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打賭
只有三條腿的、二十多年前的老課桌被擺在了屋檐下,一邊是三四百個村民,另一邊是田寮,女警、趙予萱和刁尚天,鍾年華、田度和瘦猴堵在了門口。
麻子和刁尚天相對而坐,坐的是兩根大木樁,因為仗著結實,沒有被肢解。
不知道是哪個忠實的擁護者,去幫麻子找來了一件蓑衣穿在身上,裡面裹著一張發霉的床單,鼻樑骨上有條口子,嘴巴有點歪,看起來相當的彆扭。
當然,刁尚天也不好過,還穿著濕衣服,一隻眼睛腫得比雞蛋還大,額頭上有條小口子,左臉腫,右臉青,相當的慘。
兩人一上來就掐上了,相互瞪著,恨不得用眼光殺死對方;也想動手,但麻子是弄不過,而刁尚天是不能弄。
「刁哥,八點了,抓緊時間。」瘦猴給附耳於刁尚天的耳邊提醒了一句。
刁尚天眉頭一揚,暗叫不好,差點把大事給忘了:「叫田度和鍾年華把東西送過去,把準備工作做好,你陪我在這裡。」
瘦猴連忙傳話后,鍾年華和田度隨即離開,黃麻子沒有制止,刁尚天的人越少,他就感到越輕鬆。
「刁舅子。」
「艹尼嗎,你再罵一句,老子砍死你。」
瘦猴子罵完,刁尚天嗖的一聲站了起來,卻被趙予萱摁了下去,而麻子也被一個村民摁住。
「麻子,你到底想怎麼樣?」
刁尚天從田寮那裡接過了一根煙點了起來,趙予萱沒有去掐滅,她覺得這混蛋這個時候抽起煙來,平添了幾分氣勢。
麻子處在下風口,吃了點二手煙心裡不爽,爪子向後一伸,一根煙屁股遞了上來:「特嗎的,老子為了你們搞成這個樣子,一根煙都捨不得?」
「麻子哥,都特嗎的打濕完了!」一個村民憋屈的說完。
麻子抽了抽嘴角,又把剛扔到地上的半截煙屁股撿了起來,有總比沒有的強,點燃之後狠狠地吸了一口,想報仇刁尚天,讓他吸二手煙,卻不料他那邊是下風口,一陣大風吹來,滿臉都是煙灰,搞得灰頭土臉.
「麻子,能不能別像個娘們,痛快點!」
麻子冷哼了一聲:「我們想幹什麼,你心知肚明!讓我身後的兄弟們下河捕盤鮈魚,不得有任何的限制。」
麻子後面的村民一個個捏了捏拳頭,一副不答應就要干架的意思。
習尚天笑了起來,替這些王八蛋感到不值,被麻子賣了,還特嗎在幫麻子數錢。
「你想過沒有,往年的洪水進入鳳尾村之後,雖然水位也漲得快,但終究是循序漸進,今年會像泥石流一樣向下涌,那樣是會死人的。」
麻子有點不耐煩了,他痛得快不行了,得快早點回去敷藥:「死不死人管你J8事,痛快點,是不是要攔住我們不讓我們捕魚。」
「你說得對,除了鳳尾村的村民,其他村的人我管不著,但你特嗎的不要忘了,死在我們鳳尾村,會污染老子鳳尾村的土地。」刁尚天瞪著麻子,論耍嘴巴皮,老子只服趙書計,你,老子輕輕鬆鬆的吊打。
「別口口聲聲的拿大洪水來嚇人,你以為你是誰,說洪水漲多高,就有多高?」
「不服氣是吧,咱們今天就賭一把!」
「誰怕誰!」麻子把脖子伸得老長,眼睛瞪得溜圓,心裡已經篤定刁尚天這是在嚇他。
趙予萱搖了搖頭,心想刁尚天佔便宜的能力,她是深有體會,就是你三個麻子加起來,也不是一個刁尚天一根手指頭的對手。
刁尚天心裡竊喜:「賭什麼?」
「要來就來點大的!」麻子本來想說賭婆娘的,看到趙予萱,他就想把她摁到在自己的床上的衝動,但看到她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渾身打了個激靈:「誰輸了,你以後只要見到贏的一方,就叫一聲爺爺!」
現場一陣騒動,暗罵麻子真尼嗎太傻了,白痴都看得出來,刁尚天是騙人的,你這樣不是直接把人家嚇得不賭了。
「賭這個我不同意!」
「不會是怕了吧?「麻子戲謔的望著刁尚天,一臉的挑釁,彷彿在說,有種你來呀!」
刁尚天像垃圾一樣盯著麻子:「我不是怕了,是不想有你這樣的子孫。」
「我艹尼嗎,真以為我弄不死你?」麻子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手裡多了一根不知何時多的板凳腿。
「我艹尼嗎,不服氣咱們出來練一練?」
刁尚天指了指外面,麻子只是一時衝動,知道自己干不過刁尚天,咬了咬牙,只好又坐了下去。
「說吧,你想賭什麼?」
刁尚天嘿嘿一笑:「誰要是輸了,就在背上寫上畜生兩個大字,然後在天鳳鎮十八個村都走一趟,外搭給今天在場的兄弟一人兩百塊錢。」
麻子抽了抽嘴角,這要是輸了,除了變得一貧如洗,以後在天鳳鎮永遠也抬不起頭:「夠狠的嘛!」
「痛快點,敢不敢?不敢就跟老子拎著自己的三角板、灰溜溜的滾回兆王村。」
「誰特嗎不敢誰是孫子!」麻子用拳頭捶了一下桌子,脖子上的青筋冒得老高。
「那好,各位在場的兄弟們作個證,今天我和麻子打賭,我賭今天鳳尾村的河水會漲到20米以上;而麻子認為只會達到20M以下,輸了背著畜牲兩個字在天鳳鎮十八村逛一圈、以及給在場的兄弟一人兩百塊。」
刁尚天說完,現場響起了雷鳴一般的山呼聲,因為他們知道,今天不論是誰輸了,他們都會得到兩百塊錢,這比特麻的提意誰輸誰叫爺爺來勁多了,畢竟他們倆怎麼叫關他們屁事,而兩百塊錢那是純利潤。
突然之間,他們才發現刁尚天是那麼可愛,那麼的帥。
麻子雖然感到不妙,但他還是認為,刁尚天一定輸了,他之所以這樣做,應該是想拖延時間;這倒讓他也認為,應該鳳尾村今天的盤鮈魚會真的非常的多,刁尚天這樣做是以小搏大;至於背著畜牲兩個字到處走,對於刁尚天這種不要臉的人來講,根本不值得一提。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輸了,腳底抹油直接就走了,誰他嗎能找到他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