樣啊。」
鍾立哈哈一笑,他知道常雲龍還有話說,也不說話,果然,常雲龍冒火地說道:「我就知道溫建存那傢伙很重要,趁其不備就下手了,居然還有這招,我還是大意了,現在人也沒了。」
鍾立還是不說話,常雲龍急了,怒道:「你倒是說話啊。」
鍾立這才說道:「你這麼倉促動手了,我一點準備都沒有,你讓我說什麼?」
常雲龍:「你以為我想啊,我得到消息,溫建存並沒有那麼忠心,他最近在申請米國的綠卡,我猜想,他很有可能要脫離的他的主子,要是等他的綠卡下來,我怎麼動他?得到消息之後,我哪還有時間跟你商量,立即就動手了,反正之前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
鍾立這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本來嘛,他也認為常雲龍不是那麼衝動的人,同時,他也得到了一個信息,溫建存恐怕有可能會撂,這是一個好消息。
掛完電話,鍾立給楊麗雲去了一個電話,告訴楊麗雲,如果有可能,撬開溫建存的嘴,他的嘴裡一定有很多有價值的東西,鍾立還是沒有把溫建存在自己手裡的消息告訴常雲龍,不是因為不信任他,而是鍾立猜想,齊軍林不會坐以待斃,估計會對常雲龍的電話進行監聽。
事情現在已經演變成這樣了,不出意外,齊軍林一定會亂,一亂就能找到空隙,來到榕城市之後,今天是感覺最好的一天了,終於由被動轉成主動了,心情能不好嗎?
而在榕城市的一個高檔小區了,齊軍林跟齊天道還有一個人赫然就是閩東省省長蔡二狗在客廳里,一句話不說,面前的杯子里的茶已經涼了,顯然目前的局勢的確有些棘手。
我們說一下這個蔡二狗,這個名字雖然有點俗,那時候啊,你們懂的,取個隨便的名字好養活,蔡省長倒也是不拘小節,時間一長,也懶得改名字了,所以蔡二狗這個名字一直用到了今天,現在已經是一省之長了,誰還敢取笑他的名字。
齊軍林想了一下,讓齊天道出去了,房間里只剩下了他和蔡二狗兩個人。
大約又沉默了幾分鐘,齊軍林說道:「二狗,這件事你怎麼看?」
蔡二狗是閩東省省長,二把手,但是齊軍林只是副省長,雖然也是常委,但是在閩東省的排名中,卻是跟蔡二狗差了一大截,就連四大家族之一的古衛國在蔡二狗面前還得恭敬地喊一聲「蔡省長」,但是齊軍林二狗兩字,張口就來。
可見其中的微妙。
蔡省長也是沉思了一會,突然說道:「老班長,事情過去這麼久了,我們還有必要這麼做嗎?」
齊軍林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蔡二狗會這麼問,也是想了想,說道:「過去的事情,不是什麼都過得去的,現在大家生活水平都好了,不會再計較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了,可是,你就丟下那麼多兄弟們嗎?」
蔡二狗也沉思了,說道:「我們的位置越來越高,能為他們做的也越來越多,為什麼一定要選擇這麼極端的方式呢?何況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做的也夠多的了。」
齊軍林冷哼了一聲,說道:「如果他當年帶著部隊增援,我們會一個營全軍覆沒嗎?現在還剩下我們幾個人啊?你自己想想,還剩下幾個?」
蔡二狗嘆了一口氣,說道:「當年他的部隊也打光了啊,不是他的錯,為什麼你總是揪著他不放呢,他都過世20多年了。」
齊軍林聽不下去了,手一掃,茶几上的茶杯掉在了地上,碎掉了,站起來說道:「蔡二狗,我跟你說,你要是現在不想幹了,馬上給我滾蛋,老子就當沒你這個兄弟,我跟你說,等你死後,我看你怎麼有臉去面對那些兄弟們。」
蔡二狗似乎不服氣,怒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清楚,但是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現在還清醒嗎?這是叛國,叛國懂嗎?」
齊軍林真的生氣了,一腳就把眼前的茶几給踢倒了,說道:「我不知道愛國嗎?我以前不愛國嗎?別跟我說什麼大道理,我現在也知道了,利益最實際,別的,什麼都不要跟我談,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蔡二狗深呼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壓制心裡的怒意,說道:「好,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的我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說完,拂袖而去。
看著蔡二狗遠去的背影,齊軍林的眼神漸漸陰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