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拜鳳神

  李大爺看到刁尚天的傷勢嘆了口氣,也沒再問什麼,是怎麼回事他清楚!喝了一口用電飯煲燒的開水,喘了一口粗氣道:「趙書計,在鳳月灘做什麼是要拜鳳神的,刁娃子忘了,我不能忘,我帶來了三隻大雞公,香和錢紙,先拜鳳神。」


  「拜鳳神?」趙予萱疑惑的望向刁尚天。


  「書計,你沒發現整個鳳天市絕大多數的地名和鳳字有關,天鳳鎮更是如此。


  相傳遠古的一隻神鳳隕落,藏身於華夏大地,倒地頓時發出霞光無數丈,塵土飛場,只要被它影響的地方,都是鳳隕之地,所有的地名全與鳳有關。


  而天鳳鎮的地域,就是神鳳的真身所在,鳥瞰之下,栩栩如生,玄妙致極;鳳尾村其實就是這幅天工之圖的鳳尾,鳳月灘相傳是它死後下了一隻蛋的神秘之地,自古以來,要在鳳月灘做什麼事,那是必須要先拜鳳神,以求平安無事。」


  刁尚天說完,趙予萱恍然大悟,她一直以為天鳳鎮的地圖是被人拼接的,原來山峰河流自成圖,神秘無比。


  這時,李大爺已經把帶來的一根膠凳子當成了香案,中間插了三支大香,旁邊擺著三碗白酒。


  「刁娃子,現今天開始,以後就該你來祈求鳳神的保佑了!」


  刁尚天學著李大爺前幾年的樣子,燒香磕頭作輯,折騰了好一會兒!搞得神聖無比。


  對於鳳神,刁尚天沒什麼感覺,鳳尾村求了千百年,結果人種都快求沒了;他願意求它,也是看在李大爺面子上,如果沒有李大爺,求不求那就不知道了。


  而趙予萱也是無神論者,但她不會幹預村裡的信仰。


  在鳳尾村的好多個山溝里,幾百個村民分散在幾個捕魚點,望著河邊的好位置,一個個饞得眼痒痒,但是為了兩百塊錢,一個個不敢越雷池半步。


  在田寮申請之後,覃國天又派了七八個警力,總算是能在各個捕魚點、都有一個警察盯著了!


  一個警力要看四十個人左右,說實在話,要是都衝下去,除了無力的喊之外,根本做不了什麼,在這裡完全是靠身上的警察二字在起著威懾力。


  成功慫恿群眾的麻子早就想以受傷而逃,但是田寮哪肯放過這王八蛋,親自盯著他!現在正在鳳灘上,身後站著足足百餘號群眾。


  「麻子,今天兄弟們都是沾你的光,才捕上魚,在捕魚之前,反正也沒有事,講幾句話吧!」


  麻子現在全腦子都是怎麼逃,哪裡還有心情講什麼話,但又拗不過幾個熱心的擁護者,為了不寒他們的心,哼哼了幾聲:「大家等會兒抓住發財的機遇,努力撈魚,完了!」


  眾人發出了一聲長噓,對於麻子的表現,還是很失望的,大家要的是振奮人心的講話。


  麻子非常清楚,大家之所以要聽他的,是想捕魚,等會能捕魚了,鬼才會聽的,所以要在捕魚之前,為自己營造逃走的時機。


  不過麻子的一舉一動,被田寮看在眼裡,麻子想說什麼還沒出口,他就搶先道:「各位父老鄉親,今天麻子和刁主任打賭,說刁主任是忽悠大家的,既然如此,為了感謝今天為大家爭取權益的麻子先生,咱們讓他先撈幾分鐘的盤鮈魚,我相信大家都是懂得感恩的人,應該不會翻臉無情吧!」


  眾人原本看著麻子準備開口,心裡嘀咕著是不是該衝下去;衝下去那麼多人,刁尚天哪裡搞得清楚哪些人沒有等幾分鐘再下去,不過衝下去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但是不下去,好位置被別人佔了,後下去別說撈魚,恐怕連魚屎都沒有了!雖然已經有二百元的收入,誰又不想錦上添花。


  大家心裡糾結,但親愛的人民警察居然瞬間就把他們糾結的事情解決了,讓麻子下去,他都被打成狗了,還能撈個毛線的魚;有他在下面看不斷漲起的草堆里有沒有魚,這樣既不用擔心錯過了時機,而且還不用冒險,簡直好得不能再好。


  當然,他們對麻子還是很感激的,但是比起自己的小命,背上忘恩負義的名聲,又如何,好死不如賴活。


  「艹尼嗎,一群白眼狼,你們活該被欺負!」


  麻子別無辦法,罵罵咧咧的向下面走;不過他心裡非常害怕,雖然他極力反對刁尚天的說法,但是對今天有沒有巨浪也不得而知,萬一有,萬一下去就衝下來…想到這裡,背上冷汗狂飆。


  他不想下去,但不下去,那就是對自己的話都懷疑,這些村民肯定也不會下去,他哪有時候逃走?


  他尋思著走到山溝邊,就說漲起的岸邊有大群的盤鮈魚,那些白痴只要下去哄搶,他的時機就來了。


  不論刁尚天的話是真的還是假,下去總是有危險的,當然,田寮同志也不想害他。但是為了更多的人安全,只有讓那王八蛋去冒險了;他心裡也無比的緊張,暗想著麻子下去說看到盤鮈魚了,那該怎麼辦;自己去看?還是算了吧,國家把老子培養出來不容易,先看看情況。


  麻子下去的地方很陡,要是沒有密密麻麻的樹,根本就沒辦法上下,他慢慢地向下移動。


  就在這時,一陣轟隆聲連綿不絕,山溝的上游灰濛濛的,不知道什麼襲來。


  「不好,大風來了,大家快抱著大樹,扔到手裡的重東西。」


  剛剛說完,鳳灘就被灰色籠罩,巨響不停,接著巨大的水聲傳來。


  等眼前的景物變得清晰時,鳳灘兩岸一片狼藉,挨著山溝下面幾十米的沿岸,所有的大樹變得光禿禿了,上游滾滾洪水像猛獸一般向下游呼嘯而去。


  田寮擦了擦自己臉上被刮的一條血痕,同時環顧四周,百餘村民傷了一片,全是被風折斷的樹枝擊傷的;罪魁禍首麻子,被嚇得抱著洪水邊的一棵大樹哇哇大叫,左手肘部被插上了一根小指那麼粗的樹指,要知道剛才他的位置離水面還有二十多米,結果洪水眨眼間就到了他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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