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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要去紀委告你

  這個話一出口,剛剛安靜下來的人群又炸包了,大家的聲音又大了起來,前一次的火災還記憶猶新,要不是消防隊及時出警,很多上夜班的工人都有可能死在那場大火裡面,說不憤怒肯定是假的。


  終於有個膽子大的工人喊道:「媽的,狗日的,打死他。」


  接下來的情形大家大致也能夠猜到了,剛剛砸張青岩沒有用完的菜葉子全部招呼到了范羅鎖的身上,才幾十秒的功夫,范羅鎖身上就掛滿了綠色。要不是警察拖得及時,恐怕范羅鎖要被前面幾個工人踹上幾腳才能罷休。


  見已經達到了目的,鍾立要趕緊乘勝追擊,立馬說道:「工人師傅們,我相信,這次你們來廠里要錢也是這個人煽動的,我並不是說你們要錢不好,欠了你們的錢,要回來,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鍾立的這句話,說到了工人的心坎里去了,大多數人又重新安靜了下來,聽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說道。因為人數太多了,難免又會有嘈雜聲,擴音器的效果有限,所以鍾立不得不以最大的聲音喊出每一句話,近乎聲嘶力竭。


  「但是,工人師傅們,你們有沒有想過,現在廠子遇到了困難,你們也應該知道,不僅僅是你們一家廠,周邊的其他塑料顆粒廠也是這樣,你們這樣來要錢,廠子里沒有錢,你們怎麼辦,難道把張董事長打一遍就能要到錢了嗎?現在請你們回想一下跪在你們中間的張董事長,廠子效益好的時候,他有沒有虧待過你們,還有,這個張董事長據說還是金山市的慈善企業家,幫助過無數的人,我相信,在你們中間,一定有被他幫助過的人,現在,塑料顆粒的市場不景氣,他就要給你們下跪,你們覺得,你們做的對嗎?」鍾立說道,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鍾立的話,再一次撞進了許多人的心裡,很多人心裡慢慢也就冷靜了下來,對呀,以前的張董事長多好的一個人啊,現在的事情又不是張董事長的錯,為什麼他要給我們下跪啊,終於,有幾個年紀大的,接受過張董事長幫助的人,走到張董事長的身邊,把他的繩子解了,把他身上的菜葉子清理乾淨。張青岩年紀大了,哪還經得起折騰,一解開繩子就暈了過去,一旁的杜遠一見不好,馬上把張青岩背了起來,送到了一旁的救護車上。


  看著救護車走遠,有幾個年紀輕的好像恍然大悟道,這會不會是政府用的什麼計策啊,故意把張青岩給弄走了,因為張青岩是市人大代表啊,馬上又開始起鬨,對鍾立喊道:「你把張青岩弄走了,我們要不到錢怎麼辦,跟你要嗎?」


  一些人一聽有道理,馬上又跟著躁動起來,現場又到了失控的邊緣。


  鍾立並不慌亂,心裡已經有數了,偏激的只有那麼幾個,大多數還是正常的,所以又扯著嗓子喊道:「工人師傅們,我再跟你們說一遍,我的名字叫鍾立,是分管工業的副市長,我在這裡跟你們保證,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只要一個月,我保證你們每個人都可以領到工資,不光領到工資,而且還能重新回到廠里參加工作。」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一個工人問道。


  鍾立知道,老百姓最怕的就是政府紅口白牙,今天說了,明天不做,這時候,正好看到遠處有兩個記者,扛著攝像機正在採訪,馬上讓柴明澤把記者帶到了跟前,拿著擴音器喊道:「工人師傅們,我今天對你們說的話,我請求金山市電視台全程錄像,在電視上播出,我鍾立,鄭重承諾,一個月之內保證你們所有人領到工資,恢復工作和生產,如果做不到,我鍾立引咎辭職。工人師傅們,我這麼說,你們滿意了嗎?」


  在老百姓的印象里,當官的最怕就是自己丟了帽子,現在副市長鍾立能夠在電視台的攝像機前面這麼保證,很多人也就相信了,接受了這個承諾,有些人開始離開,這種事情就像堤壩擋洪水是一樣,只要破了一個口子,那麼里決堤也就是時間的問題了,三三兩兩有人離開之後,不消一刻鐘的時間,青岩實業廠子門口,也沒剩幾個人了,剛剛趕到支援的防暴警察部隊也沒有了用武之地,鍾立,柴明澤,還有現場的幹警們都算是出了一身冷汗,這要是真爆發群體性事件,事情估計很難收場,搞不好還要死幾個傷幾個,這上千的工人失去理智,光靠這點匆忙趕來的警察,根本就擋不住。


  此時已經進入夢鄉的齊舞和他男人,恐怕還不知道,一夜沒睡的鐘立,不僅解決了群體性事件,而且還抓住了范羅鎖,而且此時此刻的范羅鎖,正被鍾立伺候著,這伺候,用鬼哭狼嚎來說,一點也不為過,對於范羅鎖,鍾立可沒有對於范進那樣手下留情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不用點手段,怎麼破局?


