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翻圍牆

  「韓小姐,我是個耿直人,麻煩你說一下,你到底是看中了我的作品哪一個地方?」


  刁尚天這個人是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人若犯他,再遠也要用捶衣棒捶;韓儒瑩越表現出欣賞他的價值,就越是覺得不好意思。


  「精神,我想你應該不知道你的價值所在。」說話間,韓儒瑩已經泡好了一壺茶,給刁尚天倒上了一杯。


  那嫩如蔥尖般的柔荑,叫人忍不住想摸那麼一下,也不知道是怎麼保養得那麼好的。


  對於刁尚天這樣的粗人來講,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描述這茶的妙處,反正就是水甜柔滑,芳香四溢:「但是我雕的那石牛。」


  環顧四周的石雕,他的真的慘不忍睹,實在說不下去了。


  「刁大師,其實通過一件作品,咱們可以看到創作者的心態、甚至他的人生。」


  刁尚天揚了揚眉,看來這鑒定大師,還真不是蓋的。


  「從你的那一件石牛雕中,我可以看到你有一顆不屈的倔氣,正是那股倔氣賦予了你的作品有一種不屈不撓的精神;而你的作品關鍵,就是那種精神。


  一件作品的好壞,栩栩如生那是必須,而精神更加的重要;當然,華夏石雕界不乏能賦予作品靈魂的魁寶級大師,但是每一位大師的性情不同,賦予作品的精神就不同。


  絕大多數的大師,本就是為財入道,所以很大比例的大師其手下的作品,在彰顯財氣橫溢方面,那是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而有一些大師,是為了女色而刻苦鑽研,他在對作品媚態的表達方面,自有獨到之處;還有一定比例的大師因為石雕工作的孤寂,對相關作品的塑造獨樹一幟。


  而在石雕中最珍貴的,是那種對生活的渴望、不顧一切橫衝直撞的精神,這就是我看中你的作品其中的魅力所在;因為人的心境會隨著年齡、環境、財富等等..因素的變化而變化。


  一個大師達到一定的境界之後,就會擁有一定的財富,而擁有財富的人,他再也無法賦予作品那麼雄厚的奮鬥精神,這樣一來,這種不屈不撓的奮鬥精神,是目前石雕作品最難得的,也是需求量最大的。


  我剛才和你一路走來,見你目光不定,底氣飄無,是在擔心你的雕刻術吧!」


  韓儒瑩的一席話讓他的內心震撼,僅僅一張照片,居然能看透他的心理,說出那麼一長篇他摸門不著的東西;面對韓儒瑩的目光,他感到自己身上穿的一切都是多餘,因為她彷彿能看穿他的一切。


  他端起杯子,和著口水一起咽了下去,如果單純是咽口水,這婆娘恐怕又會看穿他心裡某些東西;例如,這娘們兒那麼漂亮,他剛才已經起了推倒之心。


  「那…你是怎麼安排的呢?」面對強大如斯的此女,他唯一想擺的姿態,就是一個大字在地上,你愛幹嘛就幹嘛吧!

  「跟給你說實話吧!我買你的石牛雕回來,本想再精雕細琢,作為我方這次比賽的壓軸之作,因為你的手藝實在不敢恭維。」


  說到這裡,韓儒瑩或許是作為賠禮,向刁尚天敬了一杯茶,刁尚天也沒管那麼多,一口喝了下去;尋思著敢於面對缺點,也是一種優點,況且參照這屋裡的一座座栩栩如生的石雕,自己的石朱真的是……也沒有說什麼,一副期待下文的表情。


  韓儒瑩鬆了一口氣,還真怕一句話就把刁尚天給得罪了:「當然你的石牛作品把那種不屈不撓的精神,表現得酣暢淋漓。


  而且從你發於網上的照片之中,可以看到你其它的作品也有同樣的精神所在;所以我篤定你可以賦予每一件石雕同樣的精神。」


  刁尚天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但是我的手藝那麼爛…」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讓你在幕後對雕刻的過程提出見意,動手的都是華夏國頂尖級的石雕大師。」


  「韓小姐,那些大師一個個高傲無比,會聽我在一旁嘰嘰歪歪?你保證他們不會突然心理爆炸,一鎚子給我扔過來?」


  韓儒瑩掩嘴笑了起來:「刁大師,你真風趣!放心吧,這些我早就想到了,你們不會照面的。」


  刁尚天鬆了口氣,這樣最好不過了,招人恨的事情還是要少做點,免得遇到厭世的人。


  接著,韓儒瑩又說了他工作方式,也就是在比賽的時候,隨時注意石雕的進展,不時的進行指正。


  刁尚天問過她,這樣哪裡還是一個人的獨創,她說大家都這樣,風氣。


  他也不再管那麼多,只知道如果韓儒瑩贏了,他會有一筆錢,據說不少;具體多少沒有說,說是先知道了或許會擔心影響他的心境。


  所正五萬塊已經到帳,刁尚天心情好得不要不要的,這比挖乾田敲石頭輕鬆到哪去了!就算韓儒瑩一分不再給,他也會盡心盡責,要知道這可是他這輩子謀到的最爽的一次差;同時還能報魏恬雨罵他是狗的仇。


