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殺人滅口
唐蜜正在檢查雲景的功課，阿歆走進來，低聲說道：“司徒衍來了，說是有要事稟報。”
“讓他進來吧。”
“是。”
唐蜜將雲景寫錯了的地方，用朱砂筆圈出來，她說：“拿去旁邊重新寫一份，等下再拿來給我看。”
“哦。”
雲景捧著紙筆坐到旁邊的小桌子後麵，埋頭寫文章。
司徒衍走進來，他躬身行禮：“微臣拜見陛下。”
唐蜜擺了下手：“不用多禮，有什麽事就直說吧。”
“劉侍郎死了。”
唐蜜愣住：“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昨天夜裏，死在了大理寺的牢裏。”
唐蜜不由得皺眉：“大理寺守衛森嚴，怎麽連個犯人都看不住？知道劉侍郎是怎麽死的嗎？”
司徒衍從袖子裏抽出一個信封：“這裏麵是仵作驗屍後得出的結果，請您過目。”
阿歆接過信封，然後轉交給唐蜜。
唐蜜抽出信紙，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仵作驗出屍體口腔和腹部裏麵都有劇毒，很明顯是被人給毒死的。
唐蜜用力將信紙拍在書案上：“好大的膽子，居然連大理寺裏的要犯都敢下手，這些人真是無法無天了！”
司徒衍拱手：“陛下請息怒，對方既然敢冒著如此大的風險也要殺人滅口，必然是有恃無恐，能在朝中擁有如此勢力的人屈指可數。”
唐蜜聽出他話裏有話：“你在懷疑誰？”
“陛下心裏有數。”
唐蜜盯著他的臉：“你有話就直說，我不喜歡別人自作聰明。”
司徒衍再次拱手，一字一句地說道：“劉侍郎一案看起來很複雜，其實簡單得很，隻要查出當初是誰檢舉他，又是誰在他入獄之後獲利最多，就能推測出動手殺他的真凶是誰。”
唐蜜冷笑：“你為什麽不直接說你懷疑的人是秦容？”
“微臣從未這麽說過。”
“可你就是這麽想的！”
司徒衍屈膝跪地：“陛下是明君，微臣相信您既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奸臣！劉侍郎在重審前夜被人毒死在獄中，此案若不能查個水落石出，將來讓百官與天下人如何信服？！”
唐蜜：“我說過不讓你們去查嗎？我給了你們查案的權力，是你們自己沒能把犯人看好，讓人鑽了空子！”
“是微臣失職，微臣監管不力，甘願受罰。”
唐蜜擺了下手：“行了行了，你少跟我來這一套，先把案子給我查清楚，其他的事情以後我再慢慢跟你們算。”
司徒衍卻道：“最重要的當事人已經死亡，此案怕是很再查下去。”
“怎麽？你還想撂挑子不幹了？”
“微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幾個意思？”
司徒衍站起身，他整理了一下衣袖，笑得桃花眼波光粼粼：“剛才微臣已經說過了，凶手既然敢在大理寺獄中殺人，肯定是有恃無恐。對付這種厲害的角色，微臣這點資曆和權力怕是不夠格，所以微臣鬥膽懇請陛下賜下信物，讓微臣能有以下查上、先斬後奏的權力。”
唐蜜扭頭看向阿歆，小聲地問：“咱們宮裏有這麽個東西嗎？”
阿歆搖頭，表示不知道。
司徒衍：“不一定要是特別貴重的東西，隻要是能讓人看到就能知道陛下所賜就行了，反正微臣要的也就隻是這麽個意思。”
唐蜜想了一下，對阿歆說道：“你去把我屋裏的匕首拿過來。”
“是。”
很快阿歆就捧著一把匕首回來了。
唐蜜示意她把匕首交給司徒衍。
司徒衍雙手接過匕首，拔出刀刃看了看：“這是東宮裏的東西，應該是瑾太子留下來的吧？”
唐蜜：“這是秦老太太……也就是我娘的奶娘留下來的遺物，我也不知道是她是從哪裏弄來的，要是我爹留下來的更好，更能代表我的身份。”
司徒衍莞爾一笑：“多謝陛下賞賜。”
等他走後，唐蜜起身走到雲景身邊，低頭查看他的功課寫得怎麽樣了。
經過修正後的文章，看起來要工整漂亮多了。
唐蜜：“行了，今天就寫到這裏吧，你出去玩兒吧。”
雲景沒有動：“你呢？”
唐蜜指了指書案上成堆的奏折：“那麽多事兒還在等著我處理，我哪裏也去不了。”
“那我留下來，陪你。”
唐蜜摸了下他的頭發：“真乖。”
雲景很享受被她摸的感覺，他學著唐蜜的模樣，努力地扯動嘴角，擠出一點點笑容。
可因為他從未笑過，所以看起來格外生硬別扭。
唐蜜不禁笑出聲來：“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年輕人小夥子的體力消耗非常快，尤其是雲景，他沒有一頓三餐的習慣，以前在山裏的時候，他都是餓了就吃，所以現在餓得特別快。
他點頭說：“有點餓。”
唐蜜讓人端了些茶點過來。
雲景伸手要去抓糕點，唐蜜拍了下他的手背：“先洗手，注意衛生。”
他聽話地洗幹淨手，然後才開吃。
唐蜜隨手拿起一本奏折，翻看一看，發現裏麵正好是說劉侍郎一案的事情。她放下奏折，目光落在雲景身上，忽然問了句：“你覺得劉侍郎是怎麽死的？”
雲景邊吃邊說：“毒死的。”
“我知道他是被毒死的，重點是誰下的毒？”
這個問題太複雜，雲景想了很久才磕磕絆絆地開口：“在狼群裏麵，殺戮是每天，都會發生，但我們都是用實力，來決定誰生誰死。會用下毒這種手段的人，肯定不會是強者，隻有弱者，才會暗箭傷人。”
唐蜜輕笑出聲：“居然還會用成語了，不錯不錯，看來你最近學得很好啊。”
雲景：“我還會，很多的成語，我將來，一定會比他們更厲害。”
“哪個他們？”
“就是那些，欺負你的人，我會比他們，都厲害！”
唐蜜幫他擦掉嘴邊的糕點碎屑，問聲笑道：“這可是你說的，不許騙我。”
雲景挺起胸膛：“我，說到做到！”
唐蜜：“快吃吧，吃完了去看書。”
“嗯。”