  「說吧,范羅鎖,問題我可是很耐心地問了你好幾遍了哦,你再不說,我可要繼續了哦。」這時候的范羅鎖,整個人被吊在公安局審訊室的窗戶上,說吊有些誇張,其實就是兩隻手銬分別銬在兩個手上,儘可能地掛高,范羅鎖現在只能腳尖點地,整個姿勢相當的累,比完全吊著舒服不了多少,時間一長,整個腳尖就跟廢了一樣,如果不用腳尖,冰冷的手銬又會勒得生疼,范羅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已經開始滾下來了。


  「鍾立,你特么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你是副市長,我要到紀委去告你去!」范羅鎖一邊叫一邊罵道,好歹也是老炮,什麼陣仗沒見過,這點東西還真為難不了范羅鎖。


  「你可以去紀委告我,但是前提是你能夠走出這個門。」鍾立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嚇老子啊,老子進派出所的次數比你還多,什麼花樣沒見過,你想讓我認輸,你做夢去吧。」范羅鎖這個話還真不是危言聳聽,別說派出所了,就是看守所監獄,范羅鎖也是常客,這點陣仗,還真嚇不到他。


  鍾立也不著急,過了大概十分鐘的樣子,杜遠開門走了進來,說道:「鍾副市長,人到了。」


  一聽人到了,鍾立馬上喜笑顏開,對范羅鎖說道:「你可以現在不說,不過待會你就該求我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了。」


  范羅鎖鄙夷的眼神看了一下鍾立,說道:「我要是會說,我就叫你爹,媽的,嚇唬老子,你真當老子是嚇大的啊?」


  鍾立也不接話,冷哼了一下,就跟辦案民警和杜遠出了門,再開門進來的人,范羅鎖不認識,但是一看他那陰冷的眼神,范羅鎖就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面前的這個人,整個人身上帶著一種戾氣。


  「你好,你叫范羅鎖,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鄧頌,很高興認識你。」鍾立知道範羅鎖是老炮,警方的審訊手段根本沒什麼用處,所以在回警局的路上,就給鄧頌打了電話,鄧頌接到電話之後馬上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從常市直接趕了過來,還好,天還沒亮,天亮之前解決戰鬥,回去睡覺還來得及。


  鍾立一晚上沒睡,現在還真有些累了,看著蒙蒙亮的天,鍾立跟柴明澤要了根煙,還沒點燃,就聽到了范羅鎖鬼哭狼嚎的聲音,那聲音,在寂靜的夜空聽來,真的很恐怖,柴明澤給鍾立把煙點著,擔心地問道:「鍾副市長,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鍾立吸了口煙,很精緻地吐了一個煙圈,說道:「柴局長,放心,出任何問題,都是我的錯,行了吧?」


  有了鍾立的保證,柴明澤安心了,作為公安局長,倒也不怕審訊階段出事,范羅鎖是呂雨欣的姐夫,雖然呂雨欣已經不在金山市了,但是要為難他這個正處級的公安局局長還是不是為難的事,柴明澤可不想惹禍上身。


  大約10分鐘的時間,鄧頌從審訊室里走了出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罵罵咧咧道:「這小子還真難對付,竟然用了我10分鐘,看來手藝不行了。」抬頭一看,正好看到鍾立異樣的目光,說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啊?我走了,下次別半夜找我,擾我春夢。」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鍾立看著鄧頌離開的背影,喃喃道:「這小子還有幽默的一面,不可思議了。」


  這時候,杜遠匆匆從審訊室跑了過來,臉上的表情在鍾立的意料之中:「鍾副市長,范羅鎖招了。」


  鍾立嗯了一下。


  「鍾副市長,你就嗯一下,你不意外嗎?」杜遠不解地問道。


  鍾立笑了一下說道:「為什麼要意外,本來就在意料之中啊,只要他出手,在審訊上基本是沒有什麼難度的。」


  「他用的什麼手段,這麼厲害?」杜遠問道。


  鍾立兩手一攤:「如果我知道,我肯定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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