  為了保密,韓儒瑩讓他不要再來九天國際,比賽的時候實時轉播就行了,甚至還給他配了一個梨子牌的平板和手機。


  原本想去見一下孔舒雅,結果那妞和雷曉月聊得火熱,只要她想做生意,雷曉月願意大開方便之門,讓她根本就捨不得走;刁尚天也不知道那雷曉為什麼對她那麼好,他覺得自己沒那麼大的面子。


  這幾天反正沒有時間,原本擔心孔舒雅會孤單,既然有事做就再好不過了;給她說了照顧自己,過兩天再找她之後,就出了九天國際。


  剛出大門的時候,韓儒瑩來電,說剛才不知道他居然是上午在大門口踩倒黃東明的黑馬王子,表示真摯的歉意,非常感謝他把騷擾她的猴子踩倒,刁尚天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恩了幾聲就掛電話。


  隨後打了個電話給陸顏儀問到一下趙予萱的住處,沒想到那妞真知道她住哪裡,這讓他不必像無頭蒼蠅一樣亂飛亂撞。


  出去吃完飯,已經是三點多鐘,可惜的是趙予萱的電話還是打不通,無奈只有到她家去了。


  坐在計程車上,他心理亂糟糟的,對把她摁倒背了床板之後的態度捉摸不透;而走了之後,電話一直關機,是不想再見到他、這件事當沒發生,還是家裡有什麼事,都不得而知。


  不管怎麼樣,刁尚天都覺得自己該和趙予萱應該好好的談一次,如果她要什麼補償,他都會答應,畢竟自己那天晚上太混蛋了。


  當然,他也幻想過女神嫁給他,但也僅僅是幻想。


  對於去他家裡該買點什麼,也更不知道了,買花怕挨揍,反正心裡很亂,很亂,一路糾結,直到計程車到了地方,他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索性兩手空空的下了車。


  趙予萱的家在一片別墅區,那圍牆老高,藤植茂密,看不見裡面是什麼個樣子,不過僅僅是那氣派的大門,就可以聯想裡面必定奢華。


  陸顏儀透露過,趙予萱的外公好像是什麼厲害的藝術家,其母繼承了他的房產,要不然以一個廉潔的公務員工資,想在九天省省城中心地段買下一幢這樣的別墅,恐怕得奮鬥八輩子。


  「你好,請問找一家?」


  刁尚天直叉叉地走進去,被一個魁梧的保安攔了下來,瞟了他一眼之後,繼續翻著自己的外來人員登記薄。


  「37幢,趙家。」


  「是他們家什麼人,有預約嗎?」


  「朋友,沒有預約。」


  「那你找他們家什麼人?」


  「他們家的姑娘。」


  說到這裡,保安搖了搖頭,望著他冷笑道:「小子,你知道一天有多少人想見趙姑娘嗎?」


  「我不管別人,你就用對講聯繫他們家,保證會見我。」刁尚天知道進不去了,還在做最後的堅持。


  無奈保安毫不客氣地把他向外面趕:「每一個想見趙美人的傢伙,都是這樣說的,你知道嗎,這個大門口的門坎石每個月要換兩次,都是想一睹美人美貌踩的,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剛剛才趕走了好幾波…走走走…」


  看到刁尚天走後,保安搖頭自語,這些騷猴子真的是煩死了,除了白天來騷擾之外,晚上還會要來爬圍牆,搞得打個旽都得繃緊神經,要不然有人翻進去獎金就沒了。


  刁尚天搖了搖頭,沒想到和自己在一幢房子裡面睡了個把月的女神,回到省城他連見一面都不可能。


  在大門口坐等那是不現實的,只好先找地方坐一下,等到晚上翻圍牆了。


  找了個地方養精蓄銳,天剛黑他就爬上圍牆旁的大樹跳了進去。


  裡面都是清一色的三層別墅,每一家都有很大的院子,沿著道路走了二十多分鐘,總算是找到了37號別墅。


  由於院子太大又沒有開燈,什麼情況也不知道,好在2樓有兩個房間的燈亮著。


  走前門擔心被拒,索性從兩戶人家之間的小道摸到了后圍牆爬進去,以前去兆王村偷看姑娘洗澡練了一身的好本身,輕輕鬆鬆就翻了進來,然後順著一棵小樹,總算是爬上了二樓的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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